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芊之羽
谭振华摇头道：“约翰，MIPS的事，是我们两个各取所需，你希望能完善你的研究，而我则看重了其中蕴藏的商业机会——好了，这不是我们今天要讨论的事情，约翰，我看得出来，比起待在公司里处理那些繁杂的日常事务，其实你更愿意待在实验室或者图书馆里，所以，我今天的请求，也与这个有关。”
“埃里克，你把我弄糊涂了。”
“好吧，博士，那我简单点说，我听说，在我拉着你从斯坦福辞职之前，你是肯尼迪校长看好的接班人？”
“呃，这个，应该算是吧，肯尼迪先生曾经找我谈过几次这个问题，他确实提出过希望我能在他退休之后接替他的位置，管理斯坦福，不过，现在再说这件事，有些……”
“约翰，其实我看得出来，你对此还是有些遗憾的，所以我今天想和你聊一聊，恳请你回去斯坦福并接受那个位置，当然，请你放心，你在MIPS的股权不会受到任何影，也将依然是“矩阵”实验室MIPS研究中心的核心成员，当然，中心负责人的职责恐怕需要交给别人负责——约翰，这是我的请求，而不是其他，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吧。”
约翰·雷洛伊·轩尼诗有些惊讶与谭振华突然提出的这个请求，他仔细思考了一阵才说道：“埃里克，我得承认，与你一起工作的这段时间我过得非常愉快，你是一个很体贴的人，对所有人都很和善，也善于发现机会，不过我也必须承认，比起待在公司，我更喜欢待在校园里，所以，如果有那样的机会，我想我会接受的——但是，埃里克，你得告诉我为什么。”
谭振华却沉默了好一阵才说道：“约翰，我不想欺骗你，所以，真正的理由我现在还不能说，不过，你回到斯坦福之后，能不能接受一名叫做埃里克·谭的华夏博士留学生呢？”
第976章 未雨绸缪（下）
与汤姆·迪莱结束了谈话的当天晚上，谭振华没有直接回他近在咫尺的家，还是先到了旧金山李亚楠的居所，而他一进门就看见，在外面指点江山英雄了得的师兄此刻正化身为典型华夏式孩奴，在和他刚刚一岁的女儿艾玛在客厅里一张大大的毯子上玩得不亦乐乎，嘴里还互相嘀咕着只有这父女二人才能听懂的火星语。
他也上前逗弄了小家伙一会儿，这个混血的小孩儿继承了父母的优点，长得像个瓷娃娃而且一点儿都不认生，被谭振华逗弄得咯咯吱吱地大笑，直到被凯迪抱走的时候还张着小手对谭振华依依不舍地要抱抱。
等进了李亚楠家那间纯粹用来装饰的书房之后，谭振华才开口说正事，他问道：“师兄，上次我要你找的人，怎么样了？”
李亚楠一下没反应过来，等沉咛了一会儿才答道：“这种人，我必须要十分有把握才行，所以，进展有限。目前，我手里有十来个人的名单，按照你的要求，都是白人、有一定的教育背景、没有前科。”
“如果我说，这些人将来身上需要承担几十甚至上百亿的财富背景，你觉得他们还可靠吗？”
“这么多……”
李亚楠顿时迟疑了一下，不过此时的他，也早已不是刚来米国，需要赤手空拳打天下的那副样子了，都板街话事人以及金块赌场酒店大股东的身份，让他在面对这种巨额数字的金钱时也早已不是那么战战兢兢，而且谭振华在四面出击收割资本市场的时候，又怎么会忘了这位曾经为他挨过一枪的师兄？
虽然说起来，那一枪挨得实在有些冤……
他低头仔细盘算了一会儿才道，“如果是那么多钱的话，现在手上的名单中，我有些把握的只有3个人，振华，你要知道，刚才你说的数字实在太大了，而在那么巨大数额的金钱面前，很难有人不动心，即便是傀儡，这些傀儡也会逐渐觉醒，也自然会有人为了从中获得利益而奔走，让傀儡得到力量、生出贪念，所以，很难说我现在掌握的一些把柄能一直控制住这些人，就算我有把握的这3个人，我也不能保证他们百分之百永远不出问题。”
谭振华用赞赏的眼神上下打量了李亚楠一番后才到：“师兄，我发现啊，自从你结了婚以后，这说话办事是越来越沉稳了，嗯，不错，越来越有老大的范儿了。”
