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芊之羽
好吧，对于一位还是以图版、丁字尺和计算尺为主要做案工具的老派飞机设计师，谭振华觉得有必要对其进行一番科普。
“CATIA，是一款应用了三维建模技术的产品设计软件，它可以被广泛地运用在汽车、航空航天、船舶制造、建筑、电力与电子、消费品和通用机械制造方面，可以通过建模帮助用户设计未来的产品，并支持从项目初始阶段、具体的设计、分析、模拟、组装到维护在内的全部工业设计流程，而且，可以自动生成全套的产品数字化图纸并进行数控机床的加工编程。应用这套软件，不但能大大提高工业产品的设计效率，结合数控机床的话，更可以大大提高产品的生产效率和产品一致性及精度。”
“这个CATIA那么好用吗？你的意思，这套软件，是达索公司出的？”
“是的，据我所知，CATIA由达索公司旗下的达索系统公司出品，1981年被正式推向了市场，虽然这套软件是由航空业需求推动而诞生的，但是一经推出，立刻获得了几乎所有大型工业企业的青睐并成为了他们事实上的主要设计工具和标准，仅仅推向市场一年多时间，CATIA已经获得了包括波音、克莱斯勒、宝马、奔驰等一大批知名企业的认可，而今天我想说的是，陈总师，你们去达索做什么我不管，可这套软件，你必须要买到手，不但你要买，明天，我还会推荐我的几位老师都买，有了这套软件在手，你们才能更快更好地设计出优秀的战机！”
“……好吧，振华，我暂且相信你说的，反正这趟从不列颠回去后，我和你宋老师就有再去高卢一趟的机会，到时候我会特别要求考察一下这套软件，看看是不是真的如你说的那样好。”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陈义坚将信将疑地接受了谭振华的建议。
谭振华却摇头再下了一剂猛药：“陈总师，您听我的，不但要买，而且到时候要将他们全套的材料数字资料库一并买下，您放心，这钱，不用你从“歼轰7”的研制经费里出，这钱我掏了。”
第569章 一封家书
有了谭振华的这番保证，陈义坚终于将购买CATIA认真提上了议事日程，毕竟有人掏钱来给自己添点装备，那是谁都乐意的好事儿对吧？
谈话进行到这里，陈义坚想达到的目的已经基本完成，除了高性能的计算机这一项必须等谭振华回米国再去落实外，其他的事情都有了眉目，他非常满意，和这位小朋友合作实在是一件愉快的事情，他不是个航空工业的内行人士，却又好像什么事情都懂一点，能提出颇有启发的解决方案，而且，做人做事透着那么一股亲热，不管是关心老马的身体，还是自己这一大帮人马的吃穿住行，都尽力安排的妥妥帖帖，而且挥金如土——
嗯，最后这一条最可人心思了，就是不知道他的身家够不够他这么挥霍的。
陈义坚想着这些，将谭振华送出了屋外，然后关上了房门——他今年也50多了，长途的飞行让他有些疲倦，而接下来的工作显然繁重，购买一架战机的谈判必然充满了唇枪舌剑，而时间又被要求的非常紧迫，他必须养足精神，以应对接下来的连场大战。
宋文华也好，陈义坚也罢，都在和谭振华简单沟通并得到了部分自己想要的东西后去休息了，可怜的小谭谭却又一次被人拦在了走廊里。
“振华，这边来，我有东西要给你。”
邻居家大叔贲放正在冲着他招手。
从穿开裆裤起就看着谭振华长大的贲放当然压根就没想过从他这里榨点油水这事儿，他是帮着老邻居谭铭带来了一封家书。
不知为什么，当谭振华接过那薄薄信封的时候，双手竟然微微有些颤抖。
他勉力镇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撕开了信封，打开折叠好的信纸，满篇熟悉的娟秀字迹顿时映入了眼帘，看来，执笔的是老妈。
“振华，见字如面。
我们两个的身体都很好，你不用担心，倒是你自己一个人在外面，也不知道适应不适应，我们听说米国那边的东西都很难吃，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你吃不吃得惯？
