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军工霸主 第588章

作者:芊之羽 标签: 长篇言情

  而谭振华早已为接下来的超越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凭借接连突破365nm i-line光源光刻机和248nmKrF光源光刻机积累的经验、吸收的教训、培养的人才,常春光机所、“矩阵”实验室和“华夏光电”联合组建的这支光刻机攻关团队已经成长起来了,对接下来突破193 nm ArF 准分子激光光刻机充满了必胜的信心,团队制定的时间表是在本世纪内,一定要实现这个目标!

  在这十年之中,林本兼也在谭振华强大的资金投入支持下,进一步完善了他的“浸润式光刻机”理论,进行了一系列基础和工程验证试验并取得了极大的进展,随着科技的进步和精密加工手段的不断完善,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林本兼主持的这一课题,必将给光刻机这一行业带来颠覆性的成果。

  根本无需怀疑这笔用无数金钱和时间堆出来的投资值不值得,在谭振华的上一世,这是已经被证明过的。

  而在谭振华的规划中,届时,当有了全世界最先进的光刻机在手,他就可以用这一根针突破半导体漫长的产业链条这张大网,交换回整个产业链中最核心的几项关键技术和关键设备,那么,华夏也将成为这个产业链中牢固且不可或缺的一环,让企图用扼杀该产业链对华夏的供应从而阻挠华夏复兴进程的宵小之辈的企图破产。

  谭振华是一个坚定不移的全球化支持者,但他更知道掌握核心技术的重要性。华夏要想复兴,闭关自守是绝对行不通的,唯有拥抱这个世界、融入这个世界,但这绝不是用全部外国技术来构建本国产业链条的理由,在他看来,这就好比华夏的国家安全绝不能寄托在米国用其强大的武力建立起的二战后国际秩序一样,你不能指望米国人真的像他们到处宣扬的那样,会代表了民主、自由与正义与企图颠覆这个世界的各路反派们战斗到底并保护善良的人们,那是好莱坞剧本,不是现实人类世界。

  以石油、天然气为代表的能源及化工基础原料产业,谭振华也早就以四两拨千斤的办法涉足其中并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在他的直接与间接的运作下,“海合会”各国先后与华夏建交,并且很快就成为了亲密的合作伙伴,这个亲密,不单单停留在国际关系上,更深入到能源合作、经济合作以及防务合作的方方面面,这就保证了即便“海合会”各国在重大国际事务上还是不得不看米国人的脸色,但米国人想要做到让“海合会”各国在涉及华夏的事物上完全听命成了一个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红旗安保公司”在“海合会”各国的实际存在和发展壮大就充分说明了这一点。

  而且,米国和华夏都在中东地区准备了自己的后手和搅局者,米国的后手当然是以撒,而华夏的后手自然就是伊波斯,由于这两个国家的存在,就形成了一个中东势力连环套,米国人在“海合会”各国驻军,同时还竭力扶植“海合会”的敌人以撒用来给王爷们制造压力,而华夏这边呢,好巧不巧的,在与“海合会”保持良好关系的同时,与伊波斯的也有大规模的合作,这个合作同样不仅限于能源和经济,还深入到了防务方面,而伊波斯与“海合会”各国虽然因为种族及信奉教义的不同,彼此视若仇寇,却又在以撒问题上有着天然的共同立场,而以撒呢?虽然与米国一向同气连枝,还因为犹太族群在米国掌握了大量财富和政治资源的情况下,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左右米国的政局,却又对华夏人曾经的仗义之举心怀感激,又因为天生爱财而对华夏这一日益增长扩大的市场无法割舍……

  乱是乱了点,但这种各方势力彼此牵制的微妙平衡,却正是保证华夏能源安全的好局。

  再加上前苏俄倒下之后,外高加索地区一口气分裂出了好几个国家,而这里,是石油和天然气储量非常丰富的地区,著名的巴库油田就位于此处,关键是这几个国家虽然都是从前苏俄分裂出来的,彼此之间却木有一点兄弟间的情分,反而掐的不亦乐乎,比如阿塞拜疆和亚美尼亚就因为纳卡地区的归属问题,刚分完家就结结实实干了一架……

  还是那句话,乱是乱了一点,但再乱也不能耽误做生意对不?特别是华夏人拿着真金白银去买他们的石油天然气,量还越来越大,这样的客户,谁会得罪呢?

