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浮梦公子
温凉只冷冷看他,面无表情,秦俢瞥他一眼,懒洋洋的坐了下来,“没杀,有人护着她!”
“谁?”单单一个字,透着凛冽的杀气。
秦俢一笑,“这些人你可惹不起。”
眼瞅着温凉眼中的寒气愈重,秦俢也不再逗他,只笑着道:“临安乡君现如今正待在山匪窝中,里面都是穷凶极恶的山匪,这我怎么敢出手呢?”
温凉怔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这里还有山匪的事。
“所谓人在做天在看,既是老天想这般惩罚她,我们又何必再插手。
大不了等有遭一日她被救出来,咱们再做掉她就是。”
秦俢笑盈盈的,即便言语之间便可定他人生死,语气也依旧温柔的如同潋滟的秋水。
温凉挑了下眉,随即便将此事抛之脑后,不再理会。
见他拿着纸墨要走,秦俢抬手,拦住他,“你这是干什么去?我帮你做了这么多事,不打算请我吃顿饭?
听闻灵毓县主厨艺不错,择日不如撞日,我瞧着今日便正好。”
温凉拨开他的手,语气冷冷,“没空。”
“你没空?如今你正值新婚,连兵马司都不必去,你告诉我你有什么可忙的!”秦俢不信。
温凉神情淡漠,随手抬了抬手中的纸墨,清冷的语气中却带着丝丝掩饰不住的愉悦,“作画。”
“作画?画什么?”认识这么多年,他怎么不知道温凉有作画的习惯。
温凉抬眸,眼中似装满了锦绣繁华,明亮的晃人。
“执笔所画,自是心中挚爱。”
温凉冷冷撂下一句话,拂袖而去,只留下一脸怔愣的秦俢倚门而立,喊出了众人的心声,“成亲了了不起吗,嘚瑟什么啊!”
锦良院。
因温凉想要为顾锦璃作一幅画,是以顾锦璃便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半倚在贵妃榻上。
可这般闲坐实在无趣,顾锦璃便有一搭没一搭的与温凉闲聊起来,“阿凉,临安乡君是真的没了吗?”
温凉聚精会神的落笔,淡淡道:“不是。”
“果然如此。”她就说宣亲王那般骄纵临安,怎么会舍得要她的命。
“虽说有些便宜她了,可想必宣亲王日后也不会再许她回京了。”
临安执念太深,留她在京中总归是祸害。
“嗯。她回不来了,因为她被山匪绑走了。”温凉的语气很淡,淡的就像在说太阳东升西落般。
“她被山匪抓走了?”顾锦璃心下吃惊,不由坐直了身子。
温凉沉了口气,语气略显无奈,“莫要乱动。”
“哦……”顾锦璃忙乖乖躺好,心里却仍惊怔不已。
临安害她多次,这次更是想毒害他们两人,她死不足惜。
可没想到她竟会落入匪窝,如此结局着实令人唏嘘。
她虽不至于幸灾乐祸,但对临安也无法心生怜惜,便将此事掀过,不再浪费一丝精力。
她单手撑头,浅笑看着对面凝眸作画的男子。
一身蓝衣,像极了窗外的天际,一身风华,宛若九天上的谪仙。
暖阳之中,清风徐来,微风拂过窗外的芙蓉花,带着花香拂过他的指尖,又吹过她的耳畔。
微风暖阳,鸟叫虫鸣,静逸而又美好。
人生有限,她珍惜这些美好尚且不及,又怎分得出精力给那些不相干的人。
屋内太静太暖,她的上下睫毛开始忍不住纠缠,直至她不知自己何时睡去。
醒过来时,她人在床上,身上欺压着某位本应作画的谪仙。
这种情景太过熟悉,顾锦璃下意识往门的方向望去,腰间丝带一松,便听到他略带喑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门窗皆已关好,夫人不必担忧。”
顾锦璃不甘心的还想再挣扎一番,“那画……”
话未出口,便被微凉的薄唇封住。
“锦儿,要专心……”
他的眸光温柔缱绻,却带着不容人质疑的威压,迫使她的大脑渐渐空白,所装所有,皆他一人。
房门紧闭,如意坐在院中的石凳上仰天发呆,福儿则坐在她身边大口大口的吃着点心。
“哎……”如意长叹一身,觉得这般的生活真是无聊至极。
以前沈小姐几人时常来找小姐玩乐,她们几个小丫鬟也能凑成一副牌。
可现在小姐整日和姑爷闭门不出,也不知道两人在做些什么。
“福儿,你说小姐他们正在做什么啊,天天两个人一起玩有意思吗?”
福儿没什么反应,树上的墨迹却险些从上面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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