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芊之羽
他说的是：“现在别看了，今天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办呢，等回国以后你们可以慢慢看，想搂着它睡觉都可以，只要你们不嫌硌得慌——这辆T72，连同里面的弹药，我都送给你们了！”
都！送！给！你！们！了！
这句话仿佛炸雷般在巴铁军事代表团的所有成员耳畔闪过，在经过了起初的不信、怀疑、互相询问，然后再经过了马哈穆德的一再询问并确认无误后，不由自主地爆发出了一阵热烈的掌声和欢呼，更有那感情外露的甚至开始互相拥抱，并毫不客气地将谭振华抬起来抛上了半空。
而在不远处的李立清和祝宇森则对望一眼，嘴角不由得挂上了一丝半是苦涩、半是无奈、半是佩服的微笑。
这位小谭总做生意的手段果然名不虚传，这么大一记香饵下下去，还怕巴铁那些人不咬勾？
第1231章 活动靶
“先生们，请看这张图。”
凭借一口流利的英语占据了主讲人位置的谭二神气活现用教鞭敲了敲挂在墙上那张硕大的挂图，望着下面一大堆金光闪闪的肩章，心中不禁涌现出一股为人师的莫名快感。
“这就是T72坦克的剖视图，刚才看过了实物，想来，你们不会对这张图的真实性再有什么疑问了吧？”
这没什么疑问，有实物展示在前，没人再能质疑这张图的准确性。
“通过实测和试验，我们得出了一些有意思的结论，下面，我一条条地加以解说，嗯，首先，从基本参数开始，根据我们的测量，在未加挂外置装甲的情况下，T72坦克的实际作战重量为41吨，发动机功率为574千瓦、780马力，功重比为14千瓦（19马力）/吨，这个数据比我们原先预测的要低不少，所以这型坦克的机动能力远远达不到苏俄官方宣称的数据，我们测下来，最大公路时速勉强达到60公里/小时，越野速度也就在35公里/小时上下，大大低于西方主流三代坦克的水平，嗯，如果大家觉得这个数据有疑问，那坦克回头你们开回去后，可以自己再实测一下。”
屋内响起了一阵“嗡嗡”的议论声，有人在质疑，不过更多人还是选择了相信，毕竟这些数据做不了假，谭振华既然已经答应了送他们一辆T72，那在这种一测便知的数据上，作假就是等着打脸的结果。
谭振华轻轻咳嗽了一声，将众人的注意力重新吸引了过来才道：“说完了动力系统，再说这门炮，嗯，我们的测试结果对这门炮的评价还是不错的，2A46这门125毫米口径的滑膛炮具备了与北约制式105毫米线膛炮对抗的水准，经过我们实测，该炮发射制式3БМ42钨合金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的有效射程为2500米，在2000米上的穿深为420毫米，1500米穿深500毫米，先生们，我想你们都应该明白这个数据意味着什么，根据我们的了解，M60系列坦克采用的是110毫米的均质钢板倾角安装的方式，首上倾角25度，首下倾角35度，换句话说，T72在2000米的距离上，击穿M60的前装甲基本上没啥难度，除非为其加挂性能极佳的复合装甲，但那就意味着，M60原本就不算好的功重比将在11千瓦/吨的数据下进一步下滑，嗯，大致上可以认为，是从龟速降级到蜗牛爬，在座各位都是陆战的行家，应该知道这会造成什么结果吧？在T72的面前，M60基本相当于一个移动缓慢的活动靶。”
会议室里一下喧哗起来，一位身着准将制服的中年军官站起来问道：“埃里克先生，我可以承认你数据的准确性，也可以理解你贬低竞争对手的动机，但是，按照T72这门主炮的性能，即便是你们华夏送测的“85式”哦，在你们华夏好像叫做“风暴2号”样车对吗？恐怕在这门炮的面前也是一样的结果吧？”
谭振华正待回答，却忽然发现站起来的这位有点眼熟，不由得问道：“准将先生，请问怎么称呼您？”
“我叫佩尔韦兹·穆沙拉夫，目前任职巴铁陆军司令部作战局副局长，很高兴认识你，埃里克先生。”
“我也很高兴认识您，穆巴拉克副局长。”谭振华心中叫了一声哦，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原来是这位啊，齐亚﹒哈克之后，又一位以政变上台并且统治巴铁多年的强人，难怪看着眼熟，某段时间内在新闻里经常出镜么。
