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子说且白
宋翘楚,“可我还要去搜查散在林中的人......”
薛云时适时的说,“我去帮忙搜查,你放心,我会将人都找出来。”
宋翘楚同意了,“好吧。”
薛云时带着他的心腹,还有辅国公交给宋翘楚的官兵到沈瑾修说的这个山洞周围,他则派遣心腹到山洞中把人救走。
......
永宁镇,是木兰猎场中的一个小镇,街面比之京城多了一份粗犷,店铺酒楼都有,路边也有小贩在售卖东西。
沈菱一进到小镇来,她就听了满耳朵的“哪旮瘩的”“这是嘛玩意”“你瞅啥瞅”的东北话......
沈菱思考了半天,要是对照现代地图,永宁镇确实是东北的,还好她听得懂东北话。
东北话特别能传染人,但凡大学寝室里面有一个说东北话的,那一个学期待下来,别管是哪的人,说话的时候都会带点东北腔。
从车水马龙的客栈前路过,沈菱瞄了眼面无表情的谢元珣,她倒是不饿,就是想找张软乎乎的床躺下来,能洗一个热水脸和热水脚,可是他们身上没有银子啊,她刚刚听到客栈门口迎客的小二说了,住一晚客栈要三十文,他们是身无分文,住不起。
所以今晚要住在哪里呢?没银子啊!沈菱这样想着,她的嘴巴就把话给问了出来。
谢元珣,“你把你拿着的草药卖了就有银子能找到地方住。”
沈菱掷地有声的说,“不卖!”大概是意识到自己拒绝得太快,她怜爱的看着谢元珣,“这可是要给你吃的,不能卖。”
——开玩笑,我说过要让你连着喝上十天黄连,你当我是在说谎吗?
——我说出去的话,那都是一口唾沫一个钉!
谢元珣瞥了她一眼,“不卖你就等着流落街头。”
沈菱眨眼。
——呵呵,说得好像只有我一个人流落街头,你还不是一样。
谢元珣拿出一块该是挂在腰间的玉坠,轻描淡写的说,“这个东西随便就能换到一个住宅,你就捧着你的草药,反正我是不差地方住。”
沈菱她仔细的看了看,谢元珣他拿着的是真的玉坠,“......”
——淦!
——你是从哪里拿出来的,为什么我之前检查你身体的时候没有看到?
——你特么是从脚底板里抠出来的吗?!
谢元珣,“......”
谢元珣差点就松手把玉坠给丢出去了,好像上面有什么可怕的细菌一般。
第42章 都是套路
沈菱问, “那你知道怎么换吗,知道要找谁吗?直接换,不怕被人坑吗?市场价又是多少, 玉石有没有在贬值期的峰段?这些你都清楚吗?”总之就是先用一堆看着意义严谨的话砸他一脑袋, 不能让他太骄傲。
——再则就你这不食肉糜的模样,你能知道玉坠的真正价值?说不定被人一个茅坑就换了。
谢元珣拿着玉坠的手一顿,他淡淡的问,“你知道?”
沈菱干咳了咳,“我、我当然知道......”
——我知道个屁。
——这里又没有房产中介所,而且我也没有在这买过房子,哎对哦,可以找中介所,不过要在哪里找他们?
心里发虚, 沈菱脸上却一点异样也没有漏出来,她镇定的说, “人有人道,鬼有鬼道, 想知道我刚才说的那些信息, 我们就得去找有人脉的人问, 这一路上我们也经过不少地方, 官衙、客栈、典当铺......没错,有什么比典当铺的人更符合我们询问的人的要求?”
——呼, 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不过典当铺,我也不算说错。
谢元珣给了她一个‘我姑且听听’的眼色, “说说,为什么要去哪里。”
沈菱给他分析,“你想用这块玉坠找人换房子, 你首先是不是得知道这块玉坠的价值。”说到这里,沈菱想起一个被她忽略的问题,“你,知道它的价值是怎么样的吧。”
谢元珣嗤道,“我的东西我会不知道?你觉得有可能吗?”
