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军工霸主 第447章

作者:芊之羽 标签: 长篇言情

  这个名字,在巴铁,是绝密中的绝密!

  阿卜杜勒·卡迪尔汗,1936年出生于不列颠统治下的印地博尔帕尔城,印巴分治之后,因为宗教信仰的关系,举家迁居巴铁。

  1960年,他以优异的成绩从卡拉奇大学工程专业毕业取得了理科学士学位,随后前往西汉斯首都柏林进修,接着又辗转欧洲各国求学,获得了荷栏代夫特科技大学的硕士学位,并在1972年获得比利时卢维思天主教大学的博士学位。

  同年5月1日,时年已经36岁的阿卜杜勒·卡迪尔汗博士受导师推荐,加入了著名的荷栏阿姆斯特丹“物理动力学研究实验室”。

  而此时,该实验室正在进行一项重要的研究——研制用于铀浓缩的离心机。

  这个研究项目是由欧洲领先的核电站建设及运营企业尤伦科公司发起的,并得到了不列颠、西汉斯及荷栏三国政府的支持,目标是确保这三国能在民用核能领域保障独立的燃料来源以摆脱对米国技术的依赖。

  阿卜杜勒·卡迪尔汗博士在这座实验室工作了两年多时间,期间,以各种借口和手段获取了大量铀浓缩的技术。

  1975年12月15日,他和家人以回巴铁拜访亲戚为由,离开了荷栏并再也没有回来,因为,他已经接受了新的使命。

  看到了这里,相信所有的读者同学们都已经知道阿卜杜勒·卡迪尔汗博士肩负的是什么样的使命了。

  实事求是地说,就彼时巴铁面临的安全环境而言,发展核武器,确实是其举国上下共同的呼声。

  因为,就在阿卜杜勒·卡迪尔汗博士归国的前一年,巴铁的宿敌印地于1974年5月18日,在位于拉贾斯坦邦沙漠的波克兰基地实施了代号为“佛祖微笑”的核爆试验,虽然这次的核爆试验很难被评价为取得了成功,但这是一个非常明显的信号。

  巴铁的压力可想而知。

  于是,无论是之前的阿里﹒布托政府还是此时的齐亚﹒哈克政府,都给了阿卜杜勒·卡迪尔汗博士领导的团队最大限度的支持,从资金、人员到物资,一路绿灯。

  这一切,都是在极为隐秘的状态下进行的,是巴铁全国最高机密,没有之一!

  但现在,此时此刻,却被谭振华一口叫破!

  这就难怪沉稳如总统齐亚﹒哈克、干练如装备部长马哈穆德都要一时失态了。

  而当他们两人还在彼此交换着惊疑不定的眼神的时候,谭振华已经幽幽地继续了:“总统先生,部长先生,你们不要忘了,当阿卜杜勒·卡迪尔汗博士还在“物理动力学研究实验室”工作的时候,他的一些异常行为就已经引起了荷栏政府的注意,1974年初,荷栏“经济事务部”曾经对他下达过“远离离心机”的禁令,CIA也对他采取了一定的监控措施,而当他不告而别回国之后,这种监控措施虽然不得不改变了方式,但,从未停止。你们要知道,有些事,在米国人的监控手段之下,是根本藏不住的。”

  在强自稳定了心神之后,齐亚﹒哈克不得不发问了:“埃里克,你都知道了些什么?还有,你怎么能肯定米国人能够监控?”

  他这么说,无疑已经间接承认了谭振华先前说的那些都是事实。

  “裂变弹的原理并不复杂,这么说吧,按照当前的教学水平,一个接受过完整高中物理课程教育的合格理科毕业生都明白其中的原理。”谭振华扯了扯嘴角道:“但要将其实际制造出来,需要跨越很多的工程技术难关,其中最重要的一个,也就是如何获取足够的裂变材料。”

  “嗯?”

  “理论上,铀-235、钚-239、锎-251、锔-247都可以用来当成裂变材料,但大家都知道,后两种元素的价格太贵了,用来制造原子弹的话,其本身的价值可能将大大高于想要摧毁的目标的价值,比如锎-251,国际市场上一微克价格大约10美元,要达到持续裂变的临界值大约需要5公斤,那这一颗原子弹光核材料的价格就得有500亿美元,恐怕没哪个国家能玩得起,所以,基于这些现实,相对“便宜”的铀-235和钚-239成了原子弹的首选核材料。”

