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木游游
见如意都应了,秦徵心中欢喜,目光落在冰月身上,带着慈爱的笑。
冰月却看向如意,用眼神征求她的意见。
如意微笑:“就叫爹吧。”
冰月起身,对着秦徵躬身行礼,叫了一声:“爹。”
“哎!快坐快坐,一家人,不要拘礼!”秦徵高兴地说着,在身上看了看,也没什么东西能给冰月当见面礼的。
叶翎微笑:“义父,别找了,等你跟义母成亲,可要给我们准备礼物。”
秦徵和如意相视一笑,淡淡的情意在眉目间流转。
叶翎心中称奇。二十多年过去,这两个人再见面,感情竟然恢复得这么快吗?秦徵这些年是在傻傻地等候,其实也没有等候,只是曾经沧海难为水,别的女子都入不了他的眼,没有如意,他自己选择孤身一人。但如意这些年的经历,她那个貌似死去的丈夫,这中间的纠葛,叶翎觉得,定会很复杂。
不过叶翎相信秦徵的眼光。能让他如此牵挂的女子定不会是奸恶之人,而如意五年前去逍遥谷寻秦徵,被秦忆如欺骗后,选择默默离开,再也没有出现,已经证明了她的人品。
他们都是会为对方考虑的人,做人都极有原则。两人之间的默契,隔着二十多年的别离,似乎有增无减。
“娘,来尝尝这个!”方元把专门给如意烤的最后一个地瓜放在她面前。
用白瓷碟子盛着,外皮撕开了一个圆形的口,用青竹小勺来吃,接地气的东西也多了几分优雅。
如意很给面子地吃了些,说很好吃,谢谢方元。
见面打过招呼,简单聊了几句,秦徵提出让如意和冰月先去休息。她们一路从最南部的千叶城骑马赶来,劳顿辛苦。
“等晚上,我下厨,做一桌好菜,给娘和冰月妹子接风洗尘!”方元笑得憨厚。
原本虽然并非孤身一人,但心中寂寥无法言说的两个人,到此时,突然都有种感觉,有家了,而且家里的人一下子就多了起来,热闹温馨的气氛,让人心生欢喜。
先前并不知道如意有个养女,不过问题不大。秦徵搬回竹楼去住,让如意和冰月母女俩住在小院中。他忙前忙后地给她们送热水,送茶点,直到如意真的休息,才乐呵呵地出来。
看院中那株早绽的红梅又开了一枝,秦徵觉得,这分明就是喜报。
如意睡了一觉,难得进入深眠,醒来时,外面天色已暗。她下床,穿好衣服,推开窗户,就见院中已银装素裹。初来乍到,她竟然前所未有地安心。
冰月早已起了,正在厨房给方元打下手,对于方元的厨艺赞不绝口。
方元喜欢这个性格开朗的妹子,曾经的秦忆如娇滴滴的,对方元呼来喝去,虽然方元原本把秦忆如当亲妹妹疼的,也不介意,但人心都是肉长的,好不好,最怕比较。
“大哥,这是什么?”冰月好奇地看着方元手指灵活地包出一个个精致可爱的饺子。
“这个啊,叫饺子,吃了团团圆圆,小叶教我的!她厨艺也可好了,做饭特好吃!不过她先前受伤,还没养好,阿珩最近不让她累着。”方元笑呵呵地说。
冰月在旁边看着,跃跃欲试。方元放慢动作,给她演示,她很快就学会了,觉得很有趣,有些期待这饺子会是什么味道的。
天寒地冻风雪天,最是好眠。
叶翎下晌上楼,本来说睡一会儿,让南宫珩记得叫她起来,一起出去看雪,结果睁眼的时候天都黑了。
窗户关着,窗边点着灯,南宫珩侧颜如玉,正在神情专注地看虞澍写下的关于蛊术的东西,面前还放了一堆药材。
听到动静,转头见叶翎醒来,南宫珩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起身,走过来坐在床边,伸手抱住了叶翎。
叶翎神色慵懒地靠在南宫珩胸前,打了个小呵欠:“越睡越困。”
“你这是身体还没好,就得多休息。”南宫珩轻抚叶翎柔顺的长发,“起来吃饭,吃饱再睡。”
“吃了睡,睡了吃,过着猪一样的生活。”叶翎伸了个懒腰,眯着眼睛感叹一句,“还真挺舒服。”
不过说着舒服的叶翎,并不迷恋这种懒散,下床后就问起南宫珩:“看得怎么样了?”
南宫珩摇头:“蛊术很艰涩,虞澍写出的几种蛊毒,都需要罕见的药材来养,只看那几张纸,倒背如流也没甚大用,得真正试过才知道。”
“嗯,我们还是先专注于断情蛊,想办法早日把你的蛊毒给解了,不然总觉得不安心。”叶翎说。
“药材不好找,只能等。”南宫珩说。就算他想冒险,直接用虞澍写的方子制成的解药,其中几味药材,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叶翎收拾好,两人下楼,就见香喷喷的菜肴已经上桌了。
冰月端着一大盘饺子进来,冒着腾腾热气,见南宫珩和叶翎下来,笑着说:“我才问过大哥,我比小叶大三个月,就托大叫你一声妹妹了。”
叶翎轻笑,叫了一声:“冰月姐姐。”
冰月很开心,明显更喜欢叶翎,对南宫珩叫师兄,并没有多关注他。
秦徵带着如意过来,人到齐了。
除了叶翎之外,其他人杯中都是酒。开饭前,秦徵起身,举杯说:“今天是个好日子,话不多说,干了!”
大家喝了一杯,就开始吃饭了。
冰月尝了一个她亲手包的饺子,对着方元竖起大拇指:“大哥,真的好好吃!”又给如意夹了一个,笑着说,“娘,快尝尝,这个叫饺子,是妹妹教给大哥的,我跟大哥学了怎么包,说是寓意团团圆圆。”
如意动作优雅,吃完之后,微微点头说:“很好吃。”
其乐融融地吃完饭,各自回去休息。
风雪未停,秦徵送了如意和冰月到房门口,正要走的时候,如意又开口叫住了他:“进来坐坐吧。”
“哎!”秦徵立刻点头。
进了房间,烛光昏黄,两人在桌边相对而坐。秦徵倒没有别的心思,只是许久未见,他其实很想跟如意说说话,心中有许多疑惑,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如意仿佛看透了秦徵在想什么,眼眸低垂,微叹一声说:“有些事,我想,还是应该早点告诉你,不希望你胡思乱想。”
秦徵正色:“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