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军工霸主 第471章

作者:芊之羽 标签: 长篇言情

  这些缺点对柴油机的寿命和工作可靠性都是不利的。

  当然问题不止这些,不过谭总你不是专业的技术人员,没必要了解得这么详细,总之一句话,这型柴油机用作军用动力呢还是满足要求的,但是拿来做民用的话,无论是经济性还是其他的一些性能,都未必合适,而且改进的潜力不大。”

  谭振华听了半天张宝中说的这些非常专业的知识,不由得脑袋有些发晕,不过好在人家最后的劝告他还是听明白了:“12150ZL这款发动机啊,用作军用能凑合,民用还是算了吧,它太老了,费油,而且没什么挖潜改造的空间了。”

  还未死心的他马上察觉到了另一个矛盾,刚想提问,张宝中已经猜出了他心中所想,直接解释道:“谭总你是想问,为什么我既然说这型发动机没什么发展空间了,我们又为什么能把B2这台发动机从原型机的382千瓦520马力提高到现在的537千瓦730马力的吧?这其实是我们在原型机上增加了废气涡轮增压机构得到的结果,这个项目从1970年就开始搞,前前后后搞了13年,到1983年才终于定型,原因是什么想必谭总你也清楚,不过好在,产品现在达到了设计要求,经过了这么多年不断的试验和改进,这型发动机总体来说应该说是成熟的,所以当初我才会在会上提出希望能用这款动力来竞标巴铁项目的原因。”

  谭振华默默点了点头,有些话不必明说,但他完全能够体会得到,在那些年里,以张宝中为首的这一批华夏科研工作者是在多么艰难的条件下坚持着自己的理想。

  张宝中的话从技术层面断绝了谭振华用这台12150ZL发动机冲击民用市场的主意,这让乘兴而来的谭振华挺失落的,不过联想到初见面时他的暗示,谭振华觉得,这位张工手里肯定藏了什么宝贝!

  

第1224章 备胎的备胎

  

  而他很快就知道,张宝中手里的宝贝到底是什么了!

  因为他见到了一个模型。

  “这是我正在做整体设计的一款全新的发动机。”张宝中指着这个模型介绍道:“谭总你看,这台发动机虽然与12150有些类似,依然采用了 V型12缸60度夹角涡轮增压中冷式的方案,但对比12150,在气缸直径还是150毫米不变的情况下,缩短了活塞行程、加大了缸心距,将传动改为后置,在略微牺牲了一点体积的状态下,对比12150获得了较大的功率提升并为将来的挖潜升级留下了充足的改进空间,所以我个人是非常看好这个方案的。”

  谭振华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对这些技术细节他也不是很懂,不太能理解这样的设计带来的好处,不过,张宝中说的最后那一句话却引起了他的注意——我个人是非常看好这个方案的,这明显是话中有话呀。

  不过他相信,他很快就能搞清楚这句话里面到底藏了些什么。

  就听张宝中继续介绍道:“谭总你可能也看出来了,“风暴2号”坦克,我们除了希望它能够出口以外,还在其上验证了多项技术,是什么目的,我想我不说你也也能猜得出来,根据我们对国际坦克发展趋势的追踪,西方主流的第三代主战坦克由于防护性能更好、火炮口径更大,因此,作战重量普遍都超过了50吨甚至有些都超过了60吨,在这么大的吨位下,坦克的机动性能居然还能不降反升,说明其匹配的发动机对比上一代有了巨大的进步,根据现有情报显示,这些第三代坦克的功率重量比基本都在20千瓦/吨左右的水平,这样算下来,一辆作战重量50吨的坦克,发动机功率就要达到1000千瓦以上,以“豹II”上的MB873Ka-50发动机为例,其功率达到了1103千瓦暨1500马力,对比12150的功率,几乎是翻倍了,这对我们提出了巨大的挑战。”

  “所以我们才有了仿制MTU的8V331TC41发动机的想法了吧?”

