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糟心的重生 第15章

作者:石头与水 标签: 种田 穿越重生

第18章 笑起来~(北方春节都有早起拜年的习)

  北方春节都有早起拜年的习惯,五六点钟就有人开始放鞭炮,林晚照跟刘爱国也早起煮饺子。

  三个儿子也都起来了,秦特那屋没动静,林晚照去看了一回,孩子睡的正香,便没叫她。

  煮好饺子,三个儿子在客厅给两位老人拜年。

  然后就是一家子围桌吃饺子,配着嫩绿的腊八蒜,再来一碗热腾腾的饺子汤,也格外有滋味。

  早饭后,大家就是亲戚间串门子拜年,晚辈们过来一人一个红包,自家人也要出门拜年。林晚照辈份在这里,基本上村里一大家子没有比她辈份再高的,顶多是大伯哥那边的大嫂子,这都是平辈。

  林晚照有些担心秦特醒了见不着人害怕,跟刘爱国商量着,她就不出门了,准备好待客的瓜子花生,儿子们出去拜年。

  窗外传来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先是模糊的,好像从更遥远地方传来的渺渺声,这声音逐渐走近,慢慢清晰,过年了啊。

  大脑发出这样一声叹息,而后秦特猛的坐起来,习惯性的去摸床头闹钟:几点了!是闹钟没响!还是我没听到闹铃!

  伸出的手摸了空,秦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灰蒙蒙的光线,大床正对的一组六开门的衣柜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她没有反应过来,视线呆滞而机械的移动,从衣柜向南是靠墙的五斗柜,五斗柜旁有些空地,接着是南墙,垂下大幅窗帘,是的,那里有窗。靠着南墙是一张长沙发,沙发前摆着玻璃茶几。

  记忆开始复苏。

  我昨天在沙发上吃的鸡汤水饺,鸡汤鲜美极了,饺子是猪肉白菜馅,真好吃,吃的好饱。

  此时,秦特才想到,啊,对了,这是姥姥家。

  我跑出来了。

  姥姥说让我住这里。

  姥姥还说,妈妈今天会过来。

  秦特心跳的有些快,妈妈是什么样呢?

  好像是个很坏的人,小时候奶奶这样说过。

  可姥姥很好,让她住这里,给她饭吃,带她去医院……还,还去了警局。

  昨天,她告了……爸爸。

  秦特有些惊惶的缩了缩肩膀,此时才觉得后背一片冰凉。

  坐的太久了。

  秦特急忙按亮床头壁灯,她不敢多想告爸爸的事,爸爸会打死她吧。

  她得跟紧姥姥,她不能再回爸爸那里去!

  求生的本能让秦特做出这样的决定。

  从床上拿起昨天穿的棉衣,秦特重新套在身上,被子叠整齐,床单四角抻平。对妆台的镜子照了照,秦特没看到梳子,抿了抿耳边碎发,脸颊的红肿好像更明显了,把碎发放下来。秦特侧耳细声外面的声音,感觉很热闹,很多人说话,是妈妈来了吗?

  秦特很想出去,去看看妈妈是什么样的人。

  可心里又不住的踟蹰,妈妈也结了婚,继父会喜欢她吗?会接纳她吗?

  门外的热闹声更响亮起来,有人在说,“婶子,那我们就先走了啊。”

  “转的差不多了吧。”这是姥姥的声音。

  但是什么意思,秦特不明白。

  什么叫转的差不多。

  人声脚步声寒暄声渐渐远去,秦特悄悄踱到窗边,揭开一角窗帘,探出一只眼睛,院里的灯都开着,窗外的景象十分清晰,一群穿着各样棉袄、大衣、羽绒服的女人走出门,什么年纪的都有,有头发灰白的,也有四十来岁的,还有年轻的。

  她都不认识。

  姥姥送她们出门,就一个人回来了。

  啊,不是妈妈。

  秦特意识到。

  心里那点踟蹰顷时退散,一丝失落从心底升起。

  客人都走了,秦特拉开窗帘,走出房间。

  林晚照见她起了,笑问,“睡的怎么样,香不香?”

