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芊之羽
“那么埃里克，我可不可以这样认为，我邀请你，是为了和你研讨四旋翼无人机的未来，而你接受了我的邀请，却是为了实现你的那个宏伟目标？”
良久之后，卢赫生再次开口，嗓音虽然还有些沙哑，但问题却无比尖锐。
能够以一名华裔的身份成为格鲁曼这样米国军火巨头的总工程师，卢赫生的智商和情商都不需要怀疑，经过了一番思考，他终于猜到了谭振华今天来拜访他的目的，而现在，他需要证实。
谭振华毫不犹豫地点点头道：“卢老，我不想骗您，我来长岛，一是因为您是薇薇安的爷爷而我是她的朋友，出差的间隙看望一下朋友的长辈，这也是符合我们华夏传统的一项礼节，而第二么，我确实也带了目的的，这个目的就是您本人。”
卢赫生再次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后才微微摇了摇头轻声叹道：“想不到，我这样一个快退休的老头子居然被你这样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惦记上了。”
谭振华则恭敬地说道：“卢老，您今年才60多岁，在医学昌明的现在，实在还不能算老，您看您在格鲁曼不也还依然担任着总工程师的职务没有退休么？而且，从二战时期直到今天，您亲手设计了P-47、 F-84、F-103、F-105、F-14、A-6、C-2、E-2等不同用途、不同型号的战斗机、运输机，经历了从活塞式螺旋桨直到涡轮风扇发动机中的每一个时代，这种经验即便放眼全世界也没几人能够具备，在华人中就更是凤毛麟角，所以，小子惦记您是理所当然的。”
“小子倒是对我了解得挺多，连我设计过什么飞机都清清楚楚，果然是有备而来啊，这么说来，我还应该对你惦记上我感到荣幸了。”卢赫生先调侃了一句，然后又苦笑着摇摇头道：
“埃里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也能大概猜到你想做什么，可是，那样的事情，不是仅仅凭借热情就可以的，我的专长是研究战斗机，而战斗机的研制，从来就是一个国家综合国力的体现，它需要全国成千上万家企业的基础配套能力，需要完整的工业供应链能力，更需要海量的资金投入，就以米国而言，表面上看一款战斗机的研发是由一家军火集团承包的，而实际上呢？从NASA做最基础的气动研究开始，就必须调动整个米国的力量。小到一个螺丝钉大到航空工业王冠上的明珠航空发动机，无一不体现着整个国家的综合科技实力和工业基础，埃里克，我实在无法想象，你一个18岁的小伙子能有调动整个体系的能力，除非你是代表华夏官方而来——而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恐怕我得对你下逐客令了。”
谭振华摇摇头道：“不，卢老，首先我向您保证，今天的会面完全与华夏政府无关，我刚才对您说的话，也完全出于我的个人意见，不过我对您刚才的话有些异议，我承认，研发一款战机的确是一个国家综合国力的体现，也的确需要调动全国的力量，不过，我不同意您关于要达成这一点我必须代表华夏官方这一结论，实际上我觉得另外一个方法也能达成目的。”
“哦？什么方法？”卢赫生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他从谭振华的话里听出了他并不是代表华夏与其进行这次接触，不由得稍稍放下了一点心事。
“钱，很多很多的钱。”谭振华答道：“战斗机，说白了还是一件商品，只不过这件商品的性质有些特殊，不过既然是商品，它就逃脱不了商品最本质的属性，无论是这件商品的总承包商还是部件的分包商，都需要从销售这件商品上获得利润，也只有这样，才能使得这些企业能够生存和发展下去，靠国家指令计划拨给当然是一种方法，而我用的方法则更符合商业原则。”
“呵呵，小伙子，你也知道研发战机需要“很多很多”钱啊？可你知道这个“很多很多”，到底是多少吗？我听薇薇安说过，你通过销售你的几件发明，挣到了一些钱，这让你能够过上比平常的华夏人甚至是米国人都更优越的生活，可仅仅凭借这些钱你就想涉足战机的研发，那也实在太异想天开了。”
