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芊之羽
毕竟研发一款“土星五”或者前苏俄“能源号”那样庞大的超重型运载火箭，对华夏来说还太遥远了。
在航空航天部内部，对“921火箭”的基本性能已经达成了一致，但还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尚未达成共识——芯一级火箭的技术路线。
前文曾经介绍过，华夏现有的火箭，芯一级火箭都是所谓的“毒火箭”，采用的是偏二甲肼推进剂和四氧化二氮的氧化剂，对比较为成熟的“长征2号”，新近研制成功的“长征3号”增加了一个氢氧第三级以承担地球同步轨道的发射任务，换句话说，华夏对这两种火箭发动机有着较为丰富的研制和实践经验。
因此，包括任新铭本人在内，对“921火箭”提出的发展思路都是，采用氢氧燃料为该火箭的芯一级动力，目标是研制一款大推力的氢氧火箭发动机来充任芯一级的主发动机。
客观来说，氢氧火箭发动机具有推力和比冲大，推质比高的特点，比较适合航天发射的要求，但由于其实现的技术难度大，燃料需要低温储存，发射现场的保障工作复杂等原因，造成其研制和使用的费用都非常昂贵，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在专家组内部，也有人建议走另一条技术路线，也就是发展液氧煤油发动机。
不过这种意见目前并不是主流，原因就在于，华夏从未搞过这型发动机，如果从头开始，最后能否成功存在很大的疑问，研制的进度也完全无法把握。
但现在，事情的发展出现了一个可能会影响全局的意外变化——谭振华，他从乌克栏南方设计局搞来了一整套的液氧煤油发动机资料。还有大、中、小三种推力的液氧煤油发动机的实物！
那么，如果让他参与项目并投资“921火箭”，将毫无疑问地力推液氧煤油这种全新的火箭动力系统，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最大限度地发挥出手上的资源优势！
这，让任新铭颇为踌躇——因为他觉得，这是在严肃的科研技术路线争端中，掺杂了一些不那么严谨的商业因素，而这是他不喜欢，不愿意的。
谭振华显然看出了这一点，他解释道：“任老，我虽然对航天一窍不通，但是我有一点意见却如骨鲠在喉，不吐不快。”
任新铭点头道：“谭博士你说。”
“按照我的理解，“921火箭”未来的主要任务，是用来执行一系列我们华夏的空间探索任务，应该包括建设空间站、月球探索甚至深空探索，这些任务在我看来，都是民用的，是为人类走向深空而做的基础研究，虽然这一领域是未来大国进行国力较量的主战场之一，但毕竟并不涉及国家与国家之间生死存亡的问题，对么？”
“嗯，你想说明什么？”
“我想说明的是，第一，既然是民用项目，就应该鼓励更多的人参与进这项事业，我们的目标是走出地球甚至走出太阳系，这不仅仅是我们航天人的事业，也是我们整个华夏民族的事业；第二，任何民用项目，都会非常强调成本问题，投入最少的资源以达成目标，是民用项目得以生存和发展的根本，这与当年我们以举国之力搞“两弹一星”有着根本的不同，航天是一项投资巨大、回报缓慢、技术门槛极高的事业，在我们拥有足够领先的能力之前，完全可以先学习他人的成功经验，任何一个好老师，也都是从好学生一步一步走过来的。”
谭振华的话说完了，从字面上来理解，他的意思很简单，无非也就是希望国家放开他进入火箭研究领域，允许他搞一套液氧煤油动力系统的火箭出来，可任新铭却从中听出了另外的一层含义——他知道航空航天部内的主流意见，但他的建议是，重新讨论芯一级火箭发动机的重点研究方向，并不一定要追求技术的领先，而要综合考虑技术、成本、能力等多方面的因素。
如果再往深处想，谭振华甚至还可能知道，任新铭本人就是芯一级采用氢氧发动机方案的推动者，而他这是在用极为隐晦的方式表达自己的不赞同！
平心而论，谭振华对航天技术连一知半解都算不上，但是有些事他还是知道的，比如，被广大军迷亲昵地称之为“胖五”的“长征5”重型运载火箭，曾经走过一段曲折的发展道路，氢氧芯一级的方案发展并不顺利，即便最后实现了成功发射，也一直在“保成功率”和“保运力”这两个指标之间摇摆不定，其实最后“胖5”的芯一级虽然坚持了氢氧发动机，但它的助推器还是使用了液氧煤油动力的YF100发动机，而且“长征5”系列最大8吨的TLI运力也导致它根本无法承担载人登月的重任，该任务将由“长征9”型超重型运载火箭执行——可直到他重生回来的那年，“长征9”依然还只是一个模型而已。
