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芊之羽
“渭南，光学、雷达，跟踪正常，遥测信号正常；”
“华山，光学、雷达，跟踪正常，遥测信号正常；”
……
指令长的声音再次响起：“发射准备，十秒倒计时开始……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点火！”
第1122章 好大一个坑
扬声器里传来了巨大的轰鸣声，监控着发射阵位的摄像头将画面传到了大屏幕上，谭振华看见，随着指令长“点火”口令的下达，一股黄色的烟雾夹杂着橘红色的火焰从画面正中那枚导弹的底部喷薄而出，如雷的巨响声中，火箭引擎爆发出了巨大的推力，在其作用下，伫立着的导弹从静止状态开始慢慢加速，越来越快，拖着长长的烟柱，宛如一柄利剑，直刺蓝天！
百多秒后，导弹飞出了大气层，化为了大屏幕上一个小小的光点，扬声器中传来了各个观测点的汇报声，报告着这枚“东风3”现在所处的位置以及飞行的姿态信息，按照预先设定的轨道，这枚导弹将在空中飞行大约十分钟后抵达预定靶场。
不论是谭振华还是苏尔坦亲王，双眼都紧紧盯着屏幕上的那个光点，耳朵更是全神贯注地倾听着播报的信息，生怕听见“异常”两个字，而谭振华更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尽管他知道在另一个时空，这次发射取得了圆满的成功，但身临其境的他此刻的心情依然无比紧张，攥紧的手心里已经全是汗。
要知道这上面可带了一枚2吨高爆弹头，这玩意虽然不像核弹头那样恐怖，不过要是出点岔子，可也够人喝上一壶的了。
十分钟的时间在紧张的气氛中过去了，播报员报告导弹已经顺利再入大气层，在众人关切的目光注视下，大屏幕上显示的画面切换到了靶场，只在瞬间，在一片荒漠戈壁的上空，晴空万里的天际线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小黑点，黑点越来越大，并以一往无前的气势扑向了地面，虽然传来的只有画面没有声音，但所有人的耳边都仿佛回响起了弹头以超过十马赫的速度破空袭来的尖利呼啸，无可阻挡、毁天灭地。
片刻之后，弹头击中了靶心附近，大地仿佛无声地颤抖了一下，随即，一朵由烟尘、砂石和火光交织而成的巨大花朵瞬间绽放，而在这朵急速向外扩张的花朵之上，一团红白相间的蘑菇云升腾而起，就仿佛是这朵火焰之花正向外喷吐着花蕊。
苏尔坦亲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带头鼓起掌来，而在听到了他的掌声后，曹副参谋长只是稍微愣了一下，随即也含笑附和着鼓起了掌——撸导弹可不是往天上放卫星，从来也没有发射成功后鼓掌欢庆的规矩，严格来讲，这还是违反纪律的，不过么，今天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这位尊贵的顾客满意，谭小子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顾客就是真主……”亲王殿下想鼓掌，那就鼓好了，心情痛快了，他掏兜里的小钱钱时不就更爽快了？
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是首长已经带头鼓掌了，这就是一个信号，于是还在大厅里忙碌着的战士们也都不约而同地鼓起掌来，一时之间，欢乐的气氛充满了整座指挥大厅，而在这个时候，正中的大屏幕上，爆炸产生的烟尘也已经渐渐散去，一架直升机由远及近地飞来，片刻之后，画面切换到了直升机的视野。