  顿了顿,他看了看有些张口结舌的两位听众接着说道:“而不论是采用这两种材料中的哪一种,都存在一个材料提纯的过程,武器级的核材料,需要纯度超过90%,而发电站用的核材料,纯度只有3%左右;以铀为例,从铀矿提炼出的金属铀中,只有0.7%是铀-235,其余都是没用的铀-238;至于钚-239的制备则需要你首先有一座RBMK既铀-石墨反应堆,然后通过慢中子轰击铀-238制得,但在这一过程中,不可避免地会掺杂进大量的钚-240,钚-240却是典型的“坏料”,掺杂太多会引起裂变弹未充分反应就爆炸,分离钚-239和钚-240的工艺又太过复杂,所以,你们应该走的是阿卜杜勒·卡迪尔汗博士从“物理动力学研究实验室”获得的铀浓缩技术路线,也就是用离心机分离铀-235。”

  此时没人捧哏,谭振华只好自顾自地继续说道:“要从大量的铀-238中分离出铀-235,目前采用的,都是利用二者质量的微小差异,用每分钟7万转的高速铀浓缩离心机分离的办法,但这种办法的效率其实不高,而且非常耗能,也就是说,为了获得制造一枚裂变弹的核材料,你们需要建造一座大型的提纯工厂,并持续工作许多年,你们还得为其配备一座功率充足的发电站,而这些大型设施你们根本无法将其隐藏起来,米国人的卫星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再度的短暂沉默之后,齐亚﹒哈克终于开口了:“埃里克,你的意思是,他们早就知道?”

  谭振华点了点头道:“是的,总统先生你看,我只不过有几位米国上层人士的“朋友”就已经知道了这么多,显然,对CIA来说,卡胡塔工厂的存在从来就不是什么秘密,而他们现在之所以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你们应该知道原因,那么问题来了——当那个转折性的历史时刻真的来临了之后呢?你们认为,米国人还会继续在这个问题上装聋作哑吗?”

  

第1145章 无钱寸步难行

  

  沉默。

  然而在这沉默的背后,却是内心的翻江倒海。

  总统齐亚﹒哈克出生于印地北方贾朗达尔邦一个勉强温饱的中下层自耕农家庭,青年时期加入不列颠军中服役,参加了二战中盟军在南亚对倭国的作战行动,印巴分治、巴铁独立之后,他因为宗教信仰而选择加入巴铁,其后进入巴铁指挥和参谋学院学习,并于1959年、1963年两度赴米国装甲兵军官进修学校和参谋军官进修学校进修。

  从1965年的第一次印巴战争打响开始,他就一直战斗在对印作战的前线,并因功不断晋升,1968年晋升准将,1972年晋升少将,可以说,他的一生,是在战争中不断锤炼成长的。

  在他这一生的戎马生涯中,第二次印巴战争的战争进程给他留下了无法磨灭的记忆,那一次,原本全幅米式装备、自视为米国在南亚最亲密盟友的巴铁遭到了整个西方集团最无耻的背叛和出卖,他们被切断了一切补给、限制了装备的使用权限,坦克无法发动、战机无法升空、枪炮射不出子弹,面对来势汹汹的入侵者,战士们几乎要沦落到手无寸铁的境地!

  如果不是当时的总统阿尤布﹒汗当机立断,转变了外交策略,亲赴华夏求援,那一场战争,很可能就会演变为巴铁的灭国之战。

  之后几年爆发的第三次印巴战争的结果已经证明了这一点——因那个特殊的历史时间段而失去了华夏全力援助的巴铁无法独自抗衡印地动员其庞大的人口、土地、资源支撑起的战争潜力的碾压,在整个国际社会的冷漠目光注视中,东巴地区全境沦陷,世界地图上从此多了一个孟加拉国。

  这次惨败,被包括齐亚﹒哈克在内的,全体有血性的巴铁军人视为奇耻大辱。

  久经战火考验的齐亚﹒哈克非常明确地知道三点——第一,米国人的武器装备很好用,很先进;第二,米国人,靠不住;第三,华夏人言出必行,是真朋友。

  但是,他还同时知道一点,在巴铁,米国人一向不缺少代言人,甚至他本人,也因为青年时期在米国受过培训的经历,而对这个强大的国家心存敬畏和幻想,在很多时候,会不自觉地用米国人宣扬的那一套逻辑来考虑问题,并将解决很多国际争端的希望寄托在这个强大的,一向以“世界警察”自居的国家身上。

  就比如刚才,在听完了谭振华对局势的分析之后,他的心中就不自觉地产生过幻想——苏俄人如果真的将在不久之后从阿福汗撤军的话,那么,凭借着最近与米国的亲密关系以及手中这些米制的先进武器,就可以用较少的兵力压制住一直蠢蠢欲动的印地人,从而为巴铁的和平发展争取到足够的时间和机会。

  然而,谭振华最后的那一段话却彻底击碎了他的那一丝幻想——是啊,如果苏俄人真的从阿福汗撤退了,那么,米国人对待巴铁的态度,还会像现在这样的亲密吗?