  张宝中点头道:“是的,谭总你说的不错,MTU的8V331TC41虽然只是一款民用型的发动机,但这款发动机的底子非常好,而且就算是民用款,在我们将其安装到试验坦克样车上测试后,样车的机动性能对比12150ZL都有不小的进步,但是,MTU的这款发动机平均有效压力达到了1.754兆帕,转速达到了每分钟2400转,其军用的原型机,也就是“豹II”坦克上的那台MB873Ka-501转速更是达到了每分钟3000转!谭总,我说这些你可能不太理解,不过我可以做一个简单的比较,我们的12150发动机,转速只有每分钟2000转,即便是最新、功率最大的型号12150ZL,平均有效压力也只有0.83兆帕,不到别人的一半!”

  谭振华再次点头道:“张工,我大概能理解你的意思,这是说12150这款型号已经与国际先进水平有了明显的代差,再加上你之前说的,这款老发动机发展潜力不足的评价,所以研发一款新的动力核心已经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了,对吧?”

  张宝中答道:“是的,事实上这个计划从70年代末就有了,其中的一条技术路径就是你已经知道的仿制8V331TC41,如果能成功,则可以继推进从8缸到12缸的演变,如此,就能得到合用的发动机。”

  “这条技术路径的成果就是那款不成熟的8V165发动机吧?”

  “是的,但是谭总你现在也应该听出来了吧?我们的基础材料、热处理水平、铸造和机加工水平都落后于西汉斯不少,导致仿制出的产品无法工作在那么高的有效平均压力下,而转速即便降到了每分钟2400转都不能稳定工作,所以其使用功率才会被限制在588千瓦,但即便如此,依然不能保证其工作的可靠性,这个问题在当前的基础工业能力下几乎是无解的,这也是我反对继续走8V165技术路线的原因。”

  谭振华再次点头,想了想问道:“张工,按照我的了解,我们华夏在这类关键核心产品的研制中,经常采用两条腿走路的方式,一边仿制、一边自研,以确保最后成果的时间节点,那么我猜,这自研的一条腿,是不是你给我看的这架模型?”

  王宝中的脸上忽然略过了一抹潮红,就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过很快,他的神情变得决绝起来,咬着嘴唇说道:“谭总,你说的不错,在8V165方案发展的同时,我们华夏还有一个几乎是同步进行的方案,方案名称为X150,但,不是这一台。”

  “呃,哈?”

  既然已经开了口,张宝中便决定不再隐瞒,他介绍道:“X150方案始于1978年,研制的主体承接单位不是我们5070研究所,而是与我们同城的晋西柴油机厂,谭总你可能不太清楚,晋西柴油机厂,是当年苏俄援助我们华夏的156个工业项目之一,也是目前为华夏的装甲车辆生产发动机的唯一一家定点企业,其实我们讨论的12150系列柴油机就是该企业生产的拳头产品,其科研实力未必弱于我们研究所,过去,我们研究所与晋西柴油机厂算得上是亲密无间的合作单位,当年搞12150ZL发动机的时候,两方合作的非常好,这才有了12150ZL的成功,但是……”

  王宝中说到了这里忽然住了嘴,不过他的意思已经非常明白了,前世对华夏的军工企业体制非常了解的谭振华都不用猜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所谓的“厂所之争”,在过去都是一锅吃着国家饭的时候,研究所与工厂之间没有根本性的利益冲突,当然能和睦共事,可现在全国上下都开始推进“效益考核、独立核算”了,那自然的,谁都想为本单位多争取一点利益呗。

  这可不是兵器工业部独有的事儿,航空工业部那边一样一样的,根据他前世从网络上爆出来的消息,当年为了“歼7”出口的事儿,他本时空的老师之一,3611所的宋文华和蓉城飞机制造厂的总工程师屠继达屠老爷子可也没少撕……

  “X150这个方案我非常了解。”张宝中显然不打算向谭振华解释复杂的“厂所之争”的由来,而是从另外的一点入手解释道:“这个方案的出发点还是对12150这款发动机进行大改,通过提高缸压和转速的方式提高功率,因为这个方案相对原型机的设计改动小,所以支持的人很多,甚至在方案提出的第二年就完成了首台样机的研制,台架测试功率达到了706千瓦,其性能对比原型机有了长足的进步。”