其实作为华夏正式列装的首型地对地中程弹道导弹，“东风3”的精度并不是很好，圆概率误差CEP超过了1500米，要知道这货原先搭载的都是核弹头，1500米的误差也就那么回事儿，但对于现在搭载的常规高爆弹头来说，这个精度就差点意思了，也正因为此，特意为本次发射任务安装在靶场的监控摄像头离爆炸现场还有相当的安全距离，此时起飞的这架直升机，显然是为了让壕沙的客人们能直观地感受一下此次发射搭载的那枚2吨重高爆弹头的威力。
直升机很快便飞抵了爆炸现场，而大屏幕上的画面让谭振华不禁脱口叹道：“好大一个坑啊！”
的确是好大一个坑，随着镜头的推进，整面屏幕都被这个硕大的，好似月球表面环形山一样的弹坑占满，弹坑的边缘呈现不规则的放射状，坑中的泥土明显因为爆炸产生的高温而被烧灼得与周围产生了巨大的色差，而在弹坑的底部，升腾的热气夹杂着不知何物燃烧冒出的袅袅青烟依然没有散尽，一片狼藉。
毫无疑问，在如此巨大当量的爆炸威力下，这个弹坑范围内不论是建筑还是生物，都必然已经灰飞烟灭，而在弹坑的四周，原先凌乱生长的一些戈壁灌木也被冲击波摧残得七零八落，就连地上覆盖的砂砾碎石也被吹走，露出了下面光秃秃干涸龟裂的地面，坑坑洼洼的，难看之极。
直升机绕着这个硕大的弹坑飞行了一圈，接着在弹坑边缘一处略微平坦一些的地面上着陆，从直升机上跳下了几名战士，接着又卸下了一些仪器，显然，他们承担着评估这枚弹头杀伤力的工作。
半个小时后，在指挥大厅旁一间接待室里，苏尔坦亲王看到了这次导弹试射的初步评估报告，而这份报告的内容以及刚才他亲眼所见到的一切都让他打消了最后一丝担忧——无论是导弹成功发射的全部过程还是那枚弹头所展示出的威力，都证明了华夏提供的产品是优秀的，达到甚至远远超出了壕沙方面对其的预期。
苏尔坦亲王甚至都已经不由自主地开始了畅想——当壕沙的敌人们获悉他们居然拥有了这种可以覆盖其国土全境的射程以及爆炸覆盖范围超过8万平方米的大杀器时，那种从心底里冒出的敬畏之情……
那么，对于这份金额高达35亿美元的军火采购合同来说，壕沙与华夏之间也只剩下了最后一个需要解决的问题——华夏方面已经准备好交货了吗？
“当然，我们随时可以交货。”曹副部长笑眯眯地回答了他的这个疑问：“事实上刚才您参观的那个仓库中存放的，就是我们即将向你们交付的“东风3”中的一部分，亲王殿下，等一会儿我会安排您和苏韦林中校实际验收这些导弹，在您签署完标准验收报告后，这些导弹就将被发往港口装船。”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厚厚一叠资料推到了苏尔坦亲王面前道：“不过在这之前，我想再次确认一下，壕沙方面的第二期货款准备好了吗？”
“曹部长，上次我就说过了，请不要怀疑我们壕沙的支付能力！”苏尔坦亲王再次强调道：“有一架装满了现金的飞机在利雅得机场随时做好了起飞的准备，现在，带我去看看我们的“沙漠隼”们吧！”
第1123章 谭二的委屈
几天之后，一架C130运输机降落在了华夏的某军用机场，这架米式运输机的到来很是吸引了华夏航空业内众人的眼球，至于从上面卸下的那几个神秘的航空集装箱反而因为知道的人寥寥而并没有引起什么特别的关注。
当这架运输机返程的时候，从华夏魔都港拔锚驶离了一条悬挂着壕沙国旗的货轮，这条船看上去与自1985年航线开设以来，往返于魔都与壕沙达曼港之间的其他货轮并没有什么不同。
一个月后，这艘船缓缓驶入了阿拉伯海，在距离这艘货轮不远的海面上，巴铁正在举行一场规模空前的海空联合军事演习，而当这艘货轮驶过的时候，参与演习的飞机和军舰却改变队形围拢了上来，隐约间形成了护航之势。