  还有一个大号“加油站”罗刹。

  实话实说,此时的罗刹虽然被米国人弄的那个“休克疗法”整治得欲仙欲死,并且至今也未能从后遗症中摆脱出来,但依然还坚定地抱有一定要投靠西方世界的幻想,所以,在向华夏供应石油及天然气的问题上屡屡出尔反尔,另外还有一个倭国在旁边不停地使袢子,不断以各种小恩小惠引诱罗刹,搅局华夏与罗刹于今年开始展开的“罗刹东西伯利亚-太平洋石油管道华夏支线”项目,力图让“华夏支线”变成“倭国支线”,不过谭振华却知道,将来,倭国人的计划必然破产——它不破产二少爷也要出手搞到它破产对不对?

  再加上缅玉“时瑞”及附近一系列油气田的发现、皎漂港一期工程到了收尾阶段,已经于5年前破土动工,一期工程也已经接近完工的“华缅油气管道”工程,使得未来有相当一部分油气无需经过马六甲海峡便能输入华夏境内。

  这些,都使得华夏的能源安全在短期内有了相当的保障。

  那么就还剩下了一个问题——铁矿石。

  

第1602章 钢铁之基

  

  以储量来说,在全世界已探明的约1700亿吨铁矿石储量中,华夏占据210亿吨,排名全球第四,真心不能算少了,但谭振华却知道,未来,华夏缺铁矿石缺得非常非常非常厉害。

  这导致华夏除了每年都不得不花费大量外汇购买铁矿石之外,还因此被人多次拿捏,付出了很高的学费。

  缺铁矿石,那是因为,钢铁,是国民经济建设最基础的物资之一,而华夏又号称“基建狂魔”,整个国家以人类历史上绝无仅有的高速用了仅仅几十年的时间一路飞奔地从农业社会进化到工业社会,而且还是全球最大的那一个,因此对所有自然资源的需求量都是以几何级数的方式增长的,有一个段子这样形容,全球钢铁产量最大的是华夏,第二名是华夏河北,第三名是华夏河北唐山……就以2015年为例,华夏一国的钢铁年产量就达到了80383万吨粗钢,占世界总产量的50.3%——换句话说,华夏以一己之力,战胜了全球其他所有国家的总和。

  什么兄弟你问2015年之后?

  嗯,之后啊,华夏一门心思地想要去产能,毕竟炼粗钢这产业吧,既不环保又不经济,适度就好,太多了也不行。结果去产能去到2019年,一看当年钢产量达到9.963亿吨,占全球当年总产量的53.3%……

  显然,这么大的钢铁产量,仅仅只以华夏本国开采的铁矿石是远远不能满足需求的。

  而且非常不巧的是,华夏国内的铁矿石虽然储量不少,却得了和其他大多数自然矿藏一样的毛病——品相很低。

  以平均数而论,全球平均铁矿石的品相为含铁量45%左右,而华夏却只有33%,差了整整12个百分点,而这就意味着,以大多数华夏铁矿的出产,其生产的成本天然就比采用进口铁矿石要高——这很好理解对吧?你用了同样的能源等消耗,炼了同等吨数的矿石,得到的成品却要比别人少,这成本不就自然上涨了?

  成本上涨,竞争力自然就会下降,而且彼时的华夏绝大多数钢铁厂销售的主要是粗钢,产品的附加值很低,就更依赖于价格竞争,这么算下来,其实还是买进口铁矿石划算。

  而且这还能保护国内的资源和环境不是?

  本来呢,进口资源,加工产品,供给内需或者国际市场,这是工业国的标准行为,但可气就可气在,彼时的华夏作为全球最大的铁矿石进口国,却几乎没有对铁矿石定价的权利!