他深深地看了穆沙拉夫一眼，不过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而是解释道：“副局长先生的问题很好，不过我并不完全赞同你的观点，我们华夏的“风暴2号”样车，其首上和首下装甲都是200毫米的均质钢板，倾斜角度安装，这与T72基本相当，经过实测，在未加挂复合装甲的状态下，可以在2000米距离上防护住T72使用钨合金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的攻击，不过在距离拉近到1500米的时候，会大概率被击穿，换句话说，在击穿距离上，对比M60，我们的“风暴2号”是领先的，只是这个领先的优势并不是非常明显，不过我得补充一句，大出500米的击穿距离，在实战中也就意味着生存能力的提升以及交战距离的扩展，是非常有实战意义的。”
穆巴拉克听完了谭振华的解释后并没有直接坐下，而是在想了想之后又问道：“不过埃里克，你刚才说M60在T72面前就是一个移动缓慢的活动靶，我承认这一点，M60的发动机功率不足而吨位太大，但你们的“风暴2号”其实也有同样的问题，发动机功率是588千瓦800马力，作战重量39.5吨，功重比是14.9千瓦/吨，这个数据对比T72也仅仅是基本相当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优势，而且如果加挂首上复合装甲的话，这个数据也会进一步下降，很可能会低于T72的水平。”
“副局长先生，恐怕要让你失望了，经过我们的研究，决定取消在“风暴2号”上安装588千瓦8V165发动机的方案，改为537千瓦730马力的12150ZL发动机，功重比将下降为13.6千瓦/吨，略低于T72的水平。”
“啊！还要降！为什么？”
发出惊呼和质询的不仅仅是穆沙拉夫，事实上巴铁军事代表团的全体成员都面露失望之色。
“关于这一点，我也很遗憾。”谭振华答道：“我们也希望8V165发动机能够承担起重任，但可惜，在我们经过了多轮的技术研讨之后发现，8V165这款发动机距离可靠实用还有相当长的路要走，这一点在你们巴铁进行的实际试车中你们肯定也有过体会，这款发动机目前的故障率较高，非常不成熟，而要改进，需要很多方面的努力，嗯，事实上经过我们的认真评估，觉得这个技术方案中出现的故障有好几处是以我们当前的能力来说解决起来非常麻烦，再沿着这条技术路线走下去，有可能会进入死胡同，并不太适合继续发展，所以我们准备放弃，改为发展另一个全新的技术方案，第一步的目标是实现735千瓦1000马力的稳定功率输出。”
“那我能问一下，这个新的技术方案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成熟实用呢？”
“一切顺利的情况下，大概4-5年。”
“啊！”
第1232章 来真的啊
这个时间表一说出来，会议室里顿时响起了一片叹气声，穆巴拉克脸色凝重地问道：“埃里克，4-5年，我们恐怕无法等那么久，就像你知道的，我们的对手已经装备了T72，未来2-3年之内，数量就可能达到1000辆以上，这对我们的威胁实在太大了。”
谭振华却笑着摇摇头道：“准将先生，你们面临的困难我们非常清楚，所以，我们才给出了切合实际的解决办法，换装成熟的12150ZL发动机的“风暴2号”虽然略微损失了一点功率，但这个差距并没有太大，至少比M60要强上很多，在机动性方面没有比T72落后太多，而且这型发动机的故障率大大低于8V165，其原型机12150L在你们巴铁的“59”及“69II”式上大量装备，你们几乎不用对现有的保障系统做太多的升级就能对其进行维护保养，无论是从购买成本还是使用成本以及战备妥善率上来考量，都是一个合适的选择，当然，你们的顾虑我们感同身受，嗯，其实那也是我们的顾虑，所以，我们有后续的解决办法提供给你们的。”
“后续的解决办法？对抗T72的吗？”
“当然，不过准将先生，这一点可以等一下再谈，请允许我留下一个悬念，现在，能让我先把当前的话题讲完吗？”
穆沙拉夫点点头，表示认可。
看他重新坐下来之后，谭振华才清了清嗓子开始继续道：“根据刚才我汇报的内容可以得知，T72坦克的功重比略微领先于北约第二代坦克，而远远落后于西方典型的第三代坦克，比如“豹II”或者“艾布拉姆斯”，这些典型西方第三代坦克都装备了1500马力的发动机，虽然总吨位上升，但功重比却得到了进一步的提高，基本达到或者接近了20千瓦/吨的水平，而且随着作战重量的提高，很明显其装甲防护能力得到了大大的加强，再加上复合装甲的普遍应用，我们认为，T72这型坦克在面对西方第三代坦克的时候，是明显居于劣势的，我个人甚至怀疑，以2A46加3БМ42这一对组合，能否击穿“豹II”或者“艾布拉姆斯”的正面装甲，不过有一点我却是可以肯定的，就是刚才我说这两型北约典型第三代坦克装备的120毫米口径的主炮配合其合金材质的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时，可以在2000米的距离上轻松穿透T72的正面防护。”
