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芊之羽
说实话，这烫手的山芋，也就只有他才能处理得好，毕竟通过“BAC”和“飞豹”这两大项目的成功运作，王清平此时在西飞厂里的威望，可以说是历届厂领导里最高的，也只有他才能做通厂里对这次的拆分、合并、重组抱有疑虑并谋划着自己切身利益的各色人等的工作，能在三机部这个大集体和西飞厂这个小集体利益里找到平衡点，所以在折腾了一个多月后，西飞厂方面终于和三机部达成了协议——“BAC”项目整体打包，做价15亿元人民币，这个估值也算是勉强达到了香江资本代表团的接受底线。
在这15亿的估值中，西飞厂占一半，所以资产按7.5亿人民币计算，再加上“运七”项目打包在一起凑个整数，算10亿人民币，并以这个基数计算西飞厂在新“华夏商飞”中所占的股份。
这两个大头搞定之后，谭振华控制的“HATC”和“HAIC”这两家企业的投资额也就顺理成章的计算出来了，两家合计的资产额也算作7亿人民币，其中，归属HATC的金额为6亿，归属“HAIC”的为1.5亿，考虑到“HAIC”其实是由好几位香江大佬们共同认筹的企业，而这个1.5亿的估值，与当初他们投入的5千万美元就算按照当前不断上涨的美元兑人民币汇率来说都实在吃亏，谭振华只好自掏腰包2千万美元，给当初参股的诸位大佬们做了一次“分红”才堵上了他们的嘴。
其实，以邵毅夫、霍颍东为首的HAIC大股东们倒不是在乎分到的那点钱，他们这些人都参与了由谭振华发起的对倭国的金融攻击计划，早就跟着赚了个盆满钵满，这点小钱已经看不到他们的眼里了，但是吧，生意就是生意，得讲个规矩，这个先例可是万万开不得的。
再说了，难得看到谭二少爷吃瘪放血，老爷爷们哪个不乐意啊？
就这么着，终于有了最后的结果：新成立的“华夏商飞”注册资本金达到了50亿元人民币，其中，三机部在将原魔都飞机制造厂整体投入的基础上，另外投资4亿元人民币，持有34%的股权；西飞厂持有20%的股权，价值10亿元人民币；香航投持有3%的股权，价值1.5亿元人民币；香航科原先持有价值6亿元人民币的股权，本次追加投入4.2亿美元，并按照当前的美元兑人民币官方汇率计算，共计持有价值21.5亿元人民币的股权，占比43%，成为了第一大股东。
这就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谭振华是事实上的第一大股东，但他控制的股权未超过一半，而三机部直接或间接控制的股权超过了一半，却分布在两家单位，这样就从制度上使得公司董事会有了一个正常的协商过程，最大限度地避免了出现一家独大、不尊重其他股东意见的状况发生。
股权的事情终于尘埃落定，魔都厂改制的准备工作也就如火如荼地开展了起来，这其中最重要的，当然就是确定“华夏商飞”的新任领导班子。
谭振华的提议得到了批准，已经退休一年多的吕光杰重新出山，众望所归地担任了公司的董事长，王清平出任总经理，马峰山出任公司总工程师——这些任命都是顺利成章的，不过还有一个人的任命就稍稍出乎了大家的预料。
米籍华人张振中被谭振华提名担任了公司的常务副总经理。
其实也不能算完全出乎大家的预料。
毕竟张振中自从上了谭二的贼船之后，其工作还是一向兢兢业业的，并利用他在麦道工作期间，与三机部、华夏民航等各部门建立的良好关系，完成了为“BAC”正名并打开华夏民航系统订单的任务，贡献不小，并终于以此取得了谭振华等各位投资人的信任。
而且就工作经验来首，张振中其实也是担任这个职务的合适人选。
毕竟 ，他曾经在麦道工作了二十多年，一步步从基层工程技术岗位升职到了公司副总裁的位置，对全世界的航空工业发展现状和未来趋势有着深刻的认识，也具备管理一家超大型飞机制造企业的能力，更熟悉全球的民航市场，是新生的“华夏商飞”打开国际市场大门最合适的人选——总不能一直让谭二自己冲在前面担任推销员吧？他的事情那么多，不可能总把这件事一直放在最重要的位置的。
