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芊之羽
1988年2月21日，农历正月初五，晴。
这已经是“湘潭舰”开始执行巡逻任务的第3天，也是离开亚龙湾后的第96个小时。
整整四天四夜，在这茫茫无边、波涛汹涌的大海上，“湘潭舰”不停地重复着仿佛亘古不变的同一个动作——行驶，再行驶。
诗人们喜欢浪漫地吟哦“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电影镜头中，男人屹立船头、劈波斩浪的身影也总被渲染得充满了壮志豪情。但实际上，水手的生活不但枯燥乏味而且孤寂，周遭的湛蓝海水就仿佛永远不会变化的布景道具，在这种环境下，“湘潭舰”上的175名指战员还要一直保持足够的警惕性，以防备随时可能出现的海情。
这实在是一件艰难的，需要极大毅力的工作，时间的流逝对舰上的官兵来说，似乎已经不再重要，他们只剩下了最简单、最原始的两个时间概念——白天，或者黑夜。
相比来说，值班的时候，因为有工作要做，人还是充实的，可一旦轮休，时间就会变得无比难捱——船上允许携带的私人物品很少，这次的出海又是临时的紧急任务，大多数人都没做什么准备，除了传阅几本已经被大伙儿都翻烂了的小说，几乎找不到什么事来打发时间。
“真是难捱啊！”杨智亮躺在狭窄逼仄的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不由得一边嘀咕，一边无比怀念起被上级领导检查勤务后没收的录像机——据说，是别的船上有人夹带了那种色色的小电影，在出海后偷偷放的时候被抓了现行，于是所有船上原本安装的录像机就都被勒令拆除了。
“真是的，不放色色小电影，可以放红色电影么，干嘛要把录像机拆掉。” 杨智亮吐着槽。
这次远航，没有信件，没有报纸，没有广播，没有电视，没有电影，无法活动，无法洗澡，无法外出，就像是在关禁闭……再这样憋上几天，怕不是要得精神病！
不过就在他无聊到简直要原地爆炸的时候，刺耳的警铃声忽然疯狂地鸣叫起来，一瞬间，他就将所有的杂乱思绪驱逐出了脑海，本能地从床上一跃而已，并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自己的内勤，冲到了战斗岗位，严阵以待。
有两艘安南舰艇出现在杨智亮的视野中，一艘应该是扫雷舰，另一艘是补给船，两艘舰艇在不远处的东礁下了锚，正与本舰遥遥对峙，舰长的命令传来，三级战斗准备升级为二级战斗准备，同时传达了上级的最新指示：如果安南人胆敢开炮，我方可以立即还击并击沉它们！如果安南军企图向我刚刚占领的华阳礁逼近，必须坚决阻止！
杨智亮的眼睛紧紧地盯在全功率开启的343型炮瞄雷达的显控台 屏幕上，在那上面，雷达扫描线正以每分钟6圈的刷新率刷新着数据，而不停转动的扫描线每扫过屏幕上的那两个标志点就会发出一声蜂鸣，这表示，敌舰已经被雷达火控系统牢牢地锁定，它胆敢有任何的异动，就必将迎来灭顶之灾！
如果是谭振华在这里，他一定会对这部仿制自苏俄“黄蜂头”的华夏初代舰载火控雷达吐槽到死，这货工作在X波段和KU波段，采用了线型扫描体制、切割抛物面天线、以旋转喇叭为馈源，对中大型水上目标能提供30公里的探测距离和20公里的跟踪锁定距离，具备了最原始的数据自动录取功能，并可以与火控系统交联——但是，这部火控雷达的灵敏度实在太差，导致其提供的数据充满了毛子味儿，其精度飘忽不定，在目标反射面较小（比如飞机）的情况下，无法做到准确地跟踪和锁定，无奈之下，为了防空所需，华夏只好在雷达上方加装了一套光学测距系统进行辅助，受技术水平所限，这套光学测距系统必须有人来操作，所以这部雷达的天线后面还得坐个操作员……
