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芊之羽
他一说这话詹诺竹顿时不乐意了，大声嚷嚷着：“哎哎，怎么说话那？谁是骗子啊？振华，我们走，这人没意思！”
说罢，一拉谭振华就作势要出门。
谭振华却轻轻推来了詹诺竹的手笑道：“陈所长，是不是骗子，您打个电话给我宋老师不就行了？多简单个事？”
陈义坚一拍脑门道：“是啊，我怎么没想到”然后冲着这两人抱歉道：“事关重大，还请你们两位担待一下，我先去核实一下。”
说罢，匆匆带上房门就跑了出去。
他跑了，屋内就只剩下了詹、谭二人，詹诺竹指着谭振华的鼻子笑道：“谭二少爷今天当真是风头出尽，又是要造客机又是要造发动机的，玩的都是高大上啊，牛逼，我老詹佩服！”
谭振华苦着脸道：“詹哥，你就别取笑我了，我那也是赶鸭子上架，被逼的，唉，你都不知道我现在心里有多苦，才一个下午啊，就看着小钱钱一个劲地往外趟，拦都拦不住！”
听他这么说，詹诺竹倒是难得正经了一回道：“也是，我现在算有点明白过来了你为什么要拼了命地挣钱，你这心里啊，装的东西都太大太花钱了，可惜，这方面我真帮不上你什么忙。”
难得见到他这么的正经说话，谭振华也不禁有点感动，便答道：“詹哥，你帮我帮的已经够多了，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谢你才好。”
詹诺竹道追问道：“真的？”
谭振华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不过还是顺着话头说道：“那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你也不去9号楼打听打听我诚实可爱小郎君的大名？”
詹诺竹道摸着下巴沉咛片刻，然后一本正经道：“其实，你要谢我也简单，将来等你的“BAC”造好了，送我一架玩玩就行……”
就知道这死瘸子正经绝不能超过3秒！
谭振华翻着白眼道：“哼哼，我倒是有心送你一架，只要你烧得起那油，你以为“BAC”是你玩过的那“运5”啊，上汽车加油站都管饱，这飞机加一次油啊，至少得十吨！”
“十吨啊，那是多了点，要不，谭大老板再给行行好，就连这有钱也给报销了吧？你放心，我绝不多飞，一年就飞个几回过过瘾就行，你都不知道，现在我想要上回天，那死杨老扣儿卡的有多紧……”
谭振华“嘿嘿”阴笑着道：“你看，上回叫你跳槽你不干，只要你肯来，飞机随便你开，薪水咱也好商量么，十万美元嫌少对吧？50万！50万干不干？我说话算数啊，这大秘的位置啊，永远为你留着！”
“你要这么说我还当真有点心动了，要不你等我几天，到日子了我准来，你可别食言啊！”
“到日子？到啥日子？”
“等我到了60岁退休啊，嗯，让我算算啊，其实也没几天了，满打满算也就还剩下23年……”
两个人正在吹牛打屁抬杠的功夫，陈义坚再次推门进屋，一边还看着谭振华笑道：“没想到，你还真是老宋的学生，虽然是个挂名的，你说老宋怎么就有这么好的福气呢？他都是上哪儿把你给捡来的……”
谭振华可没有心思听陈义坚的感慨，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他手上拿着的那个模型所吸引。
双发、串列双座、标准高位双后掠翼气动布局，全动水平、单面垂直尾翼，两侧进气道，谭振华一眼就认出了那架模型，正是华夏那头最著名的豹子——“歼轰7”！
第434章十亿
陈义坚进门，然后将这架模型放在了桌上指着说道：“振华，这架，就是我想让你看的飞机。”
詹诺竹诧异道：“陈所，你这是架战斗机啊，这玩意应该都是保密的吧，你这样拿出来……”
陈义坚道：“这个问题其实海军方面已经和我讨论过了，我们都在找合适的联合研制对象，我们可以在总体布局不大改的情况下，按客户的需求进行定制，当然海军自用的版本肯定是会有些不一样的，那些才是真正要保密的部分。”
