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军工霸主 第449章

作者:芊之羽 标签: 长篇言情

  “申伯伯。”

  谭振华抬起了头,看见了申宗义温和慈祥的脸庞,再也控制不住内心奔腾的情感波涛,泪水如泉涌般倾泻而下,喉头却仿佛被异物阻塞,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这么说你也看出来了。”申宗义叹了口气,走上前,轻轻拍了拍谭振华的肩膀,缓缓道:“别哭了,这才刚刚拍了个片子看出点异常而已,都还没确诊呢,你急着哭什么!”

  “申伯伯,我……”

  “我什么我,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眼泪鼻涕一脸的,哪有一点叱咤国际商界的大老板气势,传出去不怕被人笑话啊,我这不还没啥事吗!”

  “……申伯伯,我听你的,我不哭了。”话虽如此,但谭振华一边抹脸,一边还是抽噎个不停,止也止不住。

  申宗义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干脆走到他身边就着走廊上的长凳挨着坐下,想了想说道:“振华,刚才,医生对我说了我胸透的结果之后,我就有了一个决定,我啊,打算放弃离休后先休息一段时间陪老伴到处走走的计划,专心做好一件事,这样,将来就算是我走的急,也可以多推进一些。”

  “申伯伯……”

  “振华你先听我说,你今天上我跟我提起的关于巴铁的“三个一”工程,我刚才仔细考虑了一下,你说的非常有道理,落实这“三个一”工程的建设,的确是对我们华夏未来的国家安全具有长远战略意义的,而且你这个想法啊,牵涉到了石油、铁道、运输、工程建设还有我们工信等多个部委,没有一个高级别的领导坐镇协调,你连项目的前期规划和论证都很难开展,这里面就不光是有没有钱投资的事情了,所以我想,既然我已经退下来了,正好可以放手把部里面的其他事情交给新任的领导班子去做,我呢,就可以腾出手来专心致志地推进这个项目,不管怎么说,我这个前任的工信部副部长的老脸,还是能在一些老家伙们面前刷一刷的,比你光用钱去砸门总要管用一些,就是不知道我还有多少时间。”

  谭振华一听就急了:“不行,申伯伯,您现在的身体状况,肯定需要安静地修养,我宁可从此不提那“三个一”的工程,也不能让你在这个时候还为了这事奔忙,这要是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这一辈子都不能心安。”

  申宗义笑了笑,又轻拍了拍谭振华的肩膀道:“振华,你是个重情义的好孩子,你的心意我领了,可你也要知道,我啊,这条命早就不是自己的了,原本呢,我以为我离休之后,就没什么事可做了,还有些遗憾,现在可好,你又帮我找到了这么一件有意义的事情,我感谢你还来不及,真要有那三长两短的一天,也是我自愿的,甘之如饴,你呢,只管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振华,你一定想问我,为什么我说我的命早就不是自己的了吧?你想不想知道其中的原因?”

  “嗯,申伯伯,您说。”

  “那我就和你讲讲我们家的故事吧,我出生于1922年,父亲申伯纯毕业于京城大学,在上学期间,认识了一位影响了他这一生的学长,也是在这位学长的引领下,走上了进步的道路,这位学长,名叫邓中夏。

  1936年,我父亲接受组织秘密任务在张、杨两位将军麾下任职,协助他们两人发动了著名的“西京事变”并担任了两位将军的新闻发言人,在经过了艰苦卓绝的谈判和斗争之后,终于建立了“抗倭民族统一战线”,拉开了我们华夏全面抗战的序幕。

  那一年,我14岁,年纪还小,有些事我父亲没有告诉我,不过后来我还是知道了,原来在父亲的影响下,我的长兄申仲仁早就投身了华夏的进步事业,并一直从事着秘密工作,担任天津地下电台的报务员,就是在那一年,倭寇通过追踪电报信号的方法发现了这部电台的位置,导致他在天津租界区被倭寇宪兵队逮捕,幸好他及时销毁了所有的密码本和电报稿才避免了更大的损失,也没有让倭寇抓到什么证据,但他依然受到了严刑拷打,辣椒水、老虎凳、夹棍都上了,十个手指全被夹烂,但是,他以坚定的信念与意志,坚贞不屈,用自己的鲜血和生命保护了地下组织。