卢赫生的讲话中不自觉地带上了一点嘲弄的语气，他觉得谭振华一定是觉得自己挣了点小钱就开始盲目自大了，当然这并没有影响他对谭振华的整体观感，年少轻狂，在他的这个年纪才是正常的事情啊。
谭振华微微笑了一下，没有接他的这个茬，他现在还暂时不想暴露自己的身家，因为他一旦说了，那么无论是对卢赫生还是对薇薇安，这都是一个极具冲击力的消息，也必然对他与薇薇安之间的交往产生某些影响，而这，是他暂时不想面对的。
“卢老，我当然知道研发一款战机需要很多钱，不过，这个话题我们可以暂且放到一边，因为我无论怎么说，您现在都不会相信的，所以，我们不如来讨论另一个我们两个哦，不，还有徐奶奶都一定会感兴趣的话题吧。”
卢赫生也显然觉得继续讨论研发战机这种太过高端敏感的话题暂时没什么意义，便同意地对谭振华道：“也好，那你说说，哪个话题是我们这间屋里的人都会感兴趣的？”
谭振华却没有立即回答卢赫生的问题，而是说道：“薇薇安告诉我，她说，她的中文名字卢采薇是您给取的对吗？”
卢赫生点头，谭振华继续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给薇薇安取的这个中文名字，出自《诗经·小雅·采薇》对吗？”
卢赫生再次点头。
谭振华知道卢采薇名字的出处，这点在薇薇安圣诞节来看望他们老两口的时候他就知道了，所以谭振华现在说出来，他也没太过惊奇。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卢老，徐奶奶，既然你们这么思念家乡，而且还有长兄在彼，你们为什么不抽空回家看看？”
第663章 一言为定
原以为会得到激烈反馈的谭振华有些失望，因为卢赫生在听了他的这个建议后却没什么特别的表示，只是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复杂。
怎么说呢？谭振华从卢赫生的脸上看到的，是有些向往，有些遗憾，有些感伤，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交织在一起，然而，也只是一瞬。
只一瞬间，卢赫生就低下了头，仿佛不愿意谭振华从他脸上的表情看出他心中的真实想法。
难道自己的这味药下的不对？他不禁有些疑惑。
从薇薇安那里接到了卢赫生的邀请后，谭振华就坚定了要把卢赫生忽悠上自己这条贼船的决心，也一直在琢磨如何才能做到这一点。
他想过很多办法，包括诱之以利、迫之以力、胁之以义等等，以谭振华今时今日掌握的力量，无论采用哪种办法，他都有可以做到的手段，不过在权衡再三之后，他还是首先选择了动之以情。
之所以这样选择，不仅仅是考虑到了薇薇安和他之间的关系，也不是因为卢赫生有一个谭振华尊敬崇拜的大哥，而是因为，他相信，他一定能打动这位老人家，尽管在他的前世，并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
在其兄卢赫绂归国的1941年，卢赫生也正好从明尼苏达大学航空工程学硕士毕业，而他在当年选择了留在米国，进入寇蒂斯飞机公司。
无论从个人还是从家庭的角度衡量，卢赫生的这个决定都不得不说是明智的，当大半个世界都卷入了无边战火的时刻，留在米国，不但意味着安全的环境、优渥的生活，也意味着卢家在长子已经投入了为民族续存而战斗的前提条件下，有一房血脉可以得到安全的延续。而最后这一条理由，显然是身为一名传统的华夏人无法回避的责任。
在谭振华前世的网络上，对卢赫生的评价一直毁誉参半，有的人认为他参与设计的P-40和P-47战斗机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成为米国战胜倭寇的有效手段，所以他是世界反法西斯战线的英雄，是世界华人的骄傲；也有人认为他没有选择回到祖国而是为米国设计制造战斗机，便是民族的叛徒，某些惯用“震惊体”的网络媒体更是用《华夏花巨资送他去留学，但毕业后却没有回国，还在敌国设计飞机》这样的标题来形容他，将他与为米国设计“民兵洲际导弹”的林彬、参与了“曼哈顿计划”，有“东方居里夫人”、“物理科学的第一夫人”之称的核物理学家吴健雄并列，对其口诛笔伐。
