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木游游
“本妃是萧王唯一的亲传弟子,北皇信不过?”穆妍看着拓跋浚问。
拓跋浚摇头:“当然不是,那就劳烦萧王妃了。”
萧星寒一直坐在那里喝酒,也不说话,跟个雕塑似的。穆妍上前,去给拓跋浚把脉,很快就回来了。
“萧王妃,怎么样?”拓跋浚神色有些急切地问穆妍。
穆妍神色平静地说:“北皇中的毒,早就解了,现在身体无碍。”
拓跋浚的脸色再次扭曲了。怪不得他没有感觉到任何异样,而那些太医说什么都看不出来,原来是根本什么事都没有!自始至终,这就是原恒给他设的一个骗局!
“北皇,告辞了。”穆妍起身,萧星寒一只手抱住了装鹰鸣琴的盒子,一只手揽着穆妍,夫妻两人扬长而去。
“这件事,不是拓跋浚太蠢,而是一个医术高明的人说出的话,别人似乎都不会怀疑。”这就是穆妍得到的结论。这并不难理解,人都怕有病,而术业有专攻,有病找大夫,大夫说什么,病人往往就会信什么。
“所以呢?”萧星寒问穆妍。
穆妍唇角微勾:“所以,我们想骗人很容易啊。”
萧星寒揉了一下穆妍的脑袋:“淘气。”
穆妍嘻嘻一笑:“接下来的名医大会,我决定参加了。我要扬名立万,大杀四方!”
“好。”萧星寒微微点头,对于穆妍的决定并没有任何意见。
穆妍回到驿馆,还专门找了沈赟之过来,详细了解了一下往年名医大会的规矩。
穆妍再次见到拓跋翎的时候,已经是十月初九了,明日便是名医大会举办的日子。这是穆妍来到繁星城之后,两人第一次碰面。
济慈山庄如今已经归属于北漠国皇室,不过拓跋浚这个皇帝当然不可能亲自去主持明日的名医大会,他下旨让拓跋翎这个公主暂时掌管济慈山庄。拓跋翎在拓跋浚眼中,是个很识时务的妹妹,而拓跋翎的能力毋庸置疑。
“萧王妃,这是此次名医大会的安排和最后的奖赏。”拓跋翎递给穆妍一个册子。这是她根据往年的名医大会,结合今年的实际情况,做的一个流程安排,至于上面的奖赏,是拓跋浚定下来的。
这是济慈山庄真正归属于北漠国皇室之后第一次举办名医大会,拓跋浚显然想办得盛大一些,那些奖赏相当夺目诱人,都是出自北漠国皇室的藏宝库。
穆妍接过来,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微微一笑说:“拓跋公主真是太客气了。”拓跋翎专门送了这东西过来给穆妍,显然是示好的意思,不过她们早已经不是外人了。
拓跋翎收起了那个册子,看着穆妍神色平静地说:“听说鹰鸣琴被拓跋浚送给了王妃,不知王妃可知晓鹰鸣琴的来历?”