“埃里克，请等一下。”穆沙拉夫忍不住又站了起来说道：“根据我们的情报显示以及苏俄方面公开宣称的内容，T72也是装备了复合装甲的，这与你刚才说的严重不符。”
“那也许是你们的情报错误，也许是苏俄人在吹牛，嗯，当然我认为可能性最大的就是我手上的这几辆T72是苏俄人专门简配了拿来出口骗钱的“猴版”，”谭振华耸了耸肩膀道：“老实说，对他们的公开资料我一向是不怎么相信的，比如曾经让米国人畏之如虎的“双三”战斗机米格25，吹得那么神乎其神，其实那到底是个什么玩意我想就算你们是陆军也应该听说过吧？”
“听说那是人操不锈钢火箭。”够义气的马哈穆德适时给谭振华当了一回捧哏，引起了屋内一片哈哈大笑之声。
穆沙拉夫却没有跟着笑，而是非常严肃地说道：“埃里克，这是非常重要的性能指标，我希望能得到你的正面回答。”
谭振华点了点头道：“很好，准将先生，你的认真态度我非常欣赏和赞同，在此，我就来郑重地回答你的问题，我可以很负责任地说，我手上的T72坦克，正面没有安装复合装甲，三辆都是这样的，全部都是200毫米厚度的均质钢板，因此我严重怀疑，印地人拿到的也是这种货色，毕竟我们都知道，阿三哥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冤大头，苏俄人没理由不狠狠宰他们一刀。”
“哈哈哈哈哈”谭振华满脸严肃地讲出了这个无厘头之极的理由，在收获了满屋的笑声之后，却得到了所有巴铁军官们的一致赞同——毕竟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而且听一个华夏人如此评价本国的宿敌，这些铁血战士们心里都是无比的舒坦。
这回就连穆沙拉夫都没有绷住，他苦笑着摇摇头，没再说话，坐回了原位，这倒不是他觉得谭振华那个无厘头理由说服了他，而是他相信，华夏方面肯定对手上T72的装甲情况做过仔细的研究，毕竟这型坦克可不仅仅是巴铁最重要的对手，华夏方面面对的同样威胁可能更大。
“说实话，刚开始我们也不信。”谭振华笑着解释道：“直到我们把手上的三辆T72都拆开进行了检查之后才确认了这一情况，说实话，当时我们非常失望，原本我们还想着从苏俄人那里偷师他们的复合装甲技术呢，现在看来，短时期内是没什么希望了。”
谭振华的嘲讽和挖苦再次引起了屋内的轻笑，随即，他正色道：“不过我们也应该看到，苏俄人在采用了200毫米厚度的均质钢板并对其进行了倾角安装后，还是获得了可观的防护能力的，这就给我们带来了一定的挑战，我们没有北约已经开始普遍装备的120毫米坦克炮，相信短时期内你们巴铁也难以获得，那么事实上我们手上能用的就只有一种坦克炮——原产自不列颠的L7，嗯，当然，你们在这方面有两种选择，一种是采用米国提供给你们的M60上的那门米制生产型号，一种是我们华夏版本的“83改”，现在我们需要知道的是，我们的炮，能对T72的装甲产生威胁吗？”
他的话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的确，不管是M60还是“风暴2号”，其上装备的坦克炮其实是同源的，都是不列颠L7在不同国家生产的型号，只不过米国人基础材料发达，所以造出来的东西原汁原味，而华夏略差，所以只能通过加长火炮身管的方式来获得相近的性能，但不管哪样，最终都需要面对同一个问题——这门炮，能对T72的装甲产生威胁吗？
“所有理论数据终归都是纸面上的，实际情况是不是这样，需要通过实验来验证。”谭振华的笑容里带着点莫测高深：“所以先生们，接下来我将给大家带来今天的第一个精彩节目——实战打靶，T72我们有，“83改”我们也有，让我们干它几炮来试试！”
“哇喔，来真的呀！”
第1233章 开火！
林方斌将自己的右目套进了ISFCS-212型“下反式稳像火控系统”的橡胶护目托中，身体随着战车的前进一上一下地轻微颠簸，但，他的双脚站立得笔直，镜头中的目标被他锁定在十字的中心，他还知道，在他的头顶上，巨大的炮塔也在同步缓缓地运动着，不断微调着角度，将炮口牢牢锁定住了那个目标。
“这套瞄准系统真好用，要是故障率能再低一点就更好了。”他在心中默默地念叨着。
