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农门娇女 第1738章

作者:花柒迟迟 标签: 长篇言情

夜岚听得好笑,“蛮人十万大军,我都没怕过,又怎么会害怕一个孩子。若是他有这个本事也好,留给咱们儿子做磨刀石。”

“严父慈母,果然没错了。”

娇娇拍着肚皮,已经早早为儿子开始担心,“儿子啊,你爹太心狠,你可要有准备啊。等你出生,娘就给你找个好师傅和教授…”

说起教授,娇娇想起一事,就道,“可是决定怎么处置包教授了?前几日外祖和爷爷提起,都是有意同你求情。毕竟包教授读了一辈子的书,才学横溢,就这么没了,太过可惜。不如寻个差事,让他发挥一下本事,为大越出力,也算恕罪。”

夜岚皱眉,他西征在外,朝堂上众人为难林家和娇娇,那些本来就有过节之人,倒是情有可原,但包教授为了报答太后当年资助之恩,背叛学院,捅出关键一刀,最是让他恼怒。他早就定了包教授处死,包家上下发配岭南烟瘴之地为奴,正好过一阵有队伍南下去寻野生橡胶树,为大越工业化做准备。

但外祖和老爷子都有心求情,他也不好让二老失望,于是就道,“家里是什么意思?”

娇娇就道,“太平港那边普及写算,建设小学系统,还缺很多人手。包家上下几十口,都是读书人,不如把他们送过去,如何?”

夜岚想了想,勉强点头,“好,但包家五代内不准许出海州一步,不准入仕。若是任何违反律法之事,死罪难逃!”

“当然,别说包家,就是任何人触犯律法都是难逃罪责啊。”娇娇立刻送了一颗葡萄到夜岚嘴边,笑道,“你看,还是要多读书,书中有黄金屋,也有颜如玉,关键时刻还可以救命。”

夜岚无奈,收了奏折就道,“家里的船只,是不是有一条明日要返回太平港?”

“是啊,送一趟东西不说,也是报个平安。”

“那好,你出去睡吧,我也出去忙了。小孩子和包家今晚就送去码头,你记得让人送个消息过去。”

“好,你就放心吧。后日我就回宫了,你忙是忙,记得吃饭,别把自己累坏了。”

两人说了几句闲话儿,夜岚当先出了空间,娇娇又取纸笔写了一封信。

外边的夜色正深沉,林家老少都睡下了,但醒着的护卫和人手却很多。

娇娇一出现在床上,勤多就警醒的走到跟前,低声问道,“主子回来了,可是要喝杯热牛奶?”

“不必,勤多,替我传个消息到码头那边。就说一会儿有人送包教授和二十皇子过去,随船到太平港。”说着话儿,她抵触了信封,“这个带去太平港,交给荣哥儿,他自会安排。”

“是,主子。”

勤多出门,也没敢再寻旁人,亲自跑了一趟码头。

同样,东宫里,很快也被敲响了大门。守门的吴公公,听说是万总管亲自过来,就赶紧开了门,迎了他进去,小声问道,“总管,怎么是您过来了?可是皇上有事吩咐?”

万全脸色有些苍白,这么一段路让他也觉得疲惫,坐下之后才应道,“皇上又吩咐,我要带他出宫。”

吴用这段时日也是没少见二十皇子,对这个乖巧又无辜的孩子很是同情,这会儿忍不住就道,“总管,这是要把二十皇子送去哪里?要不要给他拾掇一下行李?”

