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无名指的束缚
她抬手抚摸着薛壮的后背,希望能给他一些安抚和支持。
薛壮偏头在她耳边烙下一吻,低声耳语道:“你想知道我是怎么走出来的么?”
“自然想知道,但不管是怎么走出来的,你当年还那么小,都太难为你了。”
“我很小就自己一个人睡了,房里也不像一般大户人家那样还留着乳母和大丫鬟,只有一个值夜的小厮。他当时十四五岁,正是贪吃贪睡的年纪,所以我夜夜被噩梦惊醒,好几天之后才被娘知道。
“娘问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之后,就把我带到了家中祠堂,指着供桌上列祖列宗的排位,并没有给我讲他们奋勇杀敌的英雄事迹,而是第一次跟我说起他们都是怎么亡故的。”
“薛家的祖祖辈辈,有资格将排位供奉在祠堂中的,就鲜少有寿终正寝的。”薛壮说着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听娘一一说来,我才知道原来人竟然能有这么多五花八门的死法,对于薛家男儿来说,能够血染疆场、马革裹尸,就已经是不错的归宿了。还有许多祖先甚至连尸首都找不回来,棺椁里放着的只有些贴身衣物罢了。”
“别这么说,怪吓人的……”夏月初抬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
“是不是后悔嫁给我了?”薛壮还有心思开玩笑。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么?”夏月初故意眨眨眼睛问。
“自然是来不及了!”薛壮捏着她的下巴,惩罚似的重重一口亲在她唇上,这才继续道,“娘跟我说,薛家有许多先祖都死在了暗杀之下,最危险的一次,我们嫡系这一支差点儿绝后,幸好当时留有一名遗腹子,生下来是个男婴,这才勉强维系住了薛家的血脉。
“那天在祠堂里,娘跟我说,对敌人的妇人之仁,就相当于在亲人颈间架上利刃,想要保护自己关心的人,就要坚定地把手里的兵刃对准敌人。
“所以从那天开始,我就没有再做过噩梦,也从未在面对敌人的时候心慈手软过。”
“但是你跟我不一样,我从小就生在将门,对这些事情即便没见过也早就听说过,你一直都是普通百姓,毫无防备地手上染血,心绪不宁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过你完全不必为了这件事儿内疚自责,在他们选择拿起兵刃的那一刻,就已经不再是一个无辜的人了。你不但保护了自己,也帮助了封七。如果你没有这样做,万一出点什么事,我可怎么办?
“退一万步说,这件事也不是你的错,手弩是我放在马车里的,弩箭头上的毒也是我让人淬上去的。如果箭尖上没有淬毒,那个人只会中箭却不会身亡,所以严格来说,是我杀了人,不是你……”
薛壮的话还没说完,夏月初就已经扑上来,以吻缄口。
近十日没有疏解过的身体早就已经蠢蠢欲动,只是一直在压抑忍耐,怀中人的主动索吻,几乎摧毁了他全部的自制力。
夏月初嘴上忙着,手也不闲着,如一尾灵活的鱼儿,顺着薛壮衣襟的空隙钻进去,四处撩拨。
“别闹,你现在应该好好睡一觉……唔……”薛壮担心夏月初的身体,还在努力抵抗,想把她的手从以上里捉住来。
“我不想睡觉,我只想要你!”夏月初抬头,媚眼如丝地看着薛壮,“我想你想得都快发疯了,你想我没?”
这样若是还能忍得住,那他也就不是男人了。
薛壮收紧搂着纤腰的手臂,逐渐加深了刚刚那个浅尝辄止的吻,啧啧水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听起来似乎还有放大的效果……
952 敏感时期
一番抵死缠绵之后,夏月初耗尽了自己全部体力,喘息着闭上眼睛,有点昏昏欲睡。
薛壮出去兑了热水,轻车熟路地给她擦拭过身子,换上干净的亵|衣亵裤,把人塞进被窝里。
不多时,夏月初的呼吸就变得均匀平稳,进入了梦乡。
薛壮这才起身,端起已经凉透的水盆,准备出去把水泼了再回来睡觉。
“喂!”
薛壮猛地抬头,朝声音的来源处看过去。
唐茹神出鬼没地站在院中的大树旁,她对薛壮远没有对夏月初态度好,此时甚至还嫌弃地撇嘴道:“她好几天没睡好,刚见面你就瞎折腾!”
不知是否被人听了墙角的薛壮面色一沉,手腕轻抖,一盆水正泼了唐茹满头满身。
唐茹其实早有防备,但无奈薛壮的速度太快,甚至还预判了她的躲避方向,一盆水结结实实都扣她身上了,半点儿都没浪费,气得她小脸儿煞白。
自己的速度居然没有薛壮快,这个认知比被泼成落汤鸡更让她不悦。
“你还好意思说我?走前我跟你说过什么?她出门你为什么不跟着?”薛壮沉着脸质问,“我天天当宝贝护着的东西,我才离开几天,就变成这样,我正想找你算账呢!”
唐茹听了这话,顿时就蔫儿了,刚才的气也都泄了。
薛壮离开京城之前,的确曾吩咐过,让她跟着夏月初出门。
不管她实际上如何变态,但至少外表看上去像个还算讨人喜欢的小姑娘,年纪又显小。
她跟在夏月初身边,不会太显眼,还可以贴身保护夏月初。
唐茹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吐出半个字。
如果她真想跟着,可以完全不被夏月初察觉。
不过是因为她松懈了,觉得在京城,光天化日之下不会出事,正好夏月初想要做戏,怕唐茹脾气不好忍不住坏了事,说不用她跟着,她就顺水推舟,给自己免掉了这份差事。
谁知道真的会有人脑子有病,大白天地在京城内城出手行凶。
可是这些话哽在喉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当初所有让她觉得有道理、合常理的事情,如今想来都是推脱责任的借口,说出来也于事无补,倒不如用行动去弥补错误。
唐茹抹了把脸上的水,跺脚道:“你等着,我一定会找到谁是幕后黑手的。”
“找到又有什么用,伤害已经造成了,难道你能让月初回到她没有杀人的时候么?”薛壮一想到这个就烦躁不已,抬手把被风吹乱的头发捋到脑后。
虽说他刚才安慰起夏月初来可谓是驾轻就熟,但其实他之所以到现在还记得第一次杀人的全部细节,就是因为这种滋味着实太不好受。
自己生在薛家,肩负着责任,别无选择。
但是夏月初不是,她原本并不用背负这些东西,可是因为自己,如今也差不多让她沾了个遍。
一想到自己当年那些辗转煎熬的难眠夜晚,如今夏月初有可能也要遭受一遍,他就恨不得叫唐茹出去好好打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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