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发户的前妻重生了 第123章

作者:浣若君 标签: 年代文 逆袭 穿越重生

  她脖子上有条金琏子,上面缀着一块玉,阎卫也一把摘了下来:“就现在,债券带楼,家里你那些所有的包,表,金条,那全都是小旺的。”

  “阎卫你疯了,啊我心脏疼,我要发病了!”

  这声发病短暂吓唬到了阎卫,他愣了一下,米兰继而说:“你别忘了我妈的恩情,你再这样我立刻发病。”

  是了,其实苏文死时阎斌拍过电报,让他回家,说他娘想见他。

  他儿子刚死,米兰心脏病发,随时要死的模样,不肯让他走,他就没敢来。

  当时王戈壁还劝他,他娘疼的始终是俩小的,他心里孝敬,爱娘就行了,没必要搞形势。

  可他的儿子尚且死于他怀中,他目视着儿子闭眼,痛彻心扉,几欲不能活。

  他的娘呢,他哺血让他长大,送他上首都不饿肚子的娘呢,至死都没盼到儿子归来,又是怎么闭的眼?

  “老子不但要看你发病,还要跟你离婚。”阎卫吼了他此生最硬气的一句话。

  他甩开米兰出了门,一步步挪到自家门前,还未进门,扑通一声跪倒在了门槛外面。

  六月早升的明月,隔壁的灯火,电视里呼啸而过的那一声子弹响,和桌子上微明微灭的三柱香。

  青烟缭缭,直上夜空。

  曾经风吹篱笆月洒窗,娘就坐在那扇窗户里,一直在等着他归来吧?

  罪人呐,他活了三十多年,罪而不自知。

第83章 艾滋病(咱招娣想不想要一个当市人)

  除了阎卫自己,没人知道此刻他的心里有多么的千疮百孔。

  他跪在门槛上哭,像只蠕虫一样一步步的往院子里爬,爬一步磕一个头,再爬一步再磕一个头,月光下像是疯了一样,满地乱爬。

  米兰跟了来,是想抢包的,正好阎卫磕头到台阶上,突然一抬头,明月高悬,他额头上居然在流血。

  “阎卫,你不要吓我。”米兰给吓坏了。

  “我娘从来没见过我儿子的面。”阎卫看着灵位泪如雨下,他不知道这是他娘的心结,他悔而无从悔起。

  米兰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孩子不是没了吗,见了又怎么样,不是更伤心,阎卫你不要闹了,快起来,我听你的话,你别闹了行吗。”她好怕。

  她现在愿意了,明天就兑债券,只留八万,把剩下的全都给小旺还不行吗?

  “滚,回去就离婚。”阎卫说。

  一直软的跟面团似的男人突然横起来是很吓人的。

  米兰是头一次被阎卫这么惊吓,他居然说要离婚,他疯了吗?

  米兰只能来找陈美兰:“美兰你快去看看,你二哥他好像不对劲。”

  电视正在精彩的关键时刻,没有人挤人,可以全程观看犯罪分子被四个民警押着,拖往法场的现场,还有犯罪分子的脸部特写了,据说会有枪毙,爆头的画面,等将来广电审级分了阶梯,这些画面就看不到了。

  陈美兰并不想去,但宋槐花和刘小红都劝说:“去看看吧,别阎卫真出啥事。”

  一家人,谁不希望和和睦睦过日子。

  宋槐花一直在表扬阎斌,表扬他为孩子做的贡献,不也是希望家庭和睦。

  陈美兰只好放下筷子过来,出门的时候就看到画面一转,投转在阎肇身上,阎肇身边站的正是齐松露,应该齐松露上台了。

  她心里也挺着急,想赶紧回去看齐松露。

  米兰边走边说:“美兰你评评理,阎卫全然忘了从小我妈是怎么省口粮,帮着养他们兄弟的事儿了。”

  絮絮叨叨,她又说:“从小,哪怕我最喜欢吃的饼干,我妈都要让我送给他们兄弟一人一块,难道说我妈对他不好,我对他不好?他现在这样闹,他对得起我,我妈吗?”

