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浮梦公子
顾锦璃坦然落座,以玩味的目光看着柳毅清与柳夫人。
京兆府尹看了柳毅清呈上的状词,依规询问:“顾柳氏,柳毅清状告你偷盗柳家祖传香料秘方,占为己有,后交由女儿店铺所用,你可承认?”
“大人,这些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是他们在诽谤。”顾二夫人表现的很平静。
柳毅清立刻开口,“大人,那香料秘方是草民家中世代相传的,只到了草民这辈竟意外丢失。
草民寻求多年无果,不成想此番竟在良王妃所开的玉颜阁中见到了。
草民与她们理论此事,她们不但不心虚,反是将草民一家赶出了顾府,原来当初竟是我长姐趁着出嫁之际,偷走了秘方,私下谋取暴利!”
柳毅清哭戏一绝,他抹着眼泪,声泪俱下的控诉着顾二夫人与顾锦璃的恶行。
顾锦璃觉得叹为观止,深有感触,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过他口中那些泯灭人性的事。
人都有同情弱者的心里,柳毅清这番模样当真博得了不少人的同情。
此事虽算家事,可顾锦璃身为王妃,若不能证明清白,难免被人扣上仗势凌人的罪过,届时就连温凉都会受到牵连。
顾锦璃只能说,这一招虽不算高明,但够阴损。
柳毅清准备充分,将这香料的渊源,如何在柳家流传一一道来,无比的真实。
就连京兆府尹一时都有些拿不准了,本以为是穷亲戚恶告状,可这柳毅清言之凿凿,看着真不像作假,难道事情真是如此?
京兆府尹有些犯难,良王妃的玉颜阁不算日进斗金,其效益也绝对可在京中上数。
他曾经判过一个类似的案子,一家偷用了别家的酿酒方子,开的铺子十分红火,后被人发现告到了衙门,当时判的是那人只能拿回本钱和两成利润,但其他收益尽归原酒方所有人。
难道真要他从良王妃的手中抢东西?
正当京兆府尹犯难时,一直没说话的顾锦璃开了口,“大人,此事怕是不能只由你我决定。”
柳毅清梗着脖子,瞪着顾锦璃狠狠道:“顾锦璃,你纵使是王妃,也没有资格在公堂之上威胁大人!
就算你找来良王殿下,我也不会屈服的!”
顾锦璃只将他当做疯狗,对京兆府尹道:“大人,还请唤承恩侯府沈世子前来。”
京兆府尹不明所以,但见顾锦璃坚持,只得派人去请。
沈染也是有些懵的,待听了始末,心里明白了大概。
他侧眸看向顾锦璃,见对方对他颔首轻笑,沈染无奈摇头。
真是近墨者黑,好好的顾大小姐如今也与温凉学会做戏了,偏偏这两人怎么都愿意找他搭档,莫非他还有这方面的天赋不成?
“沈世子,请您好好看看这香料。”顾锦璃清声开口道。
沈染点头,细细查看,扬唇望着顾锦璃道:“王妃怎么把我配的香料拿到大堂上来了?”
“沈世子,您说这是您的配得香料?”京兆府尹全然没想到事情竟会如此转折,不由一怔。
柳夫人眼中划过愕然,柳毅清短暂的惊讶后,扯着嗓子道:“你胡说,这明明是用柳家的秘方配出的香料,你竟敢信口雌黄!”
面对指责,沈染不见气恼,只要了纸笔,随后写出了方子。
“大人,这张便是调配香料的方子。”
京兆府命人呈给柳毅清,“你看看,这张可对?”
柳毅清哪里知道,忙拿给柳夫人看。
柳夫人曾在玉颜阁见过,并暗暗记了下来,见毫无差错,便轻轻点了点头。
“大人,这分明是我柳家的方子,顾锦璃定是怕我们索要,才编出这样的谎话!”
沈染闻后一笑,声音润朗轻和,“您说这张方子是柳家的,不知您可有证据?”
柳毅清脑子转的很快,反口问道:“方子被你们偷走了,我怎么证明!难道你有证据吗?”
沈染继续笑问道:“不知这张方子在贵府流传多久?”
这个问题柳毅清夫妻也早想过,是以对答如流,“这方子是我我祖父年轻时外出游历所得,因我们府上并未做香料生意,是以一直供奉在祠堂,只有当家人方能使用。”
听着是滴水不露的回答,沈染闻言却弯唇一笑,声音如沐春风,“那想来您应认错了方子,这张方子并非是贵府的。”
不等柳毅清反驳,沈染便道:“大人,这里面的梵葭香料近十年来才从西域传入大梁,试问柳府是如何在数十年前得到这张药方的?”
柳毅清有些慌,矢口否认,“我……我好像听说这张方子本就是一个西域人给我祖父的!”
柳夫人暗骂一句蠢货,果然便听沈染笑道:“大人,我刚才说错了,这香料其实是从波斯引进来的。
而且刚才听这位先生说,这张方子乃是柳家家主私用。
顾夫人,请原谅晚辈无礼貌,晚辈斗胆问一句,贵府可能用得起五百两银子一两的沉水香?”
顾二夫人自嘲笑笑,开始了她的表演,“若柳家有这等实力,我当初也不会只带着两亩薄田,几十两的银子嫁入顾府。
想我母亲早逝,这些东西还是被奶娘偷偷藏起,我才不至于空身入顾府。”
顾二夫人紧紧抿唇,轻轻落泪,比柳毅清的嚎啕大哭更惹人怜惜。
这等单薄的嫁妆,比起普通的商户家都不如。
顾二夫人闭眸,努力压下眼中的泪花,无助的呢喃,“本以为此番见到阔别十余年的弟弟能够重续亲情,却没想到……”
话不说满,给人留下无限的想象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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