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芊之羽
谭振华也笑着伸出了自己的右掌，与他轻轻一击道：“这是仅限于我们两个的小秘密。”
他俩谈完了交易，马哈穆德那里也终于完成了500台四旋翼无人机的检测，令他非常满意的是，除了抽检中有个别无人机留空时间稍微有点不足外，没有任何其他的毛病，这让这位极端负责任的上校更加的欣赏谭振华和他旗下的工厂。
好吧马哈穆德得承认，在他经手采购的华夏装备中，这次的质量表现是最令他满意的。
他不由得问谭振华：“谭，为什么你的这间工厂生产的产品，品质管控的那么好？这有什么秘诀吗？”
谭振华就想告诉他，这家工厂的所有流程都是按照标准的《ISO9000》规范设置的，虽然有些内容他也记不清了，但是，前世从这个规范延展而来的《GJB9001》可是与《保密条例》一样，属于每年必须培训和考核的内容，那几本看着就让人肝儿颤的厚厚手册，其主要核心内容可是军品研发单位的主要负责人员都必须背下来的……
好吧现在还是1982年，包括军品生产在内的标准化流程尚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华夏国家产品认证管理条例》要到1991才正式开展认证工作，而等效国际惯例的“ISO9000”认证制度，这要等到1993年。
虽然前世对于这种逐渐流于形式的年度考核他是颇有怨念的，但是到他自己实际用上并以此来规范一家制造企业的质量规范的时候，他才发现，这玩意还真是管用，最明显的例子就是按照他的要求进行流程管理的谢广丰、郑项青、石金宽管理的工厂，其产品的质量都在同行业内首屈一指，而废品率也出奇的低。
所以迷你风扇能够畅销全球，“雁舞”电视能够享誉浙海，也绝非幸至。
货物既然已经验收完毕，而无论是马哈穆德还是威尔·史密斯都与谭振华有了或明或暗的小秘密，所以，这后续的尾款是不需要担心的，至于国际运输什么的，那在当前的闻州，简直都不叫个事，谁叫人家在广交会上连续放出了卫星，大单拿的不熄火，这些配套事项，闻州市政府可是花了很大的力气来解决呢。
所以，按照华夏的风俗，一顿庆功宴是少不了的，谭振华叫上了郑项青和潘卫国作陪，大家开开心心吃了顿饭，马哈穆德虽然不能饮酒，但是威尔这次却叫嚷着怎么也必须喝上几杯，当然，觥筹交错中，接下来的后续订单也被排上了议事日程。
吃完了饭，众人回到了下榻的宾馆准备休息，谭振华今天被多灌了几杯酒，脑子晕乎乎的，就打算溜回自己房间好好睡一觉，可惜，天不遂人员，马哈穆德在进房间之前，偷偷拉了他一把，示意他有话要说，没奈何之下，他只好先装模作样回了趟自己房间，然后又偷偷溜进了马哈穆德的房间。
马哈穆德见了他进门，劈头就是一句：“你要的东西，我帮你搞到了！”
第471章 会飞的照相机
“我要的东西，我要的什么东西……”
由于酒精的作用，谭振华的小脑子现在还是晕乎乎的，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过在看到马哈穆德略带责备的眼神后，他恍然大悟道：“上校，你说的难道是石勒喀河？”
马哈穆德苦笑着摇摇头暗自感叹，再聪明睿智的大脑，在被酒精麻醉后也难免迟钝，所以，教义规定了不可饮酒，的确是正确的，虽然这样严苛也许会少了些许人生的乐趣。
他点了点头道：“是的，经过我们与沙大木总统的秘密沟通，他同意给我们6台“石勒喀河”，其中4台装备了火控雷达，其余两台没有雷达，而是加装了红外夜视设备。”
谭振华惊喜地叫道：“是吗？那太好了！”
石勒喀河，正式装备编号ZSU-23-4，可是当初谭振华向谢力竭力推荐的一款大杀器。
苏俄出品的这款四联装自行高射炮，重量轻、机动性好、稳定性好，射击精度高，火力凶猛，曾经被誉为“70年代最好的自行防空武器。”
而且，由于这货的射界较大，所以在阿富汗战争中，被苏俄军队大量地使用来对付各种简易阵地和用作步兵伴随火力支援，效果杠杠的，人送外号“战场绞肉机”。
而在谭振华为鲍启侠部规划的，以“平缅五策”为核心的缅玉攻略中，建设一支靠得住的武装力量显然是重中之重。
