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木游游
“请在这里稍等片刻。”拓跋严拦住了覃樾,对覃樾指了指进门之后墙边放的几把椅子。
覃樾微微点头,坐了下来,南宫晚被丫鬟扶着,在覃樾身旁坐下,很安静。
“抓药。”穆妍写好了药方,抬头说了一句。
拓跋严小跑过去接了药方,然后小身子十分灵活地在药柜旁边飞来飞去,不多时就抓好了几副药,经验很足的样子。
病人拿着药走了,覃樾起身走过去,在穆妍对面坐了下来,看着穆妍神色淡淡地说:“家妹得了一种怪病,不能见阳光。”
穆妍点头:“小严,去把门先关上。”
拓跋严点了点小脑袋,走到门口,对着外面的人说:“里面的那位小姐生了病,现在需要关上门医治,今日还有要看病的话,就在外面候着吧。”
很多人都觉得正常,或许是那位大家小姐有什么隐疾,不能被人知道。
拓跋严关上了门窗,不少人直接离开了。
覃樾看了一眼南宫晚的丫鬟,丫鬟把南宫晚的斗篷给取了下去,露出她那张看起来没有血色的苍白脸庞,然后扶着她过来,在穆妍对面坐了下来。
不能见阳光,这样不正常的脸色,穆妍已经大概猜到南宫晚得的是什么怪病了。
南宫晚五官生的很美,不过这种病态的美,穆妍欣赏不来。而穆妍没有忽略,南宫晚看到她的容貌的时候,眼底闪过的一丝嫉妒,出于女人本能的嫉妒。
“家妹一旦接触阳光,皮肤便会起水泡。”覃樾对穆妍描述了一下南宫晚的症状。
穆妍点头,示意南宫晚把手放在软枕上面,穆妍给她把脉。
南宫晚却先往面前专门用来给病人把脉用的软枕上铺了一个她自己的帕子,才把她的胳膊放了上去。
拓跋严微微皱眉,换了病人,穆妍已经在软枕上面换了干净的只用一次的布巾,南宫晚还这种做派,显得自己很高贵一样,真是矫情。
穆妍神色如常,给南宫晚把了脉,确定南宫晚的病症就是穆妍所在的另外一个世界所谓的吸血鬼病。
穆妍所学的这个世界的古医术之中,对这种病并没有记载,但前世穆妍从书上看到过,知道这种病要如何处理。想要根治几乎不可能,不过一些治疗手段,穆妍是知道的。
“如何?”覃樾看着穆妍问。
穆妍微微点头:“覃公子,今日本妃坐诊,是要收诊金的。”
“这么说,萧王妃对于家妹的病症有办法医治?”覃樾眼睛眨了眨。他其实没抱太大希望的,但穆妍好像很有把握的样子。
南宫晚神色一喜,看着穆妍说:“只要你把我的病治好,不管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穆妍没有理会南宫晚,看着覃樾神色平静地说:“本妃一直在寻找失传的蛊术秘籍,覃公子医术和毒术都那么出色,或许可以帮本妃找到。这就是交易的唯一条件,不接受的话,门在那边。”
南宫晚眼眸微闪,看了覃樾一眼,覃樾却并没有看她,而是对穆妍说:“这件事,容在下考虑一下。”
“好。”穆妍点头,“小严,开门送客。”
拓跋严打开门,请覃樾和南宫晚离开了。天已经黑了,南宫晚没有再戴斗篷,她跟在覃樾身后,出了医馆,看着外面热闹繁华的耒阳城,这对她来说极其陌生。
南宫晚拳头微微握了一下,暗暗发誓,她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变成一个正常人。
回到客栈,覃樾和南宫晚就在院中坐了下来。
“樾哥哥是不是告诉那位萧王妃你的身份了?”南宫晚看着覃樾问。
覃樾摇头:“没有。”
“那樾哥哥为何不答应她的条件?”南宫晚蹙眉,第一次有希望,她已经迫不及待了。
“这件事,需要请示师尊。”覃樾神色平静地说。
“娘一定会答应的!”南宫晚说,“这样一来一回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到时候万一那位萧王妃反悔了呢?”
“师妹,这件事,关系到神医门不外传的秘宝,我做不了主。”覃樾神色淡淡地说。
“樾哥哥是怕娘知道了责罚吗?”南宫晚看着覃樾问,“樾哥哥放心吧,娘为了我绝对不会责罚樾哥哥的,这件事我做主,樾哥哥就把那萧王妃要的东西给她吧,让她尽快为我医治。不管有什么后果,我来承担。”
“但我手中并没有蛊术秘籍。”覃樾神色平静地说,“我所学的蛊术,只是师尊教的很简单的几种,就算我写下来,也不能让萧王妃满意。”
南宫晚蹙眉:“那就只能传信给娘了。”
覃樾点头:“师妹不必着急,我们就在此地等着吧。”
覃樾说的是实话。神医门有蛊术秘籍,但是一直在南宫俪手中,覃樾和辛茹这样的核心弟子,所学的蛊术也不过就是两三种,其中包括寻踪蛊和血踪蛊,都是蛊术之中相对比较简单的。
蛊术起源于苗疆异族,不同于医术和一般的毒术,蛊术并不是一种触类旁通的东西,其中玄妙之处就算理解了,也很难创造出新的蛊毒种类,甚至必须遵照前人留下的秘籍中的秘法,才能学会如何解除某种特定的蛊毒。
覃樾一直没有求南宫俪教他更多的蛊术,因为南宫俪不可能答应,她不希望覃樾实力继续变强,这会威胁到她的地位。
却说穆妍,她带着拓跋严回到萧王府之后,就和萧星寒说了南宫晚的病症。
“我见过那样的病。”萧星寒想了想说,“爷爷还在世的时候,曾经医治过一个那样的病人。”
“治好了吗?”穆妍问萧星寒。
萧星寒微微摇头又点头:“其实没有治好,爷爷说那种病是天生的血就有问题,除非把全身的血都换了,否则是不可能治好的。爷爷便想了一个办法,做一种涂抹的药物,可以让那个人暴露在阳光之下,不会被阳光伤害。”
“如何做?”穆妍好奇地问。
“当年是我想出的办法,给那人做的药物,但那种药物一旦开始用,便一辈子都不能停,停了之后,病症会加剧。”萧星寒说。
“所以,这是一个选择。要么永远待在黑暗里,要么就永远依赖药物生存。”穆妍若有所思。前者换句话说,是永远依赖黑暗而生存,这两种选择,从本质上来说,没有区别。
“那个人已经死了。”萧星寒说,“上吊。”
“我有一点想法。”穆妍依偎在萧星寒怀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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