旧金山的天气怎么样？和宁都比如何？那里是海边，冬天会不会比较冷？也不知道给你准备的衣服够不够，要是觉得冷，你就自己买几件，我们知道你有钱，也会照顾自己，但就怕你太忙，忘记了这些，妈妈要提醒你啊，不管你有多忙，但是要记住一条，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还有啊，我听人说，外国人都是喝冷水的，这可不行，你还是要喝热水，就算是夏天，也一定要喝烧开了再凉下来的白开水，千万别图省事，病从口入，这是不会错的，你妈妈可是医生，虽然医术不怎么样，不过，我说的话还是医嘱，你必须要遵守。
我告诉你啊，你爸爸他最近可得意了，周所长在开大会的时候，当着全所所有职工的面给他发了一张大大的奖状，说他帮全所争取到了一个可以端几十年的饭碗，我问他他也不说，就是一个劲的乐，还得意洋洋地宣称这是他生了一个好儿子的结果，我就瞧不起他那个嘚瑟劲儿，还他儿子，振华你给评评理，你难道不是从我肚子里拱出来的？
对了，你明明在米国旧金山读书，怎么会突然跑到不列颠去的？我听那个瘸子说你都在不列颠待了挺长时间了，而且这回居然还把你贲叔叔都惊动了，你到底都在忙些什么呀？能跟妈妈讲讲么？
算了，知道你忙的都是大事，既然惊动了你贲叔叔，那肯定是和国家有关了，妈妈就不问了，不过，妈妈要再次提醒你，不管你现在在做什么，首先一点，你必须保护好自己，还有，你这个年纪，还是要以学业为重，在斯坦福的学习机会来之不易，你要好好珍惜，就算你生意做得再大，也要记住，钱财永远是身外之物，只有知识和身体才是你真正能够拥有的。
好了絮絮叨叨说了一堆，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有空，多打几个电话回家，我们都很好，就是有点想你了……”
信不长，老妈徐芸的语气也平平淡淡，就仿佛在和儿子拉着不相干的家常，可谭振华却捧着信读了一遍又一遍，就仿佛要将那每一个字都深深地刻印在脑海之中似的，而当他再次抬头的时候，贲放发现他已经是泪流满面。
离家那么远、那么久，心里肯定是想家的，即便他现在已经做下了如此之多的大事，获得了绝大多数人一生都难以企及的成就，可他毕竟还只是个18岁的孩子啊！
贲放心中叹息，轻轻地拍了拍谭振华的肩膀，却又一时词拙，不知拿什么话安慰他，只好沉默以对。
好在谭振华在发泄了一番之后也终于稳定了情绪，他不好意思地抹去了满脸的泪水，旋即冲着贲放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道：“贲叔叔，谢谢你，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
贲放愕然道：“怎么振华今天是你生日？你怎么不早说？”
谭振华道：“是的，贲叔叔，贲老师，今天，1982年11月10号，是我的18岁生日，从今天开始，我谭振华就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了。”
贲放深深凝视了面前这个已经比他高了小半个头的年轻人一眼，沉默片刻才说道：“好，振华，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一个真真正正的男子汉了，对你的家，对你的国，老师相信你一定会有足够的担当，你老师我别的本事没有，可在雷达方面倒也有些自信，华夏能强过我去的人恐怕也没几个了，你把我找来，这个方面你尽管放心，老师我一定会尽全力帮你！”
谭振华感激地说道：“贲老师，贲叔叔，谢谢你。”
然后他突然想起了一事，顿时一拍自己的脑门道：“哎呀，最近事情太多，都差点忘了那件大事了，老师你等着，我也有一件东西要托你帮我带回去给我老爸。”
说完他急匆匆就跑出了门。
第570章 看一眼就怀孕
只一会儿工夫，贲放就见谭振华又匆匆忙忙跑了回来，手里多了一个仔仔细细密封好的信封。