开国大长老他老人家不是说过么？“枪杆子里面出政权。”
没有足够的武力做为支撑，再牛逼的阴谋诡计，也架不住别人来个以力破巧。
所以，这也是谭振华不太看好吴钦纽计划的原因。
而谭振华他自己就不一样了，他是抓住一切机会帮助鲍启侠部发展壮大自身实力，先期的一个团装备只是开胃小菜，鲍启侠和谢力接下来需要面对的敌人将更加的强大，有可能是缅玉政府军，有可能是阴魂不散的昆撒部，也有可能是其他的“民地武”组织，甚至还可能是从缅共中分裂出来的其他武装。
其他的武装都还好说，打的再激烈，也不过是游击队水平，整上几门大口径火炮估计就能摆平，但是这个缅玉政府军可就不一样了，人家毕竟是正规军，坦克飞机大炮一样不缺，虽然都是些老掉牙的货色，但人好歹都有不是？
而要想真正参与到缅玉政权的争夺中来，不与缅军正规部队当面锣对面鼓的干上几仗并且控制住几个缅玉国内的重要城市，那是想也不用想的。
实话实说，也就谢力部现在控制的是抹谷地区，那里山高林密道路难行，这要是换成了曼德拉这样的大城市，谢力部要想与人硬拼一场，估计会死的很难看。
别的不说，谭二公子今年在缅玉溜达的时候，可见过人家是有“谢尔曼”这样的坦克的，虽说是二战时候的旧货，可真要地形对了，集结起来搞个冲锋，还真不是谢力部能对付得了的，更何况，据谭振华前世在论坛上所看到过的信息，缅军可还装备了“59式坦克”和“强五”飞机这样的“先进”武器，而且，就自己老师宋文华那个武器推销能力，哪天缅军队伍里冒出几架“歼七”也算不得什么意外。
可惜，华夏现在的武器库里，还真找不到趁手的随军防空武器，不管是又大又粗又笨又贵的“红旗2”还是精度感人只能用来吓唬对手的“双37”高射炮都不是什么好选择。
所以，谭振华上来就把防空的指望定在了国外解决，而首选目标自然就是这个“石勒喀河”。
便宜、皮实、耐糙的苏俄武器，显然比金贵的米械更加适应缅玉那种山多、林密、气候潮湿的战场。
当初他委托马哈穆德寻找这款武器的卖家，也是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没想到，这位还真给办成了。
于是他兴奋地追问道：“能给多少备弹？多少钱？什么时候能交付？”
马哈穆德答道：“价格方面是这样的，带雷达的版本50万美元一辆，带红外夜视的版本40万美元一辆。我打听过，这个价其实就是伊克拉从苏俄直接购买的价格，他们用了一段时间，都是二手货了还要这么贵……”
谭振华插话道：“其实也还好了啊，咱们买的毕竟是军火，可不是二手小汽车，还得计算个折旧率，而且咱们买的这款可不是什么大路货，我听说连米国佬看了都眼馋的很，1973年第四次中东战争的时候，这货可是战绩彪炳，米国佬还特别叮嘱过以萨一定要缴获这台武器好拿回去研究就可见一斑。”
马哈穆德道：“谭，既然你认可这个价格，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至于交付时间么，那都是现货，从他们的部队里直接退役下来的，所以钱到账立刻就能提货，备弹也不用担心，高爆燃烧曳光弹的价格是1美元1发，穿甲燃烧曳光弹价格是3美元一发。”
谭振华简单心算了一下便道：“那这样好了，先来个10万发炮弹，按3：1配备高爆弹和穿甲弹。”
马哈穆德点头道：“这些都没问题，可是他们还提出了一个别的要求。”
说到这里，他的脸上竟然露出了尴尬的神色。
谭振华没注意到马哈穆德的神色，随口问道：“什么要求？”
“他们说，想要找你买几架四旋翼无人机……。”
谭振华奇道：“他们怎么会知道我有无人机，又怎么会让通过你来找我？”
马哈穆德更加尴尬了，支吾了半天才说道：“其实，是我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谭振华哈哈大笑道：“我说呢，这个装备还没在战场上实践过，他们耳朵怎么就这么长了，这有什么，他来找我，我就卖呗，我这可是民用设备，联合国都来看了确认过的。”
话说谭振华这还真不是瞎吹，当初为了保证这款4旋翼能顺利地通过民用品的认证并得到威尔那所谓“援助资金”的认可，他可没少费脑子折腾这个产品的供应体系，好给它披上合法的民用品外衣。