巴铁的舰队一直护送着这条货轮经过沙克特拉岛进入了亚丁湾才陆续返航，此时的亚丁湾里已经能见到小股海盗时常出没的身影，虽然还远未到90年代后那么猖獗的程度，但从1986年开始爆发的索马里内战已经让越来越多的人流离失所，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选择“靠海吃海”的人日渐增多。
这艘货轮的船长显然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水手，他并没有急着通过这片已经越来越危险的海域，而是等待着一条悬挂着米国国旗的货轮驶过后才紧紧跟随了上去，因为他知道，在这片海域，绝大多数的海盗对现今海上的霸主还是保持着一些敬畏的，他们也是为了求财，轻易不想招惹那个撒旦。
又过了一周之后，这艘货轮终于安全抵达了达曼港，与其他货轮不同的是，这条船上的货物装卸完全由壕沙军方接手，而就算是参与了的人员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卸下了些什么——所有的装卸活动都是在晚上进行的，而且货物都被一种尼龙三色布包裹得严严实实，除了一些货物的外形是圆柱形的，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也许是从华夏进口的珍贵原木，奢侈的壕沙皇室最喜欢这些东西了。
这是暗中流传最广的关于这些神秘货物的猜想。
这些货物最终被运输到了戒备森严的苏莱伊勒空军基地，而在这座基地里，不久之前，神秘地多了很多华夏面孔的人在忙忙碌碌……
“东风3”的顺利交付，让为此事辛勤忙碌了很久的一大票人都终于放下了心事，其中自然包括曾经信誓旦旦地向詹老将军赌咒发誓过“不会要国家一毛钱好处”的谭振华，他也的的确确履行了这个誓言，甚至还倒贴了很多差旅接待费——当然读者老爷们都知道其实不肯吃亏的他趁机推销了一波“飞豹”战机并大获成功。
不过“飞豹”战机出口壕沙这桩生意的成功，不但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华夏方面都乐见其成，而且其中的运作手法完全合理、合法、合规，就算再会挑刺的人也无法从中拿捏住谭二的任何把柄，真正做到了华夏、壕沙以及他本人三方得利，也充分体现了他对一贯挂在嘴边的那句口头禅：“大家好，才是真的好。”的娴熟运用。
再加上他在国际上日渐响亮的名声、与华夏各大部委之间密切的各个重大项目合作以及他对合作中各方利益长袖善舞的协调把握，现在的京城之中，“小谭总”的名号可以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不过，在那些与他关系亲密的几位长辈口中，提起他来的时候，往往更多地以“那个狡猾的小子”或者“小狐狸”来指代他。
而现在，这头狡猾的小狐狸却像一个听话的乖宝宝般地站在一位满脸严肃的老人身后，一边满脸谄媚絮絮叨叨地说着些什么，一边还动作娴熟地为这位老人敲着背捏着肩，那模样要多狗腿有多狗腿。
对面的陈义坚尽管肚里已经笑翻了天，不过脸上还是勉强装出一副诚恳的表情假模假样地解劝道：“老宋，你就别训振华了，这孩子年纪轻轻的，要忙那么多大事，怪不容易的。”
“他有个屁的大事，整天就掉在钱眼里，听听，华夏首富，多威风啊？不学无术的臭小子，我怎么收了这么个学生！”宋文华从鼻孔里哼出了这么一句。
谭二心里那个委屈啊，心说要不是小爷我在外面变着法的搂钱，再玩了命地往国内各个基础工业和重要项目上投资，你们这几年的好日子都是哪儿来的——这一点还真不是他瞎吹，他这些年在国内的各项投资中，与航空工业相关的产业绝对是最多最大的。