但杨智亮已经感觉到非常满足了，比起连火控雷达是啥玩意都没见识过的一些友舰，“湘潭号”上的这部343型炮瞄雷达已经是妥妥的“神器”了好吧！
有这件“神器”相助，杨智亮认为，他可以随时把对面的那两条破船送进海底喂鱼！
不过安南人显然不这么认为，他们可能觉得，自己是以二敌一，应该占据优势吧，所以就这么与“湘潭舰”对峙着，双方谁也不动，也不开火，玩起了“我们都是木头人 ”的游戏。
时间的脚步在此刻显得如此地缓慢，双方都知道，这一秒对手没有行动，不代表下一秒也会这样，擦枪走火随时都可能发生，杨智亮紧盯着雷达屏幕的眼睛已经感觉到有些酸涩，但他一刻也不敢放松，手心里已经被攥出的汗水弄得干了又湿、湿了又干，他在不停地告诫自己，这是实战，不是演习更不是训练，没有第二次的机会，绝不能有任何的侥幸和失误！
一分钟，又一分钟，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从日中到日落，双方的对峙依然没有结束，任何一方都丝毫没有流露出打算示弱撤退的意思。
直到另一艘战舰的到来才终于改变了战场的平衡。
南海舰队隶属的另一艘新锐战舰，与“湘潭舰”同为“053H1”级的“韶关舰（舷号553）也在经过了1000多公里的长途行军之后，抵达了战场！
两艘华夏海军最新型号的护卫舰齐聚东礁，终于让安南人感受到了压力，在评估过本方的老旧扫雷舰+补给舰的组合不可能是对面这两艘一看就不好惹的战舰的对手后，他们终于丧失了继续对峙下去的勇气，拔锚而去。
“湘潭舰”上的官兵们不由自主地爆发出了一阵欢呼，杨智亮也终于可以使劲地揉一揉自己酸涩肿胀的双眼，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小臂上的肌肉已经因为长时间紧绷而有些痉挛了。
接下来，“湘潭舰”当然会与赶来增援的“韶关舰”进行一番友好的无线电对话，基本上应该是这个样子滴：
“兄弟，谢谢啊，来得真及时。”
“都是自家兄弟，应该的。”
“嗯，话说，你有没有带导弹啊？看这几天的架势，真有可能打起来啊，光靠火炮，心里总不那么踏实呢。”
“呃，这个，兄弟，真没有。”
“哎，我也没有，那个空架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唬得住那些猴子。”
“就猴子那点斤两，我看光我们的火炮就够他们喝一壶的了，再说了，就“上游-1”导弹那装填准备费的劲儿，真要打起来，我看还不一定有咱们的100毫米粗管子好使。”
“说的也是哈，哎对了，兄弟，你们是后来的，准备工作应该做得比我们充分吧？有没有什么新鲜小说借几本过来观摩观摩，哥几个走得急，啥也没顾得上……”
……
PS：“上游-1”舰对舰导弹，仿制自苏俄P-15反舰导弹，精度什么的咱先不谈，这货采用的是液体发动机，光发射之前加注燃料的准备工作就能急死个人，没个把小时都摆不瓷实，实在不是做舰载反舰导弹的料，奈何，奈何，时候未到啊！
第1311章 博浪南沙（04）执戈征四极
说实在话，在指挥室中当值的时候，杨智亮最不愿意做的一项工作，就是图上作业。
这倒不是他这项基本业务能力差，相反，从还在学校上学那段时间开始，他就是班上公认的“图王”，图上作业的能力一等一的强，他之所以不愿意做图上作业，是因为，他一看见那张南沙群岛海图，就会忍不住怒气值爆满！
太特么的憋屈了！
在这张海图中，属于南沙群岛的大大小小几十座岛礁，除了太平岛是被湾岛占据着以外，其余的岛屿，竟全部被周边的几个小国家霸占！而华夏目前仅有的几处立足点不过是几个未能完全露出水面的适淹礁！
