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军工霸主 第345章

作者:芊之羽 标签: 长篇言情

  黑衣人摊了摊手道:“格鲁曼先生,我想你误会了,我这次来,不是想从你这里拿走什么,而是想要给你一些什么,哦,这样说好像并不合适,或者,我应该说,是想和你做一笔生意才对。”

  “我不会在枪口的威逼下和人谈生意的。” 兰德里·格鲁曼毫不示弱地说道,在这一刻,他已经从开始的沮丧和刚才的惊吓中恢复了一些,话语中也重新带上了商场上那个叱咤风云豪强的气质。

  “我是兰德里·格鲁曼,里洛易·格鲁曼之子,格鲁曼家的人不接受威胁!”

  黑衣人的脸上闪过了刹那的戏谑,他扬起了双手,枪口向上,配合着脸上夸张的表情说道:“好吧,格鲁曼先生,其实我并没有恶意,也许把它收起来会让我们的谈话进行得更顺利一些。”

  看着黑衣人果然收起了枪,兰德里终于小小放松了一下心情,看来,至少自己的生命暂时是安全的,这个不速之客,应该是有什么特别的目的吧。

  他重新走到沙发旁边,坐下,低声问道:“先生,有什么事是我可以帮你的吗?”

  “帮我?”黑衣人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刺耳而放肆,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大的笑话:“帮我?不不,格鲁曼先生,我想你弄错了,实际上应该是我来帮你才对,而不是让你帮我。”

  “可我想不出有什么事需要你帮忙。”兰德里答道,语气里柔中带刚。

  黑衣人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严肃:“格鲁曼先生,你难道忘了,刚才你一进门时,向你已经安息了的父亲的哭诉了吗?或者让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据我所知,你的公司,格鲁曼航空航天公司,已经走到了破产的边缘。”

  “不,那不是事实,还有你到底是谁,想做什么?!” 兰德里厉声喝道,然而,他的内心却在不断地下沉。

  黑衣人丝毫没有在意兰德里的呵斥,他自顾自地坐在了对面,甚至还顺手拿起茶几桌面上的酒具给自己倒上了一杯白兰地,并在端起杯子,轻轻呡了一口后才幽幽地说道:“格鲁曼先生,非我说出来么?格鲁曼原本的确是一家优秀的公司,但是,你们所有的辉煌成果都已经是十多年前的历史了,你们看似垄断了海军的甲板,你们甚至将触手伸到了航天领域,负责研制了“阿波罗11”号的登月舱,但是,安南战争之后,你们还有什么?”

  兰德里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人狠狠地捅了一刀,猛地抽搐起来。

  是的,黑衣人说的没有错。

  父亲里洛易·格鲁曼当年宣布退休,并将公司交给自己的时候,那是何等的辉煌!

  F-14战斗机、A-6攻击机、E-2预警机,米国海军的航母甲板上,停放的几乎都是格鲁曼的飞机,“阿波罗”登月计划更是让格鲁曼风头出尽,可在自己接手之后呢?

  航天飞机项目败给了罗克韦尔,新一代舰载机项目败给了麦道,格鲁曼公司已经十多年没有获得过新的项目了,现在只能以老型号的持续交货和维护来维持生计,但这一切,都将伴随着最近一段时间以来航空航天领域的变局而发生重大的转折!

  根据市场传言,麦道的军机部门很有可能也将被罗克韦尔吞并,如此一来,有一个对格鲁曼最为不利的事件将必然发生——有着梅隆财团支持的罗克韦尔,毫无疑问将竭力推进已经完成了全部试飞工作并开始量产的F/A-18战机的正式接收服役工作!

  老对手倒下了,一个新的,实力更加强大也更加凶残的对手却眼看着就要崛起。

  而他却只能看着,无能为力。

  甚至已经有市场传言,海军方面有意停止F-14战斗机的后续采购计划并转向F/A-18,而兰德里却知道,这些,恐怕不仅仅是传言而已,是真的有人已经在悄悄运作此事!