詹诺竹还没绕过弯来，张张口还想说些什么，却听见谭振华道：“詹哥，你也别老把神经绷那么紧，这么大的飞机，研制过程中你还能关在房间里勉强保密，但是啊，一旦你上了天试飞，那天上那么多卫星，随便哪颗给你瞄上一眼，还不就都看清楚了？”
他见詹诺竹还在犹疑便继续说道：“其实机体真没啥密好保的，重要的倒是其中的电子设备，比如通讯频谱啊、敌我识别啊、雷达参数啊这些，才是重点需要保密的对象，不过这些东西呢，其实调整起来也相对简单，只要自用和给其他客户的设置不同也就行了，最多性能上再给缩点水。要不然，你看米国佬为啥新飞机还在研发呢，早就报纸电视嚷嚷得全世界都知道了，难道他不知道保密啊？”
陈义坚赞道：“还说不是学航空的，这不是说的头头是道么？”
詹诺竹勉强接受了谭振华的理论说道：“好吧，其实你谭振华倒也算不得外人，这回就算了。”
谭振华撇撇嘴，心中暗想，这国防军工领域的思想观念啊，还需要更进一步的放开呢，想他前世，那架当真可以称得上是“国之重器”的华夏第四代战斗机，第一代隐身战斗机，“歼20”的第一次试飞，竟然是在2011年1月米国的国防部长访华期间进行的，而且首飞全程允许市民围观！
这还不算，就在试飞成功后，时任华夏大长老就亲口向这位国防部长盖茨先生证实了这一事件，当晚的“正点新闻”也播放了相关的画面，很难说这其中没有故意的成分。
在谭振华看来，这才是大国胸襟啊，我不怕告诉你我有这实力，就问你打算怎么办！
不过，这些事需要慢慢来，不是有为名叫荀子的老人家曾经曰过：“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么？华夏的航空工业需要一点点地积攒家底，点亮一根根科技树的枝杈，才能照亮通往成功的最终道路，而眼前这头振翅欲飞的“豹子”，可也是其中非常重要的一步阶梯呢！
更何况，在谭振华的的计划中，这头“豹子”，可有着无法取代的重要作用，因为，算算时间，算上所有已经装备的和在研的，在华夏的武器库中，能赶上那件事并且也有能力改变那件事的，也就只剩下了它！
找到陈义坚、见到这头“豹子”，挥舞手里的支票本让它早点诞生，这也是谭振华这次西京之行的三大目标之一，甚至，可以说是最重要的一个目标！
而现在，实现这个目标的可能近在眼前。
“那么，陈所，你让我看这架飞机，是有意请我投资么？”谭振华的提问直截了当。
陈义坚原本还想着先介绍一下这架飞机的各种特点，当然，也要详细描述下它的市场前景和潜在客户，比如什么巴铁啦、中东啦、一大票黑叔叔啦什么的，当然这些位原本就是兔子家装备的忠实粉丝，想来到时候采购个几架倒也不完全是拍着脑袋瞎吹，这样才能让面前这位热心航空的小财主掏出票票来么。
将这架飞机搞出来，在海军装备的同时也出口挣点小钱钱补贴一下家用……咳咳，是拮据的科研经费，这可是他和海军一早就商量好的事情。
他不知道的是，如果按照正常的时间线发展，在他的前世，1988年首飞，1994年才开始小批量装备海军航空兵试用，1998年才完成设计定型的“飞豹”战机的确早早地就在完成设计定型的当年，也就是1998年便登上了“华夏国际航空航天博览会”暨著名的“朱海航展”的舞台，并以“FBC1”的代号向全世界的军火采购商发出了邀请。
可惜，由于它的很多设计还是沿袭了国际上普遍定义的所谓“二代机”的标准，且诞生的实在太晚，错过了大展身手的时间，所以，最终一架也没有卖出去。
可是面前的这位小财主问的这么直接，反倒让他准备好的一系列推销话述一时没了用处，只好尴尬地笑了笑道：“是的，你看，它虽然是战斗机，但其实客户还是相当广泛的，经过我们前期的了解，有意向的客户包括巴铁……”
谭振华打断了他的说话，再次直截了当地问道：“要多少钱？”
“什么？”
陈义坚以为自己听错了，怎么自己连这飞机的用途特点市场客户都还没来得及介绍，这位就直接张口问要多少钱了？这是已经准备掏腰包了么？怎么可能这么爽快？
说好的谈判呢？说好的讨价还价呢？
喂喂喂，我想卖的，不是手上这架模型好吧？而是一架货真价实的战斗机啊！是军火哎，小兄弟！
“我问的是，把这架飞机从模型变成实物，要花多少钱？”谭振华再次强调道，并且将意思表述得更加清楚。