再比如，在他重生之前的那段时间，马斯克和他的可回收“猎鹰”系列运载火箭恐怕无人不知，而最大的“重型猎鹰”火箭，LEO运力达到了63.8吨，地球同步转移轨道运力达到了26.7吨，火星轨道运力达到了惊人的16.8吨，为当时人类现役的航天器之冠，而这型火箭并没有采用特别先进的发动机，却使用了27台“老式”的“梅林-1D”液氧煤油发动机并联作为芯一级和助推器的动力！
可回收并二次利用，价格便宜的火箭发动机和燃料，最后的结果就是，“猎鹰”成了全球发射价格最便宜的火箭！
这一切都证明了，这条路是正确的，是可以达到目标的，那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能提前抄袭一把 “后人”的创意呢？
反正自打他重生回来，做法就是非常明确的：走后人的路，让后人无路可走。
第1542章 有坏人
事关动力总成技术路线选择的大问题，任新铭自然要谨慎从事，不过这不妨碍他与谭振华讨论另一个技术问题——虽然也是个技术问题，不过，不管是采用氢氧发动机还是液氧煤油发动机，这个问题都是绕不过去的坎，谭振华虽然不是行业中人士，不过它山之石可以攻玉，他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听一听不同的思路。
“谭博士，我了解你的心意了。”任新铭道：“看来你是打算走液氧煤油这条技术路线，不过我需要提醒你，即便我们最后同意你的方案，也不可能在短期内研制出RD-170那样功率的发动机，而且还有一样，RD-170，毕竟是罗刹的产品，我们现在与他们的关系不错，不能再像过去那样，随心所欲地对他们的产品进行测绘仿制，那要么我们想办法获得罗刹的授权，要么从他们那里买这型发动机回来用，但我看罗刹人不太会同意向我们销售这样尖端的技术，而我国也不太可能采购国外的发动机来研制火箭，所以你这个技术路线要真正实现，并不比我们研制一型新的大功率氢氧发动机简单多少，而且这个困难还不仅仅是技术方面的。”
“我暂时也没打算仿制R-170，更没想过买现成的来用。”谭振华答道：“这就是我搞来了RD-8的原因，我希望我们能在这型发动机的基础上，持续改进出一款推力更大的型号，然后采用多发并联的方式来提高推力，这应该会简单一些吧？”
“RD-8，已经有了原始图纸和设计、试验参数，仿制并进一步发展当然会简单一些，而且从技术角度来说，液氧煤油发动机本身相对氢氧发动机的难度也稍低。”任新铭点头道：“但是，这就涉及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航空发射的安全性问题。”
想了想，他接着又解释道：“按照国际流行的评估标准，载人火箭需要发动机总推力大，还必须具备应急逃生系统，具有高可靠性、高安全性、高质量三大要求，发射卫星的火箭可靠性要求大约为0.9，安全性并无特殊要求，但发射载人飞船的火箭可靠性不得低于0.97，安全性要求更要达到0.997。而火箭发动机的可靠性一直是全系统中相对较低的，再采用多发并联的话，安全性和可靠性都会以乘数下降，所以在全球各国采用的载人火箭设计上，为了提高火箭的高可靠性和高安全性指标，都是采用少发动机数量、大推力火箭发动机的方式来实现载人航天需求，毕竟对于传统火箭来说，“推力不足数量凑”是一个被迫采取的手段，因为这种方式会大大降低火箭的可靠性。其中任意一台发动机出现故障，都会对火箭的成功发射构成致命威胁。而且并联过多发动机，之间也会产生难以预料的耦合震动，因此发动机并联的越多，可靠性越差。举一个最典型的例子：当年前苏俄的N-1登月火箭，芯一级使用了30台发动机，结果是全部4次发射均以失败告终，最后项目不得不下马，所以你这个多发并联的方案，看起来不错，但真正做起来，未必合适。”