  “706千瓦可比537千瓦的12150ZL一下提高了30%了,这也不错了啊?”谭振华道。

  “光看纸面参数当然是不错的。”张宝中道:“但是谭总你知道的,就像8V165一样,X150也遇到了难以逾越的困难,在后续的持续测试中,不断爆出了缸盖裂纹、副连杆销耳断裂及轴瓦烧蚀等多项故障,而且由于X150与12150ZL几乎是一样的结构,所以也继承了12150系列固有的缺点,按照我的看法,即便克服了上述问题,将来的发展空间也十分有限,基本不可能达到与MB873Ka-501相对应的1103千瓦的能力。”

  “所以你们5070所就搞了这个新的柴油机路线了对吧?”谭振华这回彻底明白了,张宝中不但反对8V165,还连8V165的备胎计划X150也反对,而且这恐怕不是他一个人的意见,整个5070所应该都是这种意见,这里面不能不说有从切身利益出发的“厂所之争”的因素,但也有5070所对未来的华夏柴油机技术路线的综合考量,他们还推出了自己的竞争方案,应该就是眼前的这具模型了。

  感情,张宝中手里的宝贝,是个备胎的备胎啊!

  

第1225章 猛虎之心

  

  “呃,张工,那么你们5070所的这个备胎……咳咳,你们的这个方案代号是什么?现在发展到了哪个阶段了?有原型机了吗?”

  谭二是不太在意方案目前的状态的。想当年,“BAC”计划也不过是“小三”出生,现在不也转正成了大房了吗?目前正在建造的第四批次的“飞豹”,严格来说,最终采用的气动布局在当年也是因为难度过高而差点被放弃的备胎,谭二是坚决相信“只要功夫深,备胎能转正”的,当然,这还得备胎本身具备足够的竞争力。

  “我们所内部称这个方案叫“150HB”方案,至于目前的进度么,谭总我也不瞒你,项目是从1982年设立预研小组开始的,已经进行了5年,首先探讨了整体布局并对单缸的性能进行了详细的测试,按照我们所内部测试的结果,单缸性能基本达到了设计要求,总体布局方面也总结了可行的技术路径,因此,我们非常希望在此基础上继续发展下去,不过……”

  “难道项目停了吗?”看到张宝中欲言又止,谭振华干脆帮他说道:“听张工的意思,这个项目应该是你们所自筹资金推进的项目吧,已经做了5年,看来花掉不少钱了,是不是现在资金方面出问题了?”

  张宝中的脸上再次掠过了一抹红云,他犹豫了片刻,最后咬了咬牙答道:“是的小谭总,我们现在没钱了,在目前已经取得的成果基础上,要想再往下发展,我们就需要制造多台原型机实际上架进行测试以验证几个总体布局是否合理,还有什么未注意或者值得改进的地方,而这个投资就比单纯的图上作业或者单缸测试要贵很多了,你知道的,像我们这种事业单位,经费都是有名目有出处的,想要挤出点经费来,实在太困难了。”

  “可是张工,我猜,你们所的150HB方案不可能是闷在葫芦里自己搞吧?最起码也应该是与祝总师通过气的吧?否则,你们搞出来也没地方用啊?对不对,既然是这样,祝总师也应该知道你们取得的成果吧?那他就不能帮你们争取点经费?”

  大家都是明白人,有些不能明说的话,双方都能理解,张宝中知道,谭振华是在问他,作为发动机的备选方案之一,虽然只是个备胎,但,负责着第三代主战坦克研发的祝宇森手里还是有点权力的,他就没给这款备胎发动机支持点经费?

  他叹了口气道:“祝总师那边倒也是有心,不过他手上的项目整体经费就那么点儿,能挤出来的就更少了,X150方案推进的比我们早,又是基本立足于现有机型的大改款,甚至连原型机都造了好几台出来,因此大家都对这个方案抱有最大的希望,所以早在1984年就被祝总师内定成了正选方案。相比起来,我们的150HB方案在进度上大大落后,就凭着谭总你眼前的这个模型,能要到多少钱啊?”