  国际铁矿石的定价权,长期被不列颠力拓(TioTinto)、奥大利亚必和必拓(BHP&FMG)、巴茜淡水河谷(Vale)这三家垄断巨头所把持,并且还通过对矿山的交叉持股、收购有潜力地区的探矿权和采矿权、统一价格联盟等方式垄断国际铁矿石市场价格,赚取了超额的利润——比如在谭振华前世的2007~2008年度,彼时的华夏正是基础建设和房地产开发最为火热的时候,对钢铁的需求量极大,于是这三家联手,一口气将铁矿石的价格推高了79.8%!

  而且这是建立在之前4年,每年分别以18.8%、71.5%、19%、9.5%的幅度上涨的基础之上!

  (以上数据为史实,笔者注。)

  所以你看,资本最喜欢的就是垄断经营,因为垄断经营能带给资本家超额的利润而不用付出额外的成本和劳动。

  不过在本时空,这三大企业想要继续复制这种成功模式,显然会相当有难度,因为有一位少爷不乐意。

  早在1991年,“香江红旗矿业集团”成立之初,谭振华就正式开启了他大规模进军全球自然资源领域的步伐,并且,这家集团企业从诞生的第一天起,就树立了要成为这一领域内巨无霸企业集团的远大目标。

  刚开始的时候,集团还仅仅是将目光瞄准在集团CEO吴觉温大少爷的祖国缅玉境内,除了合并抹谷铀矿、太公当镍矿的经营权之外,又陆续开发了“时瑞”油气田、“孟育”铜矿等,但随着年齿渐长,为人处世日益成熟,他对于事业的追求也越来越大胆,越来越上心,一个小小的缅玉显然已经不能满足他的胃口了。

  于是很快的,“红旗矿业”便将触手伸向了东南亚地区,与倭国争夺菲律冰、印尼等国多处镍矿的开采权并凭借“红旗资本”强大的资金实力斩获颇丰;与傣国西那瓦家族联手拿下了春蓬府、拉廊等多处锡矿、萤石矿;还借助第一次海湾战争后谭振华在伊克拉获得的油井进军中东油气开采;随即利用谭振华在乌克栏打下的人脉基础在克里米亚地区也插上了一只脚,利用混乱的时局“大肆侵吞乌克栏国有资产”,以极为便宜的价格收购了一些当地的中小型煤矿和铁矿,组建了乌克栏“红旗煤钢联合体”并在很短时间内就成长为乌克栏排名第三的钢铁集团……

  这一路走来,短短几年时间,“红旗矿业”已经俨然成长为国际矿产和石油行业的新星,而吴觉温的名字,也早就成了国际财经杂志的常客。

  新星什么的,怎么是志存高远的吴觉温追逐的目标呢?有谭振华这位差不多同龄的朋友兼合作伙伴珠玉在前,年轻气盛的他认为,将“红旗矿业”打造成国际矿产领域的王者,才不负他平生之志!

  但是要达成这个目标,要走的路并不平坦。

  矿产开发,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行业,需要注意的事很多,技术手段是一方面,各矿山拥有国的政治格局又是另一方面,而且旧有的行业格局也是很大的阻力,所以在经过多次研究之后,吴觉温听从了谭振华的建议,将目光聚焦到了旧格局阻力相对比较小的地区——非洲。

  吴觉温很快就在非洲进行了一些尝试性质的投资,这些投资有些获得了成功,有些则失败了,而失败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非洲的政治格局实在太动荡了,有时候你刚和政府谈好了一切事项,可一转眼,这个国家就发生了政变,原先的政府不存在了,消失了,于是一切都作废。

  而且这里的基础建设水平极为落后,卫生状况也非常差,当地人的受教育水平也很低,导致劳动力效率极低,开发矿山的初期投入成本很高,那如果没有稳定的政治环境和可靠的,能够长期延续的政策,在这里投入,很容易便会赔光本钱。

