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楚鲤
阁歇脚,还请襄少阁主请其出来。”
“大秦国君来得可真早啊,你我这几日都在辰家那船上折腾得身心俱疲,怎的也不歇息好再来呢?”
皇甫烈脸色阴沉,和外面的青天白雪一点不搭,他道:“朕原本是想好好歇息来着,可一回去就被帝都监察司的人盘问个没完,说起来,都是拜南燕王所赐啊!”
“南燕王是我万金阁的贵客,不知大秦国君可否听我一言?”
“你有何话要说?”
公子襄正要继续说话时,司空圣杰缓缓从里面走出来,说:“孤还当经过国师一事后,大秦国君便聪明些了,没想到还是这般容易被人蒙蔽。”
“你说什么?”
“孤是用了秦王的手印入了监察司,但福海的死与孤没有丝毫关系,福海才死,监察司的人就如此迫不及待地找上秦王了,难道秦王您不觉得是有人故意为之吗?”经司空圣杰提醒,皇甫烈仔细想了想,自己昨晚才到驿栈,监察司的人像是早已派人守着似的,自己连盏热茶都还没喝上,监察司的人就来了,连珠炮似的询问,问得皇
甫烈一字答不上来,幸而有柳霜霜帮忙对答,否则皇甫烈就要无端成为杀死福海的幕后指使者了。
所以一大早才皇甫烈才带着侍卫,气冲冲地先去了歆羡斋后,又来了这万金阁,如今静下心来思虑,倒果然像是有人为之。
可不管是不是有人陷害,司空圣杰借柳霜霜之手,拿了大秦国君手印的通关文书进监察司,人在司空圣杰离开后,就死了。
这是不争的事实,就算被诬陷,眼下又要如何自证清白呢?
司空圣杰似乎猜到了皇甫烈心中的疑虑,他道:“大秦国君放心,此事孤定会给国君一个妥善交代。”
“你预备怎么做?”
“这恐怕就无可奉告了。福海之死涉及太多,大秦国君还是莫要搅和进来才是。”
“可现在朕已经被搅和进来了。”
“不。”公子襄开口打断,“秦王现在抽身,还来得及。”
皇甫烈转而看向公子襄:“朕凭什么相信你?”
“秦王这话说得就未免令人寒心了,昨日你我还是一条线上的同伴,怎么?一回帝都,翻脸就不认了?”
“这……”
公子襄这话说得皇甫烈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大清早带着侍卫便指着万金阁冲,确实有些失礼了。
“大秦国君,孤既为南燕王,当知君无戏言之理,孤既说会给一个说法,便不会赖。”
司空圣杰既都放话了,又有公子襄从中调停,皇甫烈只得暂时罢休,“罢了,朕便等着南燕王的交代。”
说着,他抬手示意外面的侍卫离开,自己也站起来,道:“今日算朕无礼,他日定亲自来万金阁致歉。”
送走皇甫烈后,公子襄问司空圣杰:“南燕王为何不告诉大秦国君真相呢?”
“襄少阁主所指的真相,是什么?”
“福海未死的真相。”“福海被福康救走,背后是否有雪妃指使,若是,雪妃为何不让福康直接杀死福海,让福康将他救走是为了什么?若不是,便是福康私自决定,他救下弟弟,自是想保其性
命,可福海是宫里死了太监,没有官户的人帮忙,他就没有身份,是活不下去的,最后还是要求到雪妃那边,这一切最后都会落在雪妃身上。”
“南燕王好思虑。”公子襄在他旁边坐下,饮了一口茶后,“继续说。”
“无论救走福海是不是雪妃的主意,最后都会交给雪妃来处置,她现在手里握着福康福海两兄弟,究竟想做什么呢?”
“可不仅这两兄弟。”公子襄补充道,“还有黑甲军。”
“你的意思是……”“南燕王别忘了,她可是有个皇子,还是当今太子。如果我是雪妃的话,行刺星帝的计划失败后,肯定要不遗余力扶持自己的儿子上位,一旦新帝登位,那所谓的弑君之罪
,不就在新帝许与不许之间了?”
公子襄说到这里,放下茶盏,继续道:“本阁主可是知道,雪妃的儿子景天太子,跟他的母亲可是一体一心得很,你说,咱们这位太子,会不会站在母亲这边……”“你是说……”司空圣杰犹豫着,终究还是吐出那两个字,“谋逆?”
第1539章 不怕,我在
凤浅一家三口在床上闹了许久才起来,大人们梳洗完了,小太子还在慢悠悠擦脸。凤浅兴致来了,非要帮小太子梳发,好不容易上手了,却又听得外面传来消息,说皇甫烈一大早上气势汹汹地来,又气势汹汹地走了,轩辕彻听了这个消息有点担心,便先行去找公子襄和司空圣杰了,而凤浅和小太子母子两人则还是留在屋内,慢悠悠梳洗着。
“母后,大秦国君在,那小世子也在吗?”小太子歪着头问道。
“小世子没有来,他留在大秦国学着怎么当储君呢!”凤浅双手将小太子的头微微摆正,又说道:“别乱动,再动一会儿母后给你梳个歪发髻你可别嫌丑啊。”
凤浅对着镜子看了看,觉得没有梳歪,便继续手下动作。
小太子一听母后的威胁,觉得母后还真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又脑补了一下他顶着个歪髻的滑稽样子,不由得身上打个哆嗦。
“母后,夜儿是太子,在外要注意形象,母后要是梳的手酸,不必勉强。”小太子也是长大了不少,说话都学会婉转了,就是不知道他母后能不能听出他这话外之音。
实际上,小太子想说的是,母后我可是大燕的脸面之一,要是顶个歪发髻出去,别人会笑死的!
凤浅当然听出来了,不过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小太子的话术在她这里还是不够用的。
她弯下腰,眼含笑意地盯着镜中的小太子说到:“夜儿这是在嫌弃母后的手艺不好吗?没关系,母后以前不是跟你说过吗,要是不会,就要多练习,夜儿肯定也会一起陪着母后练习的对不对,等母后练习的多了,肯定就能将夜儿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母后,你怎么能这么回答呢?”小太子顿时脸垮了一半,“你的回答怎么跟慕学士教的不一样。”
慕学士?
凤浅有一瞬间的恍惚,醒悟过来之后才知道他说的是慕大哥,慕大哥后来留在了翰林院中,除了处理日常事务,也担任小太子的老师,算是接了他祖父慕太傅的担子。
“慕大哥都是怎么教你的呢?”凤浅问道。
“先生说,要是遇到想要拒绝的事情,不能直接说,要婉转一点,让人家明白你的意思,但又不会让对方太尴尬。”小太子一本正经的说道。
“说的不错。”凤浅赞赏道,手下还是不停的在小太子的头发中穿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