完全猜到他的心思,打趣笑道,“行了,跟我还有什么好玩心眼的。放心,咱们主子都是慈悲心肠,特别是皇后娘娘也要生产了,这时候不会见血腥。想收拾,就给二十皇子多收拾一些行李,要坐船赶远路,多些准备总没错处。”

吴公公这才放了心,赶紧亲自去小院儿那边送消息。

花婆婆和朱嬷嬷也是担心,问明白之后都是露了笑脸。

“我就说,小姐最是心善,不会同一个孩子计较。”花婆婆笑道,“赶紧拾掇东西,我亲自送二十皇子一趟。”

“成,这个容易。”朱嬷嬷赶紧带了小丫头拾掇东西,大物件儿不能带,不过是些平时的衣物,还有一些二十皇子喜爱的小玩意儿,拢共装了两个包裹。

花婆婆背了半梦半醒的二十皇子,到了门口,随着万全一路走到皇宫门口,开了一个小小的侧门,上了马车。二十皇子揉着眼睛,小手掀开车窗帘子,好奇的望向外边。自从出生,他还没有见过宫外的世界。

花婆婆叹气,抬手放下窗帘,轻轻拍着他的背,“殿下,不,小少爷,以后要照顾好自己,忘了宫里的一切吧。”

二十皇子懵懂不知这话是什么意思,但也乖巧的点头,惹得花婆婆叹气,“造孽啊。”

第1896章 羞愧

同样的暗夜,大理寺衙门的牢房里,可没有东宫那般安静。阴冷潮湿的木栅栏里,弥漫着骚臭和稻草的霉烂味道。

包家三十几口,包括五岁的小孙子,还有最得信重的管家、嬷嬷之类都被囚禁进来了。

包家男女老少,分了四个牢房,大人还罢了,这么多日的囚禁已经绝望麻木。但是小孩子却是不知道这么多,小孙子趴在母亲的怀里,啜泣着,“娘,我饿了,我要吃点心,呜呜,我要吃点心!”

孩子爹不耐烦,开口呵斥道,“哭什么哭!再哭就把你扔出去!”

孩子娘本来就心疼孩子,听得这话就一脚揣在夫君身上,绝望怒骂,“你骂孩子干什么,他才五岁,让他吃这样的辛苦,你就该羞愧。居然还有脸骂孩子!我们是欠你们的吗?好好的后山不住,非要搬回城里。城里也好,居然又做那样的事,让人指着鼻子吐口水,以后还不定什么样呢!我说什么了,你还要骂我的儿子!”

男人被骂的脸色铁青,到底没有再说一句。他也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在朝堂上反手一刀指向林家,以至于把全家都送上了断头台。

最初父母亲去学院后山住的时候,他们都没跟过去,后来过去拜见,实在喜爱那里的美景,他们也搬了过去。

偶尔亲朋来往,赏花饮酒,读书作诗,别提多自在安闲了。

特别是林家,平日照顾太周到了。鸡鱼肉蛋,水果菜蔬,甚至市面上难见的鲜活海产,旁人从没吃过,他们一家却想吃多少有多少。

可惜,父亲突然要搬回城里,他们想留下都不成。城里没住几日,家里就被千夫所指了。

他也曾为父亲同友人同窗据理力争,毕竟没人证明父亲的话是假的,林家那位贵女是不是妖。但他心里明白,林家就是千般不好,别人可以说,但他们包家不可以。

果然,湖州的消息传回来,他们家里就无人上门了。宫变那一夜之后,太子回归,他们一家老少,甚至奴仆都无一幸免,齐齐被抓了进来。

后悔吗,当然是后悔的。但怨怪父亲们,他也没有这个胆子。

无数次被寒冷的夜风吹醒之前,他的梦里都是学院后山桃花林里的美酒,亲朋欢呼,吟诗作赋的潇洒热闹。

可惜,也只能出现在梦里了。以后,兴许都要到阎王殿里去回想。

他们这些大人还好,就是可怜了孩子,才刚刚几岁就要一起没命…

木栅栏根本就不隔音,儿子的沉默,儿媳的怨怪,孙儿的哭泣,包教授自然也是听得清楚。他面对石壁坐着,远处的火把光亮映出他满头的白发,牢狱里这么几日,当真如同过了几年。

先前知交遍天下,当真进了这里,却根本没人来探望。唯一送了被褥用物进来的,还不曾留下姓名。

但他猜到出来,应该是姚家或者是…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