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柒迟迟
“我也不知道怎么到这里来的,我…受伤了,醒来就在这里了。”
娇娇扔了手里的果核,晃晃小辫子,不等说话,却见少年好似被一种看不见的力量拉着后仰倒退。
娇娇惊得愣了一瞬,转而却是跳起来,紧急塞过去一瓶云南白药,一板抗生素。
“药粉涂伤口,药片一天吃两次!”
她的话音不等落地,满脸惊恐的少年就消失了。
娇娇一屁股坐在地上,若不是草丛里沾染的血迹提醒她,她甚至都以为这个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少年,纯粹出自她的想象…
京畿道戍守大营里,小小的帐篷许是扎营的人敷衍,慢慢从边沿渗进了雨水,地面泥泞又湿凉。但少年却抱了满怀的东西,坐了很久没有说话。
若不是怀里的透明的水瓶,吃到一半的苹果,还有药瓶药片,证明了他方才确实去过某个奇异的地方,遇到了某个小丫头,他甚至以为是先前的鞭打伤了脑袋。
帐篷外突然有脚步声响起,他下意识翻了个身,把东西都压倒了身下。
果然,帐篷帘子被掀开,两个穿了灰色衣裤的兵卒闪身进来,其中一人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低声咒骂道,“这小子到底死没死?赶紧死了干净,大下雨的天儿,还得跑过来!”
另一人却是心细,抽动着鼻子仔细嗅闻,低声道,“我怎么嗅着有药味,是不是有人来过了?”
先前那人听得心惊,赶紧上前,他们倒也没搬动少年,但少年背上白色的纱布在夜色下很是显眼,两人只看了一眼就齐齐退到了门边儿。
“李哥,你说咱俩接这活计是不是有麻烦啊,这小子有人保…”
“不要多话,”另一人眼珠子转的厉害,半晌后反倒提高了一点儿声音,“咱们也是不得已,被逼无奈才干这蠢事。我家老娘身子不好,明日我就请假回去看看,你家媳妇儿不是也要生了吗,一起回去啊?”
“啊,回家?好,好!”
两人说完,好似这帐篷又恶鬼一般,扭头就出去,很快没了声响。
少年忍着痛,慢慢翻身而起,检查了怀里的东西没有损坏,这才冷笑。
原来今日这顿打,是早有人安排,打定主意要他的命!这两人白日里下手那么重,如今见他伤口上了药,以为暗中有人护着他,又害怕的打起退堂鼓。可惜,他们后悔也晚了。他一定要报今日的大仇!
若不是他另有奇遇,意外被救,这两人可就真如愿看到他的尸体了。
想起那个胖嘟嘟的小丫头,大眼里满满都是同情,他心头微微生了一丝暖意。
待得又积蓄了一点儿力气,他就在帐篷角落挖坑,水瓶子和药都埋进去,苹果则连果核都咽下了肚子。
忙完这一切,他再次瘫软在地上,背上的伤口疼得他有些烦躁,却没有了对死亡的恐惧。不知为何,冥冥中好似有种感觉,那奇异的地方就是他的坚实依靠,他既然能去一次,就能去第二次,甚至更多次…
他下意识摸向胸前的玉坠子,却是摸了个空,胸前除了红绳,哪里还有玉坠子的影子。他惊得翻身而起,找遍了身上和帐篷的每个角落都没有,但诡异的是,他却隐约觉得玉坠子没丢,反倒同他很近…
小少年皱着眉头,就这般彻夜难眠。骤然变故,让他从高潮跌落,生死挣扎间却有奇遇,这难道是母亲在冥冥中的保佑?丢失的坠子就是某种介质?
同样,娇娇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显见她思考的环境要幸福的多。她躺在温暖柔软的大床上,抱了零食和水果吃得是肚子溜圆,最后甚至昏昏欲睡。
她到底还记得外边的家人,迷迷糊糊出了空间,带着满嘴的香甜睡了过去…
“老头子,娇娇是不是哪里不舒坦啊,要不要请个大夫?”