  而这件事之所以还没有得到公开的回应和证实,那些人在等的,应该就是那个特殊时刻的到来。

  麦道真正倒下并被分食的那个时刻!

  这些市场传言带给格鲁曼的伤害无疑是巨大的,证券市场上公司股票的持续下跌就是证明,而在这场席卷了米国航空制造业的风潮中,格鲁曼公司明显属于被看衰的一方,投资者正在抛弃,银行也变得更加小心翼翼、部件和分系统供应商也在缩短账期并催收前账,就连公司内部都是谣言四起。

  父亲,如果你还活着,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办?

  这是兰德里·格鲁曼最近考虑得最多的问题。

  黑衣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格鲁曼先生,我和我的朋友们注意到了你们的困境,认为你们摆脱目前这种糟糕状况的唯一方法,就是尽快推进“超级熊猫”计划,并以这款性能远远超越“大黄蜂”的战机保住一部分海军的市场份额,同时,争取在“ATF”项目中获得胜利,这恐怕是你们最后的机会了。”

  兰德里·格鲁曼的心脏再次抽搐,瞳孔也骤然收缩!

  他厉声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知道这个“ATF”项目的?!”

  

第852章 信使

  

  “70年代末期,情报部门陆续发现苏俄有研发两款新型战机的迹象,随着传回的情报越来越多,现在已经可以确认,正在研制的战机分别由米高扬设计局和苏霍伊设计局负责,很可能将被命名为米格-29和苏-27。”黑衣人根本没有在乎兰德里·格鲁曼的厉声呵斥,而是用显得漫不经心的语气继续说着。

  “而这,让米国人感受到了挑战,军方认为,现役的战机在面对这两款即将面世的新式苏俄战机时,将不再具有优势,因此迫切需要开展下一代战机的研制计划。于是在1981年,空军高层开始下一代战斗机的研发探讨,旨在研发一款能够取代F-15“鹰”的新型战斗机。同年6月,空军发布了对于“先进战术战斗机”Advanced Tactical Fighter,缩写ATF的研制招标书。ATF计划的硬性要求有三点:隐身stealth,超音速巡航supercruise以及短距离起飞short takeoff and landing。”

  “目前,这个计划有9家公司参与,分别是:波音、费尔柴尔德、洛克希德、麦·道、诺斯罗普、罗克韦尔、沃尔特,以及你们格鲁曼。”

  黑衣人说完了这些,笑眯眯地注视着兰德里·格鲁曼道:“你看,ATF计划对我来说根本不是什么秘密,而且我还知道,这个计划的概念设计招标下个月就要开始,而这,是兰德里先生你当前最主要的工作。”

  兰德里沉默了。

  眼前的黑衣人既然能对这个目前处于严格保密阶段的ATF计划如数家珍,甚至没有隐瞒地点出了苏俄尚未公开的新型战斗机型号和研发进度,显然大有来头。

  此时再追问这人的身份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如果他想说,或者觉得有必要让自己知道的话,他早就说了,而他现在的这种表现只能说明一点,这人找自己,是有一桩隐秘的事情要自己去做!

  “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片刻之后,兰德里终于又开口了,嗓音微微有些沙哑。

  黑衣人再次耸了耸肩膀道:“我已经说过了啊?我想要和你做一笔生意。”

  “什么样的生意,我又为什么要做这笔生意?”

  “那当然是因为,这笔生意能让你的公司挣到一笔大大的钱,而这笔钱,可以让你在竞争ATF计划中,获得更为宽裕的研发资金,格鲁曼先生,恐怕不需要我再提醒你,格鲁曼当前糟糕的财务状况了吧?老里洛易是个不错的人,念旧、对待员工宽容而和善,但这也给你留下了太多的包袱,对吗?兰德里先生?”

  他竟然对我们格鲁曼公司这么了解!