要说成果还是显著的，产品最终顺利通过了各项审核，当然威尔先生也在其中出了大力，生生将这玩意的设备名称给改成了“会飞的照相机”……
这样不但获得了民用商品的认证，将来要真能出口米国或者欧洲国家的时候，还能省下不少关税，看来给他的那10%回扣实在是值！
马哈穆德红着脸连忙摆手道：“谭，我知道你一定肯卖的，不过，不过……”
谭振华终于察觉了马哈穆德的尴尬表情，狐疑地问道：
“不过什么？”
第472章 家里有矿就是任性
马哈穆德咬了咬牙，心说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这位谭先生与自己的关系一向不错，就算不同意也没什么，大不了就当自己帮忙好了。
想是这么想，可真要说出口，他还是有点难为情 ，连讲话都吞吞吐吐起来：“谭，是这样的，伊克拉那边虽然想要找你直接买这个无人机，也拐弯抹角地打听到了你的一些信息，但是他们向我提出介绍认识你的要求的时候，正好被我们部长听到了，我们部长阁下就对他们说，说，说……”
谭振华连声催促道：“上校，你可是个爽快人，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咱们两个之间，你还怕说错话么？”
马哈穆德脸都红透了，不过最后还是结结巴巴地说了出来：“部长阁下说，这款无人机是我们巴铁委托你们华夏研发的产品，而且我们为此支付了数额不菲的研发费用，所以如果伊克拉要买的话，必须和我们巴铁交易……”
他好不容易才说完了这些，都不敢直视谭振华的眼睛，而是把头低得恨不能塞到桌子底下去，脸红的都仿佛能滴出血来。
谭振华愣了一下，随即放声大笑，而且一边笑还一边捂着肚子手指马哈穆德，仿佛想说些什么，但是半天也没能说出一个字。
马哈穆德听见他的笑声，惊愕地抬起头来，看着谭振华的样子不由得有些恼羞成怒道：“谭，你就算不同意，也不用这样嘲笑我吧，大不了，我就把人介绍给你，你们自己谈好了。”
谭振华一边继续笑着，一边连连摆手：“不，不，马哈穆德上校，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哎呀不行了，让我再笑一会儿。”
马哈穆德目瞪口呆地看着谭振华捂着肚子放声狂笑，一直等到他实在笑不动了，才悻悻问道：“谭，你为什么要这样笑，我说的事情，真的有这么好笑么？”
谭振华差点没忍住再次狂笑出声，不过想到这样也实在太没礼貌了，只好憋住了解释道：“上校先生，我不知道你的脸皮竟然这样的薄，其实，你帮我卖这无人机，我感激你还来不及，怎么会责怪你？”
马哈穆德道：“这点我也知道，我之所以不好意思，是因为我们部长阁下竟然说这个你辛辛苦苦发明出来的无人机是我们巴铁投资研发的，而且想要借此对伊克拉加价出售，你要知道，按照我们的教义，说谎可是重罪……”
谭振华一本正经地说道：“马哈穆德上校，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就我的观点，你们部长阁下的说法完全正确，你看，如果没有你们找来了威尔·史密斯先生，我根本就不可能得到这样一份订单，而且也没有可靠的途径拿到其中的一项关键原材料——碳纤维，而这两样东西，哪怕缺少了一样，也不可能诞生现在的无人机，所以，他这么说一点问题也没有。”
马哈穆德愣了一下，惊喜地追问道：“谭，你真的是这样想的？真的一点也不介意？”
谭振华正色道：“不，上校先生，我介意的。”
“那你刚才说的……”马哈穆德的脸不自觉地又红了。
“嗯，我介意的是，你们应该早点想到这个主意，要不这样好了，我知道你们巴铁在整个中东地区还是相当受人尊重的，我可以和你签署一项合同，将这款无人机在阿拉伯世界的独家代理权授予你们，至于期限么，嗯，先定个5年好了，你看这样如何？”
马哈穆德大喜过望，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声确认道：“谭，你说的是真的？你没骗我？”