而谭振华从来就对这些键盘喷子嗤之以鼻，因为这些人不但狭隘而且无知，最起码，连喷都没喷对点子，人卢赫生到米国留学，可是完全自费的……
而且，谭振华还知道，在他前世的历史上，华夏为了获得先进战机而在80年代末期与米国格鲁曼公司联合开展的一项重要合作——“和平珍珠”计划，就有此老在幕后利用自己的身份地位推波助澜，虽然这个计划最后因为某个众所周知的原因不幸夭折。
所以谭振华坚信卢赫生虽然早早就加入了米国国籍，但华夏在他的心目中，依然是祖国，是故乡。
正当他思考着自己的推论和策略到底哪里有问题的时候，徐欣却开口了。
“埃里克，你有些难为赫生了，他不是不想回华夏看看，而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谭振华其实知道卢赫生所谓的“苦衷”是什么，他目前在格鲁门公司担任着总工程师，而格鲁门公司则是米国海军最大的舰载机供应商，也就是说，卢赫生掌握着大量的米国海军舰载机的绝密资料，这样的人，当然不可能轻易放出国门，这在全世界所有国家恐怕都是一样的，而且卢赫生还是个华裔，这就让他受到的禁锢更加深了一层。
果然，徐欣接着说道：“赫生从事的工作内容想必你也知道，而且他还没有退休，所以，除非得到米国政府的特别批准，他不可能获得回华夏的机会，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其实赫生他已经多次向格鲁门提出过退休申请，可惜每次都被公司以各种理由加以挽留，赫生是个重情义的人，格鲁门公司一直对他不错，从没有因为他是个华裔而对他另眼相看，所以，回华夏看看这件事恐怕还需要再等一段时间，或者等待一个特别的机缘才有可能。”
谭振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随即又问道：“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当卢老从格鲁曼正式退休之后，他的行动就会相对自由一些？”
这次回答他的是卢赫生：“从理论上来说，应该是这样的，当然按照米国政府的相关规定，我还需要经过一段时间的脱密期才能够完全自由的行动，不过，那个时间不长，一年也就够了，只是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我恐怕还得好几年才有可能获得公司的退休批准。”
说这话的时候，谭振华明显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些许无奈。
谭振华故作好奇地追问道：“卢老，容小子问一句不该问的话，格鲁曼也是一家实力雄厚的大型军工企业，总不会还需要您这个年纪的人亲自上阵设计飞机吧？难道他们就没有考虑过您退休之后的接班人问题？”
“接班人自然是有的，水平也相当不错，只不过，因为手头上需要改的那架飞机，正好是我亲自主持设计的，所以我在的话，很多事情处理起来比较方便罢了。”卢赫生随口答道。
谭振华也看似随意地点了点头，没有就这个问题继续深究，而是又小小拍了卢赫生一个马屁道：“看来格鲁曼也知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的道理，所以不肯放您回家赋闲，只不过那样的话，卢老您的华夏探亲计划，又要推迟很久了。”
卢赫生也叹了一口气道：“谁说不是呢？”
谭振华则趁机道：“卢老，那这样好了，小子和您做一个君子约定，将来某一天，当您可以自由行动，并且也决定回家看看的时候，一定要通知小子，让小子做一回东道，带您在华夏到处走走看看，毕竟这四十多年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很多地方您也许都不认识了呢。”