陈义坚确定这次自己没有听错，面前的小朋友问的，的确不是模型的价格，而是真真切切的飞机，而且，问的是研发费用！
他的心不由得 “忽悠”一下提到了嗓子眼，难道，今天自己这抱着有枣没枣打三竿的心态登门拜访找来的这位，竟然让自己误打误撞地撞上了大运？
陈义坚沉默了片刻，也借这个时候按捺住了自己焦躁企盼的心情，毕竟，在对方没有开口确认之前，什么答案都有可能，他暗暗地告诫自己：别高兴的太早，小心到时候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然后他注视着谭振华的眼睛，小心翼翼地报出了一个数字：
“十亿，人民币。”
第435章臣妾做不到啊
谭振华听见这个数字，微微点了点头，陈义坚果然是搞军工科研出身，所以做起生意来也就和他画图纸一般，精确老实，不掺水分。
要搞出这么一个双发的大家伙来，花上十亿真心不能算多，当然，得是1982年这时候的货币购买力。
花上十亿就能让这头豹子在蓝天之上咆哮，可是，在他的前世，这十个亿，华夏海军整整攒了十五年，才勉强支撑到了它的诞生。
想想进入二十一世纪第二个十年之后，当华夏已经成长为蓝星第二大经济体、第一大工业制成品生产及输出国；当华夏的能源、原材料采购以及商品输出越来越依赖海运；当华夏的整体战略从陆上防御彻底转向了海洋，暴富的海军是以什么样的速度在建造着自己的舰队啊。
谭振华还清晰地记得当年论坛里流传的一张照片，那是大联船厂的卫星照，就在这一个船厂里，停着的在建船只包括：1艘航空母舰、2艘055导弹驱逐舰、4艘052D导弹驱逐舰，还有好几艘的054护卫舰，好吧，这开出去妥妥一支灭国舰队，足以秒杀蓝星上五常以外的所有国家！
当他想着这些的时候，陈义坚也在观察着谭振华的反应，不知道这位宋文华的学生、腰缠万贯的小财主、自己的希望在听到这个数字之后到底会做出什么反应。他见谭振华默不作声，不由得心头忐忑，小声地又补充了一句道：“其实，紧着点花，8个亿勉强也够……”
谭振华打断了他的话，轻轻问了一句：“十个亿就十个亿，怎么分？”
陈义坚闻言顿时心头一松，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早与海军商量过的方案：“我们55开，研发完成，通过验收之后，投资方可以以最优惠的价格购买这架飞机，如果投资方需要，我们还可以在投资方境内帮助建立一条整机的生产线……”
他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因为他忽然想起来，这位可不是像他曾经接待过的那些军工采购代表团，是代表一个国家来的，这位可是单枪匹马的，而且他还是个华夏人！
这个，操作起来到底算怎么回事？他不由得踌躇起来。
仿佛看出了他的为难，谭振华笑了笑，轻声道：“55开就55开，给我这架飞机的独家外贸销售权。”
陈义坚犹豫了片刻，在心里紧张地盘算了一会儿才开口道：“销售权当然能给，可这独家……”
谭振华道：“陈所长，相信我，没我的资金支持，你要搞出这架飞机还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到了那个时候，你现在看着先进的设计恐怕已经远远落后于时代，你还能不能卖得出去还两说。”
他这话绝不是危言耸听，事实上，1998年，在定型当年就上了“朱海航展”进行推销的“飞豹”，最终在国际市场上是颗粒无收。
谭振华说的话的确有道理，实际上，陈义坚自己也知道这种状况，远的不说，就说他最近进行过方案推销的客户，比如“两伊”，不也就是在“研究研究”之后没了下文？那两货最近掐的可热闹，到老宋那边买起“歼7”来可是一个团一个团的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他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
谭振华见陈义坚点头，笑了笑，接着轻声说道：“而且，我有几个条件。”
投资人的意见当然需要认真倾听，陈义坚掏出了笔记本和钢笔开始记录谭振华的意见。