谭振华笑道：“上校先生，我为什么要骗你？你我都知道，阿拉伯世界或者整个中东地区，可是全球最热点的地区之一，按我的估计，我的这架小无人机以及今后的发展型号，在那里肯定会有非常大的市场，可我自己既没有能力也没有精力去开发那里的市场，既然我自己没有能力，当然希望可以交给既有能力，又是我信得过的人去操作，恰巧，我在那片区域只认识一个人，这个人又恰巧还是我非常好的朋友，不但有着共同的敌人，还有着共同的目标，那你说，我会反对么？我又不傻！”
马哈穆德细细咀嚼了一番谭振华的话语，这才长舒了一口气道：“谭，你说的对，我和你有着共同的目标和敌人，虽然我知道你这样说有安慰我的成份，但我还是很开心，而我开心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这件让我难以启齿地事情竟然获得了你的同意，而是我马哈穆德有你这样一个好朋友，好兄弟！”
说罢，他俯过身来，和谭振华轻轻拥抱了一下，然后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谭，我还是那句话，如果有必要，我会为你流尽最后一滴血的，这是我马哈穆德的承诺。”
谭振华嘻嘻笑着说道：“上校先生，既然那你这么说，那我也还是那句话：我才不要男人为我流血的……咱们还是先把正事说完吧。”
马哈穆德放下了心事，神色顿时轻松起来，大手一挥道：“正事么，也简单，还按照上次的操作流程好了，我们会安排船只，将货物直接送到毛淡棉港，你让缅玉那里的人走一趟，在那里接货就行，到时候我会通知你船期。”
谭振华点头道：“好的，就这么办，但是还有一个问题。”
马哈穆德道：“什么问题？”
“就是这个“石勒喀河”上又是雷达又是红外夜视仪的，属于技术兵器，那可不是什么人上来就能玩得转的，而且我知道，老毛子的雷达，那其实就是个大茶几，上面放满了杯具……咳咳，它都是真空电子管的，而那个东西的寿命实在有限，所以，必须要求伊克拉方面随机提供足够的备件还有操作技术培训资料。”
马哈穆德想了想道：“谭，我觉得就算伊克拉那边提供了技术培训资料，缅玉的游击队也不一定能够掌握正确的操作方法，这对他们来说实在太复杂了，没有一定的电子学基础，想看懂那些资料都难。”
“啊……那可怎么办？”
谭振华傻眼了，这个问题他还真忽略了，他前世是个玩雷达的老鸟这不假，不过华夏毕竟是以国家体制在做雷达的研发和装备这件事，部队系统本身也有好几所院校专门培训相关的技术兵种，所以，4014所将雷达交付部队后，只需要做简单的交接并针对一小部分专业人士做相关的培训即可，可就目前谢力那票人马的水平……四则运算应该还是没问题的，不过你要跟他们谈谈电磁波，那还是趁早洗洗睡吧。
马哈穆德笑道：“谭，这个问题我倒是早就想到过了，我的打算呢，这次交货给缅玉那边的时候，我们巴铁会派一小队人马随行，这些人主要是有经验的雷达操作员、武器操作员以及设备保养员，当然他们会先前往伊克拉接受针对这款武器的相关培训，然后再由他们对缅玉那边的队伍进行培训，这样不就行了？”
谭振华喜道：“这样就最好了，上校先生，实在太谢谢你了，你放心， 需要多少费用，我都会如数支付给你们的。”
马哈穆德笑道：“不，谭，不要你再付钱给我们了，实际上，由于你的慷慨，这次我们已经挣了很多钱。”
“啥意思？你们怎么就挣了很多钱了？哦，我明白了，你们打算卖一大批四旋翼无人机给伊克拉对吧！”
“是的，他们提出的第一批意向订单就达到了800架。”马哈穆德不无得意地宣称道。
谭振华咂咂嘴叹道：“果然，家里有矿就是任性，我能知道，你们卖给他们多少钱一架么？”
马哈穆德忸怩了半天才小声说道：“谭，我说了你了别反悔啊！”
谭振华一拍胸脯道：“上校先生，你把我谭振华当什么人了？不是说好了做兄弟的么？怎么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呢？”
“好吧，我相信你，他们现在接受的单价是2万美元。”
“卧槽，真黑！”
第473章 立功的肥皂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