  或者换一种思路,说得更加现实一点,彼时的巴铁对米国人来说,还有什么重要的价值吗?

  想不出来。

  如果一定要说有,那么,唯一可能的价值就是以巴铁为桥头堡,牵制另一个正在成长的巨人——华夏。

  可哪怕就这一点,巴铁的价值也完全比不过另一个实力强大的竞争对手——先不说从第二次印巴战争以来巴铁与华夏建立起来的亲密关系,单就牵制本身的费效比,米国人还不如援助另一个南亚大国印地来得简单轻松。无论从人口、国土面积、战争潜力等各方面来说,印地相比巴铁都有着压倒性的优势,而且印地原本就与华夏有好些未解决的纠纷,其国内更有无数人对上一次被华夏痛殴的历史耿耿于怀。

  显然,投资印地比投资巴铁要划算得多。

  由一群资本家控制着的米国,对投资这种事情,向来是要斤斤计较的。

  而且谭振华说得太对了,米国人抛弃巴铁的理由都是现成而且冠冕堂皇的——防止核扩散!

  连谭振华这样一个仅仅是与米国高层交往密切的民间人士都知道阿卜杜勒·卡迪尔汗博士和他正在进行的研究,知道卡胡塔工厂,CIA更没有理由不知道,也许,他们了解得更多——由于阿福汗战争的关系,米国人在南亚的上空布置了多枚侦查卫星,其中一些卫星照片还被他们拿来分享给了巴铁,就像谭振华刚才说的,发电站、铀浓缩工厂这样明显的目标,他们不可能看不到。

  可他们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很显然,米国人打算将这件事当成了一张底牌,至于这张底牌会在什么时候揭开?

  按照米国人的一贯做法,那一定是某个最“符合米国利益”的时刻,而很可能,那也将是巴铁最危险的时刻!

  想到了这里,齐亚哈克不由自主地出了一身冷汗——无论如何,巴铁也不能在自己的手中沦落到第二次印巴战争时那样的危险处境之中!

  “埃里克,”他终于打破沉默开口了:“你说的这些,我认同,那么你认为,我们应该怎么办?或者说得更直白一点,假如你是我,你会怎么办?”

  马哈穆德投向齐亚哈克的目光中带上了一丝惊讶,他还是头一次听见领袖用这样近乎请教的口吻和人说话,而且对方还是个年纪只能够得上做他孙子辈的年轻人。

  但再一想到这个年轻人是谭振华,他又释然了。

  他和谭振华因为多年以前那架从他头顶飞过的无人机而相识,自那之后,这个年轻人就一次又一次地用他妖孽般的表现不断刷新着他的三观和认知。

  他甚至都能大概猜到谭振华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果然,那个笑眯眯的小妖孽开口了:“我们华夏有句俗话,叫做“有理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总统先生,贵国一直在国际上秉持良心和正义发声,这一个理字咱们是占得牢牢的,接下来最重要的事,当然就是挣钱了。”

  

第1146章 谋国(上)

  

  “振华,你这是?”

  “申伯伯,这是我与巴铁达成的一揽子合作计划中的一部分。”谭振华答道:“根据这份协议,我将在未来三年内,对巴铁持续投入5千万美元,这些投资将主要以设备、技术、人员培训等方式提供,目标是力争在这些投资项目建设完成后,在巴铁形成一定规模的地方性小规模工业能力。”

  “这样啊。”申宗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戴上了老花镜,仔仔细细地看完了谭振华提交的这份报告,放下,又认真琢磨了一会儿才道:“你的这个计划,基本套用了当年我们国家搞三线建设时的思路,用“5小工业”开路,适用于工业基础较差的地区从零开始的工业化改造,不过振华,你也应该知道这种“5小工业”的缺点,能耗高、效率低、产出少,产品的品质得不到保证,相比起规模以上的建设,从投资的费效比来看,既不环保也不经济,振华,以我对你的一贯了解,这些落后的技术和产能,应该不是你投资的方向啊?而且你为什么要在巴铁投资,那里的投资环境会比国内更好吗?”

  “申伯伯,我知道单纯从投资的角度来看,就巴铁当前的环境,投资这5千万美元能产生的效益是远远比不上国内的,但是,如果从长远来看,其战略价值却又是国内远远比不上的。”

  “哦?”