  谭振华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他是真明白,在“厂所之争”中,“厂”的优势就在于,它有完备的供应链和制造体系支撑,在原型机的生产上具有天然的优势,这是“所”不可能具备的,而且它对资金和物料的调用也更加的灵活,东别挤一点,西边凑一点,一台原型机就拼凑出来了,可不像研究所在这方面每花一分钱、动用一点物料都得明明白白的,更何况晋西的X150方案本来就是正宫,经费能拿大头。

  到了此时,谭振华基本理解了张宝中的想法,他领着自己来看这台150HB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在体制内部解决问题出现了瓶颈,逼着5070所开始想法找外援,并非常自然地把主意打到了自己身上。

  这与当年陈义坚在“飞豹”研制的初期,碰到的问题何其类似!

  不过“飞豹”战机在华夏的战机发展历史上是一个承前启后的重要机型,几乎每一个军迷都对此知之甚详,而为了那个准备多时的计划,那次去西京,谭振华原本就有奔着“飞豹”去的想法,所以谭振华与陈义坚可以算一拍即合,但这个150HB发动机就……

  谭振华抱着脑袋好一阵回想,将来安装在99式主战坦克上的那台发动机,究竟是眼前的这台150HB呢?还是尚未谋面的,晋西厂的那台正宫娘娘X150呢?哎,我这脑子怎么突然有些不够用了?

  见到谭振华陷入了沉思,张宝中以为是自己的说服工作没有做到位,不禁有些气馁,不过,既然已经开了头,此刻显然还没到放弃的时候,他想了想又说道:“小谭总,我不妨吹个牛吧。”

  看起来这么严肃认真的老派科研人员居然要当着自己的面吹牛?这可是咱看家的本领……咳咳咳……“张工,你想说的是对这型150HB发动机将来发展潜力的预测吧,嗯,请说。”

  “算是预测吧,当然按照现在的客观条件,也算是吹牛。”张宝中道:“为什么我要坚持150HB方案呢?自己的孩子最亲这当然是一条理由,不过从技术分析的角度来看,我认为也是有道理的,小谭总你看这个。”

  他一边说着,一边递上了一份报告道:“这是单缸测试的数据,这上面的数据比较多,我挑重要的解释一下吧,谭总你看这里,这个数值,就是单缸压力,你看,我们在单缸压力仅仅1.3兆帕的情况下,就实现了36.8千瓦的稳定功率输出,这是什么意思呢?最简单的理解就是,如果堆上12缸,在不考虑其他因素的情况下,能获得442千瓦的功率输出,大约600马力,在这个基础上,增加两级废气涡轮增加,我们就能得到一台大约1000马力的发动机,如果我们的材料和加工工艺水平进一步提高,我们能将这个缸压提升到1.7兆帕,也就是相当于西汉斯目前能达到的水准的话,那么,我们这台发动机,将有可能达到1500马力!当然,随着马力的提升,其他的很多构件都需要增加强度,但,这是发展潜力啊,我个人认为,终究有一天,我们的坦克也需要更厚的装甲以获得更好的防护能力,因此,我们的坦克也需要做到与国际第三代坦克相同的作战重量水准,到了那个时候,一台强大的发动机是必须的,而那台X150恐怕很难具备这种继续发展的潜力。”

  1500马力!

  这个数字终于唤醒了谭振华沉睡的记忆,他知道这台150HB最终将走向何处了,这,就是将来装在华夏陆军装甲兵装备的终极决胜兵器——99大改型主战坦克中的那台猛虎之心!

  

第1226章 本职工作

  

  原来,这台让华夏的“99大改”型暨“99A”型主战坦克具备了全球领先性能的1500马力发动机,竟然也有一段从备胎的备胎翻身上位的逆袭史。

  在上一个时空,眼前的这台150HB发动机是如何“小三上位逆袭正宫”的,谭振华完全没有关于这方面的记忆,但他知道,在本时空,既然这事儿让他撞见了,那,他非得插上一脚不可。

  仔细想了想,他问道:“张工,我应该是明白你的意思了,我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嗯,确切地说,是你们5070所,有意向与我联合开发这台150HB发动机?”

  张宝中没有犹豫,非常痛快地点头道:“是的谭总,这是我的意思,也是我们研究所的意思,虽然我们知道这个要求有点为难,因为从头搞一台全新的柴油机,投入非常大……”

  谭振华摆摆手道:“张工,投入大不怕,再大,还能比研制一架大型客机大了?张工难道没听过华夏商飞的C919客机研制计划吗?那架飞机的研制费用是以十亿为单位来计算的,咱们的柴油机研制再费钱,还能比那个多了?”