谭振华对张振中的提名最终也得到了公司董事会的批准，如此，整个“华夏商飞”的公司构架也终于初见端倪，是时候向全世界宣告，一家新的民航客机制造企业将登上世界舞台了！
董事会同意了谭振华的观点：既然目标是万亿级别的世界民航市场，那肯定不能像之前搞“运十”那样，偷偷摸摸地进行，而应该大张旗鼓，抓住一切机会进行宣传，那么借着这个机会，花点小钱，把新朋旧友都聚在一起，热热闹闹地搞一次“华夏商飞”公司的挂牌盛典暨“C919”项目的启动仪式，就是顺理成章的了。
所以，谭振华赶到仪式现场的时候，就看见了乌泱泱的一大堆人，华夏三机部派出了以部长莫文祥为首的庞大团队出席了这次具有历史意义的会议。除此以外，以吕光杰、王清平、张振中为首的公司管理团队；以马峰山、吴新世、程步石为首的技术研发团队都悉数到场；还有三机部下属的其他几家飞机制造厂也都派出了或者是行政工作一把手，或者是技术负责一把手领衔的团队——他们都从上一次的“BAC”全国分工协作中尝到了甜头，此番动作更大的“C919”项目开盘在即，怎么可能不想着来分一杯羹？
第1081章 不请自来的客人
除了这些来自华夏各地的航空业界的大拿们，现场最引入注目的，应该是数量众多的高鼻深目的一群人了。
华夏航空界的老朋友胡克爵士自不必说，那是必须要来捧场的，V2500发动机想打开华夏这个新兴市场的大门，可就要看这一遭了。所以不但他来了，还带领了一支IAE的高级谈判团队，并将在仪式过后，立刻与“华夏商飞”展开谈判以商定合作的细节，目标直指“C919”的出厂标配发动机！
另一位重磅级外宾则是现任罗克韦尔﹒道格拉斯公司总裁，小唐纳德·道格拉斯。这位的到场，也充分显示出了罗﹒道公司对“C919”项目的重视程度——在谭振华与史凯夫·梅隆达成了合作意向之后，罗﹒道公司的确将其当成了一个事关公司未来发展的大项目来对待。
从另一个方面来说，这其实也是罗﹒道公司在彻底丧失了民用客机的整机市场之后，为了不再完全丢掉民用机载电子系统市场所能做出的最优选择。
而在罗﹒道公司的示范领头作用下，米国的其他航空分系统供应商，比如航空器轮胎供应商，同属梅陇家族旗下的固特异飞机轮胎公司、米国领先的航空燃油及液压系统供应商派克宇航公司、航空电力系统供应商汉密尔顿﹒桑德斯壮公司、防火检测系统供应商凯德宇航等企业都派出了重量级的代表出席，这些原本属于麦﹒道阵营的民航机分系统供应商，都受到波音收购麦道民机部门案的巨大冲击，被波音原本的供应链体系无情地排除在外，现在的日子可不是那么好过的，有这个机会，还能不玩了命的想要挤进华夏？
就连谭振华的另一位“老朋友”达索集团此番也插进来一只脚——鉴于达索是空客飞机的深度参与者之一，所以不能明着参与“C919”项目，但这样的机会他们也是无论如何不能放过的，所以，这次派出了一家与他们渊源颇深的企业，具有一半汉斯血统的世界领先空气管理系统供应商，利勃海尔﹒图卢兹航空公司出席了今天的典礼，打算不管好歹也在这个项目中先占住一块地盘再说。
这些重量级贵宾的到场，都在谭振华的事先计划之中，不过，在中西合璧、热热闹闹的典礼仪式举行完毕后，他却首先去见了一位没有出现在现场、不请自来秘密到访的客人。
不列颠宇航系统BAE公司现任总裁，小霍克﹒西德利。
说实在话，小霍克﹒西德利今天赶了过来，却又没在那场盛大典礼的现场露面，其内心是十分尴尬懊恼的。
与谭振华在米国见过面，回国后第一时间就找到了他的胡克爵士将他自己与谭振华的谈话内容原原本本地都告诉了他，包括谭振华让胡克转告给他的那些话。
霍克在踌躇难决之下，将这个问题提交给了公司董事会付诸讨论表决——然而，结果和他预料的一样，那就是没有结果，反而激起了董事会内部的一次大辩论，好吧，那已经不能仅仅称之为辩论了，或许用争吵这个词来形容更加的合适。