这话听着舒心，卢赫生展颜笑道：“如此，我们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第664章 格鲁曼的困局
谭振华没有接受卢赫生和徐欣夫妇共进午餐的邀请，而是借口还有重要的公事在身便告辞离开了。
其实他哪有什么公事啊，今天接下来唯一的安排就是去教堂街拳击馆与金牌教练库斯·达马托教练讲数，目的则是拐跑他的得意弟子迈克·泰森，而根据林双喜的乌鸦嘴预言，这次讲数很有可能演变成一次踢馆事件——不过心高气傲至今打遍天下还没输过的林双喜表示自己肯定不会怂。
当然，这个“没输过”得把他自家老爸排除在外，嗯，还得排除谭振华的师兄李亚楠，那次应该算平手。
其实谭振华匆匆离开是为了两个原因，其一是怕一直待在外面的林双喜语言不通，自己在屋内大吃大喝而这人在外面饿着肚子喝西北风实在让人过意不去，带他进屋又太扎眼没法向卢赫生夫妇解释原委。
其二则是当卢赫生说出了关于“退休”的话题后，谭小子肚子里立马就冒出了一个坏主意，可这坏主意要针对的对象是薇薇安的爷爷——这就有些让他有些心怀愧疚了，卢老爷子可没得罪过他，一早来了就好茶好水招待着，还打算留他一起吃饭，可自己居然偷偷琢磨着怎么砸人家的饭碗，这事儿吧，搁哪儿说都不太地道是吧？
所以啊，心中有鬼的谭二少爷实在没脸吃卢家的饭，只好借故开溜了。
卢赫生关于暂时不能退休原因的解释提醒了谭振华，虽然他说的语焉不详，可谭振华毕竟是重生而来，只要稍微一点提示他就猜到了事情的原委——格鲁曼公司之所以不肯让老爷子退休，是因为他们正在执行的一项事关公司生死存亡的重大计划。
或者说，是格鲁曼公司为生存做出的最后奋力一搏。
由李路易·格鲁曼和崔克·斯沃布尔于1929年创建的格鲁曼航空航天公司是米国最重要的战斗机生产商之一，从其设计生产的第一架使用可伸缩起落架的F1F双翼战斗机被米国海军看重并获得其采购订单开始，它就和米国海军成为了关系异常紧密的合作伙伴。
由于海军的战机所处的工作环境远远比空军更加恶劣，海上的盐雾腐蚀、恶劣的天气、对起降性能和出动率更高的要求等都促使格鲁曼特别看重飞机的可靠性指标，也促使其在这个方面投入了更多资源倾斜，而因此造成的结果就是，格鲁曼制造的飞机，是米国所有飞机制造商的产品中可靠性最高、可维护性最好的，并以此得到了一个诨号“格鲁曼铁匠”。
从这个诨号也可以看出米国军中对格鲁曼产品的信赖，米国海军的订单也成为了格鲁曼公司生存发展的基本盘。
格鲁曼的产品虽然以高可靠性出名，也不是说他其他的性能就差了，事实上，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米国参战初期，米国海军当时装备的几种战斗机中，格鲁曼出品的单翼舰载战斗机F4F“野猫”是面对倭国传奇战机“零战”时，唯一能够与其打成平手的舰载机，而之后格鲁曼针对“零战”特点推出的战机F-6F“地狱猫”则在太平洋战场上将曾经不可一世的“零战”打得满地找牙。
嗯，说一个题外话，由此也可以看出，格鲁曼公司将自家战机命名为“猫”系列是有传统的，所以将其最著名的战机F-14命名为“熊猫”绝不是一时兴起，更不是占华夏的便宜——事实上，F-14的绰号是“TOMCAT”，与华夏的国宝大熊猫的英文正式名称“PANDA”连半毛钱的关系都木有，至于“TOMCAT”怎么会被翻译成了“熊猫”这话题就有点远了，有兴趣的童鞋可以自行去问问度娘。
回到主题，因为格鲁曼公司生产的战机在米国海军中占据了大部分份额，其性能和出动率又远甚于其他竞争公司的产品，以至于根据战后的统计，在太平洋战场上，倭国损失飞机中的三分之二都是被格鲁曼公司的产品击落的。
可惜，随着二战的终结，螺旋桨战机的时代也渐渐落幕，随之而来的是喷气式战斗机的崛起，而这个最初的机会被格鲁曼错过了，道格拉斯公司以F-4“鬼怪”战斗机几乎垄断了整个米国海军的战斗机市场，这一状况一直持续了十年之久，几乎没有订单的格鲁曼差一点就要倒闭，直到60年代卢赫生用A-6“入侵者”攻击机稳住了公司，又在70年代用一代经典F-14“熊猫”可变后掠翼战斗机将格鲁曼重新带上了辉煌的顶峰。