比如说吧，由于他的乱入，“飞豹”战机项目中，除了海军方面与另一个时空一样承担了5亿人民币的研制费用之外，航空工业部从1982年之后几乎一个大子都没往这项目里投，反而从技改设备、出口订单上占了无数的便宜挣到了大把的好处。
再比如，成功改制后的西航发厂在他的运作下，彻底把一个已经濒临死亡的“斯贝”发动机项目变成了一只会下金蛋的母鸡。
就在今年初，由3603所领衔，西飞厂、西航发厂就又承接了一个金额过亿美元的大单，客户则是西飞厂屈指可数的国外大客户中的一位——埃及。
要知道F-4“鬼怪”式战斗机曾经是全球销量最好的战斗机，除了伊波斯以外，还在很多国家服役，而在这其中，埃及，就是一个与华夏一向关系非常良好、与西京的各家航空企业更是渊源深厚的国家。
1979年，刚从苏俄阵营脱离出来的埃及就与米国达成了“和平法老”计划，通过该计划，埃及耗资约6亿美元从米国人手中接收了35架二手的F-4E以取代原先苏系战斗机的位置，这批飞机原本就是二手货，再经过了7年多的飞行小时消耗，已经到了需要做中期延寿的时间，不过米国人的尿性大家都是知道的，遇到这种合同，那绝对是不狠狠宰客户一刀不算完的，反正这种活你也找不到别人来干的是不是？
然而这次就出了幺蛾子，米国人发现他们居然有了一个强劲的竞争对手——华夏3603所领衔的团队不但提出了更加廉价却性能提升更多的延寿升级方案，而且还拿出了成功实施的案例：伊波斯经过改造的F-4战机可已经有了击伤F-15的战绩了！
于是乎，这笔订单就被陈义坚顺顺当当地收入了囊中，再加上“飞豹”内销外销的订单，这么说吧，西京这几家航空工业部的下属企业，目前是三机部过得最舒坦的企业，不但不需要再伸手向部里哭穷要经费了，还能分润部里一些利润——这些对外的合同可都是部里才有资格直接签署的，雁过拔毛……咳咳咳，部里收点管理费那是天经地义的。
而且还不仅限于此，在民用客机的制造领域，航空工业部也从与谭振华的合作中得到了巨大的实际利益。
第1124章 下文
亏损累累、已经成为航空工业部一个巨大包袱的魔都飞机制造厂成功改制，“华夏商飞”虽然从账面上看尚未盈利，但随着“BAC”客机渐渐打开销路，好日子眼看着就要到来——由于在本时空，三机部没有在“麦道82”项目上过多地浪费时间和金钱，已经成熟落地的“BAC”自然而然地成为了部里引进、消化、吸收国外先进技术的最佳选择，不但成功地从“小三”转正成了正房，更因为在整个引进过程中没有花国家和部里一分钱的经费，赢得了相当多重要人物的好感和称赞，将其视为引进技术的“典范工程”，莫部长上任之后，其地位更是一再升级，现在在部里的地位，堪比工信部主抓的全国重点工程“桑塔纳国产化”项目。
而由于这飞机毕竟是在本土生产的客机，无论保养还是维护等各方面都有无可比拟的优势，民航方面最终默认了“BAC”客机成为华夏国内航线首选客机的事实，仅此一项，“商飞”与民航达成的5年内采购意向就不会少于50架。再加上香江一大帮利益相关方的积极运作、张振中也已经铁了心跟定了谭振华，充分发动了他过去几十年在麦道积累的人脉以及华夏生产“BAC”客机天然的成本优势，有不少希望发展本国航空客运业务但囊中羞涩的国家也逐渐将这款客机列入了其备选采购清单。
因此，除了谭振华亲自下场搞定的阿连酋以外，陆续有傣国、马来、印尼、埃及等多个国家的航空公司正在就客机采购事项与“华夏商飞”进行着谈判，有几个甚至都已经签约购买了，可以说，前景一片光明。
而所有这些因素的叠加，最终形成了一个有利的局面——华夏航空工业部此时的经济情况远远好于另一个时空的同时期。
宋文华就成为了这种有利局面的第一个受益者。