“除了发展更为先进的火箭动力控制系统外，我觉得，这还是一个数学问题。”谭振华答道：“多发并联的安全系数，它其实是有一个临界点的，当需求推力正好等于多发并联后的总推力时，任老您说的这个问题自然存在，某台发动机工作异常，将会导致整个系统无法完成任务，但我们如果设置更多的动力冗余，比如，将冗余发动机数量增加到3台甚至更多，那么，一台发动机停机，对整个系统的影响就可以完全忽略不计了，在这种情况下，多发并联技术的安全性和可靠性，甚至会高于采用少数大功率发动机的情况，任老，您说是不是这个人理儿？”
任新铭微微点头，谭振华的这个思路与他不谋而合，事实上他虽然倾向于氢氧发动机方案，但他也非常清楚，他主持研制的用作“长征3”上面级的YF-73发动机的真空推力才只有4.5吨，计划中的YF-75发动机也只不过是推力50吨级别，以华夏的能力，十年甚至二十年之内，能研制出推力在百吨以上氢氧发动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只是因为氢氧发动机的效能比液氧煤油高30%以上，一旦攻克了几个主要的技术难关，未来的发展空间更大，才是吸引他的主要原因。
所以呢，事实就是，如果立足于华夏自身现有及已经被列入发展目录的技术，“921火箭”不管芯一级是采用氢氧发动机还是液氧煤油发动机，都必须采用多发并联的方式，这也就意味着，火箭飞行控制系统、燃料输送系统都必须基于这个现实而进行设计，那么需要攻克的几个主要技术难点也就自然而然地有了：动力冗余技术、多发并联的计算机姿态控制技术、燃料交叉输送技术、芯一级大推力发动机技术、高空二次点火技术、高强度超轻质火箭箭体技术……
好吧，在任新铭将需要突破的技术列出了一份长长的清单并将预计需要的投资额和完成时间进度表标注上之后，看在谭振华的眼中，这就是一张大把糟钱的明细表……
尼玛这是终于找到一个比玩航空发动机还烧钱的玩具了啊，那就是玩火箭！
那个艾伦﹒马斯克是咋把这行当玩得风生水起的？少爷我得好好回忆回忆，看能不能偷师几招……
可就在谭二开动了他那装满了坏水的小脑瓜开始努力回忆，那位现实版的“钢铁侠”是怎么把一桩看起来要赔掉裤衩的生意给做成资本市场明星的时候，他的电话忽然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这部电话可不是普通的手机了，而是“亚洲一号”通讯卫星的手持式个人接收设备，谭振华之所以选择了这种随身通讯方式，是因为拥有并运营着“亚洲一号”通讯卫星的控股股东乃是大名鼎鼎的中信集团，香江真正的两大豪门之一的荣家；而另一位股东呢，原先是米国通用电器集团，不过后来，谭振华在恢复身份公开活动之后，就开了一个好价钱把这部分股权都买下来了，因此，这颗卫星也可以算成是他自家的产业，在通讯的安全性方面当然更加放心一点。
不过知道他这部电话的拢共也没几个人，一般没特别重要的事情，这些人也不会来打扰他，这时候打电话来，会是谁呢？
他拿起电话，按下了接听键，就听见话筒里传来了一声少女娇柔的嗓音：“振华哥哥，有坏人要欺负我们！”
第1543章 农夫与蛇
居然是楚逍逍打过来的！
话说 “Twins”号上虽然有非常先进的通讯设备，不过为了这两姐妹出海玩儿时联系方便，谭二也给她们两位一人买了一部卫星电话放在身边以防万一——好吧这其实是谭二不可告人的小心思在做崇，方便他自己在长夜漫漫无心睡眠的时候和这两姐妹聊点诗词歌赋什么的……
咦，对了，这两位不是在“Twins”号上么？算算日子，应该还在黄岩岛那边啊，谭二可是对那两条船究竟干啥去的清楚的很，那片海域虽然靠近菲律冰，但毕竟才刚刚摆脱了天天挨米国人炸弹的厄运，不管是渔民还是小股海盗，还是不太敢轻易靠近那里，那，逍逍说有坏人是怎么回事？
总不会是船上的水手中有人想图谋不轨吧？
不可能，能上这两条船上的人，全部都是从华夏海军退役下来的，再经过了精挑细选，要求不但操船的技术过硬，在部队的表现也一贯良好才行，为首的两位船长更是资历深厚、思想过硬的好汉，绝不可能出这种事情！
那会是什么情况？
楚逍逍长了一幅伶牙俐齿，很快就把事情的经过描述了一遍，原来，竟然是一个农夫与蛇的故事！
“Twins”号到了黄岩岛之后，就按照计划在环礁内下了锚，开始执行一系列的地质水文勘查任务，而就在第三天的时候，海上起了一阵大风。