所谓适淹礁，就是只有当海水退潮的时候才能部分露出海面，而一涨潮就会被全部淹没的礁石。
因此，守礁的官兵们不得不住在用木料和竹竿搭建的高脚屋上，而建礁的施工人员则不得不天天泡在海水里干活！
杨智亮每次看到这张图的时候，都有一股开着战舰去把那些被侵占岛屿连同上面的人和建筑一股脑地夷为平地的冲动。
但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只是个刚走出军校大门没多久的毛头小子，就连“湘潭舰枪炮长”这个小到不能再小的芝麻绿豆官衔前面都还得加上“见习”二字，他能做的，只能是服从上级的命令，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上级的命令来了，这一次，他们终于要前往永署礁，暂时接替“宜宾舰”的位置，守护这里的施工工地，同时也进行一次补给。
2月23日 晴。
这就是号称我们华夏实际占据的南沙最大岛礁？
杨智亮看着眼前这块小小的礁盘，心中莫名地有些失落。
他原以为，既然要在这上面建立科学考察站，还要在上面盖房子住人，那它得比华阳礁要大得多吧——最起码，它也应该是一片突兀出海面的礁石滩啊？
可今天实地一看才知道，这里的状况不比华阳礁好多少，永署礁，也仅仅在海面上露出了一点点礁石，一旦涨潮也会被淹没，而根据在此施工的工程队告诉他的，就算按照规划完全建成，这里的面积充其量也就只有半个足球场那么点大。
杨智亮觉得自己的怒气值瞬间又蓄满了，因为他想起了在巡逻的时候，曾经在望远镜中观察过的，被周边那些国家侵占的岛屿——那才是岛屿啊，银色的沙滩环绕、挺拔的椰树成荫、各种热带植物生机勃勃……那里，原本都是我们华夏的岛，是我们的地方！
“东运号”（舷号615）的到来，终于化解了一部分“湘潭舰”上官兵们的怨气和怒气，在小小的“湘潭舰”上憋了太久的水兵们欢呼着扑进了“大奶妈”的怀抱——别的不说，先美美地洗个淡水澡是必须的，再不洗，人就和发臭的咸鱼一个味儿了！
除了几位留守值班的将士，大多数“湘潭舰”的官兵都跑到“东运号”上来了，这条船是905型补给舰的首舰，也是华夏第一型油水干货补给船，1978年服役，当年是为了著名的“向南太平洋海域发射运载火箭”的“580任务”（580任务，就是1980年5月18日“东风5”的洲际发射试验，笔者注）而研制的，排水量达到了2.1万吨，在它的身边正在补给的排水量不足2千吨的“湘潭舰”简直就是一个小不点儿。
船大，就是舒坦啊！
美美地洗完了澡的杨智亮只穿了一条短裤，精赤着上身靠在一张靠背椅里，放空了头脑中的一切，眼看着就要舒服地打起了盹，心中只模糊地觉得此时此刻是这辈子里渡过的最舒坦，最宁静轻松的时光，如果可能，他真希望就这么一直下去，直到永远——“干什么呢？想女朋友了吧？叫你几声都听不见！”
背上突然传来的“啪”的一声巨响，紧接着就是一阵痛楚的感觉传来，让他顿时就回到了现实世界，回头一看，却是毛政委正笑眯眯地看着他，见他转头傻兮兮地望过来便说道：“还不赶紧领给养去，再迟一点，你就只能啃上橘子皮了。”
“给养”这个敏感词顿时戳中了杨智亮的痛点，他一个激灵就蹦了起来，一边大叫着“我这就去”一边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出，只留下毛政委一边摇头一边叹气道：“这毛糙的小子……”
还真有橘子，“湘潭舰”上的每名官兵都领到了10个广橘、一听水果罐头，在海上漂了那么久，这些在华夏大陆上已经越来越常见的东西，在这里却是地地道道的奢侈品，杨智亮看见，有刚领完东西的兄弟已经忍不住了，当场就剥开了橘皮，啃得汁水淋漓……
