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无名指的束缚
从蓉城出发之前,梁总管就曾经各种叮嘱,让他一定要照顾好顾先生的身子,刚到家就病了不说,如今还顶着太阳跪在坟前,时间久了身子怎么吃得消,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的脑袋怕是也要保不住了。
虽然顾元平时都是一副淡淡的模样,但是王府里的人却都莫名地对他很是忌惮,没见连江将军都无法从顾先生手底下讨到好处么,谁敢冲上去作死。
顾元跪在坟前,心里面百感交集,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低声对着墓碑,说着自己这几年的生活以及如今在庆王府的日子,嘴上口口声声说着你们放心,撑在地上的手却死死抠入泥土中,似乎在强力忍耐着什么。
最后,他拿起供台上的酒壶,斟在坟前,低声道:“当年是我亲自带你们走入地狱,最后却只有我一人苟延残喘地爬出来了。我知道你们的不甘,你们的愤恨,我比你们更不甘、更愤恨,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然后再去下面找你们的……”
顾元从顾家祖坟出来之后,一句话没说就晕过去了。
大夫赶紧叫人将他放平不要挪动,掏出银针将其心脉护住,半晌后待其呼吸平稳之后,才叫侍卫来把人抬下山安顿好。
顾元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醒了之后就急着要回蓉城。
众人这次算是见识了他的身体究竟差到什么程度,轮番来劝,最后也只勉强说动他多修养了一日,为了在一个月内赶回去,只得在顾元的坚持下重新锁起顾家祖宅,带着火炉和煎药锅一起踏上了回程。
一直缀在后面的人等顾元带人离开后,才摸进顾家村调查。
顾家村村子不大,多年来都只有顾姓族人在此定居,可以说整个村子基本都是连着亲的,又都住得靠近,谁家有个什么事儿都瞒不过旁人去。
几个人进村打问,还引起了村民的疑心和抗拒,最后只好花钱从村里找了几个见钱眼开的村民,私下里偷偷买消息。
顾元家在顾家村算是比较有名的人家,祖上几辈出过一个进士老爷,使得家里一下子就殷实起来,也越发重视后辈子孙的教导。
进士老爷致仕还乡之后,不但细心教导自家后辈,还在村中开办私塾,很是惠泽了不少人。
但是顾元家这一脉,虽然家境殷实了,但人口却不兴旺,一直都是一脉单传。
待到顾元出生后,三岁诵诗千首,五岁作诗艳惊四座。
大家都说顾家村又要出一位大老爷了。
后来顾元果然十几岁就顺利通过童生试、乡试,在父母的陪同下进京准备会试和殿试。
谁知三口人这一去就没了音讯,直到几年前,顾元拖着病弱的身体,带着父母的棺椁回乡下葬。
大家这才知道,顾元因为受不了舟车劳顿,还没道京城就病倒了,结果耽误了行程,没能赶得上进城的时间,半夜里遇到劫匪,顾家父母为了保护顾元,全都惨死在匪徒手中,顾元当时也昏死过去,再醒来就已经跟父母天人永隔了。
顾元当时是被人所救,那时候年轻又没有能力,只能在恩人的帮助下暂时收殓了父母的遗骨。
直到后来恩人离世,他将恩人安葬之后,才带着父母的棺椁回乡。
被收买的村民讲的内容大致吻合,倒也算是互相有个验证。
来打探消息的几个人觉得自己圆满地完成了任务,这才离开顾家村,准备回蓉城复命。
898 再次门庭若市
随着吐蕃王离京城越来越近,上膳堂被召入京,要进宫献宴的事儿很快就在有小京城之称的保定府传开了。
保定府那些擎等着上膳堂开不下去的人顿时如没头苍蝇一般。
原本等着捡便宜或是看笑话的人,瞬间都如冬眠的蛇虫鼠蚁一样,藏得不见踪影。
虽然有个别人对此事还持观望态度,他们多是觉得上膳堂入宫献宴,万一出了什么错漏得罪了皇上或是达官显贵的话,到时候肯定就再也无法翻身了。
但是大部分人却并不这样看,一则大齐开国至今几百年,入宫献宴的酒楼算下来也不知凡几,从未出现过任何一起因此而获罪的,反倒都是名声大振,一跃成为当地首屈一指的大酒楼。
二则是因为廖老爷子。以外面之人的观点来看,上膳堂之所以能搭上这条通天梯,肯定是因为夏娘子的弟弟成了廖老的关门弟子的缘故,没瞧见廖老都已经亲自到保定府来给夏娘子撑腰了么。有廖老爷子保驾护航,夏娘子就算想翻车都难。
不管大家私底下是怎么想的,总之上膳堂门口很快就恢复了魏国涛出事前的盛况,保定府稍微有头有脸一些的人家,全都派出管家,拿着真金白银抢着要预定酒宴。
只不过夏月初如今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头,将来人一律回绝,说有什么事都等从京城回来再说。
饶是这样,众人还是不肯放弃,干脆安排个人在上膳堂门口守着,现在的酒宴订不上,先把从京城回来之后的预定上也是好的啊!
毕竟大家也都能想到,到时候上膳堂名声大噪,预约的人怕是要挤破头。
薛壮跟夏月初都闭门不出,进京的日子已经商定好了,两个人都各自有事要忙。
吴氏惦记着秦铮跟杨艾琪的婚事,找人算了两个孩子的生辰八字,又让大师给算定亲的良辰吉日。
好巧不巧,有一个大吉的日子正赶在夏月初等人出发入京之前。
“艾琪那孩子,嘴上虽然不说,但是自打阿铮最近天天跟着大壮忙里忙外之后,她就明显比之前话少了。
“前两天我找她说话,她还隐约透露过觉得自己配不上阿铮。依我看,既然有吉日在,两个人自个儿又都乐意,不如就早点把婚事定下来,这样艾琪跟着你去京城,心里头也踏实。”
夏月初对此自然没有意见,两个人都是打苦日子里自己拼命挣出前程的人,在她眼里,正是顶顶般配的一对儿,根本谈不上谁配不上谁。
她自己忙着准备入宫献宴的菜品,加上对大齐的风俗也一窍不通,干脆直接把姜瑞禾派给吴氏,让她们两个商量着去办。
秦铮从薛壮口中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做事却明显比以前更有干劲儿了,笑容一天到晚地挂在嘴边,收都收不起来。
军中的人刚替秦臻身子好起来而高兴,紧接着又听说他好事将近,一个个又是替他高兴又是忍不住的羡慕嫉妒。
“秦副将,您这可真是双喜临门啊!到时候可别忘了请咱们兄弟喝喜酒啊!”
面对大家对婚事的调侃,秦铮的脾气好到不行。
他笑眯眯地点头答应道:“自然少不得你们的,夏娘子说了,到时候直接把上膳堂的后厨师傅一分为二,一半的人直接派到军中来给大家做饭,到时候酒水管够,好吃的更是管够!”
众人闻言,立刻欢呼起来,上膳堂的菜大家都是吃过的,味道怎么样自不必说。
当然,最让大家高兴的还是酒水管够这一条,军中对酒的控制极严,尤其是薛壮跟秦铮,素来都是带头禁酒,所以底下的人连钻个空子的机会都找不到。
如今听说酒水管够,馋了许久的官兵们顿时就沸腾了,但是年资浅的却免不得要担心,不可能整个军营全都去喝酒,到时候肯定要安排人站岗值守,想也知道肯定又得是他们这些资历浅的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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