  “香。”

  秦特个子挺高,比林晚照高半头,在家时爸爸常说她傻大个。她自卑的拱起肩,双手绞在一起,小声说,“姥姥,我想刷牙洗脸。”

  “给你准备好了。”林晚照带她到洗脸台,指着早上新刷过的红色塑料杯,里面放着未开封的牙刷。毛巾架上大红的毛巾,“毛巾用这条。”

  这原是给儿子媳妇回家预备的,当时图便宜,林晚照跟租她房的毛巾厂搞的批发,一百块钱一百条,现在还有好几打没开封,估计能用到死。质量其实还行,就是颜色略土。

  “洗脸我都是用香皂,没买过那什么洗面奶,今天超市开门晚,一会儿咱们去超市买,你们年轻孩子都用洗面奶的。你想用啥,咱就买啥。”

  “我用香皂就行。”秦特小声说。

  她拿定主意不回爸爸家,也不知道妈妈会不会要她,现在住姥姥这里,不能给姥姥添麻烦。

  上辈子也是这样胆小。

  林晚照心里叹口气,没再多说。

  秦特洗脸,林晚照给她煮饺子。

  秦特饱饱的吃了两碗,主动收拾碗筷拿到厨房洗了,出来把餐桌抹了两遍,抹的干干净净。

  拜年的亲戚过来吃的瓜子花生,地上有掉的瓜子皮花生壳,秦特四下看看,也没见着吸尘器、拖把、扫帚,这可怎么收拾。

  林晚照见她看来看去,问,“找什么呢?”

  “姥姥,有扫帚吗?我扫扫地。”

  “不用扫,过年上午不扫地,会把财气扫出去的。一会儿还得有人来。等下午再收拾。”林晚照看昨晚回放的春节晚会。

  秦特见茶几上放着暖壶,给姥姥跟前的茶杯里续满水。她问,“姥姥,中午做什么菜,我先准备吧。”

  “你手有伤,等好了再干。”林晚照能感觉出秦特的小心翼翼,把瓜子糖果的果盘往她跟前推了推,“吃点瓜子糖,咱们看春晚。”

  秦特用手指剥瓜子,一会儿剥出一小堆儿,悄悄递给姥姥,“姥姥,你吃。”在家时,弟弟常会让她剥瓜子给他吃。

  林晚照是真觉着这个外孙女贴心,上辈子也是,可对上秦特那双带着讨好的眼睛,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林晚照经历过上辈子孝子贤孙的“临终关怀”,如今性情大改,只为活个痛快。上辈子她会觉着这孩子懂事,这会儿却觉着憋屈,替这孩子憋屈。

  “你自己吃。”林晚照说,“我吃我会剥的。”

  秦特就拿回去自己吃了,她吃的仔细,这是原味儿的瓜子,嚼起来很香。不过,吃多了有点干,秦特拿了个一次性纸杯,给自己倒了杯水。

  尽管内心惴惴,秦特毕竟年轻,很快被电视里的晚会吸引。门口一响,秦特看向门口,姥爷回来了。她站起来,叫了声,“姥爷。”

  “嗯。”刘爱国进屋脱了棉衣,随手挂在沙发旁的衣帽架上。

  外头冷,秦特想给姥爷倒杯水,又不知道哪个是姥爷的水杯。她小声问,“姥姥,哪个是姥爷的杯子?”

  “你姥爷自己拿着哪。”

  秦特就见姥爷从棉衣口袋里摸出个不大不小罐头瓶,里面的茶水还是满的。秦特问,“姥爷,那茶有没有凉,要不要换热的?”

  “不用。温的喝着正好。”

  刘爱国在边儿上单人沙发坐下,他是个不擅言辞的人,上年纪眼睛也有些花。不过,秦特脸上的红肿还看得见。刘爱国一见这个外孙女就觉着可怜,又不知如何安慰才显体贴,说了句,“吃饺子没?”

