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无名指的束缚
倒不是她认不出对方,主要是刘冬芸此时跟当初比试厨艺的时候,模样真是差的有点儿多。
当初刘冬芸也算是可以被称一声漂亮的年轻小娘子,皮肤光洁,笑眼明亮。
可此时面前这个人,简直可以用枯槁来形容,眼神都透着一股呆滞。
若非还能从五官上看出像是,夏月初根本就不敢认了。
“刘冬芸?之前挑战你逼着你比试厨艺的那个人?”薛壮闻言皱眉,他之前派人调查过刘冬芸,但是对方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如何都查不出线索来了,如今却又这样突然的现身,指不定又是要有什么新的动作了。
刘冬芸见夏月初认出了自己,面上一喜,听了薛壮的话,忙膝行几步上前,连连磕头道:“夏娘子,当初找您比试厨艺,当真不是我的本意,是因为我爹娘和孩子都被人抓走,逼着我要与您比试厨艺……那次我输了之后,日子过得简直生不如死……求您救救我吧,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您……”
薛壮有些担心夏月初会心软,因为刘冬芸虽然说的话漏洞百出,但她如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配上暴瘦得有些不成人形的模样,的确很具有迷惑性。
但是不等薛壮开口,只听夏月初十分冷静地说:“你若问我想不想知道你背后是什么人,我的确很想知道,但我并不想从你嘴里知道。
“我们这次回京是临时决定,没有告知任何人,然而你却能够未卜先知地在半路拦我们的马车,无论你是早就在此等候还是从其他小路快马加鞭赶过来拦截我们,都不是如今这般凄惨的你能够自己做到的,处处都透着你背后势力的影子,你居然还跟我说要投奔我,求我救你?
“你究竟是觉得自己演技太好还是觉得我是个傻子?”
薛壮差点儿没被夏月初最后这句话给逗笑了,低头掩饰掉自己的笑意,凑到夏月初耳边说:“你若是傻,这世上就没有更聪明的人了。”
夏月初刚才被吓醒的不适感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耐地翻了个白眼道:“回去告诉藏在你背后的人,有本事就出来划下道道大家比划比划,别一天到晚跟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别人身后弄些个见不得人的小手段。”
她说罢转身回到车厢内,抓起个引枕抱着又躺下了,冲薛壮哼哼唧唧地说:“别跟她多废话,我要要睡觉了!”
薛壮示意禁军把人清走,然后关好车厢门,转身回去继续给夏月初当枕头,轻轻给她揉捏着头顶和后颈的几处穴位,帮她缓解刚才被吓醒的不适。
但是两个人却都没了睡意。
“你觉得,刘冬芸后面的人会是谁?”
“谁知道呢!”薛壮沉声道,“但是也跑不掉就是京城上层那一小波人吧。”
“不过是些菜谱罢了,真的值得这样大动干戈么?”夏月初翻身看向薛壮,“他们的目的应该是你吧?”