  几个月后,他在组织的积极营救下终于脱离虎口并辗转来到了延安,可是他的健康却从此恶化,由于被灌了大量的辣椒水,肺部受到严重损坏。

  1937年,我在父亲和长兄的安排下也来到了延安,在那之前,我只读过初二和一年的无线电业余学校,延安的条件很艰苦,教学及专业书籍更是匮乏,父亲从事统战工作,非常繁忙,所以大多数时间都是长兄拖着病体在照顾我的生活,而且还承担了传授我无线电方面专业知识的责任,为我今后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因为长兄曾经从事过地下工作,为了安全起见,到延安后便改了名叫申铭鸿。他是一个非常自律忘我的人,我还记得有一次,他被派往太行山执行任务,因为他的身体不好,父亲一直很挂念,便发了一封电报询问他的身体状况,而长兄的回电是:“父亲,你用军用电台询问私事,实属不应该。”

  1940年初,在一次行军途中,驮着电台过桥的牲口因为桥面结冰而失足翻到河里,当时,一部电台对延安来说,是得来不易的、极为重要的战略物资,所以他立刻不顾身体的不适,跳到冰河去捞,最后电台是捞上来了,他却一病不起。在那个缺医少药的艰苦环境下,他终于在盐店则的窑洞里倒下了。

  说到了这里,申宗义忽然有些说不下去了,而听得入神的谭振华也终于停止了啜泣,不由得追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就是我长兄在弥留之际,父亲带了我赶了去见他最后一面。” 申宗义的声音中带着微微的颤抖:“我至今还清楚地记得,当时,在我们儿女面前一向沉稳的父亲痛哭流涕地拉着他的手死也不肯松开,而他却微笑着对父亲说了最后的遗言,他说……”

  “他说什么?”

  “他说,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儿既以许国,此去无憾!”

  PS: 邓中夏烈士永垂不朽!申铭鸿烈士永垂不朽 !

  

第1152章 最勇敢的人

  

  申宗义终究还是没能离开协和医院。

  为他做胸透检查的医生在第一时间向院领导汇报了检查结果,而医院的领导们也在第一时间向更高级别的主管单位汇报了此事,于是,在X光片冲洗出来之后,医院的特别诊疗小组便已经准备就绪,而申宗义则接到了上级领导的通知,要求他立刻住院、接受治疗。

  这是来自组织上的硬性指示,申宗义只能服从,不过在他的坚持下,他的病房里,除了治疗所需的设备之外,还为他配置了专门的办公设备,以便他能够继续自己的工作,而谭振华知道,除了还剩下的一些交接手续之外,申宗义计划在这里完成他的那份“三个一”工程分析建议报告。

  他默默地看着工作人员匆忙而有序地进出着布置这间有些特殊的病房,看着申宗义换上了病号服却没有躺在病床上而是径自走到书桌边,看着他带上了老花眼镜开始翻检秘书送来的文件资料,心中五味杂陈。

  亨利﹒基辛格在他的著作《论华夏》中曾经这样说过:“华夏人总是被他们中间最勇敢的人保护得很好。”而今天,谭振华就亲眼见证了这样一位最勇敢的人——他不是战士,却无惧生死,在面对人生最大的恐惧时,淡然而从容,首先想到的是自己肩负的责任和使命,希望燃烧自己生命之中最后的火花照亮后人前行的道路……

  这,就是华夏民族的传承啊,是华夏文明繁衍5千年而生生不息的源泉!

  ……传承!

  想到了这个词,谭振华没来由地一阵心慌,他忽然想起,有一位老人曾经对他说过这个词,而这位老人,他已经有段时间没联系过了!

  他连忙向申宗义告了个罪,三步并作两步跑了出去,找到医院派来的一位协调工作人员,再由他领着来到了协和医院的通讯机房,要了一个香江长途。

  “振华吗?”听筒里传来了邵毅夫低沉的声音。

  “爷爷,是我,我想问一下,厉爷爷他最近怎么样?”

  听筒里一阵沉默,而谭振华心慌与不安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

  “厉老,他 ,他已经走了。”终于,邵毅夫的声音再次响起。

  谭振华举着话筒的手颤抖了一下,半晌,才勉强平复了心神问道:“是什么时候的事?爷爷你怎么没和我说?”

  “就是前几天的事。”邵毅夫说道:“厉老走得很清醒,也很安详,他走的时候,我去送他了,那天,他特意拉着我的手交代我不要告诉你,他说,你的事情太多、太忙,就不要为了他这个已经没什么用处的老头耽误时间了,他还说……”

  谭振华忽然觉得自己的嗓子一阵发干,他哽咽着问道:“厉老还说了什么?”

  “他说,振华你是个好孩子,是我们甬港人的骄傲,他想对你说的话,早在魔都的那一次就已经说过了,他说你一定会记得的,你做成了哪些事,他等着你将来亲自去告诉他。”

  谭振华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刷”地奔涌而出。

  他记得,他当然记得,他怎么能忘记?