林家的早饭桌儿,一如既往的是小米粥,谷糠饼子,今日轮到林二嫂刘氏做饭,她比林大嫂要手巧,于是填了两盘拌野菜,虽然只加了一点儿盐,少少滴两滴香油,就惹得一众臭小子们都恨不得把脑袋埋在菜盘子里了。
但娇娇却奇怪的,抱了粥碗不停傻笑,根本没有被这难得的好菜吸引。
董氏把孙女看的跟眼珠子似得,见此就担心极了。林老爷子也是觉得奇怪,但却比老太太稳得住,低声道,“一会儿再说。”
扭过头,他就搂了娇娇哄道,“乖孙女啊,你二婶子拌野菜了,你赶紧多吃两口,否则被你哥哥们抢光了。”
娇娇正把心神沉在空间里,每每看到那成片的果园农田,琳琅满目的货架,她就欢喜的合不拢嘴。
突然听得爷爷这么说,她下意识摸了摸溜圆的肚皮,应道,“爷爷,让哥哥们吃,我吃饱了。”
林家老两口自然不信,大早晨起来,肚子最空,怎么可能饱足。
但两人当真伸手一摸,孙女圆鼓鼓的肚皮让董氏立刻就嚷了起来,“老大媳妇儿,快去摸几个山楂煮水,娇娇这是涨肚了。”
“这孩子就是隔路,人家孩子都吃不饱,她怎么还涨肚了?”
冯氏嘴里埋怨着,脚下可一点儿没耽误。灶间本来就留了余火,没多大功夫就煮出一碗山楂水。
娇娇喝了一口就被酸的龇牙咧嘴,但也不敢说她在空间里偷吃,只能捏着鼻子往下喝。她本来就生的白胖,难得这么怪模怪样,惹得全家都是笑起来。
正是这样的时候,院子外边居然有马车停了下来。
第5章 千般思虑
林家老四林大山带了妻子周心秀,从马车上下来,笑着喊道,“爹娘,我们回来了。”
林家老小都是欢喜起来,赶紧开了院门儿,林大山手里提了一条肉,周心秀则拎了一个小包裹。
刚刚进院子坐下,周心秀就把东西推到老太太跟前,笑道,“娘,昨日老四领了束脩,我去割了一条肉给家里人填个菜,还有二斤点心备着爹娘和孩子们饿了垫垫肚子,另外又扯了一块花布给娇娇做条裙子穿。”
周家老爷子是含山关北侧那个铜矿场的小管事,平日掌管着一些从京都发配来的罪臣。这差事虽然官职不大,但周老爹为人精明圆滑,平日免不得装个黑脸儿与同僚们同流合污,收些罪臣的孝敬银子,但到底良心还没有被腐蚀干净,从不故意作践那些罪臣,得了好处就行方便,所以名声还好。
所以,当初周心秀这个周家独女出门时候遇到地痞调戏,被林家书呆子林大山仗义直言救下的时候,周老爹打听了一下,就直接请了媒人上门提亲。
林老爷子走访过了几日,也应了亲事,两家结亲七八年,周心秀生了三个小子,平日虽然不在老宅伺候公婆,但只要回来从不空手,所以很得一家人喜爱。
“他三嫂,你回来只孝敬爹娘吃食穿戴就行,可不要再娇惯娇娇了。这孩子越惯越娇气,大早晨起来就喊涨肚呢。”
林大嫂心粗脾气急,但基本的好歹还知道,听说弟媳妇又给自家闺女扯布做裙子,赶紧推辞。
不想,听得这话,反倒让周心秀担了心,抱过娇娇仔细按着她的小肚子,痒的娇娇搂着她的脖子嫩生嫩气喊,“婶娘,我痒痒!”
周心秀被这软软糯糯的“婶娘”俩字,喊得心都要甜化了,赶紧解开荷包又摸出一把铜钱塞给娇娇,“拿着,村口来货郎就买点儿饴糖,平日乱七八糟的野物不要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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