直到最近这段时间，业内开始盛传，罗克韦尔﹒道格拉斯公司已经与埃里克及华夏方面达成了协议，将成为“C919”项目的战略合作伙伴的时候，小霍克才突然意识到，他和BAE的董事会，犯了一个战略决策上的重大错误。
BAE拥有着世界领先的，引以为傲的航空分系统和整机集成技术，但，绝不是这个世界上这些技术唯一的供应商！
别的不说，随便数数，仅在机载电子系统领域，在米国就有霍尼韦尔、罗克韦尔﹒道格拉斯这两家行业内的头部企业；在欧洲，高卢的达索和汤姆逊也是实力强劲的竞争对手！
在他迟迟没有给谭振华明确答复的情况下，以那个华夏人的精明，怎么可能会不去找别的替代企业洽谈？
以前好像听过一句华夏的俗语，怎么说来着？好像是：“离了张屠户，就吃带毛猪么？”
BAE的不作为，正好成为了这些企业的机会，他们可不一定会被别的项目绑住手脚！
小霍克可是对谭振华了解的很，知道这个年轻的华夏人一旦下定了决心要搞什么项目，那是不管动用什么办法都一定要搞下去的，看今天云集在典礼现场的那些来自全球的顶级分系统供应商就知道，他已经有了一个非常良好的开始。
换句话说，BAE想将“C919”压制住的希望已经完全破产！
这成什么了？
BAE将来生产的“空客A320”能不能打开华夏市场还两说，但另一个机会却就这么平白无故地失去了，这不但恶化了自己与谭振华之间的关系，而且还让自己最痛恨的米国人给捡了便宜！
要知道，当初谭振华第一个想到的合作伙伴，可是自己，可是BAE啊！
每当回想起这个战略决策错误让BAE错失的机会，小霍克都痛彻心扉。
但现在再挽回这一切都还来得及吗？
小霍克人虽然没有到典礼现场，可一颗心却一直在那里，并通过自己的好友和多年的合作伙伴胡克爵士悄悄给谭振华带了一句话，希望能与他见一面，好好谈谈。
虽然他知道，事已至此，现在连万分之一翻盘的希望都没有。
但，总是还要试试的，他的父亲曾经告诉过他，上帝是仁慈的，在关上了一扇门的同时，总会打开一扇窗。
那么，谭振华也会为他打开一扇窗么？
又会是怎么样的一扇窗呢？
在焦灼和忐忑的心情中，他终于等来了那张年轻的面孔，小霍克忽然有些感慨地发现，这些年的磨砺，在不知不觉间，当年初见时的那个少年人，面孔上的青涩已经完全褪去了。
自信、稳重，风度翩翩，这些原本应该用来形容一位成熟绅士的词汇放在这个今年只有22岁的年轻人身上，却显得无比贴切。
“埃里克，我等你很久了。”他说道。
“真巧，霍克先生，我也是。”
第1082章 机会的有效期
小霍克﹒西德利愣住了。
他等谭振华，是为了争取那万分之一的机会，可谭振华等他，又是为了什么？
通过胡克爵士，他已经提前拿到了今天参加典礼的供应商名单，在仔细研究过了这份名单之后，他不得不承认，这，已经基本囊括了研制一架中短程干线客机所必备的主要关键分系统，凭借华夏的能力，在获得了这些分系统之后，完全可能以自身的工业能力制造出一架先进的客机出来。
因为，通过对“BAC”项目这些年在华夏发展运营的持续跟踪，他已经非常清晰地了解到了这个国家的工业能力——不算先进，但，门类却足够齐全，他们几乎能制造所有必须的材料和设备，所欠缺的，其实是通过升级自身掌握的科技以达到与国际先进水平持平或者接近的能力而已。
而今天到场的那些国外供应商们，就是这些能力未来的提供者。
谭振华已经有了他们，为什么还要等自己？
看着他眼中流露出的困惑，谭振华耸了耸肩膀道：“小霍克先生，恐怕你现在已经知道了，“C919”，将是一个调动了全华夏航空业的人力、物力来进行的大项目，这里面不但有我个人的意愿，更包含了国家意志。你本人以及BAE曾经是我最信赖的合作伙伴，所以你看，当我决定开始的时候，第一个发出合作邀请的就是你，可是很遗憾，“C919”项目现在已经正式启动，在马总师列出的国际合作伙伴名录上，没能出现BAE的名字，我只能说，BAE错失了一个重要的机会。”