穆妍眉梢微挑:“愿闻其详。”穆妍把鹰鸣琴拿回来之后,还没来得及研究。
拓跋翎看着穆妍说:“鹰乃天空之王,传说中北漠国的开国皇帝打江山的时候,曾经一度陷入危机,是靠他所驯化的一只神鹰传递消息,最终赢得了一场关键性的战役,才有了北漠国。北漠国的象征就是神鹰,这鹰鸣琴是开国皇帝专门命人打造的,形状肖似神鹰之翼,琴声雄浑高远。我小时候曾无意中看到过开国皇帝的手札,他在手札中提到过鹰鸣琴,将之称为‘战琴’。开国皇帝擅音律,他一直试图谱出最适合用鹰鸣琴弹奏的战曲,却终其一生都未得到,乃一大憾事。”
穆妍微微点头:“鹰鸣琴的音色与其他名琴差异很大,确实最适合用来弹奏激越高昂的战曲。”
“萧王妃在音律方面的造诣颇深,希望鹰鸣琴在王妃手中,有再次被奏响,震撼世人的那天。”拓跋翎看着穆妍神色认真地说。
穆妍笑了:“听这话,拓跋公主希望本妃上战场不成?如今可是太平盛世。”
拓跋翎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说:“这盛世,恐怕太平不了多久了。”
“拓跋公主,要不要考虑跟我们离开?”穆妍看着拓跋翎问。她刚刚不过是开玩笑而已,如今天下局势瞬息万变,战争看似很远,却不过是一触即发的事情。而四国之间从穆妍和萧星寒和亲开始,皇室之间的联姻变得非常频繁,事实上却不过是粉饰太平,都是表面功夫罢了。
拓跋翎摇头:“萧王和萧王妃能够对小严视如己出,我很放心,但我不会离开北漠国,我要在这里为皇兄和小严守着我们的家,等着他们真正归来的那天。”
拓跋翎又和穆妍聊了一会儿,起身告辞了,刚一出门,迎面碰上了沈赟之。
沈赟之如今的打扮和莫轻尘非常像,曾经眉宇之间的骄纵却仿佛一夜之间消失不见了。他这个济慈山庄的少庄主,现在投奔了天厉国的萧王爷,其实也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因为在认识沈赟之的人眼里,他就是个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吃喝玩闹的小纨绔。
四目相对,沈赟之神色认真地看着拓跋翎说:“拓跋十一,我想跟你谈谈。”
“好。”拓跋翎看了沈赟之一眼,没有拒绝。
两人去了驿馆后花园的一个亭子里,相对而坐,一时沉默无言。
“拓跋十一,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想好了再回答我。”沈赟之看着拓跋翎说。
拓跋翎微微点头,就听到沈赟之看着她问:“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
拓跋翎没有丝毫迟疑,开口说了两个字:“没有。”
沈赟之捂着自己的胸口,故作伤心地瞪着拓跋翎说:“我本来还想着,如果你喜欢我的话,等我长大了,就回来当你的驸马!”
“谢谢,不用了。”拓跋翎神色淡淡地说。
“可你要是嫁不出去怎么办?”沈赟之看着拓跋翎问,“要不要我帮你求一下王妃,让她替你除去你脸上的胎记?”
“这与你无关。”拓跋翎的声音堪称冷漠。
“你说你,长得不好看就算了,脾气也一点儿都不温柔!”沈赟之轻哼了一声,“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得下?”
拓跋翎秀眉微蹙:“沈赟之,我是救过你,但我当时就说了,不用你报答,你何必说这些?”
三年前有一次沈赟之贪玩,差点摔下悬崖去,被正好路过的拓跋翎给救了下来,否则早就粉身碎骨了。
“你用不用我报答是你的事,我要不要报答是我的事。”沈赟之皱眉,“救命之恩不能说算了就算了,那我岂不成了个忘恩负义之人?你可不能这样害我!”
“你到底想如何?”拓跋翎看着沈赟之问。以前拓跋翎倒也不是有多讨厌沈赟之,只是沈赟之在她眼里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太过闹腾的孩子,有点烦而已。
“你不喜欢我,那我就不再提娶你的事情了,咱俩年龄上也不太合适。”沈赟之看着拓跋翎一本正经地说,“我决定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义姐,我是你义弟,你拒绝也没用。”
“好。”拓跋翎微微点头,想着沈赟之很快就要跟着萧星寒和穆妍走了,以后应该很少会见面,结义什么的无所谓。
“姐,作为你的义弟,我必须帮你解决终身大事!”沈赟之说着,话题又绕回了拓跋翎的亲事。
拓跋翎的神色有些无奈:“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真的不用。”
“嘿嘿,别害羞嘛!”沈赟之嘿嘿一笑,压低声音,看着拓跋翎贼兮兮地说,“王妃身边的两个帅哥哥,莫轻尘和莫问尘,你看上哪个了?你说一句话,剩下的事情,包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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