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神兽醒悟后 第257章

作者:木椰 标签: 爽文 甜文 穿越重生

  “我们出去。”

  应长庭单手执剑,蹲身将地上炸毛的小兽整个揽在怀里,臂膀拖着它前肢,手掌当它后肢支撑,轻声道:“好好看着,我在如何挥剑。”

  程溪:很好,第一人视角!

  应长庭怀里抱着雪白灵宠,闲庭信步踏出大殿,上百根石柱所汇聚的邪术,将整个苍穹笼罩为明黄色。

  一个庞大得宛如巨人的佛像,面上慈眉善目,实则手掌伸出,意图将应长庭镇压。

  “不过邪魔,亦敢称佛?”

  应长庭清冽嗓音很平淡,他此话一出,佛像顷刻撕下慈眉善目,另一个巨手伸出,宛如索命凶魔。

  这一日,邪家见识到了应长庭的剑。

  不华丽,不拖沓,一剑断去佛像掌,两剑破图腾邪阵,数位化神境被逼现身。

  却在硬挨一剑后,仓惶而逃。

  程溪睁大兽瞳看着这些化神境落荒而逃的背影,这就是强者,能一只手捏死她的至强者。

  可面对更强的存在,他们原来也如凡人般,会惊恐,会惧怕。

  至强者的滤镜,一下子在程溪心里碎成四瓣。她还是怕的,可她相信早晚有一日,这些至强者在她眼里,将不再是强者。

  应长庭最后一剑,刺在这座浮岛地面,随着地面开始龟裂,他又将雪缎剑拔出。

  雪缎剑化作柔软的缎带,被站在不断扩大裂隙上的应长庭绑在雪白小兽的右前肢,锦袋也还给了她。

  “去吧。”应长庭微微垂眸,认真看着怀里小兽,唇角微扬,清冽声线极尽温柔。

  程溪以为自己不会哭,她很快便能救长庭本体离开沼州,她应该高兴才对。可想着想着,眼泪就是很不争气地从眼眶往下掉,她兽躯漂浮在半空,看着偌大浮岛最终溃散,埋没那抹黛紫的身影。

  程溪嗷呜一声,恶狠狠抹去眼泪,激活应长庭给的符箓,把邪家深处禁地炸得乱七八糟。

  等到邪家众人听到动静匆忙赶来时,禁锢那具仙躯的地方,已经空无一物,只余下满目疮痍。

  为首的天君神色呆滞,这颗心比浸在黄连汤里还苦。折了一位老祖宗,损了一位化神境,花费上千年精力锻造的圣岛没了,禁地也被毁去大半……

  “我邪家究竟做了什么孽啊!要落得如此凄凉下场。”天君万分悲痛之下,仰天长啸,梗着脖子质问苍穹。

  “咔嚓——”

  晴天一声惊雷巨响,吓得众人身躯一瑟,为首的天君脖子一缩理智回笼,呐呐不敢多言。

第97章 拜贴

  程溪找到应长庭本体后, 激活掩机符与化形符,披上燕逍的马甲接连激活两张三万里传送符跑路。

  陆州作为整个修仙界板块最大的州域,横向六万里也不过是从沼州抵达陆州中部。

  程溪抱着少年昏睡的身躯, 凭空出现在一座被皑皑白雪覆盖的荒山,她踏上灵剑御空, 俯视下方地势。

  放眼望去, 一片白茫。

  寒冬的冷风迎面吹来,程溪有法衣御寒身躯倒不觉得冷, 但脸颊还是被寒风刮了下,很冰。

  程溪寻到这片荒山附近的一条车马道, 雪地里散布着有序的蹄印与很深的车辙痕迹。

  从蹄印来看,拉车的当是一匹普通骏马,且车辙痕迹并未被白雪覆盖,应当刚驶过不久。

  陆州极大,不同地区的气候差距也大。此地在落雪,但临近沼州的雷云渡,天气才刚转凉。

  程溪拖着少年背部的手掌出现一枚玉简,她灵识探入其中,找寻一月份, 陆州有可能下雪的区域。

  “西岭山脉以北地区……”

  程溪面色古怪, 若说以北地区,兴山镇就是位于以北地区的交界。不过她并未在兴山镇度过冬季, 故而不太了解那里冬天是否下雪。

  但西岭山脉以北区域离山谷很近, 至多不会超过两日路程,这倒让程溪松了口气。

  应长庭正处于昏迷状态,她可不敢抱着人到处乱跑。眼下最主要的,是找个修士聚集的城镇问路。

  程溪沿着这条雪深的车马道, 熟练地御剑前往。

  不过短短半个时辰。

  御剑的程溪已经追赶上留下车辙痕迹的马车,其车厢长约两米,宽约一米。似乎仅能容纳一人,于上空俯视,看起来格外渺小。

  好在驾驶马车的车夫是修士,程溪操控灵剑在这辆马车前方约两里地的位置停下。

  约莫数百息后,炼气期的马车夫见到前方立着一位芝兰玉树,气质出尘的青年,连忙勒住骏马缰绳滞停马车。

  青年的实力马车夫感应不出,但光就这身不凡气度,绝非寻常人。他留意到青年怀里抱着的人,礼貌中掺着些许忐忑与恭敬问:“道友,可是需要帮忙?”

  “这附近可有城池?”

  程溪声线温和问。“有的,有的。”皮肤黝黑的马车夫连忙点头,“道友只管沿这条路一直走,再有约莫三百来里,便是邺城了。”

  “你可曾听闻过临原城?”程溪望向马车夫,语气平和无害。

  马车夫摇头,歉意道:“未曾听闻,在下是以邺城生计为主。平日主要往返周边世俗国家,为修道的修士们递送家书与银钱。”

  这不就是修仙界版的邮递员?