提起这件伤心事，小霍克不禁有些黯然，沉默了片刻，他说道：“那么埃里克，我是不是可以认为，C919已经与BAE没有任何关系了？”
“恐怕是的，我们不可能为了BAE而更改现有的供应商名单，那对今天来参加了典礼的那些与我们积极合作的人很不公平，这点，小霍克先生想必能够理解的，对么？”
小霍克再次陷入了沉默，良久之后，他才轻叹了一口气道：“埃里克，看来你等我，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了。这显然不是个好消息，但至少是一个真实的消息，所以，埃里克，谢谢你的坦率，那么，我想我应该告辞了，埃里克，祝你成功，虽然在未来的某天，我们也许会成为商场上的对手，但你应该知道，我的这句祝福是发自真心的。”
“我知道，霍克先生，不过你为什么要急着离开呢？我等你可不光是为了告诉你那个坏消息的，在我们还未成为真正的竞争对手之前，其实，还是有着很多可以合作的生意的。”
“埃里克，你把我弄糊涂了。”
“在合并了马可尼之后，BAE，掌握着先进的机载电子系统、飞控系统、仪器仪表的关键技术，配合自身及整个不列颠深厚的航空工业技术积累，不夸张地说，你们自己就可以研制出一架先进的大飞机，而你们之所以没有这样做甚至几乎完全放弃了自研客机的计划，根本原因无非就是因为两条：钱和市场。霍克先生，你认为我说的对吗？”
尽管心头的疑惑没有解开，但谭振华说的这些，是小霍克心里最真实的感受，他还是不由得点了点头。
作为BAE的总裁，小霍克可以非常负责任地宣称，除了米国，不列颠应该是这个世界上，航空工业积累最为丰厚的国家，其能力甚至远在苏俄之上。
他之所以敢这么自负，当然是有着底气的。
看看不列颠航空史上一系列的成功作品就知道了：从二战开始，著名的“喷火”式战斗机、“蚊”式轻型轰炸机、“兰开斯特”重型轰炸机等都是一代经典；二战后，“掠夺者”攻击机、“鹞”式喷气垂直起降战斗机、“狂风”变后掠翼战斗机等哪一个不是引领潮流？特别是“鹞”，那更是全球唯一被狂妄自大的米国人引进并列装的非米国产战斗机！
而且不但是战斗机，在民用领域，不列颠也曾经是时代的弄潮儿，光华夏买过的就有“子爵”涡轮螺旋桨客机、“三叉戟”以及干脆连生产线都买了回去的“BAC”！
因为本国飞机整机业务的兴盛，也培养出了一大批的本土分系统制造商，其中最著名的，就是航空发动机的全球巨头之一罗﹒罗、已经被合并进BAE的原全球领先的机载电子设备制造企业马可尼以及刚被财大气粗的倭国人买去的轮胎及橡胶制品生产企业邓禄普。
说实话，在小霍克眼中，高卢的航空工业虽然也具有一定的水平，但与不列颠的深厚积淀比起来，还是有所不如的，这也是不列颠航空企业总是与欧洲大陆若即若离的根本原因之一——从骨子里，他们就看不起那些家伙，如果不是为了分摊高昂的研发成本、获取更大的市场，不列颠人才不会鸟高卢人、日耳曼人呢，都是世仇好不啦？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罗圈架打了有上千年了。
见到他点头，谭振华紧接着说道：“可惜，华夏有一句俗话，叫做“一文钱憋死英雄汉”，意思就是能力再大的人，也会为了没有钱而为难，小霍克先生，根据我的调查，整个不列颠的航空工业，目前的发展势态都不算太好，最近的美元贬值，在大大刺激了米国制造业出口的同时，也让不列颠蒙受了不小的损失，有不少企业已经走到了破产的边缘，成立于1888年，历史将近百年的邓禄普轮胎橡胶被倭国住友财团收购是其中的一个标志性事件，但在我看来，这只是一个开始，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面临严重的财务问题，马可尼也不会心甘情愿地与不列颠宇航合并成BAE——但恕我直言，不列颠宇航原本的经营情况也不算太乐观，而在合并了马可尼的同时，也不得不背负上了它的巨额债务，小霍克先生，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而且彼此都非常熟悉，所以我们不妨说话直接一些，你们，BAE公司，现在实在太需要钱，需要现金流了，我说的对么？
