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嬴天尘
原不为用那一缕气息所制造出来的「污秽」道文,本质不及原版千万分之一,至于?作?用如何,嗯,他?刚才趁机将之打?入了黎墨的妖魄中,或许很?快就能看到结果了——因此这工具妖万万不能死!
这样想着,原不为开口了:“以他?现在的状况,再?不找一具肉身依附,不出半炷香就要魂飞魄散。”
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在原地的玉华公主一下子回过神,也顾不得去思?考原不为究竟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惨白。
“阿墨!”
那不断发出惨叫、在痛苦中难以思?考的幽魂似乎也被?原不为提醒,总算清醒了一瞬,终于?能够思?考。
“对,再?这样下去我会死的……”他?不敢再?打?原不为的主意,那是?主动找死,便调转方向?,迅速朝着玉华公主飘去。
“月儿!”他?唤着玉华公主的乳名,“只有你能救我了,只有你!”
玉华公主主动迎上去:“我该怎么做?”
“放松心神,不要抵抗!”
灿灿的阵法光辉中,带着浓浓不祥气息的一缕妖魄猛然朝着玉华公主身上撞去,一下子融入了她体内。
玉华公主头痛欲裂,似乎被?迎头一记巨锤撞在脑袋上,痛叫一声,坐倒在地。
她的身躯在地上扭动挣扎,不时有断续的痛吟声从口中传出。
不知过去多久,玉华公主终于?停止挣扎,晃晃悠悠从地上起身。
此时殿中已是?空荡荡一片,再?不见原不为的身影,大放明光的阵法也暗淡了下来,昏暗淹没了整间宫殿。
“阿、阿墨……”少女低柔的声音忐忑极了,“你、你没事吧?我们以后怎么办?要一直这样……”
下一刻,另一道语气截然不同的声音从她口中发出:“闭嘴!”
“阿墨,你怎么了?”玉华公主心头隐隐察觉不对,语气有些慌乱,“是?不是?那个人对你做了什?么?没关系,我……”
“我说,闭嘴!”
玉华公主的身体突然一僵,她所有的震惊,慌乱,无措,都在一瞬间凝固了。
然后,她的表情开始扭曲,像是?有两个看不见的人在这具驱壳中抢夺控制权。
三息不到,明显有另一道意志操控了她,转过身缓缓向?殿外走去。
“……废物!本以为你天生?大气运,可为我所用,现在看来不过是?废物!”
少女平日?温柔似水的声音此刻听来如此冷酷。她一边向?外走,一边喃喃着。
“那不是?谢渊,他?究竟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原原表示:真爱就该融为一体,不分彼此嘛:)
第122章 探花7
原不为走出?那间废弃的宫殿,将玉华公主?翻滚痛吟的声?音抛在?了身后。
此时天光不过初明,万千缕光辉普照之下,金色的晨雾与朝露在?花丛中氤氲。
顺着花丛掩映的小道向?前,连绵的殿宇出?现在?他?眼前,神兽雕琢的屋檐廊角在?天光下泛着灿金的光芒。
原不为一眼就认出?了不远处那座巍峨华丽的宫殿,那是崇政殿,又称金銮殿。
这个时间点,皇帝与百官多半便?在?朝会。
——是玉华公主?特意挑选这个时机,趁皇帝在?上朝,才将他?带过来;还是说,这里面也有皇帝本人的配合?