再加上格鲁曼的另一款产品E-2“徘徊者”预警/运输机，格鲁曼公司的这三款飞机在这一段时期几乎垄断了米国海军的航母甲板！
可惜，华夏有一句古话叫做“盛极必衰”，格鲁曼公司和它的“熊猫”战机现在面临的就是这种状况。
F-14“熊猫”毫无疑问是一架好飞机，它优异的飞行性能、强悍到令人发指的AN/AWG9脉冲多普勒雷达以及令敌人闻风丧胆的AIM-54“不死鸟”中距空空导弹构建了它无可比拟的战斗能力，即便是与比它更加年轻的米国空军主力战机F-15“鹰”进行模拟对战也是胜多负少。
可以说，在当时的世界上，F-14“熊猫”无疑是性能最优秀的战斗机，没有之一！
可惜，它的缺点也同样明显。
第一个缺点当然是贵。
因为采用了可变后掠翼的气动外形，这种机翼可以根据飞行需要随意调节角度的科幻外形虽然赋予了F-14“熊猫”战机无以伦比的飞行性能，可也带来了无法避免的加工困难，而这，显然需要花费更加高昂的生产成本。
第二个缺点却不是来自飞机本身，而是源于格鲁曼公司。
格鲁曼虽然曾经研制生产过一系列成功的飞机，可惜，在米国航空业内，它却依然是一家“小”公司，特别是当他的对手叫做“麦道”的时候。
如果将苏俄的空军暂时排除在外，那么，米国空军将毫无疑问地荣登蓝星第一空军的宝座，那么，蓝星排名第二的是谁呢？
答案很令人尴尬，是米国海军。
是的，在1983年初这个时间点上，米国海军装备有4艘“福莱斯特级”和3艘“小鹰级”常规动力以及2艘“企业级”、3艘“尼米兹级”核动力航空母舰，总数达到了12艘之多，而且，还有两艘“尼米兹”级航母正在位于米国东部弗吉尼亚州的纽波特纽斯船厂建造！
这些横行四海的庞然大物，哪怕最小号的“福莱斯特级”航母之上，也装备有54架固定翼战斗机，可以想见，要塞满所有这些航母甲板所需的战机数量。
这份高达数百架战机的需求订单，会让多少人为之眼红！
同为米国战斗机生产大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甚至是米国第一大飞机制造公司的麦道有可能会眼看这块巨大的蛋糕被格鲁曼垄断吗？
呵呵。
第665章 阴谋之上
1974年，为了与格鲁曼竞争米国海军的订单，麦道公司推动国会军事委员会批准了新一代战机的研发需求，在这份研发需求上，明确规定了新一代舰载战斗机必须具备的属性：多用途，可以用一种飞机完全取代由现行F-4“鬼怪”、A-6“入侵者”、A-7“海盗”以及F-14 “熊猫”构建的复杂舰载战斗机联队以减轻航母的后勤维护压力，同时，这种飞机也必须廉价，以适应大规模装备的需求。
一共有三支团队参加了这款新型战机的竞标，其中，通用动力公司联合凌-特科姆-沃特公司选择了单发的YF-16方案，麦道联合诺斯罗普选择了双发的YF-17方案，而格鲁曼选择了发展廉价版“熊猫”的F-14X方案。
1975年，竞标结果尘埃落定，YF-16方案失去了米国海军的订单却被米国空军看上，并由此发展出了一代经典战机F-16“隼”；YF-17方案成功赢得了米国海军的青睐，在此基础上发展出的战机就是F/A-18“大黄蜂”，这款战机即将于今年正式进入米国海军服役，而只有格鲁曼两手空空，一无所获。
这对于基本上靠米国海军订单吃饭的格鲁曼来说，无疑是一声惊天噩耗，失去了下一代舰载机的订单，意味着格鲁曼公司将面临无米下炊的恶劣局面！
格鲁曼当然不甘心这样的失败，好在还有点时间，前期签订的米国海军F-14 “熊猫”订单还需要几年的时间才能生产交付完毕，在这段时间内，格鲁曼必须找到公司延续生存的办法。
最终，他们还是将目光投向了自家的拳头和王牌——F-14 “熊猫”。
既然麦道和诺斯罗普宣称F/A-18“大黄蜂”的优点是多用途和廉价，虽然这后一点已经被其研制过程中不断追加的研发和装备预算多次打脸，不过这是所有军火商的惯用伎俩，大家都心知肚明，没什么好说的；为了差异化竞争，格鲁曼为新F-14战机选择的发展方向是——将其强大的作战性能发挥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