南海上起风，这实在太平常了，众人也没在意，而且他们停泊在环礁内，这里就是个天然的避风港，根本就没受到什么影响，两条船依然有条不紊地执行着各自的任务，只是逍遥姐妹不能下海游泳，水手们没了福利可看，心中有点惋惜罢了。
就在这一天，发生了一个小插曲：一条悬挂着菲律冰国旗的渔船闯进了环礁，按照船老大的说法，他们是遇到了风浪，而且他们的船太小，抗不住，又知道黄岩岛里的这个天然避风港，所以就进来躲一躲。
原本呢，“Twins”号上的两位船长都不同意让这条渔船进环礁避风，因为在他们看来，这阵风浪并不算太大，以他们的经验，不足以对这条渔船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稍有经验的水手都能安全地驾驶渔船回港，可这位船老大却是个会来事的，装出了一幅可怜像，一个劲地哀求原本只是闲极无聊跑来看热闹的Twins姐妹，两个年轻的女孩子被人一哄，圣母心泛滥，竟然帮着渔船老大说起情来。
两位船长一看Twins姐妹也帮着说情，又知道姐妹俩和谭振华关系匪浅，自然也不好在这种看起来无碍大局的事情上太过坚持，只好安排渔船在黄岩岛内泻湖入口水道处下锚，只是警告他们不许乱动，风停之后立即离开。
可没想到的是，风停了，渔船不但没走，居然又用无线电叫了一条船来。
而且，这是一条悬挂着菲律冰国旗的军舰！
好吧说这条船是“军舰”有些言过其实，因为这是一条船长大约20来米，宽不过6米，排水量只有几十吨的小船，按国际标准划分，只能算一艘小“军艇”。
这船不但个头小，而且还破破烂烂的，船上到处都锈迹斑斑，一付年久失修的样子——经验丰富的船长一眼就认了出来，这货是当年米国佬二战时期用过的PT-77艇，当年湾岛海军也曾经大量装备过，华夏海军每一位指战员都被“逼”着背下来过这型船的外观特征——可是，现在都已经1993年了啊，这老爷船，怕不是得有50岁？
这估计是米国人撤离苏比克湾的时候，处理掉的垃圾吧？菲律冰人倒也不嫌弃，捡过来又拿着用了。
看着破破烂烂的船，船上的人倒是趾高气昂，船头架着一挺﹒50的机枪，射手装模作样地趴在船头，做出了一幅随时准备瞄准激发的样子，一个军官模样的人举着一副大喇叭，用英语大声喊着什么，船长是个懂几句英语的，听完了喊的内容后，心里就不禁蹭蹭地往外冒火：
因为这家伙喊的是：“这里是菲律冰领海，你们未经允许擅自进入，立即离开，否则，我方将强行驱逐！”
逍遥姐妹虽然年纪轻轻就出道了，也算得上是见多识广，可哪里见过这种被人用机枪指着的阵势，顿时就炸毛了，姐姐楚逍逍立刻就开始给谭振华打电话——在逍遥姐妹的心目中，她们的亚楠哥哥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而振华哥哥，则是个无所不能的智者，这种局面下，振华哥哥一定有办法的！
电话接通，楚逍逍三言两语说完了面临的情况，而谭振华已经从听筒里听到了另外的一些声音——针对菲律冰人的喊话，船长也找来了一个高音喇叭，用比对方更大的功率吼了回去：“这里是华夏领海，我们正在执行正常勘查任务，你方未经批准携带武器进入，已经侵犯了华夏主权，警告你们立即离开，否则后果自负！”
谭振华听得分明，船长连续喊了好几遍，而在最后一遍喊完之后，听筒里有一阵短暂的安静，紧接着，却传来了一阵“通通通”的声音！
这是……有人开枪！
谭振华的心脏一下就抽紧了！
他对着话筒喊道：“逍逍，怎么回事，我听到有人开枪，快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有人回答了他，却不是楚逍逍，而是一个沉稳的中年男性的声音：“逍逍姑娘没事，她只是有些紧张，我让她回舱室里去躲一下，谭博士放心，对方只是在朝天开枪吓唬人，我方尚未有人员伤亡。”
听到没人受伤，谭振华稍稍放下了点心事，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接着沉声道：“梁老大，看来最不利的局面还是出现了，你应该知道怎么做的，对么？”
听筒里传来了“呵呵”一声冷笑，那个沉稳的中年男性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我当然知道该怎么做，没想到啊没想到，我老梁当了20年的兵，第一次跟人真刀真枪地做上一场，居然是在我退伍之后，谭博士放心，今天我就要好好教教这帮猴子们怎么做人！”
