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芊之羽
谭振华坦率地向约翰·斯卡利解释着“Midoor”联盟中最核心几家单位之间的关系——“矩阵”实验室从法律意义上来说，是一家纯粹的私人研究机构，属于谭振华个人所有，其研究成果也不会被用作商业化的用途——好吧，那是拿来骗米国税务部门的借口。至于其核心企业，比如MIPS，每年都会将其销售收入的3%“捐赠”给“矩阵”实验室用来赞助其研发更新的技术，并因此而获“无偿”使用“矩阵”实验室相关领域技术知识产权的权利。
至于为什么要设置如此复杂的知识产权授权链条，那自然是因为谭二公子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小心思了。
有一句话叫做“有备无患……”
“通过调查，我们已经了解了“矩阵”运行的这套结构，”斯卡利答道：“虽然我不是很能理解你这么做的原因，不过，站在我们苹果的立场，我们尊重你们的选择，埃里克，我们知道MIPS公司处于什么样的位置，这些因素已经被我们认真考虑过了。”
谭振华点了点头，又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道：“我有一个问题，斯卡利先生，你们现在的麦金塔个人计算机中安装的是摩托罗拉公司生产的68030CPU，而摩托罗拉，恐怕是全米国当前最大、最有实力的半导体公司之一了，所以在邀请你们苹果加入“Midoor”联盟之前，我是有很多顾虑的，可你刚才却表现得很快也很坚决，只是在与我就加入联盟的条件进行讨价还价罢了——斯卡利先生，我有些好奇，能告诉我原因么？”
斯卡利犹豫了一下问道：“埃里克，你一定要知道吗？”
“是的，斯卡利先生，因为苹果一旦加入了“Midoor”联盟，也就意味着会在你们今后推出的个人计算机中采用MIPS构架，换句话说，摩托罗拉公司也就丧失了一个大用户——斯卡利先生，如果你是摩托罗拉公司的经营者，恐怕也会不得不发起一场针对MIPS公司的客户争夺战，既然摩托罗拉公司有可能成为我的竞争对手，事先知道原因并准备好一些对策，当然是我应该做的，对么？”
“好吧，埃里克，你说的对。”斯卡利叹了口气道：“告诉你其实也没什么，你知道的，乔布斯先生设计第一台苹果电脑的时候，采用了摩托罗拉的16位中央处理器MC6800，这就变成了一种传统，之后，我们又使用了它们公司的MC6809以及名嘈一时的MC6502，去年不成功的“Apple Lisa”则采用了他们的MC68000，今年广受欢迎的“麦金塔”系列则使用了其32位的MC68020、MC68030，从这些你就能看出，我们苹果公司，其实一直是摩托罗拉CPU系列的忠实用户。”
“嗯哼？”
“但是，以我们苹果公司这么大的采购量和忠实程度，都不能让摩托罗拉为我们做哪怕一点点的改变。”
“哦？”
“埃里克，你能相信么？MC6800和MC68000这两个系列的CPU，其指令集居然完全不兼容！”
“啊？”
斯卡利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苦笑：“埃里克，你一定会问，为什么我们苹果不向摩托罗拉提出兼容的建议呢？毕竟一款芯片在设计的时候就考虑对上一代芯片的兼容性，也不是不能做到的吧？”
“是啊，为什么呢？”
“我们怎么可能会不提出这个建议？埃里克你想想好了，当我们告诉我们的客户，他们原先运行在APPLE、APPLE II电脑上的程序，不能运行在最新的麦金塔电脑上的时候，是多么的痛苦；而在这其中，又会流失多少的客户……”
“这必然是一个重大的商业损失。”谭振华又是同情，又不免幸灾乐祸地说道。
“我们提醒过摩托罗拉，甚至恳求过摩托罗拉，但他们就是不肯听取我们的意见，也许他们觉得，老用户的感受根本就无所谓，以最快的速度，最低的成本完成新CPU的设计并投入市场才是最重要的吧。”斯卡利无奈地说道。
谭振华点了点头，知道了在另一个时空，苹果最终抛弃了摩托罗拉而转投英特尔阵营的原因，也终于明白，CPU构架大战中的先发诸强之一，历史上曾经雄霸米国半导体和通讯行业半壁江山的摩托罗拉公司为什么最后会黯然落幕了。
因为曾经的成功，因为庞大，因为行业优势而被蒙蔽了双眼，沾沾自喜、不愿意俯身倾听用户的意见，这样傲慢自大的企业文化才是导致其失败的根源；产品、投资方向和技术路线的错误选择，只是这种失败文化的具现化而已。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这种看似霸气十足的总裁风，可以忽悠幼稚的小女孩儿投来满眼崇拜的目光，也可以在影视文化作品中被吹嘘成男人的豪门气概，却一定会被残酷的市场竞争教育得满头包。