车长的命令声传来：“一期弹一枚，准备。”
“收到，一期弹一枚。”
装填手的回答简洁明了，随着几声短促的金属摩擦声，装填手的报告声再次响起：“一期弹装填完毕。”
林方斌的左眼扫过了激光测距仪上跳跃的数字——“2000米，抵达射击阵位”！他喊道：“瞄准完毕，目标已锁定！”
“开火！”车长的命令传来，没有丝毫的犹豫。
“开火！”林方斌条件反射般地重复了一遍命令，随即按下了激发按钮。
车体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巨大的轰鸣声传来，林方斌死死盯住了十字中心的目标，嘴里开始不自觉地念叨：“中，中！”
一枚炮弹从长长的火炮身管中飞跃而出，随即在空中分解成两个部分，其中的一部分化为一个闪亮的光点，以肉眼难及的速度奔向目标，而另一部分则在划出了一道抛物线后落向地面，林方斌知道，这是次口径的“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发射后，外面包裹的外壳自动脱落的正常现象。
“83改”发射国产首期钨合金“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时的初速度大约为1500米/秒，也就是说，在2000米的距离上，从发射炮弹到击中目标，仅仅需要不到2秒钟，林方斌可是有着十年军龄的老“炮长”了，更因为技艺超群而被选拔为坦克试车组的首席炮长，但他只觉得，在自己的这一生之中，从没有哪个2秒钟有这么漫长。
因为今天的观众是一大群身着巴铁制服的军事代表团。
更因为今天要打的目标是一辆如假包换的T72。
想想看，多年以后，他可以抱着自己的孙子这么吹嘘：“你爷爷我当年亲手一炮干掉了一辆T72……真是想想都令人激动啊！”
冲天的火光如期而至，电台里传来了报靶员的呼叫：“报告，正面命中目标！侵切效果待确认。”
“明白，命中目标，侵切效果待确认。”车长重复道：“该我们表演下一个节目了，转向，6点钟方向，观礼台。”
“明白，转向，6点钟方向，观礼台。”驾驶员的回答清晰有力，“风暴2号”巨大的车身几乎是原地转了一个90度，在地面上留下了深深的压痕，轰鸣着向着观礼台的方向驶去。
……
“先生们，我想刚才你们看得很清楚了。”谭振华转向了观礼台上一众巴铁来客说道：“风暴2号以25公里/小时的行驶速度在越野状态下发射了一枚炮弹，根据刚才报靶员的电台呼叫，这枚炮弹准确命中了目标，正面击中了T72坦克，损毁效果有待确认，嗯，等一下你们有机会亲自检查这次损毁的结果，我们特意安排了一辆坦克抢险车将这辆目标T72拖过来给大家检查，在检查结果出来之前，我无法向你们汇报这枚弹的侵切效果，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就如你们亲眼所见，我们的“风暴2号”已经具备了在低速状态下行进间作战的能力。”
这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的现场表演，所有人都没有提出异议，事实上，“风暴2号”表现出的这项能力上一次在巴铁的实际试车中就已经得到了众人的肯定，他们纠结的其实是这套瞄准系统的稳定性问题。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一定是在想，系统好是好，但稳定性不足又该怎么办？到了战时突然坏了又该怎么办对不对？”
谭振华继续微笑着说道：“我得承认，这套ISFCS-212系统确实还存在一定的问题，但这些都不是根本性的，通过分析各种故障的原因我们知道，稳定性不足的根源在于系统中部分零部件的加工精度不足，中心火控计算机运算能力较慢而且故障率高、软件中还有BUG未解决，针对这些问题，我们已经在着手改进，比如，我们引入了数控加工中心加工部分高精度部件，再比如，在你们今天看到的试验样车中，我们已经换装了最新一代的全数字式中心火控计算机，嗯，在这里我还得向各位汇报一个我们的另一个发现——T72中采用的火控计算机，居然还是机械式的，这样的东西能达到什么样的效果我想不用我再多解释了吧？它落后我们的产品整整两个时代，所以我们认为，目前技术状态的T72，根本无法保证在行进间进行有效的射击，至于软件的BUG么，我们也组织了一批专门的力量正在调整，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取得阶段性的成果，而且这个问题不是根本问题，在使用过程中发现问题，我们适时升级系统就好。”