他接过了谭振华递过来的信封，随手就放在了一边，顺嘴问了一句：“里面是什么？不会是什么违禁物品吧？”
谭振华笑道：“怎么可能，里面就是我在国外看到有一些有意思的资料和文献，想着也许对老爸有用，就随手摘抄了托老师您给带回去，回头您要感兴趣，也可以向我老爸借了看看。”
借出国的机会搜集一些公开发表的技术文献看看，了解当前国际上技术发展的水平和方向，同时也增进自己的学识，开阔自己的眼界，这几乎是当前每一个有机会出国的华夏技术人员的本能，所以谭振华帮着谭铭搜集整理些资料，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不过既然都是公开发表了的资料，当然也不可能会有什么敏感的信息，所以贲放也不以为意，随手就将那个信封塞进了自己的行李箱，嘴里说道：“老谭也有心啊，自己没机会出国，倒还惦记着抓你的差。”
谭振华看着贲放随意的动作，小嘴嗫嚅了一下，想要说些什么，不过想了想，他还是咽下了话头。
贲放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当然也就不会特别在意，也许这样更好。
放完了东西，贲放接着对谭振华道：“今天我看了你做的那份前期情况简报，觉得其中还有些麻烦，你看，你这里两个项目，“BAC”算是成套引进，而且上面所有的设备都是经过实践检验过的，那自然工作量要小上很多，就雷达而言，我也只需要明确不列颠宇航公司对供应商的所有要求和验收标准，然后依个葫芦画个瓢，但“海鹞”就不同了，按照你简报上的说法，你明确提出了不要他们现在配装的“蓝狐”雷达，而要PD雷达，而PD雷达的供应商又出了问题，现在可选择的基本只剩下了以萨ELTA系统公司的EL/M-2021B对吗？”
谭振华点头道：“老师您总结的对，目前“海鹞”上装备的“蓝狐”，说穿了也就是和我们华夏歼八上那部弱鸡的232雷达一个性质，单脉冲、非全波形、更没有多普勒，所以没有下视下射能力，除了精度和分辨率高一些，并没有本质上的不同，不符合我对这架战机的定位。”
贲放沉咛片刻才开口道：“振华，我也不问你买这些玩意要做什么，不过，前段时间你让陈义坚总师来找我的时候，他提出的要求应该也是转述你的吧？看来你不愧是咱们4014所的子弟，对雷达了解的不少啊？而且你对多普勒、全波形的要求非常执着，可惜，我手上的课题也还仅仅进行到预研阶段，要想变成实物，恐怕还需要相当长的时间，你给陈总师规定的时间，我恐怕都不能按时完成。”
微微摇了摇头头，他又叹道：“主要是我手上能获得的参考资料实在太少了，PD，对我、对我们全所甚至对整个华夏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挑战，要是能有一部现成的实物供我参考就好了……没有这些经验的积累，我恐怕在谈判中，也只能蜻蜓点水地提一些基本的技术要求。”
谭振华却笑道：“贲老师，这点我想到了，所以，我在和不列颠宇航的初步协议中，有了这样一个未见诸纸端的约定，算是我和霍克先生的君子协定吧，与以萨ELTA系统公司关于在“海鹞”上配装EL/M-2021B的技术谈判，将由我亲自执行，而我哪儿懂啊，所以，这项重任，还要由贲老师您来承担，说不得，将来您可能还要带队去趟以萨。”
听到这话，贲放的眼睛“刷”地亮了，急急追问道：“振华，你的意思难道是说，与ELTA系统公司的技术谈判，将由我来主持？”
谭振华点头道：“是的，在约定中，不列颠宇航公司将只负责商务的部分，也就是交期、价格这些，而所有的技术谈判，都将由您来负责。”
“那可太好了！”贲放兴奋地朝天挥舞了一下拳头，40多岁的人脸上居然露出了孩童获得心仪玩具般雀跃的表情：“终于有机会全面了解PD雷达的所有构架了，这个机会，比什么都好，振华，谢谢你！”
谭振华当然理解他现在的心情，对于独自在黑暗中摸索的贲放来说，没有什么，比一架现成的PD雷达能带给他的帮助更大，也许，仅仅只需要看上一眼，听上几句，就能解开萦绕他心头的诸多疑问，点亮他前进道路上的所有路灯。
