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无名指的束缚
他翻身下马,大氅翻飞如海浪滚滚,气势十足。
陶秋白也想学着薛承般下马,只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整个人从马背上滑下去,若非被薛承不着痕迹地扶了一把,肯定就要当众出丑了。
“多谢薛将军。”陶秋白站稳身子,急忙向薛承道谢。
“陶大人客气了。”
虽然陶秋白是年轻官员,但其实也已过而立之年,只是相对于朝中其他官员来说,算是年轻才俊了。
但是跟薛承比起来,就不敢再自称年轻了。
陶秋白算是寒门贵子,科举出仕,在朝中没有根基,先帝时一直在礼部做个不起眼的文职小吏,去年才被提拔起来。
此番被皇上钦点,让他配合薛承一起出城迎接吐蕃王一行人。
虽然皇上明面上说,如今天气寒冷,骑马出城太过辛苦,照顾老臣们的身体,加之陶秋白年纪与薛承相近,更容易沟通配合。
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只要此番吐蕃王入京的事儿不出纰漏,陶秋白肯定又要再上一层楼了。
从陶秋白到薛承,朝臣们渐渐觉得皇上提拔年轻官员的意图,这使得一些老臣在背后颇有些怨怼,甚至还生出些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悲凉之感。
众人下马后简单整理了一下,然后去主帐面见吐蕃王嘉勒斯赉。
“薛将军,咱们又见面了。”
薛承闻言扭头,面色立刻沉了下去,眉心微蹙道:”扎拉钦?你怎么在这里?”
陶秋白也循声看过去,这次为了接待吐蕃王来访,礼部上下都详细地了解过吐蕃当地的穿着、饮食、忌讳等等习俗。
所以虽然他不知道扎拉钦是谁,但当看清对方的服饰之后,面色顿时严肃起来,见二人之间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忙上前笑着打招呼道:“薛大人,这位是?你们认识?”
薛承从陶秋白的语气中听出异样,侧身面向他低声问:“怎么了?”
“看对方的穿着打扮和身后的随从,他在吐蕃的地位应该很高,甚至是仅次于吐蕃王的高……”
薛承闻言微微吃惊,继而想到之前得到的消息,说吐蕃王选中的继承人早已先一步入京,并未跟吐蕃王一起出发。
难道扎拉钦就是吐蕃王认可的继承人?
薛承眯起眼睛,看向笑得一脸灿烂的扎拉钦,也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不卑不亢地点头示意道:“礼部员外郎陶秋白、侍卫亲军马军副都指挥使薛承求见吐蕃王。”
“二位请随我来。”扎拉钦却并不介绍自己,只是转身,领先薛承半步走在前面,充当带路人,边走边道,“夏娘子最近可好?上次送过阿芙蓉之后我就有事不得不离开保定府,当时走得着急,也未曾去与夏娘子辞行,着实失礼,希望夏娘子不要生我的气才好。”
薛承目视前方,看都不看扎拉钦道:“内子并不知道此事,她以为你一直都在保定府。”
扎拉钦的脚步微微一顿,但是紧接着,他就向前跨了一大步遮掩了过去,依旧不放弃地问:“那我上次送的阿芙蓉夏娘子喜欢么?只可惜上次能找到的阿芙蓉都还是幼苗,要等到明年才能成熟,否则此番宫宴若是能用上,夏娘子的菜品肯定能够艳惊四座。”
薛承闻言,这才看向扎拉钦,一脸认真地说:“月初的菜不需要靠阿芙蓉,本身就可以艳惊四座。”
“……”扎拉钦被他说得一窒,“这是自然,只是有阿芙蓉会更加锦上添花……”
“吐蕃做菜都会加阿芙蓉么?”薛承想起夏月初的担忧,忍不住反问。
陶秋白闻言皱眉,心道阿芙蓉不是药么?回忆这几个月看了那么多有关吐蕃的资料,可从来没有吐蕃喜食药膳的记录。
扎拉钦并不觉得用阿芙蓉做调料有什么不对,并不在意地答道:“只有宫中和个别上档次的酒楼才会用,一般人哪里吃得起这个。”
薛承闻言,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此事暗暗记在心里。
1005 毫不留情
吐蕃王的行程,礼部头一天就已经派人跟吐蕃的礼官进行过沟通,今日来无非就是走个流程。
双方见面说了几句客套话,很快便摆开全副仪仗出发进城,准备入宫面圣。
摆开仪仗之后,队伍的行进速度立刻就慢下来了。
前面有禁军开路,紧随其后的便是吐蕃王自己带来的仪仗,中间是吐蕃王的马车,后面跟着十几个高举旗子和羽扇的吐蕃兵士,最后由禁军殿后。
这样一来,薛承跟陶秋白反倒得空,慢慢打马跟在外围前后照应,每一刻钟便有禁军快马回城汇报进度。
陶秋白见左右无人,才低声询问:“薛将军,这位扎拉钦究竟是何许人也?听刚才他说的话,你们之间似乎颇有渊源?”
薛承抬头看向骑着高头大马随侍吐蕃王马车左右的扎拉钦,沉声道:“之前在保定府偶然认识的,只知道他是吐蕃人,却没想到竟是吐蕃王身边的。”
他这话说得模棱两可,吐蕃王身边的人,可能是储君,但也可能只是个近侍。
“陶大人怎么看?”薛承反问。
“非富即贵。”陶秋白说完这话,正好有禁军过来找薛承领腰牌回城,便闭口不再多言。
根据他对吐蕃的了解,扎拉钦即便不是储君,估计也应该是吐蕃王比较宠爱的子侄。
但是从刚才扎拉钦跟薛承的对话来看,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显然不是偶然相识那么简单。
陶秋白并不想搀和进这些事中,只要不影响礼部对吐蕃王的招待,他自然乐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吐蕃王一行人进入城门之后,薛承整个人就绷紧起来,轻扯缰绳上前,护在吐蕃王车驾的另一侧,眼神犀利地四下逡巡。
陶秋白也不好一个人太过放松,也挺直腰背,打马准备跟上薛承。
薛承四下打量的眼神却突然定住,下意识地拉住缰绳。
陶秋白忙跟着勒马,看向薛承目光的方向,紧张地问:“怎么了?”
周围禁军的手齐齐按上腰间的刀柄,浑身肌肉绷紧,只要薛承一声令下,随时都能够出击。
“没事。”薛承松开手中缰绳,让马继续往前走,偏头对身侧的手下吩咐道,“我刚在羲慈斋门口位置看见郑庭萱了,在你派几个人去跟住她,等车队过去人少了再动手,不能给正事儿惹麻烦,抓到人之后,直接给郑家送回去,请郑大人把人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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