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木游游
黑衣女子走过去,正要俯身去把风不易拽起来,风不易一跃而起,手中一块尖利的石头刺入了她的脖颈!
黑衣女子倒退两步,跌坐在地,她背上的妹妹又撞在了一块石头上,晕死过去。
而风不易冲过去,抱起宋清羽,跳进了不远处湍急的河流中。
黑衣女子捂着流血不止的脖子冲到河岸边,只见风不易落水的地方有血色,可哪里还有人影?
黑衣女子回头,再去看她的妹妹,探了鼻息,人已经没气了……
“啊!!!”黑衣女子跪在地上,抱着妹妹,山谷中回荡着她愤怒的嘶吼。
三日后。
墨云国南部小城梅城中,细雨濛濛。
一个清瘦的男人戴着斗笠,进药铺,报了一串药名。
“公子说的几味药是稀罕物,我们梅城这小地方,没有啊!”掌柜说。
“没有的就罢了,其他的都要。”男人声音清朗,掌柜的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只看到斗笠下方露出弧线优美的下巴,没几分血色。
最后男人买了不少药材,又买了一个药罐子,药杵等工具,付了银两离开。
走进一条狭窄的小巷,男人停在巷尾最后一家大门外,看四下无人,直接飞身越过院墙,落在杂草丛生的院中。
进房间,把东西放下,摘掉斗笠,露出一张雌雄莫辨的妖孽面庞,正是宋清羽。
这是个废弃的宅院,房中十分简陋,风不易睁眼躺在床上,听到脚步声,偏头看向宋清羽,嘴角有血丝流出来。
宋清羽连忙走过去,拿干净的帕子给风不易擦去血迹,为他把脉,叹了一口气说:“内伤很重。我去给你熬药。”
风不易的脑袋被宋清羽摆正,生无可恋地说:“这日子太见鬼了……让我负责打架保护你,你负责熬药给我医治,我都说了我不行……”
“你表现很勇猛。”宋清羽露出一抹苍白的笑来。
风不易抬手,捂住自己的脸,闷声说:“都是我的错……”
为什么会出现如今这种情况?其实要从来这边之前说起。
风不易一直在潜心研究蛊术,但虞澍提供的信息很有限,等风不易自己找到门路后,有一些想法,渴望得到实践。当他的祖父风渊被南宫珩和叶翎擒住,交给他之后,风不易就开始做一个大胆的实验,他要用蛊,夺走风渊的一身内力给自己,这样他就不会总是需要被保护的那一个了。
这件事,风不易瞒着所有人。大家都知道他在捣鼓新的玩意儿,南宫珩叶翎宋清羽都问过,风不易故意卖关子,说到时候给他们一个惊喜。出于对风不易医毒方面的绝对信任,谁也没有刨根问底。
风不易带着风渊上路来这边,就在快到望海城的时候,终于做出了他想要的东西,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好巧不巧,就在他们遇到龙卷风的那天夜里,风不易试验了他研究出来的宝贝。当时想着,就算出什么意外,南宫珩和叶翎都在隔壁,可以救他。而且他自认为有七八成的把握。
然后……风渊在预料中死去,风不易昏迷。当时正危急的时刻,宋清羽带着他一块儿逃生,跟其他人失散了。
宋清羽不知道风不易为何昏迷不醒,但人活着,就想着带他赶紧去白羽国红岩城,跟南宫珩和叶翎汇合。
结果,风不易昏迷三日后突然苏醒,睁开眼就进入了走火入魔的状态。
宋清羽毫无防备,被风不易一掌打得吐血,而后虽然反击,但也无法制止狂暴状态的风不易,最后被风不易打成了重伤。
风不易过了一刻钟就消停了,自己也是严重内伤。
这对难兄难弟在人生地不熟的异国他乡,悲剧地沦落到寸步难行的境地,宋清羽只能拖着风不易,先找个地方养伤。
结果,就在宋清羽觉得能走的时候,还没走多远,碰上了那对有备而来的姐妹。
风不易因为把宋清羽打成重伤这件事,有了心理阴影,不敢再用内力。而且他没有练过武功,根本不懂什么心法,清醒状态下,也不知道怎么用。当时两人身上什么防身的东西都没有,全都丢在了海里。
于是,两人被抓进那个山洞,开始了暗无天日的囚禁生活。
没人盯着的时候,宋清羽一直在教风不易怎么调息修炼,怎么掌控内力,还教了他轻功的心法。
风不易都记住了,可有些东西没办法实践。
因此听到宋清羽说,他想出来的逃生计划就是,让风不易出手,打她们一个措手不及,风不易的第一反应是,他做不到啊!
可没办法。宋清羽连番受伤,身体状况很差,只能靠风不易来搏一把。风不易身上还有个问题,就是他抢来的内力,用过之后,身体承受不住,最多一刻钟,就会重伤倒下。
现在回想那天的一切,风不易都觉得自己当时根本就是疯了。他什么招式都不会,只能靠着内力去拼,中间用石头攻击人,完全是处于一种狂暴状态,整个人都紧绷着,每一个呼吸都不敢松懈。
所幸,逃出来了。
宋清羽熬好药,端过来喂风不易喝。
“小风,你用石头砸那个贱人的时候,特别帅。”宋清羽笑着说。
风不易嘴角微微翘了翘:“当时我脑子里都是她把你衣服剥光,要吃了你,气死了!”
宋清羽嘴角微抽:“那人应该凶多吉少,接下来我们还要小心一些,不要被活着的那个找到。”
“你出去有没有打听到阿珩和小叶的消息?”风不易问。
宋清羽点头:“阿珩数日前已经登基,当了墨云国的皇帝。”
风不易瞬间怒了:“那个混蛋!他当什么劳什子皇帝?竟然不管我们!”
“阿珩跟小叶肯定在到处找我们,我打算明日就带你离开此地,前去锦云城。”宋清羽说。
话落,门口传来一道阴恻恻的声音:“我也在找你们!”
宋清羽神色一变,回头就见那个黑衣女子持刀走了进来,没戴面具,容貌美艳,但面色阴沉,眸中满是杀意。
风不易微叹一声:“美人儿,这回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