在谭振华前世的网络上，也曾经有人调侃般地说起过华夏工程师们的某项“特异功能”，这项“特异功能”有一个别出心裁的名称，叫做“看一眼就怀孕”。
什么意思呢？
就是老外的很多先进技术，要想防着华夏人给学了去，那就得遮挡得严严实实的，连看都不让华夏工程师看一眼才行，否则的话，要让华夏工程师们施展这项特异功能来看上一眼——那您就瞧好吧，明天就给您还原仿真出来，后天就给您山寨成白菜价。
这话虽是调侃，可现实却也好像的确如此，就拿刚才谭振华忽悠宋文华的那个“DSI”进气道来说吧，这项黑科技是米国洛克希德·马丁公司于 1990 年代早期最先开始研究的，而实际投入使用一直要到2006年首飞的F35A上才正式装备，在这之前，只有1996年12月改装的一架F16对其进行了飞行技术验证，按说别的国家要对其进行“研究和仿制”，至少也要等到F35A首飞之后吧？
但这事儿蹊跷就蹊跷在，2001年9月就冻结了技术状态、2003年8月31日首飞成功的华夏——巴铁联合研制的FC-1枭龙战机居然也采用了这种先进的进气道！
于是就有好事者总结道：“一定是某位华夏工程师施展了这个“看一眼就怀孕”的特异功能，看了一眼F-16DSI进气道验证机的外形照片，就生下了FC-1枭龙战机这个崽儿……”
而且还有一个确凿无误、不可辩驳的证据支持这个论点：你看枭龙之后，除了在苏俄家苏30基础上发展而来的歼16，华夏自研的所有战机，甭管是用来做什么的，一律都配上了同款进气道，连最廉价便宜的教练机都不放过，这不是兔子先山寨后白菜的一贯作风么？
其实前世也身为工科大牛的谭振华知道，网上的这些段子，也就只能当段子看看而已，实际的情况是，华夏的科学家们最善于追踪、总结国际上最新的技术动态，而在判断某项技术有可能成为今后的技术发展方向后，会立刻进行相关课题的预先研究以为其工程化打下坚实的基础。
就拿贲放来说，PD雷达，在4014所没有获得任何国家资金支持的情况下，就已经进行了长达5年以上的预研并积累了丰富的成果，只是缺少实物的参照而在某些方面尚未突破而已，而这样的突破，往往就在灵光一现之间。
这种可遇而不可求的灵光一现，其最好的催化剂，也许就是传说中神奇的“看一眼就怀孕”的特异功能之中，看上的那一眼。
现在，谭振华已经将催化剂端上了桌，还有那本现在被贲放随意扔在了行李箱中，回国看完后却必然大惊失色的《谭振华笔记》加持，更有陈义坚的需求催动，那不论是万事还是东风，都应该具备了吧？
PD，这款华夏期待已久且需求急迫的雷达，这款让您在前世攀上事业与名声顶峰的雷达，贲老师，您也该怀上了吧？
第571章 我呸
从贲放的房间里出来，谭振华想了想，既然都和宋文华、贲放单独聊过了，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上郭蓉玮的房间里也去坐坐得了，倒也免得别人说自己在这三位老师之间厚此薄彼。
敲响了郭蓉玮的房门进了屋，还没等他开口，郭蓉玮先一拳擂在他胸口上，接着又使劲拍了拍他的肩膀感叹道：“振华，真没想到啊，“BAC”这项目，居然真让你折腾成了，振华你是好样的，老师现在越来越觉得，收了你这个学生，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对、最成功的一件事！”
谭振华忙道：“老师，您先别急着夸我，俗话说，行百里者半九十，咱们与不列颠宇航公司还没有开始正式的谈判，这事儿还说不好一定能成呢。”
郭蓉玮却道：“你说的我明白，不过，都走到了今天这一步，我相信你一定能办成的，来的飞机上我都打听过了，从客户到国内的合作方再到不列颠宇航公司的初步洽谈、投资落实，都是你一手策划的，现在回想起来，一年多之前，你在我的办公室里，因为与王集山偶尔聊起“运十”而引起你首次提起“BAC”，真是恍如隔梦啊！振华你跟我说老实话，那个时候，你是不是已经在做这个打算了？”
