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木游游
袁飞燕眸中生怒:“你说谁呢?”
白妍歆轻轻整理了一下腰间彩色的缎带,笑语嫣然:“说谁,谁知道。”
“找死!”袁飞燕厉声说。
白妍歆似笑非笑地说:“袁小姐,你当初去刺杀墨云国九公主的事,人尽皆知,可惜不仅没成功,还被墨云国皇室当做刺客抓起来。若不是你师伯在墨云国太上皇身边当差,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救了你,你已经被处死了。真是笑死人!”
袁飞燕冷笑:“姓白的,你以为我不敢动你?过了十五,白羽国就亡了,改姓英,到时候你不过是个亡国公主!”
白妍歆笑容淡了些:“说不定,我到时候,也改姓英了呢。”只要她能嫁给英言修,她才不管白羽国改姓什么。
袁飞燕冷哼了一声:“做梦去吧!”
小四出现在门口,作了个揖:“八公主,主子正在忙,不得空。”
袁飞燕笑了起来,白妍歆蹙眉,神色很是失望。
“小四,你手里拿的什么?”袁飞燕眼尖,看到小四手中有一团白色的东西。
小四连忙把手背到身后:“没什么,袁小姐,小的忙去了!”
小四还没走,袁飞燕起身过来,从他手中把那个还没扔掉的纸团夺了过去,打开一看,面色倏然阴沉下去:“又是这个贱人!”
白妍歆眼眸微闪:“什么东西,能把袁小姐气成这样?”
“一个有夫有子的贱人!也不知用了什么狐媚之术,竟勾了师兄的魂儿!”袁飞燕冷声说。
白妍歆起身,看清画像上面的女子,再听到袁飞燕的话,面色也不太好看。
英言修素来是个怜香惜玉的人。跟他一起游湖对弈抚琴散步游玩过的小姐,不胜枚举,只要知情识趣,不纠缠他,再见都是朋友。因此他才得了个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名。
白妍歆自认为,去年跟英言修的结识很愉快,再见不难,谁知被拒绝了,现在才知道原因。
英言修的爱慕者都有个共识,他并没有偏爱任何一个女人,因此,她们都有机会。
但当有个特别的人出现,事情就变了。
刚刚还剑拔弩张的袁飞燕和白妍歆,突然姐俩好,坐在一块儿又聊起来。
小四心道不好,他可能闯祸了,好说歹说把画像要回来销毁,怕被责罚,没敢告诉英言修。
两日后,墨云国皇室的队伍抵达红岩城,住进墨云国驿馆。
太子之战,就在五日后。白羽国皇室将接风宴定在了太子之战的前夜。
自从楚明泽以“墨锦夜”的身份回归,墨云国很快传开,天下第一美男子该是他们的太子。
因此,白羽国的百姓也在期待,都想看看墨云国的太子是何等绝世姿容。
结果,不仅以往喜欢到处转悠的英天国太子这次低调异常,墨云国的太子自从进了驿馆,也不曾出来过。
原本关系紧张的两国皇室,这次聚集到红岩城,却出乎意料地平静。
到红岩城的次日,墨蔚接到一个帖子,白羽国八公主邀请她到茗香居一叙。
茗香居是红岩城最高档的茶楼,而白妍歆是跟英言修约会过的女人。传闻中,只要与英言修接触过的姑娘,都会不可救药地爱上他。
“主子,这怕不是好宴。”玉魅皱眉说。她戴了半边面具,衣着也保守许多,因为左脸意外受伤毁容了。但墨蔚和玉魅都知道,那绝对不是意外,是来自贺凛的报复。但墨蔚并不想因为一个下人,再招惹贺凛。
“不论如何,我才是英言修的未婚妻,一个即将亡国的白羽八公主,我不去,倒是丢了面子。”墨蔚轻哼了一声,把帖子扔下。不过在提到“未婚妻”三个字的时候,她眼中分明是怒色。
墨蔚见过英言修,谈不上爱慕,但如果嫁给英言修,不仅可以大大满足她的虚荣心,也可以大大满足她的野心,那样她就有可能跟英言修一起,成为天下之主!
所以,内心深处对这桩联姻,墨蔚本是乐意并期待的。可英言修的那封信,让她感觉尊严受到了侮辱。
拜墨凤琉所赐,墨蔚很早就知道,多情的男人,才最无情。英言修跟墨凤琉并不是一种人,但他绝对比墨凤琉更绝情。墨蔚不想为一个对他不屑一顾的男人,赌上自己的一辈子。
不过,她不介意,先享受一下英言修的未婚妻给她带来的优越感,尤其是在英言修的爱慕者面前。
当日下晌,墨蔚带着玉魅,如期赴约,在茗香居见到了白妍歆,她身旁还有曾经刺杀过墨蔚的袁飞燕。这倒是让墨蔚有些意外。
“袁小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墨蔚依旧做男装打扮,似笑非笑地看了袁飞燕一眼。
袁飞燕今日倒是反常,很平静,竟然对墨蔚笑了笑:“墨云国的九公主……哦不,该叫九公子,以前的事,多有得罪,请不要介意。”
袁飞燕的态度,让墨蔚更觉怪异。
“找我何事?”墨蔚落座,神色淡淡地问。
“先请你看一幅画像,我们再谈。”袁飞燕说着,打开一个卷轴。
墨蔚不明所以,只见卷轴徐徐展开,是个青衣女子,她尚未看到女子的容貌,门突然被人踹开了!
一身紫袍的英言修面无表情地走进来,袁飞燕脸色有些不自然,匆忙收起那幅画像,但已经晚了。
英言修夺过去,打开看了一眼,画像在他手中变成了齑粉。他扬手,狠狠地抽了袁飞燕一巴掌:“给你脸,你偏不要脸!滚!”
袁飞燕眼圈红红的,捂着脸跑了。
白妍歆神色尴尬地站起来,扯出一抹勉强的笑:“英太子,今日的事,不是我……”
“立刻从我眼前消失,否则我让你从这世上消失!”英言修冷声说。
白妍歆神色一僵,低着头,提着裙子匆匆忙忙地走了。
英言修的目光落在墨蔚身上,墨蔚面色平静:“我是被那两位叫来的,尚且不知道她们寻我是为何,那幅画像也没看到人脸。”
墨蔚话音未落,英言修甩袖离开,从头到尾,只冷漠地看了她一眼,连听她说话的耐心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