  “好,些许心意,谢道友解惑。”

  程溪面上不显,礼貌道谢后拿出一块中品灵石,抛给这位炼气期的马车夫。

  马车夫下意识接住这块灵石,低头一看发现是中品,他着实吃了一惊。

  不过几息间隙,待他再抬头时,那位青年已经御剑远去,只留下一个潇洒背影。

  “这是位筑基前辈……”

  马车夫神色震撼,目送青年,脸上是止不住的仰慕与激动。

  筑基期能御剑飞行,他可算真正见着一回了,而且他还与高不可攀的筑基前辈聊了天。

  马车夫跟看宝贝似地盯着手里这块中品灵石,傻乐一阵才收起,驾驶马车再度启程。

  *

  程溪远远见到邺城轮廓时,阴冷天空又开始下雪,洋洋洒洒的雪白绒花让宽大的车马主道上行走修士们,纷纷拢紧衣物,加快进城的步伐。

  邺城虽说是城池,但除去禁空阵法外,整体修士实力乃至面积,反而与稍微繁华些的城镇无二。

  程溪身为筑基期,不需要缴纳进城费,就连身份登记也悉数免去,只有同是筑基期的护城卫队长问了句入城缘由。

  “途经此地,歇脚。”程溪平和道,说话时有雪花飘落,她用灵力驱散。

  城卫队长余光扫了眼青年怀中用黑袍遮去容颜的人,拱了拱手身形稍侧,示意程溪可以入城。

  程溪途经灵膳酒楼时,想到锦袋里的龙溪池,想了下还是暂且压下停留的想法。

  她找到邺城的车马驿站,寻找可以前往临原城的马车。邺城与临原城有数千里路程,炼气期马车夫普遍都不接这么远的生意。

  若只有程溪一个人,她可以御剑回去,露宿荒山也不打紧。但带上应长庭,程溪琢磨着这个条件得弄好点。

  “道友想去临原城,喏,老徐来了。只要灵石给得够,别说临原城,再远他都能去。”

  有马车夫朝程溪使眼色。

  程溪侧头望去,那位徐姓马车夫是炼气八层的修为,观骨龄约莫三十出头的样子。

  旁人的马车大多都是骏马,唯独徐姓马夫是一只低阶驯兽,其状如牛无角,体格硕大。

  “你可去临原城?什么价位。”程溪走近这辆兽车,望向徐车夫问。

  “抱歉,在下已与人有约。雇主事态紧急,拖延不得,必须尽快送往药庐。”徐车夫歉意道。

  药庐?

  程溪眨了下眼,平和问:“你这位雇主受的什么伤?”

  “道友初来乍到可不知晓,这年轻人初生不怕牛犊,竟污蔑郭家打压他的果酿酒。”

  有消息灵通的马车夫跟说乐子似地笑道:“这不,被揍了吧,哎可惨了。郭家在邺城也算半壁江山,他得罪郭家,谁敢医治哟。”

  “老徐你啊,为了一个素昧平生的人得罪郭家,这生意稳赔不赚,你怎么就不开窍。”

  徐车夫神色平静,淡淡道:“我收了雇主灵石,自然要办好事情。邺城容不下我,还有其它城池。”

  说到底徐车夫不惧,只是因退路很多,程溪余光扫过这些或看戏或嘲讽的马车夫,问徐车夫:“你那位雇主何时过来?”

  “约好的是巳时二刻。”

  徐车夫看了眼阴冷天色,又望向人来人往的街道,拧着眉头:“按理说应当来了。”

  程溪正想再问,忽然听到笔直街道不远处传来的喧闹争吵,她抬眸望去。

  蓝衣与青衣两拨人,蓝衣就跟包饺子似的,把青衣修士挤在中间,辱骂推搡。

  “元大哥,元大哥你坚持住……你们让开,让开!”一道尖锐女声带着慌乱哭腔。

  邺城,元?

  程溪之前就觉得邺城这个地名似乎有些耳熟,但她怎么也想不起在哪听过。

  可若说元这个姓氏,却唤起了她脑海深处的记忆,让她想起一个人:元时规,当初带着她抵达兴山镇,性情爽朗热心的少年采药工。

  算算他离开兴山镇的时间,也有两年多了。当初与元时规告别,他曾说过要回去继承酿酒祖业。

  还让程溪有机会来邺城玩耍品尝。

  程溪微微抬眸,施展筑基中期的境界气息,走近乱作一团的两拨人。

  这些青衣修士都是炼气期,最高不过炼气八层,程溪筑基期的气息溢散,附近围观的修士下意识让出一条路。

  就连下手毫不留情的青衣修士,也迫于境界上的压迫感,停下动作,忌惮地看着这位怀中抱人的陌生青年。

  “我等乃邺城郭家仆从,正在教训冒犯之徒,不知前辈有何赐教?”青衣修士里,模样沉稳的男人隐去忌惮,恭敬道。

  “什么冒犯!分明是你们郭家欺人太甚,眼见元大哥的果酿酒谱太出色,讨要不成方才……”

  五官清秀的女子将受伤男子护在怀里,眼眶通红地控诉,但还未说完就被那炼气八层的男人满脸凶煞之气厉声打断道:“简直胡言乱语!”

  “我郭家于灵酒一道钻研数百年,又岂会瞧上一个愣头青随便捣鼓的酒谱。你们这些年轻人,正事不干,净想偏门邪道妄图吸人眼球,主家一再忍让,偏你们得寸进尺,卖弄可怜。”

  郭家仆从一番言论炮丨轰下来,围观修士目光望向摔倒在地的几人,顿时变得微妙。

  其它且不提,郭家在邺城扎根数百年,酿酒会比不上一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

  他们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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