  “我们华夏向来最重传承,这也是我们的文化生生不息的根本,所以,没关系,你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吧,等你成功的时候,如果我已经不在了,如果我们几个老头子都不在了,记得到我们的坟前来一趟,也不要你磕头,也不要你上香,只要你把你做成的事桩桩件件告诉我们就好。”

  “振华,你等一下,有人正好在我这里,她要和你通话。”听筒里,邵毅夫的声音再次传来,紧接着一个略显苍老的女性温和声音响起:“振华吗?我是厉楼菊芳。”

  是厉舒雄的遗孀。

  谭振华连忙擦干了眼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沉稳一些,问候道:“厉奶奶,您节哀。”

  “振华,你也不必太难过,舒雄他这一生算是过得平安喜乐,而且活到了97岁,没什么遗憾了,他临走的时候交代了我,让我转告你帮他办最后一件事。”

  “厉奶奶您说,我一定尽全力办好。”

  “嗯,我和舒雄都相信你一定能办好。舒雄他在你的企业和基金里还有一些投资对吧,他和我商量了,这些钱,他打算都捐出来,给华夏成立一个教育和卫生奖励基金,我年纪也大了,这些具体的事情打理不来,所以,这件事,就要委托给你了。”

  谭振华的眼泪再次不争气地涌出,他不停地伸手去擦,可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

  PS:《厉树雄传》(以下为史实资料)

  厉树雄(1891年--1987年),名汝熊,字树雄,以字行。其家为浙江定海望族,出身于书香官宦门第。曾祖父厉允怀,字心甫,号白华山人,清代诸生,诗、书、画三才齐备,与镇海姚燮,临海傅濂并称“浙东三海”,著有《白华山人诗抄》、《白华山人诗书画真迹》等。祖父厉学潮,字慕韩,是厉允怀次子,历任荆溪、华亭、元和知县,颇得民心,后升任常州知府。父亲厉玉夔,字虞卿,号橘辰,兄弟四人,玉夔第四,清光绪丁酉年(1897),二十七岁的厉玉夔参加全省生员选拔,获第一名,以拔贡生进入国子监。厉玉夔虽才华横溢,却在三十三岁时英年早逝。母亲赵氏,为赵立诚(朴斋先生)第三女,赵立诚为上海钱庄领袖,江苏候补知府,当时赵家的航运、钱庄等产业,遍布宁波、上海、苏州、杭州等地,家道殷实,为甬城望族。

  失去父亲后,厉家兄弟姐妹八人随母亲从上海回到宁波,跟表兄弟们一起习读课艺。赵家亦为书香门第,大舅赵家薰,三舅赵家芬是清朝举人,其它几个舅舅也都是清代诸生,六舅赵家蕃与八舅赵家艺先后游学日本,攻读经济学,期间加入同盟会。良好的学习氛围加上舅舅们的爱护,使天资聪慧的厉氏昆仲在宁波度过了快乐的少年时光,为以后他们事业的发展,打下了扎实的基础。

  厉树雄早年聪慧,18岁就弃儒习贾,走上一条与哥哥(航空先驱厉汝燕,字翼之,前文有过介绍),完全不同的道路。

  1908年,年轻的厉树雄便在上海房地产业崭露头角,担任的第一个职务是方氏地丰地产公司经理,他创意兴建上海第一座公寓大楼——厉氏大厦。他买下当时相对还比较冷清的上海静安寺路段地产,发展商业,为把南京路繁华地段向西拓展到静安寺路作出了贡献。他早年曾任中国通商银行常务董事,他也是意商华义银行第一任买办,英商会德丰公司买办。 1915年,他随由张骞率领的商务考察团赴美国参观访问,还去参加了巴拿马运河的落成典礼。回国后任江西地产营业公司总经理、芜湖电话公司总经理、上海华孚商业银行行长,厉氏兄弟公司经理等。后担任北京政府币制局特别调查员,浙江省长公署顾问,并任上海物品交易所董事,煤矿公司及联华银行董事,宁波旅沪同乡会、闸北慈善团、环球中国学生会理事,又为上海总商会,联华总会会员及华商保险公会会长。

  他创办的实业涉足于纺织业、公用事业、银行、保险业、证券业、房地产业等,其中投入精力最多的是纺织业。曾创办宁波和丰纱厂、上海毛绒厂、信和纺织厂、上海浦东纶昌纱厂、上海大陆信托公司等;并经营宁波四明电话公司、永耀电力公司、绍兴文明电气公司等电信、电气企业。还担任湖北汉冶萍钢铁公司副董事长、丰盛实业公司董事长。在1934年厉树雄等人投资创办的上海毛绒厂,利用进口毛条生产双猫牌、金狗牌、小囡牌等绒线,特别是他创制的“小囡牌”绒线闻名于上海滩。

