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辣媳当家 第361章

作者:北湖月 标签: 长篇言情

  “大姐……”沈栋喊,好像在黑暗里寻到了一丝曙光。

  可是这个平日里温柔大度的姐姐,此刻眼神冰冷,再无往日的隐忍:

  “娘,你要揭发我什么呢?揭发我好好的书不读了,成天在家给沈玉当牛做马?揭发我就不该心软替沈玉嫁到罗家?揭发我当初就该听沈玉的怂恿去跟杨斌私会?还是揭发我就不该太自私,就该把我的丈夫我的孩子让给沈玉?是这样吗?”

  沈柠脸上带着冰冷的笑,步步逼近阮爱香,阮爱香睁着眼睛,慌张后退。

  沈柠眉心冷酷,“娘,我到现在还愿意叫你一声娘,是因为你在我孤苦无助的时候同意收养我,也曾给我做过衣服,也曾在生病的时候熬一碗汤药给我喝,我一直知道我不是你生的,可是我到底也是在你身边长大,哪怕是养一条狗,都会有一分感情吧,为什么每次沈玉一有事,你永远就是想到把我推出去当替死鬼呢?”

  阮爱香眼神躲闪,死死抿着唇不说话。

  沈振松面露痛楚之色。

  沈栋用手背擦着眼泪。

  望着家里的一切,和沉默的家人,沈柠眼里泛泪,悲哀道:

  “小时候我总在想,是不是我做得不够好,所以你一直不喜欢我,为了让你喜欢我,我不停妥协,不停退让,我的人生,我的一切都奉献给这个家,可是到头来还是得不到你的一丝肯定和在乎,后来我明白了,对你来说,我永远是个外来者,我的存在就是为沈玉牺牲。”

  “可我也明白啊,我活着不是为了别人牺牲,我也曾是我爹的心肝儿,他的掌上明珠,他希望我好好活着,好好生活,你不希望你女儿受委屈,难道我爹就希望我给别人糟践吗?”

  “既然你现在依旧不把我当人看,以后这一声‘娘’我也不叫了,好不?”

  沈柠的声音没有歇斯底里,没有咆哮愤怒,至始至终都很平静。

  人心之死,在于日久天长的失望。

  她对这个养母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沈振松嘶哑地喊:“柠儿啊,是爹娘对不住你……”

  “爹,我以后还是会好好孝顺你的,但是这个娘,我真的认不了了,那一声娘喊出来,我都替自己觉得恶心。”

  阮爱香手指颤颤地指着沈柠,“你你……”

  “从小到大我有对不起过你吗?”沈柠厉声质问,“沈玉想多吃一碗饭,我就永远只能吃半碗不到的番薯米,你往沈玉小栋碗里藏鸡蛋,我还是只能吃半碗番薯米,我饿的只能不停不停地喝水,你见了有过半分怜悯吗?”

  阮爱香脸色发白,有着被揭穿的丑陋,牙齿死死咬着下唇,只看着眼前的养女。

  而在门外的顾光镰早就无声地哭得死去活来。

  沈玉突然打开门,冲了出来,“沈柠,你得意什么你,我没了清白,我还给傻子生了孩子,而这一切原本就是你应该受的,你就是我的丫鬟,我的奴隶,你活着就是该给我当垫脚石……”

  沈柠拳头一紧,沈栋紧跟着大吼,“沈玉,你他妈地说的是人话吗?你再敢多说一句,我就把你送回刘家!!我和爹永远不会再多管你的事儿。”

  在外的顾光镰忍无可忍,像惹怒的豹子一般冲了进来,踢翻桌子,操起长条凳就要砸人。

  沈玉和阮爱香同时发出尖叫声。

  沈振松用身体挡住,“顾厂长,你这是做什么?”

  顾光镰高高举着长条凳要砸向那母女俩时,堪堪停住,厉吼一声,“滚……”

  沈玉和阮爱香同时躲进了屋里,把门反锁上。

  沈栋也来拦,“你谁啊?来我家做什么?”

  沈柠紧急解释道:“这是小顾老师的父亲,我亲爹的朋友……”

  转头就问:“顾伯伯,你怎么了这是?”

  顾光镰黑沉着脸,一言不发地撞开沈家父子,如长剑破势,直冲那紧锁的房门,一脚踹开,那房门好似脆弱不堪一击,应声而倒。

  所有人都大惊失色。

第1033章 给你们弄个城里户口

  

  阮爱香和沈玉躲在角落瑟瑟发抖起来。

  顾光镰黑着脸,像煞气沉沉的活阎王似的走到那母女俩面前。

  沈振松和沈栋看着也不能不管,就冲过去又是拦又是劝道:“顾厂长,对不住对不住,你消消气,消消气……”

  沈柠担心顾光镰冲动行事惹来麻烦,于是也过去跟着劝。

  她实在不明白顾光镰这来势汹汹的脾气是为哪般?

  顾光镰带着刀剑般锋锐的眼睛直直逼向那母女俩,“你们给我听着,沈柠不是没人要的孩子,她有我,你们要是再敢欺负她,我有上千种办法让你们消失,听见没有?”

  每一个字都蓄着千斤之力,让人直直喘不过气来。

  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到十足的压迫感。

  真不愧是曾经战场杀敌无数的老兵。

  仿佛每个毛孔都充斥着血腥,和暴虐。

  沈柠眼底水光涌动,心口无声淌过一股暖流。

  原来这个顾伯伯这么生气,实际上是在为她打抱不平啊!

