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木游游
没有坏心,且没有办蠢事,除了不坦诚这一点之外,真的无可厚非。
“还能做兄弟么?”叶翎问。
南宫珩摇头,轻哼一声,“做什么兄弟?我缺兄弟?回去就让他们滚蛋!都成家了,又不能继续干活,还想让我养一辈子不成?”
叶翎笑了,“就是!”
傍晚时分,出去逛的人陆续都回来了。
丰盛的晚宴上桌,除了这种场合并不会出现的楚明泽之外,大家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
翌日一早,继续出发,往西凉城去。
昨夜思妻心切的百里夙已带着哑奴先行离开,用最快的速度回去报平安。
却说西凉城。
过去的一天一夜发生不少事,从西漠城归来后,叶缨让人把上官箬、洛蘅、岳泓以及梁松林四人关在了一处,当夜并未理会他们。
自从百里夙离家后就从皇宫搬来宁王府居住的叶缨,早起看外面雪已停了,一片白茫茫。她坐在床上,静静地把近日的事情在脑海中梳理清楚,才下床收拾。
等叶缨到明氏那里,明氏连忙招呼她吃早膳,看她神色有些疲惫,心疼地说让她不要太劳碌,该休息就休息,外面的事有那么多男人呢。
“娘,我没事,就是前天夜里没睡,昨夜睡得不错,这会儿感觉好多了。”叶缨笑笑。
叶瑾断奶之后,就跟着明氏住,这会儿孩子们都吃过早饭到外面玩儿去了。欢声笑语传入耳中,叶缨依稀听见晚晚的声音,在说“哥哥我要掉下去啦”……
“也不知道今年过年,夙儿他们能不能赶回来。”明氏往外看了一眼。
叶缨点头,“能。”
“真的?”明氏神色一喜。
“嗯,娘放心吧,我算过时间。既然决定要回来,小妹他们不会在路上耽搁的。”叶缨说。
“那太好了。你爹你娘也都没事,今年可是能过个团圆年了。”明氏说着,忍不住双手合十,满是虔诚地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叶缨吃过饭,先送明氏去如意那里,然后就去找风不易。
宁王府里的房屋这几年都是有需求的时候就加盖,如今围绕着湖边,错落有致地散布着十多个各有特色的院落。
最初相对的两座竹楼,一座是南宫珩和叶翎的,自从他们离家就空着。另外一座叶缨安排全部归属风不易,里面有他专属的书房,堆满了珍贵的医书毒书蛊书典籍,还有专属的药房,堆满珍稀药材。
叶缨进门的时候,风不易才刚给八卦施过一次针,七星喂他喝了药,又昏睡过去了。
“如何?”叶缨问。
“内伤外伤都有不少,不过死不了。”风不易说。
七星叹了一口气,再次对着叶缨深深一礼,“多谢大小姐。”
叶缨摇头,“不必,我说过,你们的事,到底如何处置,等阿珩回来才有结果。”
七星点头,“我明白,但还是要感谢大小姐救他。他今早醒过,说当初被岳泓抓去交给上官箬时,因受伤太重,很长时间跟活死人无异,清醒的时候,就在数月前,上官箬已身死重生,如丧家之犬般躲在一个荒岛上。关于蛊王体的事,是上官箬对他用了迷心针。这些,跟大小姐原本猜测的几乎一致。”
“我知道了,你好好照顾他,别的事,暂时都不要管了,交接给玉衡。”叶缨说。
“是。”七星恭声说,对此没有任何意见。
“叶姐姐,什么时候审问那几个贱人?”风不易对这个更感兴趣。
叶缨反问,“有什么好审问的?离开转生蛊,不过都是贪生怕死的鼠辈。说实话,上官箬的实力和心智远远低于我对她的重视。”
风不易嘿嘿一笑,“那是因为叶姐姐太厉害,衬托得她又蠢又笨!不过话说回来,她曾经那些‘辉煌’,多是仰仗对手对她的不了解,让她得到了掌控局面的机会。这种货色,凭借一身见不得光的贱术混到今日,底细全部暴露后,就能看出她的本质,根本不入流!”
所谓邪不胜正。从七星八卦对上官箬的背叛,到洛璃认清上官箬真面目后立刻反目成仇,就体现得淋漓尽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真正有良知的人不可能跟上官箬为伍,会效忠她的都是同类小人,而这种人,有一个最大的共同点,自私自利。
母女亲情?坚贞不渝的爱情?统统都是笑话罢了!
“叶姐姐,其实我很想看那两个贱男和上官箬狗咬狗的戏码,鬼才信他们情比金坚!”风不易眼中闪烁着熊熊的八卦之火。
叶缨若有所思,“真想看?那,可以有。”
宁王府刑堂中没有火盆,寒意彻骨。
上官箬手脚都束缚着粗重的铁锁链,蜷缩在角落里,内力被废掉后的身体虚弱无力,无法抵御严寒,控制不住瑟瑟发抖,导致铁链窸窣作响。
岳泓和梁松林都在不远处,境况看起来差不多。但他们的身体比重生后的上官箬好些,至少没有被冻得发抖。
从昨夜被扔进这里后,三人滴水未进,粒米不沾,也不曾有过任何交谈。原本洛蘅也在,但一刻钟之前被人拖出去了。
周遭安静到他们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因口渴咽口水的声音,和饥饿导致的肚子咕噜声。
开阳提着一个篮子进来,从里面拿出一个包子,一碗水,放在三人中间的地上,冷声说:“大小姐交代了,在主子回来之前,不杀你们,但每天只这一顿饭,谁抢到是谁的,饿死渴死是你们没本事,撑不住就早点去见阎王!”
开阳话落转身离开,到门口又扔下一句,“至于我家主子和夫人何时归来,你们随便猜。”
话落,开阳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三双阴鸷的眸子,都盯上了包子和水。
岳泓和梁松林几乎同时冲过去,上官箬没有动,看着两个男人为了争一个包子,撕打在一起,厉声说:“都住手!”
岳泓和梁松林仿佛没听见,最后那个包子两人各抢到一半,迫不及待地塞入口中,谁都没有想起上官箬还饿着肚子。
当然,不过才饿了一天一夜而已,远不到身体的极限。
至于那碗水,在争斗之初就被打翻了,谁也别喝。
看着岳泓和梁松林一边吞咽着,退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官箬开口,“岳哥,林哥,事到如今,我们必须一条心,互相保护,才有希望活下去。叶缨是故意的,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想让我们为了一口吃的打起来,我们不能中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