  1948年厉树雄到香港定居,他致力开拓香港的纺织工业。 1949年在香港买下上海印染厂,从事纺织、印染和整理业务。 1950年美国侵朝战争爆发后,香港转口贸易受到打击,纺织业由于资金、原料的困难,曾一片萧条。面对如此经济局势,厉树雄老当益壮,担当起重振香港纺织业的重任。运用他多年的经营经验和人脉,审时度势,团结纺织同业,组织14家棉纺织厂联营企业,占全港当时17家纺织厂的82%,大力发展香港地区的本土纺织品生产,以廉价的纺织品投入国际市场,通过直接出口,逐渐在国际市场站稳了脚跟。

  1951年至1960年,他曾侨居旧金山,是第一个在美国白宫工作的亚洲人; 1960年回港,继续主持信昌机器工程公司,至1966年告老退休。

  60年代后期,厉树雄又参股了和记公司集团。

  1967年4月9日,“宁波旅港同乡会”在香港大会堂召开了第一次会议并宣告成立,会议选举实业巨子李达三先生担任首届会长,厉树雄任名誉会长。

  他曾经购置了上海最大的私人花园豪宅“沙逊别墅”,现上海虹桥路2409号留有“厉树雄别墅”,是一座上海最大的私人花园豪宅,花园面积达60亩,当年是上海著名犹太富商沙逊的别墅,建于1932年。 “沙逊别墅”成为“厉树雄别墅”后,厉树雄将其改造成著名的“虹桥俱乐部”。每个周末,在沪的大银行家和大企业家常蜂拥来此度周末。所以当时有人开玩笑说:“如果今天有人在这里扔炸弹,明天上海金融肯定瘫痪!” 他在俱乐部内植种的龙柏高大茂盛,解放后在原址建立的龙柏饭店以此命名。上世纪90年代初,上海市将这栋别墅归还厉树雄家族,现在由厉氏后人居住,厉家专门立牌“厉树雄别墅”。

  厉树雄眷念桑梓,非常关心家乡宁波的发展。1921年宁波电话公司因连年亏损,负债累累,宣布解散。为了保障宁波的正常通讯,厉树雄等立即组织债权人增资收购重组,成立了宁波四明电话股份有限公司,亲自出任总经理、董事长。

  1941年,宁波沦陷,宁波永耀电力公司所有流动资金及材料配件等皆因伪币贬值亏耗殆尽,为了保证宁波的电力供应,1942年厉树雄等为永耀电力公司增资120万,董事会也相应改组,厉树雄出任董事长,因伪币继续贬值,不到一年,又因资金周转不灵,厉树雄等又增资500万元,使永耀电力公司能够正常运行,保障了宁波的电力供应。

  厉树雄不但关心家乡的民生,也很关心家乡的教育。1934年,“宁波旅沪同乡会”设立“四明大学奖学金” 厉树雄作为出资人之一,资助各大学读书的甬籍大学生,每人每年四百元。1946年,厉树雄设立“虞卿奖学金”, 每年出资三千万元,奖励宁波各公立中学的优秀高中学生,其中宁中、县中各六名,商校、高工各三名,县师二名,共计二十名,每人每学期得奖金七十五万。1948年,厉树雄出资在宁波横河街三号创办了私立宁波树雄小学,4月1日补行开学典礼,有学生一百六十多人。

  厉树雄一生关心教育和医疗事业,1981年,他把位于香港浅水湾的私人住宅出售,以全部所得捐赠给香港大学。 1982年2月又为香港大学建造厉树雄科学馆,内有化学、医药、电子和放射性同位素四个分馆,并设有实验室和完备的教学设备。

  从1986年起,与其妻厉楼菊芳女士捐资共同设立“厉树雄教育卫生奖励基金”,该基金由“上海发展侨务事业基金办公室”代为管理,为发展中国的教育、医疗及卫生事业做出了杰出贡献。

  1987年春,厉树雄在香港病逝,享年97岁。

  

第1153章 您得排队

  

  对于人类漫长的数千年文明史来说,个人的生命脆弱而短暂,区区几十载春秋,对每一个来到这个世界的人类个体而言,既是幸运,也是挑战。

  如何渡过这段生命的旅程,如何面对那必然到来的结局,是每一个有幸降临这个世界的人类个体都必须回答的究极问题。

  有人的答案是:“我死之后,哪管它洪水滔天”;也有人的答案是:“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还有人的答案是:“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而在最近这些日子里,芊之羽看到的最让人泪目感佩的答案来自一位平凡而普通的人:我的遗体捐国家,我老婆呢?)