  阮爱香母女浑身抖如筛糠,沈玉更是直接吓尿了。

  从未感觉死亡离她们如此近。

  顾光镰厉眸一睁,像地狱阎王一般,掌握生杀大权,“不应声是没听见?”

  “听见了,听见了,听见了……”阮爱香母女脸色发白,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受了十足的惊吓,让她们再无半点猖狂样儿。

  这就是所谓的恶人自有恶人磨。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剧烈地哐当一声,阮爱香母女的心肝也是跟着狠狠一震。

  顾光镰扔了凳子,抹了一把脸,看向沈柠时,嗜血消退,只剩垂垂老矣的父亲浓浓的心疼,“孩子,我对不起你……”

  “顾厂长,我们先走吧……”沈柠很感激这个父亲的挚友这样为她出头。

  为了不再惹出事端来,喊着小于进来劝顾光镰一起离开。

  那小于是一直在外头守着没进来过。

  里头的动静也是听个分明。

  他给顾厂长开车这么久,可真是没有见他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那声如裂帛的喉音真真是吓坏人也!

  而赶来的杨长鸣夫妇在踏进屋来的时候,立刻掉头跑走,深怕殃及池鱼。

  外头围了好多社员,都在议论纷纷。

  有人见沈柠出来,忙问:“柠丫头,屋里咋了这是?”

  沈柠只淡淡解释,“沈玉发神经呢,我们劝劝就闹起来了。”

  这解释真是一点毛病都没有。

  邻里邻居这段时日真是饱受沈玉魔音的摧残,好些人甚至都认为沈玉的脑子是有了毛病。

  如果没有毛病,怎么就能一再干出那些出格的事儿呢?

  张槐花还好心劝道:“柠丫头啊,平日里你还是少回来些,要不然你娘肯定得把火气迁怒到你身上。”

  “谢谢婶子提醒,我记住了。”沈柠礼貌道。

  “这位是?”

  “我亲爹的老朋友,来看看坟,顺便过来坐坐,谁知道遇上沈玉发疯,挺不好意思的。”

  “哦哦!”

  沈柠一番从容的解释,让在场围观的社员打消了不少疑惑。

  顾光镰在沉默中痛楚地看着八面玲珑的沈柠。

  这孩子年纪不大,迅速且冷静处理事情的能力倒是一流。

  过去一定是吃过很多苦头才会有这样的处事能力。

  想到这里,顾光镰的心就更痛了。

  一起回去的路上。

  顾光镰一直沉着脸,沈柠宽慰道:“顾伯伯,你消消气……”

  顾光镰猛地停下脚步,眼睛猩红地看着沈柠,“孩子,是我对不起你……”

  沈柠虽不明白顾光镰为什么总说对不起,但也没有深究,而是道:“都是命,是老爷天想让我历劫呢!”

  “不,不,是我一手造的孽,是我,都是我的错……”顾光镰满面痛楚,追悔莫及。

  “顾伯伯……”

  “你养母从小都是这么对待你的?”顾光镰恨恨地问。

  沈柠苦笑道:“她谈不上多坏,也谈不上多好,我以前可能还会渴望母爱,不过越长大越习惯她的冷漠,我经常在想,我的生母都能抛弃我而去,我又凭什么要求我的养母待我如亲女儿呢?有时候我挺能理解她的,没有母女缘,强求不得,我只尽我的本分。”

  “就是这一次,她为了她的亲生女儿,还想把我推出去当替死鬼,太气人了,脾气一时有些收不住,现在想想,好像不该这样啊……”

  沈柠敛着眸,嘴角蔓延着苦涩。

  “为什么不该?你就该这样!!”顾光镰不解气道,“以后她还这样,你尽管给我骂,往死里骂,我给你兜着。”

  沈柠看着比自己还情绪激动的顾光镰,“顾伯伯,如果我爹还在,肯定也会像您一样这么护着我,不舍得我受人欺负,只是造化弄人,从小到大,我也都习惯了,没啥的。”

  顾光镰千疮百孔的内心此刻汩汩流出殷红的血来,嗓音沙哑,“以后有我呢,我再也不让人给你一点委屈受。”

  “谢谢顾伯伯。”

  沈柠低着眸走,说道:“不过顾伯伯,你这么为我,顾娇兰大概会生气地吧?”

  顾光镰身形一晃,好像心口被人狠狠打了一拳,“我为什么……要管她生不生气?”

  沈柠嘴角笑容淡淡,似开玩笑又似认真,“她是你女儿啊,而且她不喜欢我。”

  顾光镰粗声粗气道:“没有人需要她喜欢!”

  接着他又说:“你跟我去城里生活,我托关系给孩子他爹安排份工作,给你们弄个城里户口,以后我照应着你。”

  沈柠感到意外,愣了愣后便摇着头拒绝,“顾伯伯,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和我丈夫都觉得,靠自己双手挣来的前程,更踏实些。”

  顾光镰一怔,眼睛瞬间酸涩不已,这孩子的秉性简直让他感到无地自容。

  沈柠又说道:“我丈夫说了,县城申请了房子,最晚明年能搬去县里生活,虽然我蛮喜欢现在的生活,可我也希望两个孩子的教育能跟上,农村的教育水平始终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