“第一，当然就是时间进度，我需要在1987年之前获得至少一个大队，也就是12架可用的飞机，我不管你有没有通过验收，总之，这个时间节点必须要遵守，而我要的是可用。”
听到这第一条，陈义坚手里握着的钢笔就不由得一抖，他刚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谭振华冲着他摆摆手道：“先让我说完，陈所长再一起问。”
他只好咽下到了嘴边的话，闷头继续记录。
就听谭振华接着说道：“第二，这个气动外形要大改，你现在采用的这个还是典型的二代机气动外形，我需要改成三代机的，中央升力体再加上边条翼，以有效利用涡流的升力，改善飞机的操控性；而且这个座舱也不好，我想改成那种水泡式的，这样两个飞行员的视野都能得到很大的改善。”
“第三，机载雷达别再给我3607那个弱爆了的单脉冲，我要PD，也就是脉冲多普勒的！”
“第四，我要能挂上“天空闪光”。”
见谭振华很长时间没再开口，陈义坚才抬起头，“咕咚”咽了一口口水才艰难地开口说道：“小谭总，你的这些要求，我恐怕一个也做不到。”
谭振华看着陈义坚那满脸“臣妾做不到啊”的表情，不禁失笑问道：“为什么？”
陈义坚摇摇头道：“小谭总，我们一条条来说吧。”
“第一条暂且略过，我们最后说，先从第二条开始。”
“你要的三代机气动外形，也就是你刚才说的中央升力体和边条翼，我们不是没有做过预先研究，我也不瞒你，实际上当初我们在做这架飞机初步设计的时候，一共提出过4个方案，你现在看到的这架模型是最后海军和我们共同确定的第四方案，而其中的第三方案就是中央升力体加边条翼的造型，但是其中的困难也是非常明显的，我们所对这种气动构型的技术储备不足，如果要真用在这架飞机上，必须先进行大量的风洞实验和计算，在获得实验数据后不断地修改完善，而风洞实验，这可是既花时间，又花钱的事儿……”
原来，传说中的第三方案竟然真的存在。
谭振华暗暗想着，在军迷论坛中一度流传过一个传说，当年华夏的“飞豹”战机，其实最优的设计方案是被忍痛放弃的第三方案，而第三方案的构型，非常接近于后来华夏引进的俄制“苏27”战机，但是，要采用这种方案的话，面临的风险非常大，毕竟，一架飞机的气动外形可是非常讲究的，稍有差池，便可能带来不测的后果，所以最后综合考虑下来，海军还是确定了采用第四方案，也就是后来的“飞豹”战机的构型，毕竟，这种后掠翼的“二代半”气动外形，华夏的技术储备更加充分一些，也更加的保险，当然，研制过程中也更加的省钱。
而在谭振华看来，恐怕这最后一条原因，才是决定性的因素。
于是他打断道：“如果又有钱又有时间的话，海军那边会愿意改为采用第三方案吗？还有，花钱能不能买到时间？”
“这个……我想，海军应该会愿意的吧？谁都希望获得的产品性能更好，而单从理论上来说，第三方案可能达成的性能，将大大优于目前你看到的第四方案，而且，说到时间，花钱的话的确也能节省出来一些，吹风洞的时间不能省，但是计算结果的计算机机时也许可以花钱买到。”陈义坚艰难地答道。
谭振华点头道：“那就行了，吹风的时间应该也是能省的，其实据我所知，你们吹这种大型风洞应该都是要排队的吧？给钱看能不能插个队不就行了？”
陈义坚再次艰难地点点头道：“这个，也许可以通融吧？如果真能给钱的话。”
谭振华笑道：“陈所长，你看这条不是没问题了么？您请继续。”
见着第一条就被对面的小财主用支票本打了回来，陈义坚不由得心中一动，继续说道：
“这第三条么，关于机载雷达，小谭总既然是4014所子弟，应该对我们国家的机载雷达现状也有所耳闻，在我们航空系统内，唯一的一家雷达研究所就是位于江南省吴锡市的3607所，他们家目前最好的机载雷达就是“208”，可“208”是为“歼八”配套的，没有下视下射能力，所以他们正在此基础上研发“232”型，但是这个研制进度并不十分乐观，而且就算是“232”也还依然是单脉冲的，至于你说的那个多普勒，我可没地方给你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