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岳月
娴妃听着忐忑,该是皇后办的事交给她,皇帝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是想她答应还是不答应啊?
皇帝喝了一口茶水,懒洋洋问道:“怎么,你不想办?”
“不是,臣妾只是有些惶恐,不知道能不能办好,是不是该让皇后来办,臣妾从旁协助为好?”皇后这次怀胎一直害喜严重,很多宫务都分下去了。
但总归都是皇后领头,娴妃最后还是去找她禀报的。
如今皇太后的寿宴让娴妃领头,那就不必去找皇后了,什么事她都能自个做主。
这样她是痛快啊,但是谁知道皇帝心里会不会痛快,皇后会不会不高兴?
皇帝不高兴还能看得出来,皇后不高兴那就真是发现不了。
皇后的性子不至于给后宫嫔妃穿小鞋,可是娴妃也不想平白得罪皇后。
“放心,此事朕已经跟皇后提过了,皇后也觉得由你来办比较妥当。”皇帝见娴妃都坐立不安,显然是真的有点惶恐,他就笑了:“今年由你办,下一年再转回皇后手里,她今年实在不宜操劳。”
听见这话,娴妃这才放心了,心里又难免有点酸溜溜的。
让她来办是皇帝对皇后的体贴,不想皇后怀孕的时候操劳,累坏了对身子也不好。
所以皇帝舍不得皇后累坏了,就舍得娴妃累坏了吗?
虽然娴妃是乐在其中,但她也是血肉之躯,当然也会累啊!
不过皇帝都发话了,娴妃这事是不想接也得接的。
而且时间离着还挺远,皇太后的寿辰是新年第一天,这离着还有半年呢,时间充足,她也能慢慢规划,再让人采买和筹办起来。
说完公事,皇帝起身想走,娴妃忍不住一把抓住他的袖子。
皇帝难得惊讶转过头来,娴妃红着脸小声道:“皇上今晚不留下吗?”
她的新姿势还一直没机会解锁,实在侍寝的次数太少,一直没机会,这会儿就很想跟皇帝试一试的。
皇帝难得见娴妃满脸羞红的样子,也感觉有趣,于是就留下了。
这一留下,他才知道娴妃偷偷学了什么东西,又好笑又惊讶。
娴妃的身子骨不够柔软,还费劲摆出诱人的姿势来,脸红红的都快滴血了,还笨拙地贴过来伺候自己。
皇帝一时有些心软,娴妃的性子就是冷硬了一点,又喜欢较真,对他还是很在意的。
苏叶几天后回过神来,发现娴妃居然把皇帝留了三晚,这真是太难得了。
别说她惊讶,就连嘉贵人听说后下巴都要掉了。
乖乖,娴妃终于开窍了吗?
她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却又松口气。
娴妃再这么跟皇帝不对付下去,连累自己和愉贵人独守空房就太惨了一点,还不如她稍微受宠一些呢。
愉贵人也是这么想的,觉得皇帝对娴妃的兴趣只是暂时的,很快就转到同住的另外两人身上。
然而皇帝去各处转了一圈又回到娴妃这里,还是留了三晚后又走了,愉贵人就有点不淡定,主动找上了嘉贵人。
两人住在偏殿,走动也方便,愉贵人就约嘉贵人去后头的湖边亭子里赏景。
嘉贵人到的时候,亭子里愉贵人已经到了,石桌上摆着各色零嘴,还有一壶香茗,显然是要跟自己谈事的样子。
她笑着道:“叫妹妹久等了。”
愉贵人笑着摇头:“哪里,妹妹也是刚到,姐姐请坐。”
两人很是亲热的寒暄一番,愉贵人让厨房送来精致糕点,又泡了一壶上等的毛尖。
嘉贵人还以为愉贵人特意叫自己来,就是为了联手一起应付娴妃的。
娴妃这么独宠下去,把肉都吃光了,她们两人连肉汤都没能喝上一口!