谭振华腼腆答道：“郭老师，我也不瞒您，当时我真就只是顺嘴一说，没想到您居然认同了我的观点，您知道的，其实我对航空不在行，不过，我想既然您都赞同了我的观点，那我也可以继续往下走走试试，就这么着才走到了今天。”
郭蓉玮道：“行了行了，你也别谦虚了，其实在我看来，要想成功，决心、实力和运气缺一不可，而我觉得你一样也不缺。”
谭振华道：“郭老师，其实我只有一点挣钱的手段和再加上一点点的运气，而决心和实力，却是您、马总师、宋老师、王厂长、吕书记还有许许多多为了华夏的航空事业不懈奋斗的人给我的。”
这顶高帽子可大，不但郭蓉玮，连着其余一大票人都夸了个遍，郭蓉玮顿时眉开眼笑地打趣道：“行行行，知道你小嘴甜，这里也没外人，你给他们戴高帽他们也听不见的。”
谭振华却正色道：“郭老师，我这绝不是给他们戴高帽，我这就是真心话。”
郭蓉玮笑道：“好吧，算你说的是真心话，不说这个了，咱爷俩聊点干货，上次那台重载型无人机，你用的怎么样？那瘸子上我这里要东西的时候神神秘秘的，问他干什么也不说，现在应该用完了吧？使用效果如何？你俩到底在搞什么鬼名堂？”
“这个……”
谭振华闻言小脸就是一僵，他当然知道那瘸子拿了郭蓉玮刚试制成功的重载型4旋翼无人机做什么去了，无非也就是偷鸡摸狗……是往大名鼎鼎的军情6处位于不列颠伦敦的总部院子里扔了点东西，然后激起了一阵鸡飞狗跳。
为毛这些词都跟鸡啊狗啊什么的耗上了？
话说这馊主意还是当时两人从魔都回宁都的路上谭振华给出的，当然，这么馊的主意一说出来就立刻获得了另一个满肚子坏水的死瘸子的赞成，那几乎是必然的结果。
“郭老师，我只能说，我们做了一个实验，结果很成功，其他真不能说了。”
郭蓉玮望着谭振华满脸纠结便秘的表情，忽然笑道：“不能说，那就不用说了，其实我也不傻，从那瘸子居然也在这里我就能猜到，你们肯定做了些什么，才有了今天这样的成果，那我也不问了，不过你得告诉那瘸子，飞机赶紧还我，我就这一架样品，还有些验证工作没做完呢！”
谭振华赶紧连声答应道：“行行行，老师，我保证，等您一回国，保证这架飞机出现在您的办公室里。”心里则是暗骂：“好你个死瘸子，东西用完都这么长时间了，还不去还，你这是想干啥？看到眼里拔不出来了？想霸占了不还？美的你！你付过钱了吗……”
所以吧，有句古话叫做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好像用在这里有些不太合适……，不管了，就这么个意思，大家意会一下。
小谭谭和郭蓉玮唠完了嗑，刚出门，迎面就碰上了那个死瘸子。
他一把揪住詹诺竹的胳臂就嚷道：“这可巧了，我正要去找你催债，你倒自动送上门来了，来来来，和我进屋说话，你借我郭老师的宝贝该还了吧？”
谁知道一向和他打闹惯了的詹诺竹却难得没有和他继续斗嘴的意思，而是一伸手攥住了谭振华的手腕，轻轻一扭就摆脱了谭振华的纠缠，然后严肃说道：“振华，出事了，你跟我来。”
看他那副神色，谭振华也发觉有些异常了，在他的记忆中，上次看见詹诺竹露出这样凝重认真的的模样，还是他两人一起去见家长……拜访詹老将军的那回。
他顿时也收敛了嬉笑的表情，向詹诺竹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然后带着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两人进了房间，谭振华先小心关紧了房门这才沉声问道：“詹哥，出什么事了？”
詹诺竹没有说话，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电报纸交到谭振华手上，并开口说道：“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你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