1986年1月，国家正式批准了“十号工程”立项，项目资金来自国家拨付、空军研发经费和航空工业部的自筹。在另一个时空，从这一天开始，宋文华就一直饱受着资金不足的困扰，以至于“十号工程”进行得时断时续，期间甚至多次面临下马，立项之后8年才开始建造01号原型机，而这架原型机又用了整整4年才建造完毕，直到1998年，“歼十”才终于首飞成功，以至于期间深度参与了这个项目的某位宋文华真正的学生、衣钵传人竟一度动了放弃一切出国工作的念头。
但在本时空，在宋文华并不知情的情况下，在谭振华潜移默化的影响下，这种“一文钱憋死英雄汉”的尴尬情况，得到了大大的缓解，科研经费虽依然不甚宽裕，但至少还能揭得开锅，也让宋文华不必每天为单位的柴米油盐浪费掉太多的精力。
其实宋文华心里跟明镜似的清清楚楚，谭振华已经为华夏的航空事业做了很多很多，甭管是谁，能捞上这么个挂名的徒弟，都是捡来的大福气，而且他还从这徒弟手上弄了一个亿美元的现金来搞“超级7”，不过么，俗话说人比人气死人啊，他就是心里总有些不舒坦——你说自己好歹也算这小狐狸的老师，凭什么从这小子身上揩到的油水还比不过不是他老师的陈义坚和马峰山……
他的这点心思哪能逃得过谭二这个人精的眼睛？不过这种事情实在没办法拿到桌面上来说，所以这师徒二人都只能拿别的事情来较劲儿——宋文华揪住谭振华搞来了“F14”却既不首先通知他老人家又不把这架飞机存放到蓉城来孝敬师长却首先便宜了的“犯罪”事实，认定了这个徒弟“欺师灭祖”、胳臂肘往外拐，而谭振华则不断强调自己不但成功帮蓉飞把“歼七”卖给了米国佬创造了华夏战机销售史上前无古人的壮举，还投资了巨款在“超7”项目上且至今未看到一毛钱的回报。
这师徒一唱一和地演着双簧，陈义坚当然看得出来，这位老同事啊，其实是在指桑骂槐。
鉴于西京这几家航空企业最近的日子过得实在红火，陈义坚知道何止是宋文华啊，部里几乎所有的企业都看着他们几个眼红。
不过这种事情显然是没办法谦让的，所以陈义坚只能装作没看出这一点，有一搭没一搭地帮着解劝。
谁让跑到西京来看第三批次“飞豹”战机试飞的谭振华恰好被也到这里来出差的宋文华逮个正着来着？
当然现在办公室里的这三位都知道，宋文华敲打谭振华，一方面是出于这么多年以来养成的良好习惯，有事没事地就要给这油滑的小狐狸上上紧箍咒，免得这小子跑偏了；另一方面呢，也肯定是为了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埋下伏笔——不先从气势上镇住这小子，回头很多事情谈起来可费劲了，毕竟要抡起打小算盘，谭振华要是认第二，全华夏现在没谁敢拍着胸脯认第一。
果然，这么着拿捏了一会儿之后，宋文华终于借着陈义坚的解劝放过了谭振华：“暂且放过你这一回，下次记住了，搞到了什么好东西，要先想着孝敬师长，听到了么？”
谭振华能说什么？唯唯诺诺地应了，手上的敲背动作一刻也不敢停，等着宋文华的下文。
果然，下文来了。
“这边，对，这边，用点力……没想到你小子这伺候人的本事还不错么……我说振华，你知道老师我最恨你哪一条么？你想想，就刚才咱们提到的“超七”的项目，这个项目当初你也是发起人，可你小子怎么光顾着推销“飞豹”，一点也不关心“超7”呢？”
得，这下知道最大的病根是哪条了。
实话实说，在“飞豹”战机的外销上，谭振华的确是殚精竭虑，目前来自壕沙和伊波斯的两大外销订单，全部都是在他的各种运作 下才成功签署的，因为他知道，在另一个时空，“飞豹”虽然曾经被华夏摆上了货架，但最终一架也没能外销成功，这一方面是因为上架销售的时机有些晚了，另一个时空中按性能只能算作“二代半”的“飞豹”已经不能满足世纪之交客户的需求，另一方面呢，也是当时的国际环境使然。
所以他才会利用一切机会促进这款战机的销售。