李亚楠自嘲地笑了笑说道：“行了振华，你就别夸我了，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我？我啊，就是年轻的时候书读得太少，原来以为，天下可以靠我这双拳头打下来，可来到了这里，真正成了一方话事人才知道，要当好大哥，可真不是能打就行的，也亏了我有你这个师弟，不然，光一帮兄弟们的柴米油盐就能把我愁死。”
谭振华哈哈大笑起来，拍着李亚楠的肩膀说道：“行了师兄，商业互吹到此为止，谈正事吧，你把这三个人的资料给我看看，这两天，就得让他们动起来了，还有，你得告诉他们，该给他们的，我一分都不会少，保证他们能过上舒舒服服的好日子，不过要是动了不该动的东西么……”
“行了，那些事你就别沾手，自有我这个做师兄的去料理。”
谭振华点了点头，同时又想起了一件事道：“还有师兄，你手下有没有特别忠心可靠的兄弟，调几个给我。”
“怎么了？你身边不是有张小花夫妇还有林双喜么？怎么最近有人想打你的主意吗？还是你惹上什么人了，那你交给我去摆平他们就好。”
谭振华摇摇头道：“不是我，我自己有那三位护着，应该够了，我只是有点担心薇薇安他们。”
见李亚楠狐疑，谭振华便没有隐瞒地将今天在他办公室里发生的那一场谈话原原本本地对李亚楠说了一遍，末了总结道：“照理来说暂时是不会有事的，只不过，这种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最后的协议毕竟还没有达成，而且就算达成，也有可能不能满足他们中某些人的胃口，而他们手中可打的牌实在太多了，有些牌我现在根本就没有很好的应对办法，也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能防备多少就防备多少，好在，薇薇安的爷爷奶奶已经被我接去了香江居住，也拜托了我邵六爷照顾，想来应该是安全的，现在需要担心的就是她本人和她的父母以及我哥谭振国……或者还要加上师兄你。”
李亚楠想了想道：“我这里就不用你操心了，振华，我懂你的意思，那些人，也的确不是我手上的力量可以正面抗衡的，不过，我这里派人出去保护他们倒也是向那些人提了个醒，如果他们想要掀桌子，那么，咱们也不是没有掀桌子的本钱，哪怕咱们有损失，也要拖得他们两败俱伤，你是这个意思吧？”
谭振华比了个赞道：“师兄，你现在真的越来越明白了。”
“行，这件事就交给我了，我也会安排好人，也会尽量小心不让他们发觉的。”
“那么，师兄，拜托了！”
“他们的安全我可以照顾，但是你自己也要小心啊，我总觉得，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地了结，而且你的身份也的确是一个问题，振华，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对你不接受米国国籍的做法也能理解，可你现在已经四年级了，眼看着就要毕业，那接下来呢？留学签证到期后，你用什么身份在米国合法地留下来？除了思科，你在这里还有那么大的事业，总不能不要吧？我看你还是先申请一张绿卡的好，不然的话，你说的那些人都不用做别的，只要在你的签证问题上做一点手脚，就能让你寸步难行。”
“事业当然还是要的，只不过，在米国的这份基业，迟早也要结束。”谭振华笑了笑，若有深意地说道：“真到了那个时候，恐怕还得劳烦师兄你费心，不过身份问题我已经有了暂时解决的办法——本科读完了，我还可以再读一个博士么，等我博士毕业，时间也差不多了，到了那一天，这里的一切，也许就不重要了。”
“什么意思，振华，什么叫这里的一切也许就不重要了？”李亚楠有些不能理解谭振华说的这话，不由得诧异地追问道。
但他没有得到回答，只是发现，谭振华的目光忽然变得深邃而悠远，就仿佛能看穿前方所有的迷雾。
第977章 有杀气