  “吃了。”秦特回答,又觉着这话说的单调,她顿了顿,觑着姥爷的神色补了一句,“姥姥给我煮的,吃了两碗,很好吃。”

  刘爱国笑起来,“好。中午咱们还吃好的!”

  看起来姥爷也不讨厌自己。

  电视中小品演员演绎着阴差阳错的喜剧,秦特眼睛一弯,也笑起来。

第19章 红包(将中午的时候,三兄弟回了)

  将中午的时候,三兄弟回了家。

  老二在门口跺跺脚下泥土,换了棉拖鞋,搓搓手,“外头真冷。”

  林晚照瞥他那臭美的皮夹克一眼,“穿那么点儿,不冷才有鬼。”

  秦特站起来跟舅舅们打招呼,问舅舅们用哪个水杯喝水,三兄弟不常回家,也没有专用水杯,都是用一次性纸杯。

  老三见外甥女端水过来,笑着接了,问她,“感觉怎么样,好些没?”

  “没事了。”秦特说。

  “怎么没事,那是吹口气就能好的?”林晚照站起来,“做午饭。”

  三个儿子,谁都别闲坐沙发喝茶。一个洗菜一个切菜一个调麻酱,秦特也想帮忙,林晚照说,“你把茶几收拾收拾吧。”

  北方人吃火锅都是醮麻酱,老三从麻酱瓶里挖出麻酱,兑上芝麻油费力搅着,一边小声说,“咱妈气还没消哪。”

  往年都是妈妈做饭,根本不让他们插手,今年这是怎么了,什么都让他们做。

  老二“咔嚓”一声切下金针菇的根部,“哪儿痛快的起来,我见着外甥女都觉着可怜。”他问一句,“大姐什么时候过来?这要是变更监护权,得大姐出面吧。”

  “这孩子多大了?”老大说,“我记得跟飞飞同年。”

  “嗯,飞飞九月生日,这孩子六月生日。

  啪!啪!啪!

  筷子打在碗沿,老三飞快搅着麻酱,麻酱香和芝麻油的混合香气逸的满厨房,干巴巴的麻酱慢慢打成流淌的酱汁。老三吸吸鼻子,“这孩子叫什么来着?”

  长相结实的大白菜被搬到菜板上,先剥开外面几片放的不大新鲜的白菜叶仍了,老二切个白菜头,“我记得名字挺别致的。”

  “叫秦特。”昨天是老大开院门见到秦特,还帮着付了出租车费。老大把洗好的金针菇放在菜篮里控水,“真作孽,MD,姓秦的没好下场。”

  老三问,“还真要打官司?”

  “兴许咱妈就是吓唬吓唬姓秦的,昨儿晚上又验伤又体检,难道咱家掏钱?这事能没个说法?”老二唇角微翘,“别说,昨晚咱妈那气势,当真不得了,吓人一跳!”

  收拾完茶几,挺想到厨房给舅舅们帮忙的秦特听到舅舅们的话,觉着这会儿进去不大好,就没进去。

  老三突然想到一件事,连忙放下麻酱碗跑出去,打个电话给妻子,说妻子儿子在电话里给爷爷奶奶拜年。老爷子接电话接的挺高兴,尤其是听着小孙子奶声奶气的说话,脸上皱纹绽放,一边笑一边点头,“好好好,一定给咱们阳阳个大红包。跟你奶奶说两句吧。”

  林晚阳看老头子笑的跟个老傻子似的,根本没接电话,冷淡的一撩眼皮,“不用说了,我没什么要说的。”

  老头子一手捂着手机的声筒,一边儿说,“跟孩子说两句。孩子给你拜年哪。”

  “不想说!”林晚阳将水杯在茶几上重重一撂,脸随之沉了下来。老头子不敢再劝,自己走远些跟孙子说话,“你奶奶在忙,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