  兰德里不禁心中苦笑。

  黑衣人说的不错,自己的父亲是一个宽容而念旧的人,从公司成立的第一天开始,他就一直和他的员工们保持着亲人般的关系,深得员工们的爱戴。他为那些有孩子的女雇员们修建了设施完备的托儿所,为员工们提供一日三餐可口饭菜,设立员工图书馆,员工舞厅,并且购置了大量的体育器材。他还制定了一个“门户开放”政策,允许员工随时去找他谈论公司的问题,除非某个员工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他从不轻易解雇员工。

  但这一切,却在他兰德里接手公司后,成为了巨大的包袱。

  在他看来,正是父亲这种温情脉脉的管理方式,给了员工们随意偷懒的空间,而不肯轻易解雇员工,也导致了公司的人员臃肿、年龄老化,他甚至听说过别的飞机制造公司给他们起的外号——格鲁曼养老院。

  他想改变这一切,但是父亲在世的时候却坚决不同意,而即便父亲已经退休,他在公司的威望还是无人能及,所以他什么都不能做——直到去年,父亲走了,他才觉得自己可以尝试改变。

  但公司目前的处境,显然不是做大手术的时候。

  别的不说,仅仅算算要解雇那些已经在公司已经工作了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老员工的赔偿金,就需要支付一笔极为高昂的现金。

  而现金,是目前的格鲁曼最缺的东西。

  也许黑衣人说的不错,他的确需要一笔额外的收入,一桩能带来大量利润尤其是现金的生意。

  “告诉我是一笔什么样的生意。”

  黑衣人笑了,他从怀里摸出了一份厚厚的文件递给了兰德里。

  “我需要这些东西,越快越好。”他说道。

  兰德里接过了这份文件,打开,开始阅读,但,只看了第一行就脸色大变!

  “这是!”

  “这是一份采购清单,兰德里·格鲁曼先生,而我要告诉你的是,这仅仅是第一年的采购清单,如果你同意,这份清单每年都会放到你的面前,当然内容可能会稍稍有些不同,而我和我的朋友们都认为,我们给出的采购价肯定会让你满意的。”

  兰德里·格鲁曼的呼吸急促,连手都颤抖起来,他一页一页翻看着这份采购清单,看着上面的设备名声,心中翻江倒海。

  AN/AWG9雷达核心配件、各种电子元器件、好几个特种标号的润滑油、各种特殊用途的垫圈及隔热材料、液压系统的泵及管线、舵面连接件……

  这份总额高达1.5亿美元的采购订单所罗列的一切都清楚地告诉他,这些配件都是为了维护、保养F-14“熊猫”战斗机所采购的!

  而F-14战机,全世界只有两个国家列装,米国,以及它在中东的敌人,伊波斯!

  黑衣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怎么样,兰德里先生?这份订单还满意么?我们测算过,格鲁曼从这份订单中至少能获取超过50%的利润,而我的客户已经决定了,他们会慷慨地全部以现金支付,所以如果兰德里先生需要做什么手续的话,只要通过一个第三方公司即可,那会非常简单而隐秘。”

  他竟然还赤裸裸地告诉我,可以私人侵吞其中的一部分利益!

  兰德里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发抖,他抬起了头,注视着这位神秘的黑衣人道:“如果我拒绝呢?”

  黑衣人笑了起来,露出了满嘴的白牙,看起来显得阴森而狰狞:“那么明天早上,格鲁曼航空航天公司就会发现,他们需要任命一位新的董事长,而我,则不得不去拜访他。”

  

第853章 手套

  

  “埃里克,他们同意了,兰德里和詹姆斯,他们都同意了。”

  纽约,华尔街,菲利普·阿布拉莫的办公室内。

  谭振华一边晃动着一支高脚酒杯,看着其中琥珀色的液体划过光洁的杯壁一边微笑道:“菲利普,看来你的信使任务完成的不错。”

  “是啊,布鲁姆是个很能干的家伙,埃里克你知道吗?他经常帮我带信给那些中小型上市公司的高管们,而且每次都能很好地完成使命,从来也没有出过差错。”

  “我很好奇,布鲁姆先生都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他所需要说服的两位先生,看起来都像是挺固执的人呢!”

