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无名指的束缚
长公主表面也是挂着一副温柔姐姐的面具,谁知道竟然是包藏祸心。
不过无论是京城还是保定府,许多事情都因为过年而变得不那么急迫了。
所以薛壮这几日闲着,便天天围着夏月初打转。
这种两个人能全天腻在一起的日子,已经好久没有过了。
夏月初这两天已经开始准备年货了,如今摊子铺得这样大,光是上膳堂里头就这么多人,还要给军营那边准备一份,毕竟要过年了,这种给薛壮拉拢人心的机会,她可不想放过。
所以今年还不到小年儿,夏月初就开始忙活起来。
好在保定府的冬天也够冷,做好的半成品全都端到外头冻上,什么包子馒头饺子,馅儿饼糖饼油饼,炸丸子,卤肉,酱肉……各种东西都准备起来,冻得一筐一筐的,叫秦铮带人来拿回去,足足装了三辆马车,可把秦铮带来的将士们高兴坏了。
腊八时候那一碗腊八粥,已经把所有人的舌头都给征服了。
如今听说年货也是薛老大的媳妇亲自准备的,再看到筐里这么多实在货,一个个笑得见牙不见眼,都说今年可以过个肥年了。
给军营的年货送出去之后,夏月初正准备回房歇会儿,封七却从前头过来,拿了几封东海府的来信。
夏月初大略看了一下信封,有夏瑞松写的,有夏瑞轩写的,廖老爷子的也有一封,还有一封信封上什么都没写,信封也牢牢地封起来了,也不知是谁,还搞得这样神秘兮兮的。
夏月初先看了夏瑞松的来信,不出所料,里面大部分都是夏洪庆和吴氏的叮嘱和思念之情,夏瑞松在最后写了一下店里的情况,说一切都很顺利,让夏月初放心。
夏瑞轩的信是几封里头最厚的,里头写的大多是店里的情况,看得出来这次自己挑担子,给他的心理压力还是挺大的,总是担心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好。
之后又写了宁氏跟薛崇的事情,也是事无巨细,也难怪他的信封这样厚厚的一摞。
廖老爷子的信则简单明了许多,大概写了一下夏瑞轩学厨艺的进展情况,又对夏月初将酒楼的担子丢给夏瑞轩,害得自己也要搭进去帮忙的事儿表示了谴责,不过最后还是说,若是夏月初能给他留出两坛葡萄酒,那这些也都不叫事儿了。
宁氏的信写的也多是家常琐事,主要的关注点都是在薛崇身上,将他这段时间的进步一点点地写出来跟儿子和媳妇分享,最后也是再三叮嘱,让两个人要注意身体,做事也要谨慎,要平安回去。
但是最后这个空白封皮的信,夏月初拆开发现,里面的内容竟然使用密文写的,自己完全看不懂是怎么回事儿。
这让她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难不成东海府那边出了什么事?家里人的信该不会都是报喜不报忧的吧?
560方氏崩溃(1更)
这类密信夏月初是不会看的,似乎是有什么专门的规律,稍微修改一下就完全不一样了,所以只有约定好了规律的两个人之间才能互相解开密文。
好不容易等到薛壮从军营那边回来,她便赶紧拿出信叫他看。
母亲和弟弟都在东海府,尤其是身份还见不得光,薛壮自然也是时时挂念。
所以他赶紧打开密信,一字一句地翻译起来。
夏月初在旁边等着,见薛壮的面色变幻莫定,心里跟着着急,却又没地方使劲儿,只能抓心挠肝地等着。
密信写得还挺长,在加上需要破译,所以等全都看完足足花了大半个时辰。
“到底怎么了啊?”夏月初见薛壮终于放下了信,迫不及待地追问。
“之前一直去店里纠缠的蒋昕延,居然是知府张吉松的内侄,他之前想要买葡萄酒的秘方,你一直没有松口,他竟把主意打到韩双林身上了。”
“双林是好孩子,他不会为了钱去做这种事儿的。”
“双林自然不会这么做,只不过蒋昕延也还算有点儿脑子,没有直接去收买双林,而是找媒婆上门给双林提亲,对方的姑娘自然是蒋昕延的人,想要用这个法子渗透到初味轩的内部去。”
“啊?”夏月初闻言都无语了,“为了个葡萄酒的方子,至于的么?按说他这个法子还算巧妙,是怎么被识破的啊?”
“那媒婆找的是韩母,但是双林却一直不肯回去相见,拖了足有小半年,对方居然还是一门心思等着,双林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直接去找孙旭帮忙查一下,谁知这一查就查出问题来了……”薛壮将事情经过讲给夏月初知道,“后来孙旭跟着线索追查到府城,便不敢再查下去了,只好去找闫文远。后续的事儿都是闫文远查到的,好在张吉松并没有参与其中,他脑子也还算清楚,得知事情真相之后,立刻差人将蒋昕延送回京城去了。”
“我之前就觉得蒋昕延那人有点儿偏执,不过是个葡萄酒方子,至于让他这么大费周章么?”夏月初对此其实并不太理解。
酒水虽然是暴利行业,但是葡萄酒做不成还可以做别的酒,为什么就非要盯着自己这儿不放?
“你不了解,京城那边,酒水都是有人垄断的,别家酒楼想要卖酒,都要从那几家买过来再买,价格自然是居高不下的。
所以若是自己手里能有一个新的酿酒方子,蒋昕延自然有门路办下来卖酒的许可,到时候那可就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夏月初还真不知道这些规矩,平时这些事儿都是由薛壮负责打理的,她只管把东西研究出来,其他的就不用太操心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还真是多亏了双林够警醒,回头我写信告诉瑞轩,今年过年额外给双林包个大红封。”夏月初说完又忍不住叹气道,“生意太好一直被人惦记着也是个麻烦事儿,如今连雇工的婚事都要再三小心了。”
“没事儿,如今咱们的靠山够硬,没什么可担心的。”
“笃笃——”
房门被人从外头轻叩了几声,姜瑞禾在外头道:“月初姐,周夫人来了,在东屏院,已经喝了一坛子酒了,这会儿都已经有些醉了,闹着要见你呢!”
夏月初一听这话,忙应道:“我知道了,你先去照应着点儿,我换身衣裳马上就去。“
不多时,夏月初来到东屏院,见方氏果然已经喝得烂醉,正拉着姜瑞禾的手喊夏娘子。
姜瑞禾见夏月初来了,赶紧哄着方氏道:“周夫人,我们家夏娘子来了,您瞧清楚了,在这儿呢!”
方氏扭过头来,费劲地看了半晌,才勉强认出是夏月初,顿时松开姜瑞禾向她扑过去。
夏月初忙伸手接住她,但是她冲过来的力气太大,根本没拦住,两个人一起摔在地上滚作一团。
方氏压在夏月初身上,突然间放声大哭,边哭便口齿不清地说:“你说,我的命怎么这么哭?人家婚后无论过得好不好,好歹也是个正常的家庭,可是我呢,我守着个不正常的男人过了半辈子,我忍了那么久,他却越来越变本加厉……”
因为喝醉了,所以方氏说的话都有些乱七八糟,车轱辘话颠倒着说。
夏月初听了半晌才算是搞清楚了方氏突然发飙的关键——周逸秋把江景辰带回家了。
虽然方氏在过门后不久便知道周逸秋的性向问题,但是她为了面子,打碎了牙合着血也要往肚子里吞。
好在周逸秋在这方面一直做得也还不错,算是投桃报李,对方氏格外尊重和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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