然而愉贵人就是谈天谈地谈花谈衣服首饰,就是不进主题。
绕来绕去半个多时辰后,外头居然下起了细雨,愉贵人就遗憾地结束了这次跟嘉贵人的会面,还一副欢喜的模样:“跟姐姐聊天真高兴,要是姐姐不介意,下回我们还能一起坐坐。”
嘉贵人鬼才要跟她坐在这里喝茶吃点心说废话,含糊应了两声转身就走,一肚子火气还不敢爆出来。
她以前是暴脾气,如今可是忍字放在头上,怎么能为了区区一个愉贵人破功了?
嘉贵人原本还担心愉贵人是不是动什么手脚了,茶水和糕点都是看愉贵人动了,才在挨着边上的点心吃了一点,也没吃完,茶水更是一杯都没喝完的。
回去后她忧心了一晚上,却什么事都没发生。
可是没两天之后,嘉贵人却听说娴妃病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他的手腕上长了一小片红色疙瘩,十分痒,时不时想去挠两下。
御医来看过,敷药膏后没那么痒,却在没彻底痊愈之前,娴妃是不可能侍寝的。
也是巧了,娴妃这边手腕痒,愉贵人的脖子后面也长了一小片红疙瘩,还是痒痒的。
御医从娴妃那边出来就去了愉贵人那边把脉,说法也差不多,可能两人被什么虫子给咬着了。
桃花坞里居然有咬人的虫子,把娴妃和愉贵人吓了一跳,太医院赶紧让宫人用药草在殿内各处都熏了好几遍。
只是两人都给咬了,怎么就嘉贵人什么事都没有?
苏叶听说后也是奇怪,难不成这虫子还能分人咬,觉得娴妃和愉贵人的口感更好一点吗?
当然,私下她都有点怀疑是不是嘉贵人动了什么手脚,让另外两人中招了,嘉贵人不就是桃花坞里唯一能伺候的了?
除了高贵妃之外的皇后和苏叶又怀孕了,如今娴妃和愉贵人倒下了,嘉贵人不就得了渔翁之利?
嘉贵人可比窦娥还冤,她怎么知道虫子为何不咬自己,就咬另外两个人啊。
皇帝过来的时候,她那张笑脸苦得都快要滴水出来了:“臣妾冤枉,真的没做什么,屋子里的熏香也从来没换过。”
在来之前,皇帝自然是派人查过的,确实是太巧合了一点。
三个人都住在桃花坞,娴妃和愉贵人都出事了,偏偏就嘉贵人什么事都没有,谁都会怀疑到她身上。
然而皇帝一查,却没发现嘉贵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甚至跟平常就没什么不一样。
她殿内的熏香还是最喜欢的暖香,从来就没换过是真的,经手的人也只有珍珠一个,显然也足够小心谨慎。
后来皇帝想想她们三人住的位置,娴妃自然住在前头,却没住进之前皇帝和皇后的主院,还是上一年她住下的地方。
娴妃一退,愉贵人和嘉贵人也是住到后面的院子。
娴妃和愉贵人的院子要靠近河边的一面,嘉贵人在另外一面。
靠水的地方容易有蚁虫,所以前面两人中招了,嘉贵人逃过一劫也是巧合罢了。
再就是娴妃和愉贵人都不严重,敷药后过一段时间就好了,这手段只让两人痒几天,实在不算什么厉害的手段。
嘉贵人可算没被冤枉,实实在在松口气,因为担惊受怕了几天,说没几句话就抽抽搭搭的,好不可怜。
皇帝把她安抚住了,又派人去探望了娴妃和愉贵人,还叫了御医仔细问了,发现两人确实没什么大碍,这才放心了,却让几人不必去给皇后请安。
开玩笑,就算是虫子咬的,鬼知道是不是身上还有,去长春仙馆传给皇后和苏叶怎么办?
两人怀着孩子,什么虫子都是不能近身一点儿的!