汤姆·迪莱很快带来了回信，他背后的人没有再讨价还价，同意了谭振华开出的条件，并迅速组建了一支尽职调查团队进驻思科公司，将对这家公司的资产、信用、财务、营销、负债等各方面进行调查以得出一个合理的评价并以此做为双方估值谈判的筹码，而隐藏在他身后的人也终于揭开了一角面纱——梅隆家定然不会缺席并毫无疑问地占据了主投的位置，第二大投资者赫然竟是第一花旗，还有几个不知道底细的基金也打算以跟投的方式参与其中，当然，谭振华相信他们也绝不会是单纯的财务投资人。
因为他知道，自从1983年米国将TCP/IP协议选定为开放网络的主通讯协议，并将“阿帕网”一分为二，把军用和民用完全分隔之后，以“阿帕网”的构架模式建立的民用开放网络就开始了飞跃式的发展。
就在今年，米国国家科学基金组织NSF开始计划将分布在全米国各地的5个为科研教育服务的超级计算机中心互联，这个计划中的一部分已经开始实施，并立即成为了思科公司最核心的客户及最主要的利润来源之一，这个计划就是史称为“SNSFnet”的主干网络，“SNSFnet”将在1988年与最初的“阿帕网”民用部分彻底融合，并向所有的政府、各大学及私人科研机构开放并最终走向向全世界所有的终端开放，成长为一张真正的覆盖了全世界的网络——Internet。
想想看，未来若干年内，这将是一个将以几何级数增长，且规模达到几亿、几十亿甚至更多台设备的接入市场，所有的接入节点都需要网关类设备，已经掌握了领先技术的思科，毫无疑问将成长为这个市场上的霸主。
仅仅就经济利益考虑，有前瞻性的投资者都会意识到，现在投资思科，一定会给他们带来超额的投资回报，这个回报很可能是百倍甚至更多！
仅这一点就足够让人疯狂了，更何况还能获得更多？
路由器，或者说网关设备，卡住了所有数据出入公共网络的咽喉，也就是说，如果需要，掌握了这台设备的人，也就可以掌握了公共网络中每一个字节的流向！
这一点，就算斯凯孚·梅隆原先不懂，就算第一花旗的约翰·里德原先也不懂，但，搞出了“阿帕网”的军方那些人，不可能不懂！
谭振华扪心自问，假如他自己是米国政府的安全官员，他也不会认同这样的关键设备被一个外国人掌握在手中，那实在太危险了，打个比方，这就好像你把自己家的钥匙交给了一个不相干的人，甚至还热心地将存放现金和珠宝的位置都告诉了他……
正因为这个设备的重要性是如此之高，所以，在成立“矩阵”的时候，谭振华并没有为其在实验室里留一个位置。这一在当时遭到了很多人质疑，并为波萨克夫妇不解的决定，在今天看来，却是无比的正确——思科公司与“矩阵”实验室是物理隔离的，从法律上看，两者之间除了拥有一名共同的股东之外，没有其他任何的联系，这，是谭振华当初就设置好的一道“防火墙”。
在他的构想里，思科公司是必然会遭受攻击的单位，那么，当最坏的情况发生的时候，他可以损失掉思科公司，但是，绝不能让这种损失再向“矩阵”实验室的其他部门扩散。
只是他也未曾料到，这道防火墙，居然这么快就要发挥作用了。
摇了摇头，谭振华暗暗叹了一口气，收拾心情叫上了薇薇安一起启程奔赴旧金山国际机场。
今天有对他非常重要的人来米国，他不能将自己的坏心情带上。
一路上非常顺利，畅通无阻地到达了机场，看看时间还早，两个人再加上充任本次的司机兼保镖的林双喜便随便找了一家机场的咖啡厅坐下来等候。
薇薇安今天打扮得相当正式并充满了仪式感，因为谭振华告诉他，今天来机场接的是他从穿开裆裤开始一起玩到大的兄弟，而且他还要叫这位兄弟的老妈一声“干娘”，虽然叫这声“娘”其实是被逼的……好吧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薇薇安认为这位既然是谭振华的“家里人”，就像第一次与大哥谭振国见面一样，这是她正在逐渐走入谭振华全部生活的标志。
然而，机场的广播里通报了一个坏消息——潘卫东乘坐的那趟班机，晚点了。
需要飞行十几个小时的国际航班晚点一会儿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众人也没有在意，那就多等一会儿呗，于是继续坐在那里喝咖啡。