  “您看,截止去年底,巴铁有大约9千5百万人口,其中从事农业劳动的人口数接近70%,也就是说,到目前为止,巴铁基本上还是一个以农业为主的国家,工业基础非常差,国家最大宗的出口物资就是棉花和以棉花为原材料的棉纺织品,而且整个国家的受教育水平较低,技术工人紧缺,要想在那里新建技术含量较高的大型工业设施,光为了培训出合格的工人就需要花费极大的代价,这是我不打算一开始就在那里搞大规模工业投资的原因之一。而这个“5小工业”呢?正好契合了当地的实际发展水平,小钢铁、小煤矿、小机械、小水泥、小化肥,这5种基础工业其实最大的作用是利用当地资源,增强了地方经济实力,改善地区性的经济结构组成,可以培养一部分劳动力从单一的农业经济转向以农业生产为主,兼顾工业,也适度提高地区的农业外收入水平。”

  申宗义略一思忖便点头道:“你这个缓进的思路还是不错的,也适合巴铁现在的经济结构,如果站在巴铁国家领导人的层面上来考虑问题的话,假设以五年、十年或者更长的时间轴线来规划国家的经济建设,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思路,事实上我们华夏也是这么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但是,振华,你并不是巴铁国家的领导人,你是个商人,还是个华夏商人,那么你为什么要这样替他们考虑?还有,你刚才说了原因之一,那么之二又是什么?还有没有之三?你说的战略价值又是什么?”

  谭振华扯了扯嘴角答道:“申伯伯,你一口气问了这么多问题,我都不知道先回答你哪一个了。”

  “那就先回答你这么做的战略价值。”

  “嗯,好吧,不过,嗯,那个,申伯伯,小子我说了你可别骂我。”

  申宗义狐疑地上下打量了谭振华一番才道:“你小子不会又憋着什么大坏吧?行,你说,我保证不骂你。”

  “我要谋巴铁的国。”

  申宗义愣了一下,随即伸手就一个爆栗砸在谭二脑门上同时喝道:“臭小子你是不是钱挣太多翘尾巴了?竟做梦想当皇帝?!”

  谭二立马捂住了脑壳叫唤道:“哎,申伯伯你刚才答应过不骂我的……再说了,这都什么年代了,我谭振华又生在新华夏长在红旗下,谁还愿意去遭当皇帝那份罪啊?”

  申宗义没好气地说道:“我那是骂你吗?我那明明是揍你……说,你好好的,谋的什么人家的国?”

  谭二:“……”。

  老人家说得好有道理,谭二竟然无言以对。

  “申伯伯,这事说来话可就长了,您老现在有时间不?有时间的话我就跟您老人家好好汇报一下我的这个“谋国”之计。”

  “没时间也给你吓得有时间了,说吧。”

  “嗯,那我可说了啊。”谭振华一边组织着语言,一边从随身的小包中摸出了一张巴铁的全国地图摊开在申宗义的办公桌上,指着上面几个标注出来的圈圈和线条说道:“申伯伯,话题要从这个瓜达尔港说起,你看这个港口的地理位置,它位于巴铁俾路支省西南部瓜德尔城南部,是一个优良的深水港,其坐标位于北纬25.2度、东经62.19度,距巴铁─伊波斯边境只有约120公里,南临印度洋的阿拉伯海,距离霍尔木兹海峡湾口只有约400公里,可以说,紧扼住了从非洲、欧洲经红海、霍尔木兹海峡、波斯湾通往东亚、太平洋地区数条海上重要航线的咽喉,申伯伯,你说红海沿岸和波斯湾里有什么?”

  “那还用问?当然是石油。”

  “对啊,申伯伯你看,拿下了这个港口,我们就有了一条安全的,不用通过马六甲海峡的能源物流通道,对华夏来说,无论是我们生产的商品的输出,还是能源的获得,都具有无可估量的战略价值。”

  申宗义微微点了点头,又琢磨了一会才道:“振华,你说的这个港,战略位置的确重要,但那主要是因为石油,可我们国家的石油,目前还是立足于自给自足的啊?”