薛壮摸摸她的头发道:“不要那么妄自菲薄,你以为自己的能力就仅仅是做菜而已么?自古钱帛权势动人心,对于那些已经有了权势的人来说,得到你的能力或是你的菜谱,他们用自己手里的资本能赚到更多的钱,达成更多的目的。”
“看来我之前真是活得太天真了。”夏月初突然感慨。
她以前觉得,只要自己有手艺,好好努力就可以闯出一片天,但是她忘记了,大齐并不是她原本生活的社会和世界。
当初薛壮还没暴露身份,她在七道河镇开酒楼的时候,其实来找事的人还是很多的。
但是开始因为孙旭的帮助和维护,后来陈瑜白的人找到薛壮之后,有了同知大人甚至是知府大人在背后撑腰,认识了廖老爷子之后带来的帮助,才是维持东海府两家酒楼至今仍然能够平安无事赚钱的根本。
到保定府开酒楼,虽然是为了配合薛壮,但也让她接触到了更高阶层的争锋和斗法,让她更加清晰地意识到,如果没有薛壮的保驾护航,她单凭自己——一个从东海府乡下出来的年轻寡妇——别说是开酒楼、赚大钱、改善生活、改变命运了,怕是连自己的命都未必保得住。
975 面见陈瑜白
虽然着急地从保定府赶回京城,但是到了京城之后,薛壮却又没有太着急地去找陈瑜白。
他派人送了拜帖之后,便在心里反复推敲自己的说辞。
他不想将夏月初暴露出来,厨艺好倒也罢了,可是她刚刚弄出的玻璃大棚就着实有点儿太耀眼了。
薛壮之前对玻璃的感觉还仅仅是用玻璃做窗户既防风又亮堂,肯定能很赚钱。
但是当夏月初将头脑动到用玻璃大棚种菜这件事上,尤其是这次回保定府看到大棚里面欣欣向荣的模样时,他才渐渐意识到这是一个多么不简单的事情。
在他还不能把人护得周周全全的时候,只能选择暂时遮盖她身上的光芒。
这让薛壮心里十分不舒服,但却没有其他选择。
好在夏月初并没有争功夺利的心思,她之所以选择将这件事告诉薛壮,是因为她真的十分担心。
大齐如今已经是她确定要度过此生的所在,虽然她以前只是在书中甚至影视作品中看到大家对古代的考据和想象,但是实话实说,她所看到的大齐,至少目前百姓安居、商业繁荣、自由通商、民风开化,真的很符合她对古代盛世的想象和认识。
大齐几年前刚刚经历过夺嫡的混乱,虽然在陈瑜白和更多人的努力之下,大部分人的生活又都恢复了原有的平静,但是夏月初却从薛壮的忙碌中,比别人看到了更多藏在水面之下的隐患。
庆王还在蓉城虎视眈眈,西夏那边也不安分,如果南边再开始有鸦片泛滥的话,会让大齐雪上加霜。
一旦庆王趁虚而入、得势登基的话,对所有人来说,都会是一场灾难。
尤其是薛家,庆王一定会赶尽杀绝。
薛壮跟夏月初统一了说辞之后,才叫人去陈府送拜帖,说自己有要事,希望可以今晚立刻面见陈大人。
陈瑜白从宫里回来的时候,家里都已经掌灯了。
薛壮的拜帖管家可不敢耽搁,第一时间呈到陈瑜白面前。
“立刻去请人过来。”陈瑜白知道薛壮是个有分寸的人,若不是当真有要事,是不可能选择晚上来打扰自己的。
趁着下人去请薛壮的时候,陈瑜白抓紧时间吃过晚饭,刚闭目养神休息了一刻钟,管家就进来轻声道:“老爷,薛小将军来了。”
陈瑜白睁开眼睛,让自己清醒一下,这才起身到花厅去见薛壮。
“陈大人,若非这件事有些紧急,真不该这么晚来打扰您。”薛壮起身行礼。
“奉修,你我之间用不着这么客气,以后有什么急事随时可以上门找我,不必拘泥于那些俗礼。”
薛壮从袖子里抽出泉州送上来的那封折子递给陈瑜白,喝着茶等他看完之后,迎着他疑惑的目光道:“我知道,单看这份折子,其实并不会觉得有什么严重的事情发生,甚至可能泉州那边的人,也是因为实在没什么事情可上报,所以才把这个当做个新鲜事儿写了呈上来。
“但是之前因为内子想在冬天种菜,为了寻找合适的材料,我曾派人跟着商船去西洋各处寻觅能工巧匠,那几名玻璃匠人也正是因此被带回来的。
“这些人回来之后,内子出于好奇,向他们询问途中见闻以及其他国家的物产和食物,其中一个人便提到天竺那边的一种东西,是一种黑色的膏状物,可以跟烟草混合后抽食,能帮人解除痛苦、获得平静甚至欢愉。
“而这种东西的原料,其实我们也并不陌生,那就是阿芙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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