而且在他的记忆中，宋文华和他的几位伙伴对市场的开拓和把握能力在华夏绝对首屈一指，当年可是把“歼七”卖得满世界都是——就连米国红鹰中队的那个订单，即便没有他的掺和，一样也会产生，只不过时间上可能会稍稍推迟一些、金额和数量上可能会有些变化罢了，所以他从来也没为“超七”项目的销售操过心，完全是打定了投一笔钱，然后坐等分红的主意。
而且在当初他、宋文华和马哈穆德三方达成的利润分配协议中，对订单的发起者可是有着10%的奖励的，谭振华可从来也没打过这10%的主意。
但，宋文华现在这么说，难道在销售方面，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第1125章 宋文华的难题
宋文华还真遇到了一个难题。
在宋文华和屠继达这两位老搭档的努力下，“歼七”这款性能并不算先进的苏俄“米格21”早期型号的仿制品战机，客户遍布亚、非、欧、美四大洲，除华夏本土以外，还有17个国家的空军装备了它。
不过，客户虽然不少，真正采购数量比较大的，其实也就那么几家，排名首位的当然是巴铁，而第二名么，则毫无疑问是因为深陷战争之中而对武器弹药需求量极大的伊克拉。
伊克拉购买“歼七”的过程颇具戏剧性，如果按照官方记载，华夏从未出售过一架“歼七”给伊克拉，但谁都知道，1981年华夏与约旦签署的那份80架“歼七”出口合同，最终的用户是谁；除此之外，“歼七”的首个付费海外用户，1980年从华夏采购了60架“歼七”的埃及，在获得了米国的军援、拿到了一批二手“F4”之后，也将这批战机转让给了伊克拉，同时转让的，还有当初从苏俄获得的一批正版“米格21”。
粗粗算起来，伊克拉装备的“歼七”及“米格21”家族战机竟然超过了200架，这么大的保有量，肯定早就被宋文华当成了一块肥肉……
前文说过，在讨论“超七”计划时，谭振华提出了分两步走的方案，对老“歼七”或者“米格21”用户，采用的是“可选配升级套件包”的方式，提供进气道改装、分别适用于激波锥或者改下颌进气道后机头安装的两种尺寸天线的PD雷达、先进航空仪表的升级方式，而在“涡喷13”发动机完成了设计定型国家鉴定试车后，经批准，这款发动机也被列入了可以向国外用户提供升级服务的零配件名录，也因为换装新发动机带来的推力提升，自然而然地衍生出了改进“歼七”机体、增加外挂架的升级项目。
毫无疑问，如果按照这个“可选配升级套件包”中最顶级套餐来升级“歼七”或者“米格21”，将使这款已经略显过时的老式战斗机初步具备超视距作战能力，其作战效能将比之升级前提升很大的一截，这对于在与伊波斯的战争中，空军一直处于被压制状态的伊克拉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要知道由于谭二这只小蝉蝉胡乱煽动翅膀，在本时空，波斯人的“F14”获得了充足的配件供应，不再需要大量的“器官捐献者”才能保持极低数量战机的战备值班，而经过了西京方面升级的主力机队“F4鬼怪”不但出勤率更高，且性能还有了大大的提升，这让伊克拉面临了对比上一个时空要大上了很多的空中压力。
也因此，当蓉城方面向伊克拉提供了全新的战机升级方案之后，立刻就得到了其热烈的回应——他们提出了一个雄心勃勃的计划，希望能升级至少100架“歼七”到顶配状态。
这是一笔金额接近了2亿美元的大生意，无论是航空工业部还是蓉城方面都对这个订单非常重视且志在必得——但，随着洽谈的深入，在几乎所有的条件都谈妥之后，华夏方面却尴尬地发现，这笔生意啊，有极大的可能做不下来。
为啥呢？
原因很简单，伊克拉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