“所以在准备开始我们最新一代产品的研发之前，董事会准备认真审核我们核心部件的供应商体系，而你这里，“Midoor”联盟是我的第一站。”
“我猜下一站应该是英特尔，斯卡利先生，不过我也可以透露一个小小的秘密给你，几天之前，安迪·葛洛夫先生就坐在你现在坐着的位置上，我们进行了非常融洽的沟通并在很多方面达成了一致意见，安迪先生正在非常认真地考虑我提出的建议，我想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传来的——当然，能在你的拜访名单上列在首位，我得说，我很荣幸，但这样是不是也同时意味着，我们“矩阵”将不得不选择成为强大的摩托罗拉的敌人呢？”
“你们是天生的敌人，根本不存在选择。”斯卡利一针见血地说道：“现在的区别仅仅是，我们苹果公司会成为你未来的盟友或者对手。”
第948章 比尔的绝境之战
与斯卡利的谈判简单、直接并富有成效，在付出了一定的代价之后，苹果终于有条件地加入了“Midoor”联盟，同时也成为了“MIPS”公司的战略投资者并拥有了一个董事会席位，当然精明的谭振华也不吃亏，他提出了对等交换的条件并得到了同意，在投资了一大笔钱后成为了苹果的股东，当然也同样拥有一个董事会席位，双方算是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不过有另一位先生却在此刻几乎陷入了绝境。
收到了“矩阵”实验室和“iDoorsoft”联合发起对本公司侵权案的诉讼通知后，比尔·盖茨慌了。
他没想到，自己唯一的漏洞竟然就这样被对手轻易地发现并紧紧抓住，还以此展开了激烈的反击。
此刻的他，实在有些后悔，为什么当初不能向帕洛阿托实验室开出更高的价码呢？为什么当初会将麦克格雷戈扫地出门呢？
然而，此时后悔这些已经发生过的事，显然已经太迟了。
鉴于是自己首先挑起的事端，比尔·盖茨觉得，谭振华必定不会轻易地放过微软。
值此危急关头，他首先想到的当然是求助于自己的盟友，英特尔公司。
但对安迪·葛洛夫的拜访结果却让他更加六神无主。
曾经，安迪是他的好友。
曾经，他们信誓旦旦地发誓共同对付“矩阵”这个危险的敌人。
曾经，他们同时向这个危险的敌人发起了进攻。
但现在，英特尔却已经主动撤诉了，不但撤诉了，安迪还吞吞吐吐地告诉他，英特尔有可能选择加入那个“Midoor”联盟！
说好的同进共退呢？
说好的海誓山盟、不离不弃呢？
昨天还是小甜甜，今天就变成牛夫人了？
这弯子转得也太特么的快了吧？！
“为什么？！”
比尔·盖茨用近乎咆哮的语调吼出了这个问题。
安迪·葛洛夫竟一时无言以对。
良久，他才用小得几乎听不清的声音解释道：“比尔，那个华人，埃里克向我出示了一系列证据，研发过程、实验记录、测试报告、专利申请及批复文件……等等等等，MIPS的CPU构架与我们英特尔的X86构架有着根本性的不同，我们几乎没有一点胜算，我的律师告诉我，即便我们用各种理由拖延时间，其实也不会有什么实质性意义的，这桩官司，我们必败无疑。”
“但你们还可以在制造工艺上做文章！”比尔·盖茨勉强压制住了自己的怒火，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道：“安迪，我记得我们曾经讨论过这个问题，你们英特尔公司现在的芯片生产工艺已经达到了1.5微米，是在这种工艺的支持下，你们才做到了目前80386 CPU在集成了27.5万只晶体管、12.5MHZ的工作频率下还能控制住芯片发热量的，而那个从你们公司叛逃出去的虞有成，他原先就是负责工艺品管的吧，“矩阵”不可能没有使用他带去的技术，否则，无法解释“矩阵”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推出性能相当的CPU！”
“ 比尔，你冷静一下。”安迪·葛洛夫无奈地说道：“实际上，那个埃里克非常坦率地承认了他们引用了虞有成带去的一系列品质管理手段，但是，他也更加直接地告诉了我，说我们不可能找到一点点可以被法庭认可的、有关于这方面的证据，他甚至威胁说，如果我们纠缠这点不放，他甚至会就生产工艺的专利技术所有权向我们提起反诉，而我的律师告诉我，如果“矩阵”真的这样做，我们英特尔有可能会失败，虽然那个几率不算很高，但可能性是有的。”
“怎么可能？”比尔·盖茨实在不能相信他竟然能从安迪·葛洛夫的嘴里说出这样的话。