水喝多了，小腹渐渐传来了压迫感，谭振华就起身去找洗手间放松，而等他解决完了，从洗手间出来往薇薇安他们待着的咖啡馆走的时候，冷不防，却从身后传来了一声不太确定的呼喊：“振华哥哥？”
这声音……清脆甜腻中带了一点点沙哑，却是那种让男人一听便会浮想联翩、欲罢不能的少女娇嫩嗓音，只是，为什么好像似曾相识？
他转身探寻，就看见一个扎着单马尾、身穿粉色运动套衫，年龄约莫十八九岁的美丽少女也正向他望来，那少女见到他转身，立刻就确认了自己没有认错人，脸上的表情也迅速由惊讶变成了开心，她大笑起来，也不顾自己身边的男伴，随手就扔下了手中的行李，大喊一声：“振华哥哥，果然是你。”
然后，不管不顾地就冲了过来，一头扎进了谭振华的怀里。
这妹子，长开了啊！
谭振华感受着怀中的芳香和柔软，不由得一边感叹，一边有些尴尬地冲着走过来的男人问道：“达信，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达信·西那瓦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还搂着谭振华的腰赖在他怀里不肯出来的小妹伊娜，无奈地说道：“伊娜将入学就读旧金山大学政治系春季班，不过她说她想感受一下真正的西方圣诞节的气氛，所以提前跑来了——伊娜，行了，这里人多，别再抱着你振华哥哥了！”
最后一句明显是对伊娜说的，不过话语中完全没有一点自家妹子被人占了便宜的觉悟，也没有身为长兄的尊严而是充满了溺爱——一方面达信整整大了伊娜18岁，所以这个最小的妹妹在他心中的地位也确实跟他女儿差不多；另一方面，恐怕西那瓦全家上下都对谭振华抱着某种不轨的心思……咳咳咳。
岂料，伊娜闻言不但没撒手，反而仰头望向了谭振华，说出了一句让他魂飞魄散的话：“振华哥哥，我第一见你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一件事，不过那个时候我年纪小，没办法说出来，现在我已经长大了，爸爸也终于同意我到米国来找你了——振华哥哥，我做你女朋友好不好？”
……
有杀气！
第978章 悲伤的笑容
当伊娜的话出口的刹那，谭振华就感觉到自己的后背被一件人间凶器瞄准锁定了，这让他顿感如芒在背，整个人都僵硬起来——他僵硬地推开了还赖在他怀中不肯撒手的伊娜，僵硬地转身，露出了一脸僵硬的尴尬表情，就连舌头都是僵硬的。
“薇薇安，你得听我解释。”
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的薇薇安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就仿佛将他当成了空气一般，径自穿过了他的身边，却又在同时伸手挽住了谭振华的胳臂，脸上则带着从容淡定优雅的微笑，一边微微颔首，一边说道：“伊娜小姐是吗？你是振华的朋友？你好，欢迎来到旧金山，我叫薇薇安，是他的女朋友。”
伊娜因为在机场巧遇心上人谭振华而一直挂在脸上的欣喜与兴奋表情迅速垮了下来，咧开的嘴角一下收拢，又随即弯成了一道充满沮丧与委屈的线条，一双大眼睛在谭振华和薇薇安的身上扫来扫去，想要侥幸地确定这会不会是一个玩笑——然而，少女的敏感让她从这两人不同的表情反应上迅速得出了结论，这是真的！
少女终于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心理落差，心中的委屈无以复加，“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一边伸出手背抹着眼泪一边抽抽噎噎地嘟囔道：“振华哥哥，你为什么不等等我，人家好不容易才长大了，急急忙忙就来旧金山找你，还想要给你一个惊喜，你为什么不能等等我……”
“埃里克、薇薇安，真是太抱歉了，对不起对不起，伊娜她……唉”
达信一边带着满脸的尴尬向谭振华和薇薇安连声说着抱歉一边走上前来，轻轻将自己的小妹拥入了怀中，让她靠住了自己的肩膀。
