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木游游
宁蓁愁眉不展,但宋清羽态度坚决,他在这儿,他活着,端木尹休想碰宁蓁一个手指头!
虽然宋清羽知道南宫珩和叶翎在下月找到此处的可能性真的不大,但他打算再观望一下,而他刚刚对宁蓁提起洛家,并非安慰之言。
虽然他只见过上官箬的女儿洛蘅,并未与如今的上官箬打过照面,但不出意外,楚明泽仍在上官箬手中。
以楚明泽的性格,为了自保,他定会坚称宋清羽是蛊王体,且有办法让上官箬相信这一点,而上官箬绝不会放弃得到蛊王体。
如此,只要上官箬出手跟端木尹抢人,事情就会有转机。
洛家。
这会儿,上官箬和洛蘅母女,的确在商议如何从端木尹手中把宋清羽抢回去……
上官箬很清楚楚明泽的狡诈,但楚明泽的骗术太高明,她也想不到别的可能。
“娘,国师怎么会知道宋清羽是蛊王体的事呢?”洛蘅依旧不解。
上官箬冷哼,“端木尹人不人鬼不鬼的,实力深不可测,且大权在握,天下各处都有他的眼线,知道这个,其实我并不意外。但他竟然恰好在那个时候出现,这件事……”
“娘的意思是,他在南宫珩身边也安插的有人?”洛蘅皱眉。
上官箬摇头,“南宫珩身边是否有端木尹的眼线我不清楚,但我们身边,一定有。”
洛蘅神色一变,“这……”
“放心,我会找出来的。”上官箬眼底闪过一道寒光。
当夜,追随上官箬多年,且被上官箬安排跟洛蘅同去秦国抓宋清羽的文姓老者服毒自尽。
“娘,没想到竟然是文老,他对娘的很多事都……”洛蘅脸色难看。
上官箬脸色更难看。那曾是她最信任的属下,可想而知,她的多少秘密,都暴露在端木尹眼皮子底下!
若非这次端木尹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引起上官箬怀疑,再让细作继续潜伏在身边,一切努力都将功亏一篑!
“夫人,国师大人命人来送喜帖。”属下禀报。
不多时,一张大红烫金的帖子到了上官箬手中,她看完递给洛蘅。
洛蘅轻抚手中喜帖上的花纹,若有所思,“娘,我可以暗中去找端木彦,打听宋清羽的消息,他应该会见我的。”
这是端木尹安排的亲事,意在逼迫宁蓁,同时也是弥补他年轻时候的遗憾,一定要让端木家和祁家结亲。
但祁妙不喜欢端木彦,端木彦也不喜欢祁妙。
祁妙为了宁蓁,不会轻举妄动。端木彦不会选择忤逆端木尹。
而洛蘅说要去找端木彦,却是因为,端木彦曾追求过她。
这事儿,上官箬知道。
“你有多大把握?”上官箬问。
洛蘅想了想说:“我去打探消息,只要能被端木彦带着上去圣岛,就有机会找到宋清羽。到时我见机行事,就算出了什么事,端木尹也不会动洛家少主。”
“你去冒险,有几分是因为宋清羽蛊王体的身份?有几分是因为你喜欢他?”上官箬再问。
洛蘅垂眸,“娘,我不想说谎,各五分,我都不会放弃。”
上官箬唇角微勾,“很好。娘不怕你看上任何一个男人,只要你始终记得,自己在做什么。”
“那我……”洛蘅心中微喜。
“带上喜帖,备好贺礼,光明正大地去。只说你爷爷下月寿辰,因此提前将贺礼送去。至于能查到什么,能否把宋清羽带回来,就看你的本事了。”上官箬说。
“娘放心,我会小心,不会让娘失望的。”洛蘅神色认真。
这月十五,祁妙去见宁蓁,却被拦住了。
原因很简单,祁妙曾经与宁蓁的“碰面”,端木尹都在场。如今端木尹外出,临行前专门交代过,不允许祁妙再见宁蓁。
对此,宋清羽认为,端木尹就是故意为之。
祁妙是离宁蓁最近的一个亲人,却也不得相见。这么多年宁蓁甚至都不知道她的侄女长什么样子,而祁妙也从未亲眼见到她的姑姑,只是曾听她的父亲说过。后来更多的关于宁蓁的事,是端木尹告知祁妙的。
而端木尹并未让祁妙知道,宁蓁还有儿女在遥远的地方。关于这件事,在这边是绝对的隐秘,端木尹从来不提,也不愿任何人知道他心爱的女人曾经属于别的男人,甚至为那个男人生儿育女。
宁蓁给祁妙的书信之中,也只说自己,不写其他,因为让祁妙知道宁蓁真正的处境和心境,对她不过是更大的压力。况且,宁蓁的信,每次端木尹都要先过目,才会交给祁妙。
祁妙一直以为,当年逃离这个牢笼之后,宁蓁只是在别处生活多年,并未嫁人。而她自己上回得以脱身,短暂的自由时光中,也从未想过要嫁人这件事,甚至是完全拒绝这种可能的。
这跟宁蓁有关系。祁妙觉得,若宁蓁当年嫁了人,生了孩子,又被端木尹抓回来,甚至她的丈夫孩子被残害,会比当下更凄惨。而祁妙逃离的那段日子,其实预感到自己早晚要回来的,端木尹的恐怖是一方面,她心里也不曾真的撇下宁蓁。
端木尹用这种方式在折磨宁蓁,把她跟所有的亲人隔绝,逼宁蓁屈服。
宋清羽则不同。他跟宁蓁虽然情谊深厚,但毕竟没有血缘关系,不属于端木尹眼中的亲人之列,被抓来是当“奴隶”的。
而且端木尹抓宋清羽这件事,并非端木尹处心积虑。
起因是眼线通知端木尹,宋清羽落入上官箬手中,端木尹才临时起意把人抢了过来。而宋清羽的存在,对宁蓁来说是个新的压力来源,因为她必然不忍心看到爱徒沦落至此,甚至生命遭受威胁。
日暮时分,晚霞瑰丽。
宁蓁站在门口,看着外面,神情落寞。
“师娘,别等了。端木尹许是不在,也不允许祁小姐过来。”宋清羽微叹,“我炖了汤,师娘喝一点。”
宁蓁转身回来,把手中的信放在桌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