  这让吴觉温不免打起了退堂鼓。

  可就在这个时候,分散在非洲几个友好国家的探矿队中的一支传来了一个重大消息——在几内亚发现了一处铁矿石富集区,品相很好,面积很大,预计储量会很丰富。

  而当这个地区的名字传到了谭振华耳中的时候,就连他也坐不住了,决定这次要亲自出马,想尽一切办法也必须将这处矿山拿下。

  因为发现的这片铁矿石富集区,名叫西芒杜。

  

第1603章 冤家路窄

  

  在谭振华的前世,颇为关心时政的他曾经无数次从各路媒体上看到过华夏进口铁矿石时遭受的不公待遇,而每当这种时候,有些以深入分析财经或时政类新闻为主业的媒体撰稿人,就会拿西芒杜铁矿出来炒作一番,这类分析文章通常会以“如果华夏能拿下西芒杜铁矿就能破解国际铁矿石困局”这样有些遗憾的语句来结尾,以至于谭振华还专门上网查阅过这座如此有影响力的铁矿的一些资料。

  不过,他重生之后,大事小事一件接着一件,而且主要的活动范围还是集中在米国、欧洲和亚洲,以至于不自觉地将沉睡在非洲的这座铁矿遗忘在了脑后,直到吴觉温给他打了一个电话,提到了这个名字。

  这个名称,顿时让谭振华回想起了很多关于西芒杜铁矿的资料。

  西芒杜铁矿,位于西非几内亚境内,根据他的记忆,在下世纪进行的勘探中,已探明的储量超过24亿吨,而预计总储量有可能超过50亿吨!

  而且,这座矿的矿石品相,达到了66~67%,是一座名副其实的富矿、优质矿——这已经得到了“红旗矿业”探矿作业队的证明;另外诱人的一点是,这座矿的矿石大都埋藏很浅,可以进行露天开采,这就代表了,实际开采这座矿的成本会相对较低!

  不过这座矿也有一个问题,矿山深入几内亚内陆地区,距离最近的海港有好几百公里的距离,而由于几内亚国内的基础设施极为落后,全国所有的铁路里程加在一起都不超过1千公里,这就造成了,想要把开采出来的矿石顺利运抵海港成了一个需要克服的大难题。

  为此,谭振华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接连拜访了几家有着良好关系的合作单位,并迅速制定出了一个庞大的计划,并通知郭钊德为他筹集好启动资金,可就在这个时候,吴觉温来电,告诉了他另一个不算太好的消息——“红旗矿业”的对手出现了,有人也盯上了那片区域并已经获得了几内亚政府颁发的探矿权,他们的勘探小组很快也发现了那处铁矿,并开始运作与几内亚政府的矿山开采合作事项。

  对手也是一个庞然大物,并且在国际矿山开发领域排名第二,在全球占据着领导地位,乃是不列颠力拓集团。

  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这是谭振华看完了力拓集团那复杂的组织机构图,搞清楚了控制着这个庞大的,触角遍布全球的企业托拉斯之后,发出的感叹。

  因为透过这张密如蛛网的组织结构图、多到让人眼花的全资、控股、合资的分支机构和名单长到一本厚书的董事会成员持股图谱,他看到了暗藏在其中的两根线条——其中一根的终点,指向了罗斯柴尔德家族,而另一根线条,则指向了一个他最不想打交道的人和他的企业,马克·里奇,嘉能可集团。

  罗斯柴尔德家族是力拓集团的背后隐藏的大股东其实挺顺理成章的,成立于1873年的力拓集团,原先的总部位于欧洲大陆的西班芽,后因欧洲大陆爆发的连场大战而将总部迁至英伦三岛,从这个迁移的轨迹就能看出,其中必然受到了欧洲举足轻重的老牌资本家族的影响——而要论到对欧洲影响力最大的资本家族,谁家又能比得过罗斯柴尔德?