  这个被谭振华随口报出的数字显然吓了张宝中一跳,他顿时涨红了脸连连摆手道:“那哪能用得了那么多,别说我这里,就是祝总师那里都不可能有那么高的预算,以十亿为单位,那也太吓人了,我们所一年的科研经费才80多万……”

  得,这位倒是老实,嘴里一秃噜就把底给漏了。

  谭振华不由得心中感慨,一年80多万的科研经费,按照现在的官方汇率,大概价值20万美元,还不够他的私人飞机飞一趟长途的,但这已经是整座5070所连、材料费、试验费等在内一年可支配的全部科研经费,我们华夏的军工科研人员就是在这样艰苦的条件下,研发出了全球顶尖水平的发动机,这说明了什么?

  别人怎么想这个问题谭振华不知道,他也管不着,他的答案就只有一个,华夏民族,是全世界最聪明、最吃苦耐劳、最具智慧、最优秀的民族,没有之一!

  甚么大和、日耳曼、维京、高卢、斯拉夫、盎格鲁撒克逊……在小爷的有生之年,统统要让你们乖乖地排好队,点头哈腰地叫大哥!

  这个远大的志向想要真的实现,是需要从积累每一个小小的成功脚印开始的,谭振华认为,在自己不断地折腾下,在航空和电子领域,此刻的华夏,相比上一个时空已经有了巨大的进步,甚至连基础材料科学方面也积累更加深厚,那么这颗陆战之王的猛虎心,也应该可以理所当然地提前出生!

  当然,按照惯例,得先把丑化说在前面……

  “张工,你们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会认真慎重地考虑这个问题,不过张工,你应该知道,我是一名商人,投资这种事情,是需要讲求回报的,嗯,这款发动机的装机对象非常明确地就是主战坦克对吧,而我们华夏主战坦克的发动机显然不能由我这样一个私人名下的企业来生产,至少,这种关键设备在很长一段时期内是不可能的,就像我投资的“飞豹”战机,张工你可能也听说过,华夏空海两军的装备都与我无关,但是我拥有全部的出口销售权,这是在当初的投资协议中写的明明白白的。”

  张宝中道:“谭总,我们其实事先也通过一些渠道进行了了解,你说的对,你的目标和我们不一样,坦白说,我们所之所以前期花了不少钱做方案的预研和试验,终极目标就是想赢下国家的装备订单,虽然现在看起来难度很大,但我们认为还是有机会的,但你不同,假设你投资了这个项目,那么,由于这个项目的特殊性,你几乎无法从这个项目上获得收益,甚至你连准确的型号生产数据都拿不到,因为这些数据必然是高度保密的——不管是X150还是150HB成为最后方案并进入了最后的量产,它们都不是“斯贝”,斯贝本来就是进口货,技术对国外来说没有任何秘密可言,这也是你能参与西航发厂改制的一个重要原因,但同样的方式显然不可能适用于晋西柴油机厂,国家是不可能把唯一的坦克发动机生产厂拿出来做这种尝试的,即便是你谭振华也不行。”

  “看来,在我来之前,你们所已经对各方面的情况都做过认真研究了。”谭振华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张宝中就像没听出他语气中的奇怪意思般点了点头道:“是啊?这有什么不对吗?我们是搞科研的,而且我们5070所是发动机总体所,而总体所工作的第一步不就是需要认真分析客户的实际需求,然后结合各分系统的实际发展情况来对各项技术进行整合和取舍,以最大限度地满足客户需求吗?这是我们工作的最基本流程,所以,我们对谭总你的需求进行分析,再结合我们所的实际情况进行匹配,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吗?”

  “呃……哈,张工你说的有道理!”