“比尔，你知道么，MIPS CPU的oem制造商，就是那家香江的“华芯微电子”，其全套的生产设备、制造工艺、原材料全部来自倭国，所有制造技术都有明确的技术来源和授权，而我不得不承认，倭国目前掌握着比我们更先进的半导体生产工艺——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们的DRAM为什么会在市场上处于明显劣势……好吧那是另外一个话题；现在的情况是，虞有成带去的技术与倭国人的技术形成了互补，帮助“华芯微电子”提高了制造工艺水平和良品率，而这一切导致的结果就是：他们用这种结合了两国优点的工艺成功使得CPU能稳定工作在60MHZ，-60及-30两款CPU相加的良品率更是达到了75%！”
“可这与你们不能控告“矩阵”侵犯英特尔CPU制造工艺的知识产权有什么关系吗？”对计算机硬件实际上并不是特别精通的哈佛大学辍学生有些奇怪地问道。
“当然有关系了。”安迪·葛洛夫满脸的苦笑：“比尔，你要知道，我们英特尔生产的品质最好的80386目前能稳定工作的最高主频也只有20MHZ，那天，在埃里克的办公室里，他问我，这个世界上会有哪家法庭能裁定，一家能够制造60MHZ主频CPU产品的公司，剽窃了只能制造20MHZ主频CPU的制造工艺技术？难道他们偷了英特尔自己都还没能研发掌握的最新技术吗？”
比尔·盖茨哑口无言。
当然，这只是因为年轻的盖茨先生的脸皮还不够厚而已。
要知道在多年以后，就有这么一群米国的政客，口口声声地宣称，华夏的某家通讯公司窃取了米国的5G通讯技术，并以此做为制裁这家华夏通讯公司的借口之一——而他们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全然没有顾及这家华夏公司拥有着领先整个行业几年的5G通讯技术和最多的相关专利数量。
更打脸的是，就在这些政客在全世界鼓吹这一借口的同时，米国的某家互联网通讯巨头曝光出了几张内部测试照片，清楚地在全世界面前展示了其未得到这家华夏通讯公司的允许，擅自应用了其某些源代码的画面，甚至连标注版权的logo都没有隐藏——而这些政客当然地选择性暂时失明了。
不过这件事在本时空还会不会发生，或者需要换一个主角再发生可谁也说不好，因为这家米国的互联网通讯巨头名叫思科，而思科公司么，它现在姓谭……
比尔·盖茨一无所获地离开了英特尔公司。
英特尔公司的临阵背叛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即便安迪·葛洛夫为这种背叛给出了合理的解释，但，背叛就是背叛，而且聪明如他，当然能够猜到，“矩阵”，还有那个华人小子埃里克，必然给了英特尔某些桌面之下的好处和承诺。
他只知道，现在他必须自己孤军奋战了，为微软公司的生存而战。
第949章 折翼的小宝
在对比了双方的筹码之后，比尔·盖茨悲哀地发现，这几乎是一场己方必输的战争。
因为双方之间的实力差距实在太大了，而且，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既然打不过，那就只有——投降。
这是他能想到的第一个让微软继续生存下去的办法。
当然，高傲的他是不会使用这个词的，或者换成申请加入“Midoor”联盟这个说法更好一些，虽然他还暂时没想到，以什么方式、用什么产品踏入那个门槛，但这不妨碍他试图先与这位搅动了整个行业的华夏小子进行一次沟通，试探一下对手的想法和底线。
可惜，他没能获得与埃里克见面的机会，对方的回绝冰冷而不失礼貌——大管家凯文先生告诉他，埃里克先生刚结束了自己的学期末考试，他回华夏渡假去了。
渡假去了……
在这种要命的时候还有心情渡假，显然，这位埃里克的心态非常之好，也充分说明了，他根本就没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
也许在他的眼中，微软公司，只不过是阻挡在他前进道路上的一只小小螳螂，挥动起自以为锋利的前爪耀武扬威，却经不起他手指轻轻地一弹……不，也许他根本连弹都懒得弹，只会冷漠地看着自己座驾的车轮，无情地碾过螳螂的身体……
他哪里知道，远在宁都的谭振华现在的心情不好，非常地不好。
因为他发现自己成绩单上的“B”又多了一个，成功地从“2B”升级为“3B”……好吧这完全是正常的，谭二少爷自打来到斯坦福就没正经念过几天书，有这个成绩全凭吃的老本……咳咳，真正让他不爽的，其实是因为，自打穿开裆裤以来就是铁中之铁的潘卫东潘小宝同学，居然要“被辍学”了！