  “兰德里·格鲁曼倒真是个固执的家伙,布鲁姆回来告诉我说,他一直到坚持到了最后,直到布鲁姆告诉他,如果他不同意,那么明天格鲁曼公司就需要重新选一名新董事长了才勉强就范,而那位詹姆斯·麦克唐纳却是个挺识趣的人,当布鲁姆告诉他,他可以通过第三方公司操作掉一大部分现金的时候就非常爽快地同意了。”

  谭振华耸耸肩膀道:“看来,胡萝卜和大棒,二者缺一不可。”

  菲利普哈哈大笑起来道:“是啊,埃里克,我非常同意你的观点,你瞧,我们总是能找到说服别人和我们合作的方法。”

  “这都是你的好本事。”谭振华笑道:“好了菲利普,既然第一步已经顺利完成,那么,接下来该轮到我们的下一位演员上场了,我听说,亨利先生是一位老实本分的生意人对吗?那应该是一位很可靠的人吧?那么我得恭喜你,菲利普,我感觉到你的联想距离实现越来越近了。”

  “当然,埃里克,我觉得它一定会实现的,合作愉快,埃里克,我得说,和你一起做生意,真是令人心怀舒畅啊。”

  “那么,干杯,菲利普,为了你的美元。”

  “干杯,埃里克,不过你刚才说错了,你应该说,为了我们的美元。”

  ……

  几天之后,有十几辆满载的集装箱货车分别从格鲁曼公司及麦道公司驶出,它们的车身上统一喷涂有“亨利再生物资处理公司”的Logo,按照事先规划好的路线,它们将在未来几天穿过米国与墨茜哥长达3000公里却形同虚设的边境线,就像其他类似的装运垃圾的集装箱一样,抵达墨茜哥港,在那里装船,发往亚洲的某个海港……

  ……

  一个月后。

  拉斯维加斯,金块赌场酒店内,最豪华的VIP包间。

  谭振华拿起了电话不耐烦地喝道:“凯文,问问钊德钱准备好了没有?我可快输光了!”

  说完了这句,他也不等对方回答便立即挂断了电话,回到了赌桌旁坐下,一手支着脑袋,一手用关节无聊地敲击着桌面。

  赌桌上有四个人,除了他以外,另外三位则是斯蒂芬·韦恩、菲利普·阿布拉莫和李亚楠,四人的面前都摊开着几张扑克、摞着一些筹码,显然正在进行着一场牌局。

  很明显,生平第一次上牌桌的谭二少爷今天的手风不是很顺,他面前的筹码已经只剩下了寥寥几个,不过他好像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只是看上去非常的无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盯着墙上的挂钟一秒一秒地向前挪动着指针。

  妖娆性感的荷官发出了最后一张牌,而参与牌局的四人却都好像没怎么关注这张牌,依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金块赌场酒店最近轰动拉斯维加斯的改造工程,而身为此事主持人的斯蒂芬·韦恩更是不断地拿工程招标及施工中发生的各种小插曲来打趣,调节着气氛,让这间屋内正在进行的牌局就好像是一场朋友之间无关痛痒的切磋。

  但荷官却知道,这张赌台上,最小面值的一个筹码都代表着一百万美元!

  她刚才已经眼睁睁看着那个笑起来阳光灿烂的东方男孩输掉了3个多亿!

  然而,她没有从他脸上看到任何沮丧或者焦躁的表情。

  “这个东方男孩到底多有钱啊!”她猜测着,就听见放在屋角的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谭振华走了过去,拿起听筒听了一会儿,接着放下,面无表情地再次走回赌台,坐下,这才说道:“好吧,我很遗憾,如果这把我再不能赢,今天就只能到此为止了,我的钱今天出了点问题,汇不过来了,既然这很有可能是最后一把,我就梭哈好了。”

  他说完,随手就将所有的筹码都推到了赌台中间。

  斯蒂芬·韦恩看了看底牌摇摇头,喊了声“Pass”,随手将所有的牌反扣后扔进了废牌堆里,紧接着,李亚楠也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