作者:无名指的束缚
你是不知道,当年怀着你俩的时候,娘瘦得几乎只剩一把骨头,从后头都看不出是个怀孕的人,只有前头挺着个大肚子,谁都没想到竟然还会是个双胎。你俩刚生下来那会儿,加在一起都没有人家一个大胖小子沉,跟小猫儿似的,哭都哭不出什么动静来。
若不是咱家不缺钱,各处去请大夫给你俩调养身子,你俩哪儿能长得这么健康?
所以你现在可不能跟娘当年似的那么任性,不想吃也得硬着头皮吃,只要吃了不吐出来就多吃,不光是为了你自个儿,也是为了孩子好。”
“娘,我晓得了。”周婧月陪在母亲身边坐着,安静地听她说话,乖巧地应着。
“你们来得这样早,怕是天不亮就起来收拾出门了吧?累不累?要不你上来陪我眯一会儿。一大早晨来了这么多人,闹得我一点儿精神都没有,你爹还偏说要出去吃,要我说哪里用得着那么折腾,再说了,外头的饭菜也就是那么回事儿。”
“爹那是疼您呢!”周婧月道,“保定府上下谁不知道,爹是最疼媳妇的人了,我家夫君都说,有这么个岳父在前头做榜样,他怎么对好都觉得还不够呢!”
方氏在听到这话的时候,猛地垂下眼帘,做出一副自己困倦不堪的模样。
周婧月忙道:“那我也上来陪娘躺一会儿。”
一旁的丫鬟忙伺候周婧月解下月华裙,脱了棉绣鞋,扶她上了软塌,在背后塞上引枕让她靠着,又给腿上搭了毯子。
方氏此时又睁开眼睛道:“别盖得太厚了,屋里也不冷,当心捂得太热等会儿起来着凉。”
丫鬟道:“夫人放心,奴婢帮姑娘脱了外裙,搭的是那条大红撒花的薄裌被。”
“还是娘会调教丫头,瞧这细心劲儿,比我屋里那几个强多了。”周婧月笑着说。
“不过是因为我身子不好,她们天天在旁边伺候习惯了罢了。”方氏这会儿又像是不困了,拉着女儿问了许多女婿对她如何的话,见小两口感情都还不错,女婿也知道疼人,公婆也都和善,这才放下心来,但还是语重心长地说,“娘当初给你选婆家,看中的就不是什么家世背景,最重要图的是人好,你在家里对着公婆和女婿,要好生相处,不要仗着娘家有势力就耍小姐脾气。
不要只看重表面上的东西,那些都是做出来给人看的,关键是关起门来背后怎么样。
人和人之间的感情都是处出来的,外势总归不能靠一辈子,日子过得怎么样,还是得靠你自个儿用心。”
周婧月有些疑惑地看着方氏,心里隐约有点不安,试探地问:“娘,你今个儿是怎么了?怎么说话都像是话里有话呢?”
“我看你是有了身孕太敏感了,我不过就是怕你仗着家里在婆家太强势,多嘱咐你几句罢了。”
“娘,我是你一手教出来的,我是什么脾气秉性你还不知道嘛,我哪里是那种人。”周婧月靠进方氏怀里撒娇。
方氏揽着女儿的肩膀,嘴上笑着说:“都是要做娘的人了,还这么孩子气,也不怕人笑话。”
虽然声音中带着笑意,但是她的脸上却毫无笑容,空洞地眼神越过周婧月的头顶,虚无地看着远处。
外间为了透气支开了一扇窗,从她的角度,刚好能看到外面院子里摆着的一盆盆假花。
粉的娇艳,红的热烈,黄的俏丽……花团锦簇,像极了周家这个用谎言堆砌粉饰起来的巨大牢笼……
535来得太值了(5更求月票)
上膳堂打从二十五日便开始为周府的寿宴做准备,周府说是不差钱,食材什么自然都选得最好的。
二十六一大早,养伤了几日的封七也不得不露面了。
薛壮按照军中的法子给他配了一剂麻药,敷在伤口上,半边大腿都变得麻木起来,用针扎都没有感觉,再把伤口处用绑带缠紧。
周家人巳初就乘马车来到上膳堂,周夫人和周婧月被安置在天字号房后院的房内休息,周逸秋带着儿子在外面接待客人。
周家其他人都是头一回来上膳堂,看到天字号房的摆设全都惊讶得不轻,难怪周逸秋会选这么一个新开的酒楼给夫人过寿,外面看着不起眼,里面还真是别有洞天啊!