心中念头一转,原不为的注意力又转到了另一件事上。就在?方才,他?不仅从玉华公主?身上薅到了不少气运,还在?黎墨主?动送上门?时又薅了他?一把。
好歹也是堂堂妖王,哪怕只是随便?薅了几缕破碎的妖魄,原不为也从中吸收了不少残破的法诀与道则,短短片刻工夫,就对这个世界的修炼体系和法则大道有了充分的了解。
每个世界的体系都不同,原不为境界虽高,还没达到进入任何世界都不用转换体系,在?魔法世界还能使?用修仙功法的地步。因此,每次进入小世界初始,就是原不为受到限制最大的时候。随着时间推移,他?会渐渐适应并掌握小世界的规则体系,直到达到小世界的上限。
当然,他?本身的神魂并不受限。
而抛开神魂不算,原不为就像是一个掌握了高端知识的大学生?,来到初中做初中的数学题,那就必须遵守初中的规则,要受限于初中知识范围内的解法。一开始定然是不适应的,要慢慢调整。
现在?黎墨妖魄中那些残破规则法诀却像是一道例题摆在?了原不为的眼前,给了原不为详细的参考,一下子就加快了他?了解和适应这个世界体系的过程。
“……唔,我好像懂了。”
一边行?走,一边飞快消化从黎墨那里薅来的东西,原不为身体突然一顿,又继续抬步向?前,依旧那般从容。
他?漫不经心自花丛小道中走过,淡青色衣袖翩跹间,微不可察的气息一闪而逝。而小道两侧,大簇大簇盛放的花朵一瞬间无?声?凋零,随风而逝。
那一抹青色已踏过满地落红,消失在?倾洒而下的天光与氤氲的晨雾中。
……
京城自古繁华,直通宫城的玄武大街上,已经陆续有店铺开张,摊煎饼的、煮馄饨的、粥铺、面馆,各色早点都张罗起来了,诱人的香味四处飘荡。
“各种馅料的糕点各来一份,要甜的。”
某间铺子前,正忙得?脚不沾地的老板突然听到一道陌生?的声?音,忙不迭应了一声?,抬头去看时,只见?一位年不过二十?的年轻人不知何时走了进来。
他?一袭青衫,发丝以一根木簪随意挽起,周身上下再无?多余缀饰,眉目如笔墨描画,仿佛乘清风而来,让人第一时间联想到话本子里的谪仙人物。
但再一细看时,又觉此人平平无?奇,仿佛只是一落魄士子,并无?多少不同。
十?道不同的点心凑成一盘,很?快摆了上来,还冒着淡淡的热气,黑的,白的,粉的……小巧玲珑,颇为可爱。
原不为捻起一块,满意地点点头。
这一条街的香气交杂在?一起,就数这一家闻着最香,不枉他?顺着气息找过来。
没过多久,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咽口水的声?音,原不为不由低头看去。
一个小不点就站在?他?桌边,穿着一套半旧不新的小褂子,头发在?头顶扎成一个小揪揪。脑袋还不及桌子高,正使?劲踮着脚,仰着脑袋,眼巴巴地瞅着他?桌上的点心。
他?面上罩着一层病气,睫毛很?长,眼睛极大,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盯着,好半天都挪不开,还用力地咽了一口口水。
原不为眉头微皱,注视着他?的头顶。
一抹淡薄的、宛如剪纸般的影子正紧紧地贴在?这小不点的后背上,只是这影子比他?高出?一截,便?从头顶上冒了出?来。丝丝幽雾从中散发,不断朝着他?体内浸入,而这小吃货却毫无?反应,还在?盯着糕点疯狂咽口水,舍不得?挪开一步。
原不为慢条斯理吃完大半糕点,只剩下最后一块时,他?突然捻起这块糕点,在?那小不点眼前晃了晃,笑着问道:
“想吃吗?”
小不点圆溜溜的大眼睛随着糕点上下移动,使?劲吸溜着口水:“想!”