此时，最尴尬的人肯定是谭振华了，他看看在达信怀中抽动着肩膀啜泣的伊娜，又看看带着满脸假笑强作镇定紧紧挽住他胳臂身体却在微微发抖的薇薇安，觉得自己的智商忽然间就降为了负数，平日里的伶牙俐齿、智机百变都不翼而飞，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付眼前这种局面。
此时需要一员大将前来救驾！
说来就来，就听见不远处有人一声大喝：“三宝！”
然后，就有一个雄壮的身影映入了眼帘。
“小宝！”
谭振华感动得眼泪都要下来了，好兄弟，你来的正是时候啊！
潘卫东拖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背上还背着一个大大的迷彩帆布背包快步冲了过来，等到了面前，也不看周围的环境，随手将行李箱扔在一边，一把就给谭振华来了个拦腰虎抱，那劲儿大的，简直能勒断谭二少爷的小蛮腰……这要换了平时，二少爷少不得要龇牙咧嘴地叫唤几声再用他的小拳拳给这小子挠挠痒——可现在这时候，他哪还顾得上这个？
当即拉着潘卫东问长问短，然后给他介绍身边的这几位。
潘卫东的出现让现场的尴尬气氛暂时得到了缓解，除了还在不时抽噎几声的伊娜，众人都摆出了一副热情洋溢的模样上前与他认识问好，这个迟钝的小子到了现在也没看出什么异状，一边和大家握着手，一边还傻傻地冲着谭振华问道：“三宝，怎么这么多人来接我啊？嘿嘿嘿，太隆重了……伊娜你好，咦？伊娜姑娘，你好像刚刚哭过啊？谁欺负你了？来告诉哥哥我，三宝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有什么委屈就跟我说，哥哥我替你出头……”
特么的你小子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还嫌这儿不够乱是不？
不过你还别说，被他这么乱入地一通胡说八道，伊娜居然缓过劲儿来了，破涕为笑，一边与潘卫东打着招呼，一边问他：“你叫振华哥哥三宝？他是三宝你是小宝，照道理应该是他弟弟啊？可你为什么又在他面前自称哥哥？”
潘卫东被问得一下有些发懵，摸着自己的好脑勺半天也没绕过来这辈份是怎么算的——就他那脑子，啥时候考虑过这种问题啊？
伊娜看着他那个憨憨的样子不由得又是“噗嗤”一乐，笑容回到了她的脸上，便如春花绽放般的灿烂，就连潘卫东都看得有些发痴，谭振华不由得心中打翻了一坛成年老醋——话说，在这种自己的正牌女朋友就在身边的情况下，吃自己最要好的兄弟和对自己暗恋许久了的女孩儿的醋，这种滋味，真特么的够酸爽！
哎，这是不是就是人们常说的，男人的劣根性啊？
为了将眼前这个来之不易的和谐场面延续下去，不至于突然发生什么冲突激烈的画面，谭振华连忙装作非常热情地招呼道：“小宝，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上车上车，先回我家安顿下来再说。”
可等他说完了这话顿时又有些后悔——现场的客人也不止潘卫东一位，总不能见了面还拉下达信兄妹不管吧？”
于是，他只好转向了这兄妹二人，言不由衷地邀请道：“达信、伊娜，你们也上我车吧，我车大，坐得下。”
他一边说还一边暗骂自己：今天考虑问题怎么这么不靠谱——所以，自己的智商目前真的只有负数啊！
好在达信·西那瓦毕竟阅历丰厚，他知道自己妹妹的心事，可也知道，目前这种情况不是解决这个问题的好时机，而且跟着上谭振华的车未免会更加尴尬，便连忙推辞到：“不用，埃里克，我们等会儿去做出租就好，而且我们早就订过酒店了，和你也不一定顺……。”
可还没等他说完，却被伊娜在底下狠狠拉了一把，小姑娘好像下定了某种决心，抢着说道：“好啊好啊，振华哥哥，我坐你的车去，我也不想住酒店，就住在你家里好不好？你们家应该还有空余的房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