巳正时分,客人就已经到得差不多了,周逸秋便叫人吩咐后厨可以开始上菜了。
周家这回自家只来了十几个人,旁支的全都没叫来,客人也只请了最亲近的几位好友,多是两口子一起来赴宴的。
因为人不多,所以内外两个二十人的大桌便足够坐下了,用不着另外加桌。
外屋男人这边由封七伺候着,里间女人们那桌,便是姜瑞禾在一旁听着吩咐。
入内看到姜瑞禾那张清水出芙蓉一般的面孔时,除了周夫人,其他女人都或多或少地流露出警惕的神色。
要知道,光是这样一张脸,就足以使许多男人丢了魂,更不要说她还那样年轻,粉黛不施都是那样的明艳动人,简直就是所有已婚女人的天敌。
周夫人落座之后,见她们一个个都这副模样,便趁着姜瑞禾出去取东西的时候道:“至于的么,不过是个长得好看点儿的小姑娘,你们一个个做出这副模样,也不怕人笑话!”
“伯母,您跟大伯几十年恩爱有加,自然是不怕的。您这样享福的人,哪里知道我们平时过得是什么日子。别说是这样生得跟天仙儿似的了,府里头稍微有个平头正脸些的就得防着,就这样还千防万防地看不住呢!若是见到刚才那位那样的,登时魂儿都得飘了!”
“可不是嘛,这酒楼也真是的,招人也不该招长成这样的,以后谁还敢让爷们儿来这里吃酒,吃着吃着怕是就要吃成花酒了。”
“要不说男人都是偷腥的猫儿,也只有周家主与旁人不同,只可惜咱们没有周夫人这样的命,求不来这样的好姻缘。”
方氏听这些人说得越发不像话了,清了清嗓子道:“人家清清白白一个大姑娘家,你们嘴上快积些德吧!”
众人见方氏神色似有不悦,就赶忙住口不再说了。
“我瞧着这上膳堂布置得还真是不错,一进门大厅里那个用菊花攒成的‘寿’字当真好看,花儿也好看,内外还都摆了夫人最喜欢的绿植,真是有心了。”
“听人说上膳堂的饭菜味道不错,就是价钱奇高,如今来亲眼见了才知道,人家贵也有贵的道理,光是这屋里的陈列摆设,就不是一般人能置办得起的。”
屋里正说着些没有营养的闲话,姜瑞禾带着两个梳着双鬟髻的丫头进屋上菜了。
众人这才发现,内外屋上菜走得竟然不是同一个门,内间里头是另有通道的,所以她们所担心的姜瑞禾会去外间勾引男人,完全就是自个儿在杞人忧天罢了。
头两道上来的是凉盘,今日内外两桌的菜式有一部分是不同的,里屋更多地选用了女人们会喜欢的口味,而外面自然就是更适合下酒的菜色。
外间先上的两道凉盘是卤鹅和油泼乳羊腿,而内间上的则是之前开业时做过的豆泥兔卷和浇汁鲜虾球。
第二道菜的食盒刚刚打开的时候,表情一直恹恹的没什么期待的周婧月突然抽了抽鼻子道:“这是什么味道,酸溜溜还挺好闻的。”
待这道菜从食盒中拿端出来放在桌上的时候,周婧月发现自己竟然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
这可是自打孕吐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的情形了。
方氏发现女儿一直盯着那道鲜虾球,赶紧转动桌上的转盘,将菜转到她面前道:“婧月,可是想吃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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