很可惜，原以为能在“东运号”上舒舒坦坦地睡上没有风浪颠簸陪伴一觉的“湘潭舰”官兵们刚吃完晚饭就收到了三级战斗部署的命令，他们只好怏怏地回归了本舰，继续原先的巡逻。
2月24日，新的命令到达，“湘潭舰”需要向华阳礁上的驻守官兵们运送一次给养。
“湘潭舰”在华阳礁附近下了锚，放下了一艘小艇，艇上装满了淡水、饼干、药品，还有舰上的官兵们自觉捐献的一些橘子和水果罐头，不当值的杨智亮站在船舷边，默默地看着小艇奋力向华阳礁驶去，远远的，华阳礁上簇拥着7、8个小小的黑点，那是守礁部队的兄弟们，虽然隔得有些远，杨智亮看不清他们的样貌，但他能想象得出现在他们激动的心情——比起这几位枯守礁盘的兄弟，他忽然觉得，自己还能待在一条可以遮风避雨的船上，有一张虽然狭小但却干燥温暖的床，已经不知道有多幸福了。
将心比心，出海到现在，也不过十来天而已，但杨智亮的感觉却恍如与世隔绝已有数月，对时间的观念也淡漠得只剩下白天黑夜，这还是在与“湘潭舰”上百多位兄弟们待在一起的情况下。
相比于缺少淡水、缺少蔬菜、炎热的天气以及随时可能遭遇的安南人的袭击，杨智亮认为，最难熬的其实是心灵上的孤单。
人，是喜欢群居和需要不断信息沟通的生物，除了极个别心理有疾病的个体，谁能忍受这种长久与世隔绝的生活呢？
这些守礁的兄弟们，他们的信念得有多么坚定，他们的神经，一定是钢铁铸造的！
想到了这里，杨智亮不禁对那几位看不清样貌的守礁兄弟们生出了敬佩之心——如果说喜马拉雅山脉是蓝星第三极的话，那么，这里，无疑是蓝星“第四极” ！
而守礁的这些战友们，就是征服这“第四极”的勇士！
杨智亮挺起胸膛，站直了身体，用最标准的军姿，向着华阳礁的方向，遥遥敬礼！
第1312章 博浪南沙（05）剑出挟毅勇
2月25日凌晨，月朗星稀。
杨智亮值的是今天第一个班，从凌晨12点到2点，交班的时候，上级和战友特意都叮嘱了他要提高警惕，尤其是今天。
因为舰队刚刚得到了最新军情通报：安南海军已经停止所有休假并进入一级战备状态，正在向南沙增派军舰，同时其空军也加入到了行动序列，永署礁那边白天多次报告说发现了安南人的空中侦查行动。
看来，形势正向着更加恶劣的方向发展。
不过夜晚是不用太担心安南人的飞机的，他们的空中力量论数量远不如华夏，论质量倒是大致相当，装备的也是苏系战机，根据之前获得的情报显示，能够在这个距离上对永署礁周边海域构成威胁的，应该是其装备的“苏22”战机+“KH28/29”反辐射/空-舰导弹这一组合。
安南装备的“苏22”战机都是其比较原始的型号，虽然这款战机“可变掠翼”的概念挺唬人，不过其机载电子系统承袭了老毛子一贯的特点——弱鸡，所以可以认为这些战机基本不具备夜间战斗能力——就像此时的绝大多数华夏战机一样。
听消息灵通的同学说，咱们华夏已经研制成功了一款装备了全波段机载PD雷达的歼击轰炸机，不但能全天候对地、对海攻击，还能进行空战，而且其作战半径超过了1500公里，好像叫什么“飞豹”，而且那位同学在说到这款新型战机的时候，那眉飞色舞的样子，就像他亲眼见过那战机似的，他说他听某位首长不经意地提过一嘴，说这型战机曾经在模拟空战中击落过巴铁的“F-16”！
“F16”啊，那可是米帝的王牌空中力量了，咱们国家自己研制的战机，居然能在空战中将其击落？也不知是真是假，如果要是真的，那该多好啊！
1500公里的作战半径，从琼州陵水机场起飞，可以稳稳地将南沙群岛主要岛礁都圈在里面，有这样的战机护航，咱们的巡逻舰队还用每时每刻都提心吊胆地看着天上，生怕安南人的“苏22”突然出现么？