“埃里克，我得承认，你对我们了解得非常充分，你说的这些都是事实，所以？”
“所以我想提供一个新的合作方案给你，小霍克先生，而我会为此付给BAE以及你们的关联企业一大笔钱，但是，这个机会是有有效期的。”
第1083章 字面意思
看着自己手上那份长长的清单，小霍克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谭振华也不着急，他走到了宾馆房间的酒柜边看了看，从中拿出了一瓶XO，又拿了两只玻璃酒杯，再走回来，在两支杯中都倒上一些，然后将其中的一杯推到了小霍克的面前，自己拿起了另一杯，却没有立刻喝，而是放在手里慢慢地把玩。
小霍克放下了手中的清单，伸手使劲把领带向下拉了一拉，就好像影响了他的呼吸一般，然后拿过了那杯XO，一口气就将其一饮而尽。
酒精迅速将他的脸颊染上了一抹嫣红，这让他的精神看起来比刚才亢奋了一些，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这才沉声问道：“埃里克，我能问问，这是为什么吗？”
“什么为什么？”谭振华故作不解地反问道。
“埃里克，你明明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小霍克有些恼怒地说道：“我有今天参加了那个典礼的企业名单，那不是什么秘密对么？在我看来，你已经基本完成了整个飞机供应链的全球筛选，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事实是，那些都是优秀的供应商，有了他们的帮助，再加上和华夏本身具备的工业能力，你已经有满足研制一架现代化客机的基础分系统条件了，那么，你还要这些东西做什么？而且你还要求我们转让技术，埃里克，你明明知道，对我们BAE这样的企业来说，技术，才是我们真正的本钱，你要的这些东西，是我们BAE存在的基石，我很难同意。”
“我承认这些技术是BAE的基石，但我也不得不提醒你，霍克先生，对于一家企业来说，还有另一块更加重要的基石——盈利，这一点恐怕不需要我多解释了吧？而且我也不想隐瞒，今天参加了典礼的那些分系统的承包商，他们之所以能顺利通过了我们的全球筛选并最后中标，是同意了一个共同的基本要求的。”
“什么要求？”
“他们需要向我方转让核心技术。”
“这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难道他们疯了吗？技术，是这些公司的饭碗，谁会用自己的饭碗换一个无法判断是否会成功，而且就算成功也无法预测市场前景的项目？”
“不，他们没有疯。”谭振华的脸色异常郑重，他沉声道：“因为我用我的香江航空科技有限公司与他们分别签署了对赌协议，无论项目最后的结果如何，只要他们提供的分系统通过了我们的验收，我都会在千禧年之前，向他们采购不少于100套相关的分系统，这是一份总价值超过16亿美元的大订单，霍克先生，你觉得他们有什么理由不同意？”
“哦，我的上帝啊！”小霍克不由自主地惊叫了一声道：“埃里克，我知道了，他们没有疯，是你疯了！”
“也许吧。”谭振华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道：“以前有人告诉过我，说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偏执狂才能生存，也许我就是那个偏执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