还是穆沙拉夫站了起来问道：“埃里克，你说的这些我们都相信，不过你能给出一个解决这些问题的时间表么……啊！埃里克，快闪开！”
穆沙拉夫喊出这一声的时候，人已经一个健步跃下了观礼台，直奔谭振华的方向就冲了过来，而且不但是他这样做，观礼台上所有的巴铁军事代表团成员都已经大声惊呼起来，有不少人开始往下冲，马哈穆德更是连站起来的工夫都没有，直接就半蹲着跳了下来！
就连同样坐在观礼台上的李立清和祝宇森也不由自主地豁然而起！
在众人的视线中，一辆“风暴2号”坦克正开足了马力，拖着长长的烟尘直奔此处而来，发动机巨大的轰鸣声响彻了云霄。
谭振华就站在坦克行进的正前方。
而他仿佛一无所觉。
第1234章 拿生命在装逼
在所有人的惊呼声中，穆沙拉夫已经冲到了谭振华的身前，不过就在他准备一个鱼跃将其撞开的时候，却愕然发现，“风暴2号”硕大的躯体已经开始了紧急制动，并且伴随着履带的“咔嚓”作响，这辆40吨的钢铁巨兽飞快地降低着行驶速度，最后稳稳地停在了谭振华的身后，而此时，履带距离二少爷的后背仅仅只有1米不到的距离，那根超长的炮管早已经超过了他一个身位。
见到坦克停了下来，后冲上来的马哈穆德也顾不得许多，一把抱住了谭振华道：“埃里克，你吓死我了。”
谭振华却轻轻推开了他道：“老马，你可是个军人啊，胆子怎么会那么小？嗯，我得向你道歉，因为这其实是我为你们准备的另一个表演节目，为了表现我们的“风暴2号”超强的制动能力而特别设计的，怎么样？精彩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冲着管理台上的李立清和祝宇森摆了摆手，同时做了个“OK”的手势，而那两位呢？则冲着他点了点头，比了个大拇指。
不过只有这两位自己心里最清楚，此刻，他们的手心里早已攥出了满满的汗水，因为刚才攥得太紧，就连手指都在微微的颤抖。
何止是这两位啊，看着满脸风淡云轻的谭二少爷其实更加不堪——要不是刚才马哈穆德冲上来抱他这一下，谭二刚才说不定就要当场表演一个大马趴的洋相了，就现在，他的小腿肚子还一阵阵地发颤呢，完全迈不开步子，心中一个劲地后悔——特么的这把戏以后再也不敢玩了，都怪上辈子看汉斯人为自家的“豹II”打广告，找了一群人拦在坦克前面让其表演急刹车的视频给自己留下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这是中了多深的毒自己的脑子才会抽筋一样地非要也来演上这么一出啊？还非得坚持亲自下场主演，这真是拿生命在装逼啊，虽然效果好像非常好的样子……下回……嗯，下回得找个别的群众演员，话说迈克﹒泰森那傻大个儿好像干这活儿挺合适的，也不知道这小子在宁都陆指被摧残成啥样儿了……
“埃里克，你真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现在的情绪，不过我想说，你这家伙，实在太拼了。”
马哈穆德的话让正神游物外的谭振华回了魂，他感受了一下自己被冷汗湿透的后背，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膀道：“老马，你看你紧张的，嗯，要不要喝点什么舒缓一下情绪？”
他这么说着的时候，已经有人不知什么时候将一个高脚玻璃杯放在了“风暴2号”的炮口制退器上，杯中盛了满满的清水，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坦克的炮口慢慢转向，身管的高度也随之调节，缓缓的，指向了马哈穆德的方向！
场上顿时安静了下来，马哈穆德注视着这杯清水，穆沙拉夫也注视着这杯清水，巴铁军事代表团的所有人都注视着这杯清水！
终于，炮塔的旋转停止了，身管的动作也停止了，这杯清水被稳稳递到了马哈穆德的身前，在他伸手可及的地方，杯中的水轻轻荡漾着，带起了小小的涟漪，但，没有溅出一滴水花！
“埃里克，看来，这又是你准备的一个节目了。”马哈穆德伸手取下了杯子，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双眼紧紧注视着谭振华缓缓开口说道：“我得说，我很喜欢，非常喜欢，你们的火炮双稳系统非常出色，那么，还有什么节目是我可以期待的吗？”
“别急，老马。”谭振华笑道：“你还没有看到第一个节目的结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