  恐怕力拓集团就是罗斯柴尔德家族好不容易才从二战的废墟中保留下来的主要资产的一部分。

  再细想想,嘉能可集团也在这家公司里占据一席之地其实也不难理解——马克·里奇心黑手狠胆大,他崛起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却编织了一张遍布地下世界的物资交易网络,说他是现今世界上最大的黑市交易商恐怕没什么异议,这一点,仅从前文提到过的,他居然能在伊波斯和以撒之间偷偷修了一条地下石油管道,在两个敌对国家之间走私石油还赚钱赚得风生水起就知道此人确有过人的能力和人脉资源。

  而众所周知的是,国际能源和矿产品交易中,有相当一部分是不大容易见光的,那么作为全球矿产品交易老二的力拓集团和黑市交易的老大嘉能可集团有所交集,那也不算什么稀奇事。

  只是,当这样一家背景如此复杂的企业成为了对手的时候,即便是此时的谭振华,也感觉相当棘手。

  不过呢,谭振华一向认为,再棘手的事,其实也是由一个个相对简单的问题组成的,只不过这些简单问题未必能简单解决,而且还彼此纠缠又相互影响才导致最终了复杂的局面罢了。

  就比如与力拓争夺西芒杜铁矿开发权一事,如果能妥善处理好于几内亚政府部门的关系,获得他们的支持,再分别说服罗斯柴尔德家族和马克·里奇,那么这事有可为。

  对于如何说服几内亚政府,谭振华倒还有着三分把握,华夏官方肯定是愿意帮忙的,外交部那边对这件事比他本人都热心,因为这件事如果办成,一方面能促进两国之间的友谊,另一方面也加深了两国之间的经贸合作,对华夏扩大在非洲的影响力有着极大的好处。

  外交部那边甚至都主动拿出了一份清单,表示愿意为了促成此事而向几内亚方面提供一揽子的援助计划——这个援助计划包括了医疗卫生、教育、公共卫生等方面,而且几内亚原本就是对华相当友好的国家,所以谭振华认为这方面还是有相当大的操作空间的。

  谭振华本人也为这件事做了相当有力度的资源准备——比如,计划帮助几内亚修建一座从矿区直抵其西海岸港口的铁路以运输矿石;比如,帮几内亚修建、改建一座30万吨级的矿石专用码头;再比如,从华夏濒临淘汰的装备中帮几内亚淘换点适合该国的军火……

  有了这些条件,相信几内亚政府也该满足了,但问题是,就连谭振华自己都觉得,仅仅只有几内亚政府方面同意并不足够,因为他能想到的,罗斯柴尔德还有马克·里奇也都能想到,他能做到的,别人也一样能做到——特别是必然会涉及的那些灰色部分,这两位一定能做得比他更好,因为别人能向某些关键人物承诺为他们或者他们的子女打开西方世界的大门,而谭振华此时做这些事,确实有些费劲。

  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能说服这两位主动退出。

  那么问题来了,如何能让罗斯柴尔德和马克·里奇这两位狠角色主动退出呢?

  

第1604章 同一个人

  

  与谭振华预料的差不多,几内亚方面对他的到来非常重视,给予了极高的礼遇,在华夏驻几内亚大使馆的撮合下,双方之间举行的谈判气氛也很融洽——但也像谭振华预料的一样,这样融洽的谈判,并没有带来什么决定性的成果,几内亚方面明显有意拖延。

  至于为什么拖延,双方都心知肚明,但也都默契地没有点破。

  功夫永远在题外,这是所有谈判的第一要点。

  既然是在题外,那么,就没必要一定在几内亚做这道题了,谭振华觉得,这题,还是在香江做比较好。

  而且以他现在的敏感身份,能少在外面晃悠,还是少在外面晃悠的好——CIA的头虽然换了一拨,可有些事并不代表新换上来的这一拨人就不想做了对不?这趟出来,也是他实在在家闷得久了,又是第一次有机会到非洲大陆逛逛,才好说歹说地忽悠住了家里的女人——们,让他出来透口气的,毕竟他的出面,最能体现出“红旗矿业”对西芒杜铁矿的重视程度,而且有些援助项目,特别是涉及到军事装备援助的那一方面,别人也没办法把握住尺度,这事也就只有他能处理好,华夏军方也信任他。