第1544章 人间大炮
燃气轮机和柴油机最大的好处就是启动起来都特别快，说走就走，所以两艘“Twins”很快便完成了拔锚起航的准备工作，桅杆上的烟囱里开始冒出淡淡的青烟，而当船上的人在忙碌着这些事的时候，那条之前耀武扬威的菲律冰“军艇”一直就在不远处盘旋“监督”，恐怕，他们此刻的心中，还充满了得意吧？
果然，手里有家伙才是大爷啊，你看，对面这么大的两条船，看着奇形怪状、凶神恶煞的，一听见枪响，不就立刻怂了吗？
两条大船动了起来，缓缓驶离了锚地，可出乎PT-77艇上菲律冰人的意料，这船动是动起来了，方向却不是朝着泻湖与外海联通的那条唯一的水道去的，而是直奔着他们这条艇冲了过来！
我靠，华夏人想干什么？
打头的军官忽然瞥见了“Twins”迎面那锋利如撞角的舰艏，顿时想起了什么，不由得浑身一个激灵，大喝一声道：“不好，他们想撞我们的船！”
想想也知道了，对手是排水量大约有4千吨的大船，本方只是一艘排水量不足百吨的小艇，还是一艘“年过半百”的，老旧的，年久失修的小艇，再加上对方舰艏上安装的那个寒光闪闪，一看就让人心惊肉跳的撞角……这要怼结实了，本方恐怕最轻也得给穿个“透心凉”，更可能会落得个四分五裂、沉到海底喂鱼的下场！
这位军官的第一反应就是操起了船上的扩音器大叫道：“转向，转向，否则我就要开枪了！”
然而他的大喊大叫没有起到任何作用，那两条大船依然不管不顾地迎头撞了过来，同时，船上的高音喇叭也再次响起：“最后一次警告，这里是华夏领海，你方必须立刻离开，否则后果自负！”
说实在话，尽管这名军官刚才命令了手下向天鸣枪，但其实心里虚的很，因为无论从法理、历史上来看，菲律冰都丝毫没有占据黄岩岛的任何理由，而且此时的华夏正变得越来越强大，前几年在赤瓜礁海战中表现出的战力，更不是菲律冰这样的国家能够抵挡的，他和他身后的那些人，只不过是想趁着米军刚刚撤离，黄岩岛处于无人控制的真空时期，希望捡个便宜而已，真让他做出点什么出格的事情，那是不敢的，更不可能为此赌上性命。
所以，在看到“Twins”号一边示警一边继续撞过来的举动之后，军官只用了短短不到一秒钟就做出了决定——先避其锋芒，再想办法继续纠缠，再说了，面对对面那硕大的船头，一挺 .50的重机枪能管什么用啊？给人挠痒痒么？
PT-77艇的发动机原本就一直保持在慢速状态，此时一加油门，速度立刻就提升了上来，舵手一打方向，小艇便转了个向，向着两条“Twins”外侧加速驶了过去，并打算绕个圈转回来，挤进两条“Twins”之间的夹缝里——看来这位军官倒也有几分勇气和判断力，舵手的技术也还凑合，仗着自己的船小灵活，打算和两条“Twins”玩一场海上的“猫捉老鼠”游戏。
当然，几分钟之后，他们就会悔青了肠子……
“军艇”的举动完全落入了“Twins”号的指挥官梁老大的算计之中，他轻蔑地撇了撇嘴，下达了一道命令：“客人们都来了，伙计们，上硬菜！”
随着这道命令下达，驾驶舱里的所有人都爆发出了一声欢呼，有人动作起来，跑向了甲板。
不肯临阵脱逃，老老实实躲进下层舱室去避风头的楚逍逍好奇地问道：“梁老大，咱们这条船上，还有什么秘密武器吗？”
梁老大冲着她挤了挤眼，故作神秘地说道：“当然啦，咱们这船上，有人间大炮哦！”
……
PT-77艇顺利完成了绕圈的动作，挤进了两条“Twins”之间的夹缝里，在这里，菲律冰军官认为自己的船是绝对安全的，只要对方没有武器，两条“Twins”号还有一丝理智，就绝不可能冒着两船相撞的危险来挤占它的航道。
他甚至已经准备好了，再次朝天鸣枪对这两条船进行威吓！
策略很正确，执行的也很完美，可惜，这位军官不知道的是，这两条船，它最初的设计要求是由一位满肚子坏水的谭妖孽提出的。
就在军官还在为自己的随机应变暗自洋洋得意之时，就听见大船上的高音喇叭又响了起来，而这次，居然是一个听上去有些熟悉的女孩兴奋地喊的：
“人间大炮一级准备！”
“人间大炮二级准备！”
这是……军官不由得仰面向大船上眺望，哎呀难道真的是自己的梦中情人、青春美少女组合“Twins”？我现在这个样子帅不帅？能不能上去问她们要一个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