  陈美兰本来就懒得来,听米兰这么说心更烦。

  “二哥有没有对不起你妈我不知道,但他确实对不起我婆婆,我婆婆是个农村妇女,她没有饼干,只能给儿子哺得起自己的血,饼干没了可以再买,血流干人就死了。”陈美兰说着,头也不回,从家里出来了。

  亲娘死了五六年了,他阎卫今天才哭,哭死都正常。

  “阎卫,你不要吓我。”米兰慌得说。

  阎卫突然伸手,连米兰耳朵上的两个金耳钉都摘了下来:“这也是小旺的。”

  “阎卫疯啦。”米兰捂着流血的耳朵,吓的连连后退,退至厅屋,突然抬头,三柱香照着灵位上的苏文二字,她继而尖叫了起来,不停的尖叫着。

  可惜隔壁太热闹,压根儿没人听到这边的嘶吼。

  米兰想发病,可她不能,她怕,怕到只想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

  隔一堵墙,宋槐花在招手:“美兰快看,西山上电视啦。”

  其实不是阎西山,而是西山公司的安全帽,齐松露戴在头上,跟着她一起上了电视,在如此严肃的法治节目中,也只有陈美兰能把广告给插进去。

  陈美兰顾不上吃饭,挤到人群中,大家一起看着那方小小的黑白电视机。

  电视机里,齐松露正在讲述自己被打成流氓的经过,感谢公安机关愿意为自己翻案,她捂着脸,低着头,只能看见西山公司几个硕大的字,和她颤抖的肩膀。

  这广告打的特别好,陈美兰已经很欣慰了。

  没想到齐松露突然抬起头,目视着镜头说:“感谢西山公司能在我最需要的时候伸出手帮助我,以后,我会和西山公司一起,共同奋斗,争取生产更多燃烧率高,一氧化炭少,最安全的煤来回馈社会。”

  陈美兰由衷的笑,这个广告打的贼棒!

  “这么说她压根儿就不是流氓罪呀。”宋槐花说。

  刘小红也说:“我就瞧着她不像流氓,但村里人非说的有鼻子有眼,说啥的都有。”

  “村里人嚼舌根儿你们也信,以后不许跟那些妇女们捣闲话聊事非。”阎勇瞪了刘小红一眼:“不是你今天早晨还在跟我说,那个齐松露怎么着……”

  刘小红也是听人说的,说齐松露最近大概是在勾引阎肇,说的有鼻子有眼。

  她怕阎勇要说出来,身为大嫂,嚼兄弟们的舌根不丢脸吗,伸手她就去捂阎勇的嘴。

  大家坐的都是条凳,她一起来,另一侧坐的宋槐花倒了,朝美兰撞了过去

  关键时刻,阎肇突然伸手,把陈美兰一把拉开。

  宋槐花和刘小红一起摔在地上,屁股都要摔烂了。

  “老三这人顶没意思,让美兰支我一下能怎么样?”宋槐花揉着屁股说。

  阎肇却问陈美兰:“你没事吧?”

  陈美兰只咧着嘴傻笑,她太开心了,现场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只知道齐松露给她打的广告,胜过直接花钱上电视台。

  正好几个孩子放了暑假,周一一早阎肇去上班了,陈美兰早晨起来,先给阎斌打个电话,问那边的情况。

  她已经准备好了,带几个孩子,今天专门跟阎卫去兑债券,这是个浩大的工程,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兑完所有。

  刚打完传呼,阎卫和阎斌俩一起进门来了。

  阎卫脸色很不好看,迎门见面先给了美兰一块表,正是那块百达翡丽。

  “这是怎么回事?”陈美兰接过表问阎卫:“二嫂呢?”