  一向伶牙俐齿,怼人怼惯了,难得被人怼的谭二少爷忽然有一种今天要被彻底打败了的感觉——因为他发现,不知不觉间,今天掌握着谈话节奏的一直不是他自己,而是面前这位看似学究一般的张宝中,他其实一直就在被人牵着鼻子走,他有预感,今天一定会有一大笔小钱钱从他的包包里快乐地飞走。

  “那么张工你们分析出来的我的需求是什么?”不甘心失败的谭二少爷决定做一次垂死挣扎。

  “当然是挣钱了。”张宝中说道:“这是我们调研过的所有和你接触过的人或者单位的一致反映。”

  得,看来自己这个财迷的名声,注定是一辈子洗不清了。

  谭二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他也没打算否认,干脆理直气壮地说道:“我是个商人啊,挣钱不是我的本职工作吗?”

  “嗯,谭总,你这么说我也蛮认同的,大家都需要首先把本职工作做好才能再谈其他。”张宝中推了推滑到鼻梁上的眼镜,继续说道:“所以吧,嗯,我干脆直接说明吧,为了150HB方案的顺利发展,我将代表我们5070所,向谭总你做出一些承诺,希望这些承诺能让你下定投资这款发动机的决心。”

  

第1227章 贪心不足

  

  “目前的具体情况是这样的。”张宝中说道:“我们所面临的最大问题是继续发展150HB的资金严重不足,而谭总你有钱,这是我们能合作的先决条件。”

  这位倒是坦白。

  谭振华点了点头道:“是啊,我有钱,但投资是一种商业行为,是讲究回报的,而这型150HB显然无法给我回报,刚才张工你自己也说了,就算150HB将来搞出来也获得了国家的认可,最终的生产还是会落在晋西柴油机厂,与我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这个问题我们所是这么考虑的。”张宝中显然胸有成竹,他不紧不慢地说道:“150HB当然没法交给别的企业生产,但是,参考MTU的做法,在这个技术路线上发展出一个民用系列却不会受到限制,比如,在现有的设计方案基础上,拿掉4个气缸,我们就可以方便地发展出一款V8的发动机,同时可以改两级涡轮增压为单级涡轮增压以降低成本;再比如,改变气缸布局,改V型布局为直列布局,我们又可以发展出一个4缸的版本,这样通过调校,我们就有了一个覆盖从147千瓦也就是200马力到735千瓦也就是1000马力动力段的发动机系列,后期我们甚至可以通过缩小缸径,比如将缸径从150毫米缩小到130毫米的办法,再发展出一个小尺寸的发动机系列以满足不同的要求,这样一来,我们国家的中型以上载重卡车、矿山及建筑施工机械、柴油发电机组等设备也都有了可靠的国产发动机,这个需求的数量是非常可观的,我想谭总应该能看到这些显而易见的应用场景的吧?”

  不得不说,张宝中以及他代表的5070所对谭振华的研究是非常认真而细致的,拿出来的理由也硬邦邦的让人无法挑出毛病,他们甚至已经为这款发动机的未来民用规划了详细的技术发展路径,由不得谭振华不在心中为他们点一个赞。

  这样看来,投资这款150HB已经没有什么阻力了,可就在谭振华打算开口答应,并就投资额、时间轴等问题展开下一步讨论的时候,另一个更加贪心不足的念头突然闯进了他的脑海。

  “张工,嗯,那个,我问一个题外话啊,你们所有没有搞船用的柴油机?”

  张宝中闻言顿时楞了一下,随即深深地看了谭振华一眼才道:“船用柴油机啊,那完全是另一门学问了,我们所的研究方向是车用柴油机,与那个差别很大,没有人搞过。”

  “这样啊……”谭振华的语气中有难以掩饰的失望。

  “不过谭总,如果你对船用柴油机也感兴趣的话,嗯,我可以先给你介绍一些基本情况,再推荐你去找一个人,我想,他应该能帮你。”

  虽然知道今天不可能在这里得到什么切实的帮助,但听一个柴油机的行家给他扫扫盲也是好的,于是谭振华认真地应道:“张工,请指教。”

  张宝中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才开口道:“按用途来分,在柴油机的几大主要应用场景中,船用,无疑是占据了极为重要的一个方面的。

  与车用柴油机不同,船用柴油机要求的输出功率更大,特别是需要输出远胜于车用的扭矩,好在船舶一般都有相对陆地机械更大的安装空间,所以,船用的柴油机,体积一般都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