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无名指的束缚
薛力吓了一跳,心道该不会就这么摔死了吧?
他上前用脚尖扒拉一下,道:“你摔倒可不怨我,是你先要打我的!你赶紧起来,想讹上我家可不好使。”
薛良平这会儿才算是理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见这边已经闹得不像样子,上前推开儿子,把吕成武扶起来。
吕成武额头正磕在锄头上,开了条不小的口子。
两侧皮肉血呼啦地外翻着,血流了满脸,眼泪将脸上的鲜血冲出两条浅色的沟来。
吕成武就趴在那里,默默地留着眼泪,心里恨自己的软弱无能。
虽说跟吕家关系算不得亲近,但他跟吕老汉年纪相差不多,年轻时候也一起上过山下过地,到底是一个村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现在薛勇不在家,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闹成这样也着实太欺负人了。
“成武啊,大勇昨个儿出门就没回来,我们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听大爷一句劝,先把你爹扶回去,该请大夫请大夫,该吃药吃药,有啥事儿等大勇回来,咱们再合计,若真是那小子做事不地道,我亲自捆着他上门,任凭你爹处置。”
薛良平这话说得还算是像点儿话。
吕成武知道自己再怎么闹都无法在薛家手里讨到好,便在薛良平的帮助下,背起出气比进气多的吕老汉,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家走去。
薛良平把吕家父子打发走,听着东厢房里传出的哭喊,抬手使劲儿搓搓脸,掏出烟袋锅点着,狠狠地抽了几口。
“老三那小瘪犊子上哪儿去了?”吞吐了几口烟雾,薛良平才扭头问薛力。
薛力撇撇嘴道:“脚长在他自己身上,我咋知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俩平时那点儿小九九,今天这不是小事儿,你若是知道就赶紧把他给我找回来,再这么下去,可是要出大篓子的!”
“咳。”薛力其实对薛勇常去的地方还是有些知道的,但也没直接把他卖了,只道,“我出去找找看,没准儿能碰上呢。”
薛良平没心情管他那点儿花花肠子,瞪了他一眼道:“找不到他你也甭回来了!”
薛力见他面沉如水是动了真怒的模样,也不敢再和稀泥,回屋换了身衣服就赶紧出门找薛勇去了。
东厢房里,周氏开始还连哭带喊,有力气的时候还要骂几句薛勇。
但她这是头胎,又狠狠摔到了肚子。
孩子着急地想要出来,宫缩一阵紧过一阵。
但毕竟还没到瓜熟蒂落的时候,下头的宫口怎么都开不到该有的宽度。
一盆盆热水端进来,把门窗紧闭的屋里烘得热气腾腾。
黄氏抹了把额头的汗,干脆脱掉外头的棉袄,跪在周氏两腿之间,将手伸进去检查。
周氏疼得眼前发黑,喊得嗓子都哑了。
孙氏守在一旁不断地给她擦汗,还要趁着宫缩的间隙喂几口糖水。
盛氏在地下不停地打转,嘴里念念叨叨,求满天神佛保佑自家孙子顺顺当当。
薛家这边急得火上房,吕家却也是不得安宁。
花氏被吕老汉锁在柴房,一刻不停嘴,从刘吕家十八代祖宗直到吕老汉,全都骂了个狗血淋头。
吕成文根本不懂家里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今天早晨没人给自己做饭,家里半个人都找不到。
最后自己摸到灶间,翻了个乱七八糟也没找到吃的,委屈得坐在地上抹眼泪。
吕成文看见弟弟背着老爹回来,一骨碌爬起来,跑到吕成武面前。
他看到吕成武满脸是血,吓得后退了几步,但是肚子饿得咕噜噜乱叫,便又壮着胆子上前。
“啊——啊——”吕成文指着自己的嘴巴,委屈巴巴地看着弟弟和老爹,好像在谴责你们怎么把我忘了,我还没吃饭呢!
吕成武此时哪里还顾得上大哥,把老爹放在屋里炕上,胡乱拿了个凉饽饽塞给成文,自己跑出去请村上的郎中。
村里的郎中叫郭怀山,跟稳婆黄氏是两口子。
虽然说是郎中,但其实他并不是个正经学医出身的大夫。
郭怀山小时候本是拜师学相术的,但是学了七八年也没什么起色。
师父见他着实没有天赋,不是吃这碗饭的料,但到底有些师徒情分,便教了他一些辨识草药和炼丹配药的手艺,以后有个手艺好歹饿不死就行。
出师之后,郭怀山也天南地北地走过不少地方。
最后走到参顶子村,被村里跑山采药的老黄头相中,招进门做了上门女婿。
郭怀山便在村里落户安家,平时除了上山采药,还给村里人看些头疼脑热的小毛病。
078死亡与新生
郭怀山拉住心急如焚的吕成武,先帮他简单处理了额头上的伤口,敷上草药止血,然后跟着他赶到吕家。
进门一看吕老汉的脸色,他就知道情况怕是不好。
郭怀山上前搭了一下脉,再翻开眼皮看了眼,就知道不是自己能看得了的。
郭怀山搓搓手,叹了口气说:“成武啊,我给你看着你爹,你赶紧套车进城去请大夫吧!”
吕成武扑通给郭怀山跪下求道:“郭叔,你再给看看,或者拿点药先给我爹吃上。”
郭怀山赶紧把吕成武拉起来。
“我是个啥水平你还不知道么,头疼脑热磕磕碰碰的找我还行,你爹这样……唉,你郭叔哪有这个本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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