  实际效果也确实挺好,他一抵达科纳克里,几内亚现任总统兰萨纳·孔戴就亲自接见了他,在他驻留访问期间,又多次公开或者私下与他见面,两人言谈甚欢。

  说实在话,谭振华对这位兰萨纳总统相当欣赏,这位虽然是政变上台的军政府首脑出身,是非洲所谓“强人政治”的典型代表,但他并没有像其他很多非洲其他“强人政府”那样,除了利用手中掌握的力量疯狂地掠夺民脂民膏以外啥也不会,相反,他积极地推进了国家融入蓝星社会,促进了与全球的交往,在应对内部和外来压力的时候都能够冷静地应对,既能循序渐进地推进国家的民主化进程,又能保持住国家的总体稳定,在非洲,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凤毛麟角。

  实际上全世界像这样的人物都找不出来几个——大多数“强人政治”中的“强人”,下场都不那么美妙。

  欣赏,代表着谭振华对这位兰萨纳总统能力的认可,但这就是一个悖论——对谈判对手能力的认可,也就意味着,这位对手相当难缠,谈判也会变得很艰难,兰萨纳总统甚至开诚布公地对谭振华表示,西芒杜铁矿对几内亚的未来极为重要,在这件事上,他必然要追求对几内亚最大的利益,因此,他绝不会因为自己的好恶来轻易决定铁矿开发权最后的归属。

  所以问题又回到了原点:资本家最喜垄断资源类商品,因为这是投入风险小而回报高且持久的行业,对力拓集团来说,这么大的优质铁矿,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轻易放弃的,那,如何能让罗斯柴尔德和马克·里奇这两位狠角色主动退出呢?

  带着这个问题,谭振华登上了回程的飞机,只不过回去的时候少了一个人——应他的要求从中东赶来充任临时保镖的迈克·泰森留了下来,一方面是为了给在此继续谈判的吴觉温提供安全保障,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迈克·泰森居然在陪同谭振华和兰萨纳总统几次见面参加各种活动后,和总统先生成了好友。

  这也许是因为两人拥有同样肤色的原因吧,当然,迈克·泰森被华夏正规军校培养锻炼出来的独特气质和言谈举止间表现出的军事素养也让同样是军人出生的总统先生对其非常欣赏。

  或许,这也是一步未来能发挥出乎意料作用的闲棋。

  这是谭振华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恐怕这也是他在准备前往几内亚之前,下意识地叫上了泰森过来和他汇合的原因。

  ……

  作为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代表赴香江来与谭振华谈判的,当然是本书的老朋友,家族中对外事务的主要负责人,雅各布·罗斯柴尔德。

  雅各布走下了飞机,当看到了亲自前来机场迎接他的谭振华的时候,他心中不由自主地恍惚了一下,脑海中无数的画面和眼前的景象交织在了一起——十多年前,那个在他的办公室里侃侃而谈,以锋利的言辞拒绝了成为罗斯柴尔德家族在华夏的代言人,并提出了平等合作建议的青涩少年;那个暗中串联起了一连串强力人物,提出了一个惊天阴谋,并最终亲手发动了最后一击,将庞大的“麦·道”航空帝国送进了坟墓的腹黑阴谋家;那个调动起华尔街近乎一半的力量,将彼时如日中天的倭国经济推入深渊,至今看不到恢复迹象的嗜血大空头;那个制造了“黑色星期一”,公然打劫了全世界几乎所有金融投机资本的金融暴徒;那个毫不留情地挥舞着镰刀,收割了前东汉斯、乌克栏等国国家财富和遗产的冷酷掠食者……

  以及眼前这位温文尔雅,脸上仿佛永远带着微笑的阳光青年,他们拥有同一张面孔,但他们真的是同一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