  “那是现在,申伯伯,你看我这里有一份统计数据。”谭振华一边说一边从包里又翻出了一份资料递给了申宗义道:“这是我根据国家统计局发布总结的历年数据,从这张表上可以看出,到1985年,我们华夏的石油产量突破1.25亿吨,对比上一年度的增量也达到了历史峰值的8.89%,出口3千6百万吨,创汇67亿美元,占当年全国出口创汇额的24.5%,其中的绝大部分购买者是倭国;但到第二年,也就是去年,虽然产量依旧创新高达到了1.3亿吨,但增量却一下子下跌到了4.63%,这说明,我国的石油生产已经到达了一个瓶颈,后续的增量将继续下跌,如果没有新的大油田的重大勘探发现,我们的石油产量将在一段时期内维持在这一水平,而增幅则很可能逐渐下跌,甚至可能在某天转为负增长。但是申伯伯你看这里,这张表,从这个曲线可以看出,随着我国改开的进一步推进,我国内需的石油消耗数量在不断上升,如果这个势头不变的话,那么仅仅几年之后,大概在80年代末期至90年代初期的样子,就将越过平衡点,我们华夏将从石油净出口国转为石油净进口国,而随着我国经济特别是制造业以及伴生的运输业的进一步发展,这个净进口数字将会越来越大,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华夏将不得不到处寻找石油进口资源,而到了那个时候,安全的石油的供给和运输线路对华夏来说,就是事关国家安全的战略因素了。”

  随着他的诉说,申宗义的脸色渐渐凝重起来,在仔细地看完了谭振华提供的数据资料之后,他沉思了片刻,随后道:“振华,你说的这些很重要,继续。”

  Ps:本章节中部分数据引用自论文《1949年以来中国石油进出口地位演变》,作者李昕,发表于2014年1月《西南石油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第16卷第一期,特此感谢。

  

第1147章 谋国(中)

  

  “申伯伯一定听说过一个词叫做“石油战争”吧?”谭振华继续说道:“1973年10月16日,第一次石油战争爆发,战争的起因是由于1973年10月爆发的第四次中东战争,以壕沙为首的世界石油输出国组织OPEC为了打击对手以撒及支持以撒的国家,宣布石油禁运,暂停出口,油价随即飞涨,原油价格从1973年的每桶不到3美元涨到超过13美元,这次石油战争造成了一系列后果,以米国为首的西方阵营经济遭受重创,通货膨胀严重、货币大幅贬值,并在很长一段时期内都陷入了严重的经济衰退;而就在这同一段时期,苏俄却凭借大量出口石油而获得了巨额财富,并以此为支撑,疯狂扩充军备,这段时期也是冷战和军备竞赛的高峰期。如果不是对西方、立场强硬的壕沙国王费萨尔·本·穆萨德﹒阿勒壕沙突然遇刺,北约阵营甚至都有崩溃的危险——由此可见,能源对国家战略的重要性,而作为世界主要石油供应地的中东地区,毫无疑问是各方势力的角力场。”

  “这么说来,你是看上了中东的石油了?”申宗义皱了皱眉问道。

  “准确地说,不是我看上了,而是我们华夏必须从现在开始,就密切关注中东政局、布局谋划石油安全战略。”谭振华郑重地答道:“申伯伯,鉴于我们华夏在几年之后就必然面对石油净进口的现实局面,我们需要从现在就开始谋划多条安全的石油开采及运输通道,按照我的观点,这件事,无论上升到多高的高度来重视都不为过,因为,此事必然关系到我们华夏的国家安全。”

  申宗义默默点了点头,眼光扫过了面前摊开的巴铁地图,沉思片刻后问道:“所以你认为,这个瓜达尔港,对我们华夏的未来非常重要?”

  “是的,这是一把解开华夏未来石油安全通路的钥匙。”谭振华答道:“申伯伯你看,按照目前倭国进口中东石油的运输路线,波斯湾及红海沿岸的产油国出产的石油,必须在装载油轮后,横跨印度洋,然后经马六甲海峡、南海海域才能抵达,整个航线全程超过一万公里、历时一个月之久,最关键的是,途中经过的印度洋和马六甲海峡,都有大量的“海盗”出没,而国际海事公约并不赞成商船和油轮上携带进攻性武器——其实就算给他们带也没多大作用,一艘商船或者油轮上才多少人?而且还是未经正规军事培训的普通水手,遇到稍微强一点的“海盗”,又大又慢的商用船只,根本连逃都逃不掉。”

  他故意将“海盗”这个词咬得很重,而申宗义显然听懂了,目光不由自主地扫过了地图上一大一小两个醒目的红圈——大红圈中是印度洋沿岸最大的国家印地,小红圈中则是马六甲海峡中星家坡租用给米国人的樟宜海军基地。

  “在和平的时期,我们的船走这条航线当然没什么问题,而且从经济角度考虑,这是当然的选择,毕竟海运的成本要比其他运输方式都低得多——可要那万一的情况出现的话……”谭振华故意顿住了嘴,却见申宗义已经用手点着地图上那条自瓜达尔港开始,蜿蜒向北,贯穿了巴铁全境直抵华夏喀什的红线道:“要是真有那一天,这条线,就会成为我们华夏石油供给的动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