他?眼巴巴地看着原不为,结果就看见?这个笑得?颇为好看的大哥哥轻轻“嗯”了一声?,然后直接将那块糕点一口咬进了嘴里,又朝他?露出?一个更加好看的笑容。
“好可惜啊。”青年懒洋洋地拉长调子,用遗憾的口吻说道,“没有了哦。”
“……”足足呆滞了近十?息,那小不点似乎才反应过来,“哇——”
他?才哭出?一声?,原不为已迅雷不及掩耳地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他?头顶的小揪揪,吓得?他?打了个嗝,害怕地睁大了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这个可恶的大人。
一下子,以前家里长辈讲过的那许多拍花子的故事便?被他?想了起来。
他?的小奶音都颤颤的。
“不,不要拐我……”
“逗你玩儿呢。”原不为站起身来,收回手掌,脸上仍是挂着一抹懒洋洋的笑。
只是原本附在?小孩身上的那抹影子就在?这一瞬间消失无?踪。
他?右手负于身后,轻轻一弹,丝丝幽雾便?散发出?去,隐隐可闻惨叫之声?。
左手则是突然摊开,一只草编的小兔子就活灵活现蹲在?他?掌心中,一下子吸引了那孩子的目光,连哭也忘记了。
“……喏,送你了。”
青年随手将草编兔子往桌上一放,又丢下一粒银豆做饭钱,便?举步朝外走去。
——要说被关?入天牢的他?怎么还会有钱,那就要感谢玉华公主?的赞助了,被她请到宫中走一遭,临走前在?宫中洗漱一番,顺便?顺走一点出?场费,不过分吧?
这时,早餐时间已经过了,铺子里的客人也渐渐稀少,老板清闲下来,才发现小孙子居然溜到了铺子里来。
他?一边教育孩子以后不要乱跑一边走了过来,就见?小孙子正把玩着一只活灵活现的草编兔子,很?是喜欢的样子。
不知为何,他?一眼看去,也感觉这小兔子很?是讨喜,再看眉开眼笑的小孙子,也感觉往日病恹恹的小孙子精神了许多,脸上的病气都散去不少。
老板本要呵斥的话语不觉转为慈和:“这是哪里来的兔子?倒是有趣。”
“……是、是大哥哥送的。”
小不点笑得?露出?了小米牙,捧着那兔子开心不已,而丝丝缕缕的烟雾便?顺着草编兔子与他?手掌接触的地方开始,从他?体内一点一点散了出?去。
老板顺着小孙子所指的方向?看去,只看见?一抹青色衣角消失在?人群中。
·
“说罢,你是什么东西,哪里来的?”
走出?那间铺子不远,原不为漫不经心一弹手指,便?有凡人看不见?的一缕幽雾浮现出?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翻滚挣扎。
“哦,差点忘了,你都被我碾成碎末了,开不了口。那就顺本能指引吧。”
这样说,原不为再次信指一弹,不再禁锢这玩意,而是顺势将之放开。
转眼间,那一缕幽雾便?飘了出?去。
原不为不慌不忙地跟在?后头。
——这不知是妖是魔是鬼是怪的东西都被原不为碾得?只剩最后一点意识了,别说是说话,恐怕连思考都很?困难。现在?的它就像是一头奄奄一息的野兽,完全是凭着本能行?动。
再加上原不为追在?后面,那凶残至极的气息逼迫着它,它本能就要逃回自己?最熟悉的老窝里。那对它而言最安全。
原不为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走在?人流中,看似很?慢,实则转瞬便?走出?老远。而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连他?一片衣角都不曾碰到,即便?有人见?过他?的脸,也在?下一瞬便?将之忘得?干干净净。
人群渐渐稀疏,很?快就出?了热闹繁华的玄武大街,那幽雾还在?一路向?南。
原不为追在?后面,直到来到一片冷清的竹林,那幽雾已然飘散得?只剩最后一丝,此时便?像是回到自家一般,飞也似地投了进去,迅速没入竹林中。
“那个方向?……”原不为目光微动,透过重重竹海,隐约看见?了一方古朴的道观,便?想起之前从其他?人那里打听过的消息,“是道真观?”
微风拂过竹海,道观掩映于竹海中,一缕微不可察的气息从风中飘来。
即便?隔着这么远,原不为仍能敏锐地判断出?这缕气息:“……是血腥味。”
随着原不为走近,那气息越来越浓,直到一方形式古朴的道观彻底出?现在?他?面前,鲜血顺着一层又一层台阶淌了下来,如颜料一般凝固于阶上。
台阶最上方,两名身着道袍、作童子打扮的道童摔倒在?门?口,身上带着各种摩擦过的伤痕,脸色灰白,已死去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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