小爷我前后花了那么多钱，又心甘情愿跑前忙后地为国家做了那么多贡献，好不容易才让小宝混进了飞行学校，成了一名没编制没名目的“委培生”，这说“辍学”就要“辍学”，死瘸子，你今儿不给我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小爷我跟你没完！
詹大处长两手一摊，极其无奈地说道：“这事儿真不能怨我啊，我哪儿知道国家会说裁军就裁军，还动静那么大啊？”
好吧其实谭振华知道这死瘸子的委屈——始于1985年的这次华夏裁军行动力度极大，从今年的6月开始，一直要整编到1987年，短短两年时间，华夏军队的定额从400万人裁到了300万人，缩编了大量的军政机关，撤销了很多部队番号，史称“百万大裁军”。
对于新华夏来说，这是一次成功的裁军行动，由于精简了大量不必要的机关和冗员，将有限的军费更加集中到了刀刃上使用，反而促成了保留下来的部队在装备、指挥和作战能力方面的提升——但是，倒霉催的，这次裁军居然把潘小宝上学的那家航校给撤编了！
“振华你也是知道的，小宝他虽然身体素质不错，可惜文化水平实在不咋地，所以真正在编的精英航校学院他是轮不上的，而且空军的老航校门槛太高，我也够不着，所以你让我办那事儿的时候啊，我是走通了好多门路，上头好不容易才点头，把他弄去了南云省的第十航校当了这个什么“委培生”，因为第十航校的建校历史短，要求就没那么严格，也好疏通一些——可我又没有前后眼，哪能知道，这好好的一所学校，它说没就没了呢？”
华夏第十航校的历史，谭振华曾经听潘小宝说过一些，知道这是从老东北第四航校分出来的，1968年才成立，1969年5月从东北迁往南云省，小宝被分配在第一训练团，驻地沾益。沾益机场原先是二战时期著名的“驼峰航线”的重要中转机场，不过这座机场的基础有限，是小宝去那儿上学那年，也就是1982年才从泥结碎石跑到升级到了水泥基础跑道，所以小宝还曾经向他抱怨过，说自己学习训练之余，还要参加机场的基础建设工程，也就是搬砖……
讲真，詹大处长自打认识谭二公子以来，还是第一次在他面前讲话这么低声下气的，耐着性子跟他解释：“你看，这次是上面压下来的任务，整个学校都撤编了，谁都没辙啊，可不是我不帮小宝。”
“那我问你，撤编之后，是整个学校全部人员都下岗了么？”谭二得理不饶人，一手插着腰，一手指着詹诺竹，活像个大茶壶，喷着满嘴的唾沫星子喝问道。
“那倒不是，有编制的空勤都合并到其他学校去了，毕竟国家培养一个飞行员也不容易，要花老多的钱了……”大处长的声音越说越小，就好像他面对的不是比他小了一轮还有富裕的谭振华，而是正在被所长大人训话。
“那为啥小宝不能也去别的学校？这可让我怎么跟潘家两口子交代？”
“我说小祖宗，你这上嘴唇一碰下嘴唇的，说得倒是容易，”詹诺竹叫起了撞天屈：“你当我没试过啊，可现在这节骨眼上，谁敢答应这事啊？”
“真没办法？”
詹诺竹两手一摊：“真没办法，一点办法都没有，杀了我也没办法。”
见他说得这么没有余地，谭振华也萎了，知道再逼这个瘸子也没啥卵用——他其实也知道，在这种时候，有些事就是高压线，碰不得。
但是这个问题又不能不解决。
其实潘家现在家里非常殷实，大宝八级工的职称也不是盖的，挣的工资在全所也排得上前列，刘梅就更不用说了，现在当着所劳动服务公司的扛把子，威风八面，绝逼的霸道女总裁，关键是在她的管理之下，所劳动服务公司现在的效益居然比4014所单位本身还好——磁性材料厂是底子扎实，最近又新上了新型“钕铁硼”的高性能磁性材料，国内国外的业务都多得接不过来；原先的那些其他单位在精简整编后，多出来的人成了跑团购的主力队员，在潘二宝这个“大后门”的操持下，闻州的一票迷你风扇电饭煲取暖器开水壶这些小家电再加上“东芝”和“雁舞”两大品牌高低搭配的彩电冰箱洗衣机空调这些玩意一整出来就优先供应了这头，立刻就让这些原本不受人待见的三产员工成了香馍馍，现在都不用上门推销了，整天里光接待找上门的都忙不过来。
不过最挣钱的显然是当初在谭振华的忽悠下，掺的那两成的股份……
可就算再有钱，也不能让二小子在家闲着啊？
而且谭振华看得出来，刚才小宝告辞出门时那满眼的失落和绝望，他绝对是真舍不得放弃这种驾机在蓝天上自由翱翔的感觉。
已经在飞行学校里锻炼了三年，通过了基础理论学习阶段和初教学习阶段，眼看着就能摸上喷气式高教机了，他原本一定满怀着憧憬与希望吧？
可现在，随着国家的政策调整，一声令下，他的梦想却要折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