  谭振华虽然号称活了“两辈子”,但并没有认真地考虑过自己将如何回答那个究极问题,但今天,有两位老人用自己的实际行动给他上了一课——其中一位无比坦然地面对了这一切,并决定践行自己曾经发下的誓言,尽力燃烧剩余的生命去做一件照亮后人的事业;而另一位可敬的老人虽然已经离去了,但,他已经将一份传承留下。

  这是一份重任,每一个华夏民族的儿女都有义务将其挑在肩上,谭振华觉得,自己责无旁贷。

  他默默地放下了电话听筒,擦干了眼泪,忽然觉得,时间是那么的宝贵,他再也不能浪费哪怕一秒钟。

  那么,去向申宗义告别吧,他必须出发了,因为,在这个时空,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在不久的将来,波谲云诡的世界政局变换,将留给华夏一个小小的、短暂的时间窗口,而他已经为从这个时间窗口中争取最大的胜利准备了很久。

  生而为华夏人,这是他的责任,义不容辞。

  ……

  西京,西京飞机制造厂试飞场。

  一架“飞豹”结束了当天的测试飞行,缓缓泊在了停机位上,座舱盖打开了,飞行员从里面钻了出来,而当他摘掉头上的飞行头盔后,谭振华却惊讶地发现,这人的脸孔陌生,不是他认得的任何一位试飞员,而且,这人的年纪看上去得有50多岁了。

  正当他惊讶间,陈义坚已经拉着他迎了上去,笑着介绍道:“振华,你来的正好,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海军航空兵副司令员王旭恭,他这次是带队来考察“飞豹”战机进度的,王首长可是从米格15时代一直飞过来的老空勤了,王首长,这位就是昨天你说想见见的小谭总,谭振华。”

  “这倒真是巧了。”王副司令的脸上绽放出了笑容,顺手将飞行头盔交给了地勤,然后伸手与谭振华紧紧一握道:“小谭总,总是听人说起你的名字,今天总算见到真人了,果然是个好小伙儿,不错,我得代表海军航空兵谢谢你,没有你,我们的“飞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上天。”

  “首长,您还是叫我振华吧,其实我们都该谢谢陈总师和整个“飞豹”研发、制造团队才对,没有他们的努力,就没有我们的“飞豹”战机,我就是出了点钱再加上瞧了瞧热闹,啥都不懂,不过好歹知道很多东西是钱买不到的。”

  王旭恭笑赞道:“不错,不错,小伙子不但年轻有为还知道谦逊,难怪能做下那么大的事业。”

  陈义坚也笑道:“行了振华,你就别谦虚了,谁家孩子瞧热闹能瞧到你这份上,不但钱出了大头,还搞来了CAD/CAM联合设计制造中心、先进机床设备、数字飞控系统、先进航电仪表、数据总线、PD火控雷达、远/近距空空导弹、复活了“斯贝”发动机,对了,还有一架完整的F14,你还帮人家格鲁曼的飞机总设计师给搬了个越洋的家。”

  “陈总师,给您这么一总结,好像我倒的确是干了不少活儿。”谭振华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笑道:“不过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而且我不这么干也不行啊,谁让它是咱自家的孩子呢?”

  王旭恭哈哈大笑起来,伸手使劲拍了拍谭振华的肩膀道:“不错,这话我爱听,这“飞豹”啊,就是咱自家的孩子,有什么好东西,当然得紧着它用。”接着他转向了陈义坚道:“还有,老陈,刚才我上去转了一圈,感觉这飞机啊,操作起来非常灵敏,而且操纵感与之前我们装备过的所有飞机都大大的不同,看来我们不但需要研究一套专门的接装方案出来,还需要根据这型飞机的战术性能和特点编制一整套专门的战术操典,这可是个大工程呢。”

  “可不是么?”陈义坚颇为自豪地答道,而且说话的时候整张脸都放着光:“这架战机是我国首型双发重型战斗机,也是首型兼具对空、对地、对海作战能力的多用途战机,而且在这架战机上,运用了大量的最新技术,放款了静稳定度,采用了全新的电传操控系统,最大使用过载达到了8G,在兼顾大载弹量、远航程的同时,还具有相当优秀的瞬盘和稳盘能力,不是我吹,全空战挂载下1对1照面,就算碰上了“歼7”那样的狗斗专家,只要能扛过最初滚转劣势的几十秒,“飞豹”就不容易输了;而如果是打群架的话,嘿嘿,王首长,相信你也听说过在巴铁对战F16的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