哎，可惜，就算是真的，恐怕也赶不上这次的行动了吧，还是得靠自己，也不知道， 343雷达+双联100毫米舰炮+双联37毫米防空炮的组合到时候能不能防得住安南人的空中打击。
杨智亮的脑子里正转着这些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念头，忽然就听见扬声器中传来了一阵嘈杂的电流音，紧接着，有呼号声响起：“我是853，正在华阳礁附近巡航，目前位置***，***，发现敌护卫舰一艘正向华阳礁靠近，我舰将前往拦截，完毕。”
指挥室里安静了1秒钟，然后一下就炸开了锅，汇报声命令声此起彼伏，手脚麻利的参谋已经展开海图开始标注各方所在位置，气氛骤然紧张。
接到舰长命令的通信兵立即去电853舰询问是否需要支援——在杨智亮看来，这是必须的，853舰只是一条侦查船，吨位刚过500，比“黄水战列舰”037大得有限，火力配备还有所不如，唯一的优势就是跑得挺快的，而且其上还装备了一部517型米波警戒雷达，这是其能在黑夜中也敢于高速行进的凭籍。
“湘潭舰”此时距离华阳礁大约70多公里，就算不惜代价地飚高速赶过去，最快也得将近2个小时才能赶到，这么长的时间，如果安南军舰企图向华阳礁发起攻击，那等“湘潭舰”抵达战场，恐怕战斗早就结束了——华阳礁上只有8名守礁战士，且只有随身的轻武器可用，面对敌护卫舰，他们连一点点还击的手段都没有，与赤手空拳别无二致，而且就那巴掌大地方，敌人只要一发炮弹就能摧毁华阳礁上所有的一切，包括人员在内。
想到白天里向自己遥遥回礼的那8位看不清楚面貌的守礁战士现在面临的险恶情况，杨智亮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骤然抽紧。
舰长的命令已经下达了，不惜代价赶往华阳礁，如果安南人胆敢动手，那就要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
柴油机稳步提升着输出功率，“嗡嗡嗡”的声音越来越大，就算是坐在指挥室里，杨智亮都感觉到了“湘潭舰”正在提速。
向着华阳礁方向全速前进的“湘潭舰”劈波斩浪，在黑沉沉的海面上留下了一道翻腾的航迹，因为实行了灯火管制，如果有人此时看到它，也许会认为这是一座在洋面上快速移动的小山。
可尽管已经提到了最大速度，“湘潭舰”上的全体官兵还是觉得，慢，太慢了，现在只能寄希望于853舰能多拖住敌护卫舰一会儿了！
“兄弟们，挺住，我们来了！”
他在心中呐喊着，“853，看你的了，一定要拦截成功啊！”
……
853是好样的！
半个小时之后，当“湘潭舰”还在全速赶路的时候，853的通讯过来了，他们成功地拦截了安南护卫舰，敌船已经掉头离开了。
“湘潭舰”的指挥室里爆发出了一阵短促的欢呼声，都为友舰取得的战绩而庆贺，与有荣焉。
少顷，更详细的战报传来，众人都围拢了过来看这场发生在黑夜中的海上追逐战的经过。
已经确认，安南海军出动的是一艘苏制“别佳”级护卫舰，标准排水量950吨，比853大了将近一倍，这型舰上，除了装备两门双联装的76毫米舰炮之外，还有1座三联装533毫米鱼雷发射管、2座五联装406毫米鱼雷发射管，火力比起853要强大不少，要真打起来了，853恐怕会吃亏。
不过安南人恐怕也处在矛盾之中，对要不要与华夏在海上再开一个战场犹豫不决——与陆军现在彼此默契地将战场集中于两山完全不同，海军一旦打起来了，那场面就很难控制得住规模，而且现代海战一打，空军必然要出动，这投入就海了，一旦有损失也必然伤筋动骨——船多贵啊，随便沉上一艘就好多小钱钱喂鱼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