  阎卫嘘了口气,摇了摇头说:“你不用管她,走吧,咱们去兑钱。”

  阎斌却悄声说:“米兰还在炕上躺着呢,她想先回首都,阎卫不让,也不给她钱让她出门打电话,说是俩人要一起回去再清算财产,首都还有好多钱是小旺的。”

  这么说,阎卫是想把米兰曾经赚出来的那些东西也全部还给小旺吧。

  他是怕米兰要是提前一步回首都,要悄悄把那些东西给转走,所以才故意卡着米兰的。

  阎卫不清楚西平市的状况,说:“我先给中行营业部打个电话吧,让他们提前调度钱,咱们下午过去,一次兑清?”

  “千万别,二哥,你听我的就行。”陈美兰说。

  整整一沓子,账面共计28万的债券,在债券市场如此不景气的环境下,要在西平市兑它,能抽干西平市几家银行的流动资金,哪那么容易兑出来。

  陈美兰有条不紊,先打电话给陈德功,交待陈德功,让他找七八个农民工,今天不干别的,赶紧去每个中行、农业,信用社,邮政储蓄最大的营业厅去排队。

  阎斌开三蹦子,陈美兰把几个孩子放进三蹦子,自己和阎卫上了车,还要兑好口供。

  “二哥,一般来说银行的柜员不会问啥,但万一问咱们今天准备兑多少,咱们就说只兑手头的,明白吗?”陈美兰说。

  阎卫挺纳闷的:“可今天咱们必须把这28万全部兑出。”

  “二哥,柜员也有关系,都炒债券,要多兑两家,柜员们察觉出来,往外一打电话,兑债券的人能把银行的门都冲垮,银行就停止办理了。”陈美兰解释说:“万一今天兑不完,明天再跌呢?

  即使如此,今天他们出手这么大一宗,明天西平市所有的银行都要被兑债券的人给冲垮。

  先奔中行营业厅,在这儿,陈美兰计划兑出5000块来。

  这才早晨8点,银行还没开门,排队卖买债券的人已经排起长龙了。

  陈美兰和阎斌去排队了,阎卫和小旺,小狼几个在三蹦子旁玩儿。

  西平市个大火炉,早晨八点已经热的人直冒汗。

  阎卫忧心忡忡,怕回了首都他爹要狠狠收拾他。

  这两天米兰又一直在哭,哭死了的麒麟,哭自己结扎了不能再生孩子。

  毕竟是夫妻,阎卫的心又焉能不痛,坐在三轮车上,他正在叹气,愁回了首都怎么跟父亲交待,又在犹豫,自己把米兰所有的钱都收走,这样做对不对。

  突然鼻尖一凉,抬头一看,是小旺,递给他一瓶冰冰的可乐。

  掏兜,阎卫说:“可乐多少钱,二伯给你钱?”

  “不用啦,我自己有钱的,钱我已经给啦。”小旺说。

  “你有钱,你妈给的?”阎卫接过可乐问说。

  小旺羞涩一笑,小狼搭腔了:“妈妈给,哥哥自己也会赚钱哦,哥哥可会赚钱啦。”

  米兰一直说小旺这孩子特别爱钱,当然,小时候小旺跟周雪琴在一起,但凡周雪琴要用钱,都是让小旺打电话喊爷爷,周雪琴还曾说过,小旺三岁的时候就会跑出去赚钱。

  他是由周雪琴教育大的,阎卫难免要替阎肇操心,怕他一走,阎肇要因为三十万而管不住小旺。

  毕竟这孩子虽说只有八岁,身材细瘦,但接人待物都是大人模样,他虽小,却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以已度之,当他听说娘只把三十万给老三的时候,心里也很不舒服了很久。所以他试着问小旺:“小旺,那三十万,你想拿来干嘛?”

  “那不是我的钱。”小旺拿卫生纸替小狼揩着嘴巴,揩完又替圆圆把掉下肩膀的小吊带儿拉了起来,才说:“我爸很早以前就说过,那钱是一个爷爷的,还回去我们才有尊严。再说了,二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们会自己赚钱的呀。”

  阎卫头皮一麻,怔怔望着小旺。

  多浅显的道理啊,这孩子是赚钱赚到名声传上了首都,可正如他所言,他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三岁时的小旺就知道人要自己赚钱,为什么他快四十岁的人却不明白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