娴妃没什么,愉贵人也乖乖听话,就是嘉贵人居然也不让去,就老委屈了。
于是去给皇后请安的,就剩下苏叶和高贵妃两个。
高贵妃看着两人差不多时候怀孕,苏叶是圆润了一圈,皇后却瘦了一圈,坐在两边实在对比强烈,就忍不住问:“你这是胃口不错?说说都吃的什么,给皇后娘娘也听听,指不定会喜欢?”
苏叶愣了一下,数了数最近吃的,皇后听着就笑了:“御膳房看哲妃吃的好,另外让人送了差不多的一份过来,我吃着也挺好的。”
就是她实在吃不下去,只吃了几口就放下了,不像苏叶那样几乎都吃完了。
高贵妃是听出来了,不是御膳房做得不够好,而是苏叶的胃口实在太好了一点:“我怎么感觉你皮肤都变好了,以前还有几分蜡黄,如今白里透红,还娇娇嫩嫩的了?”
苏叶仿佛是年岁越长越往回去了,跟返老还童似的。
比起在王府的时候,她这脸是越来越嫩,轻轻一掐感觉都能掐出水来。
明明苏叶比皇后还大一点,皇后的脸色发白,憔悴得仿佛要大上一两岁。
因为娴妃和愉贵人长了奇怪红疹的关系,宫务又回到皇后手里,自然又操劳了一些。
加上怀孕后吃不好睡得也不踏实,皇后这脸色就怎么都缓不过来,院首愁得头发狂掉,夜里也要跟着睡不好了。
要皇后跟苏叶那样多好,能吃能睡,根本就不必操心!
院首感觉自己这样下去不行,摸着脖子都凉飕飕的,最近几天皇帝看他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独愁愁不如众愁愁,院首决定把张御医拖下水,转头就去找皇帝哭诉,想让张御医一起给皇后诊脉:“毕竟张御医在妇科方面尤为出众,微臣生怕自己学艺不精,每每斟酌药方都不敢下笔,还请皇上让张御医一并为皇后把脉,微臣心里也能踏实一些。”
皇帝瞥了院首一眼就明白他的顾虑,而且院首确实最近愁得不行,整个人都老了许多,胡子都开始白了。
而且皇后这次怀孕确实比之前都难受,皇帝也十分担心,就摆摆手让张御医一起过去了。
张御医不可置信,院首这一手也太黑了吧,怎么就把他拖下水了!
之前院首提议张御医去负责哲妃的时候,张御医就腹诽过了,如今又来!
院首别以为自己年纪大了就能为所欲为了,张御医都要撸袖子上手揍人,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去给皇后把脉。
张御医把脉后只感觉皇后有点体虚,其他却没发现。
害喜这种事除了自个克服之外,用药也不行,只能皇后慢慢适应了。
御医们看着苏叶吃得多欢快,对皇后就有多发愁。
于是苏叶喜欢吃的,御膳房通通改良得更好之后送去给皇后。
皇后就吃两口,虽然比之前多一点,害喜也没那么严重,还是吃得太少。
最后高贵妃跟皇帝提出一个建议,说想到让皇后多吃一点儿的办法。
皇帝其实没抱太大希望,就是高贵妃特地派人过来要亲自跟他说,自己就溜溜达达过去万方安和听一耳朵。
高贵妃却道:“哲妃每次吃饭就特别香,我看着都饿了,要哲妃陪着皇后一起吃饭,皇后看着说不定也能多吃几口。”
还别说,皇帝每次跟苏叶一起吃饭也觉得尤其香,主要苏叶吃饭特别认真,又特别享受的样子,很难不感同身受。
于是他一拍板,苏叶就走马上任为皇后陪吃,叫她无语了。
明明苏叶努力让自己少吃一点,现在坏菜了,陪着皇后吃,她能少吃吗?
她要少吃了,皇后吃得更少怎么办?
苏叶只能吃得比平时更加慢条斯理,努力放缓吃饭的速度。
在皇帝看来就是她吃饭斯文多了,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皇后面前吃饭有点拘束,便笑道:“要皇后多吃一点,哲妃你就是大功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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