沈菱的眼神透着微妙。
——可你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啊。
——我明明只需要你回答‘是’或者‘不是’,你怎么还来反问我,我懂了,你这就是所谓的虚中带实,实中带虚,还好我机智,不然真的会差点被你给糊弄过去了。
——所以,你是不知道这个玉坠能够换多少银子。
谢元珣,“......”他语气一沉,“别说废话了,你继续说为什么要去典当铺。”一幅她现在不说以后连人带嘴都没有机会活下来的架势。
沈菱都习惯谢元珣的这个调调了,她只是觉得还好她问了,要不然到时候真的用一个能够戴在谢元珣身上的玉坠换一个茅坑,她还不得气死。
沈菱不受他冷冷语气的影响,说道,“你手中拿着的是我们现在唯一能够让我们找地方住的财产,想用它换房子,这个想法很好,可是我们初来乍到,要是不找熟人,很容易被坑的。”
好比同一个出租司机,司机载本地人的时候那都是老老实实,说去长城,那就是去长城,但要是载一个外地人,想去长城,呵,先把你拉到海南绕路一圈然后再到长城,最后的车钱就得翻上几倍,这也就只有对外地人这样做了,要是敢这样对本地人,一开始就会被揭穿。
沈菱,“我们想用玉坠换房子,以物换物,在哪里换,找谁换,这都是问题,所以我们就得着人问清楚这些信息,典当铺就是个能好的询问对象,他们做生意是耳听八方眼观六路,去典当的人各行各业的人都会有,我们去一趟不会亏的。”
谢元珣,“我以为你会把东西典当了。”
沈菱,“把玉坠典当了,然后我们再用典当来的银子去买房子?是你傻还是你傻?”不管他选什么都是他傻。
谢元珣瞪她,“你傻。”
沈菱呵呵的笑,“是是是,我傻。”
——傻子才会说别人傻。
谢元珣皱眉盯着她的眼睛,视线上移到她的额头,手指蠢蠢欲动,见状沈菱赶紧的说道,“与其花两次钱,还不如直接一步到位,我们不典当玉坠,只是想找他们问哪里能够以物换物,这玉坠值多少,能让我们心里有个数。”
典当铺老板听到沈菱的话后,“......”
老板说,“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让我看东西,不把它当了,我什么都没有得到,还要给你透露哪个买卖房屋的牙人信誉好,做生意实诚?”
沈菱点头,“你这样说也没错。”
老板,“......”
老板仔细的观察沈菱的表情,他以为她是在跟他开玩笑,但他看她的表情,觉得她是来真的,他问,“我这样做,我图什么啊?”
沈菱愣了一下,然后试探的说,“图什么?图你心善?”
老板,“......”为什么还要用疑问语气?
典当铺原本看到谢元珣和沈菱进来,他还以为是来了一个大生意,他在典当铺里待这么久的时间,他看人的眼睛都练出来了,这两人穿的衣服他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但他能感受这里面贵得不行的那种气息,尤其是那个男的,一个眼神看过来,让他这个当铺老板都双手双脚不知道要放到哪里。
大生意是没有了,当铺老板也不生气,和气生财嘛,像话本里面那种看不起人的戏码是不存在的,老板说,“小姐,还有这位公子贵人......”
——为什么我后面就没有加一个贵人的后缀?
老板:还能为什么,可能是你太沙雕了。
沈菱想了想,决定给他一点小费,当做是她询问的报酬,于是她十分不舍的掰下一点黄连,她觉得太大,又掰小一点,最后拿出拇指长度给他。
老板:“......”是黄连,他没看错,她这么舍不得,他还以为她掰的是黄金呢。
沈菱说,“你别觉得便宜,这可不是一般的东西,人参你知道吧,那玩意年份越久效果越好,而这就是五十年份的黄连,五十年啊!都能赶上一个人的半辈子,你简直就是得到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便宜。”
老板:“......”
老板虽然是站在屋子里,但是他觉得他是在风中,整个人都凌乱了。
别以为他是个小百姓,就欺负他不懂人参的价值,人参和黄连能是一样的吗?
他这是遇到个什么人,到他这个典当铺来,不当东西,反而是找他问房牙子,给小费吧,也不是给银子,而是给药材?
老板说,“不用了,这样的好东西你还是自己留着吧,咱这典当铺是在这永宁镇传了几代的,名气不大,但做生意向来都是讲究个你情我愿,如果你们是真的想来典当东西,我很欢迎,如果不是,我们也好聚好散,更别说你就算是想从我这里知道哪里的牙人好,想以物换物,你也得把你说的玉坠拿出来让我瞧瞧是不是?”
——哦,我忘记了。
——第一次到典当铺来,还怪紧张的,咳咳......
沈菱就转身想把玉坠从谢元珣的手里拿过来,谢元珣没动,沈菱也不生气,她只悠悠的说,“你不给我,那你来?”
谢元珣,“不要。”
沈菱,“那你就把它给我吧。”
谢元珣,“不要。”
沈菱,“......”
——嘿呀!你说不要是说上头了吗?别人是花花草草变的妖精,花精草精,你是不要精吗你。
沈菱和煦脸,“为什么不要?”她感觉她就是在和一个不配合工作的熊孩子说话。
谢元珣说,“这是我的东西。”
沈菱点头,“我知道啊。”
谢元珣,“你要别人的东西,就是这样伸手就拿的吗?一点好处都不给,谁会给你。”
沈菱懵逼脸,“......”
——祖宗,你是不是烧坏脑子所以没有搞清楚情况?
——我现在是在给我们的将来做打算,你在这里给我拖什么后腿。
沈菱说,“我没有要啊,我只是想先拿给当铺老板看,让老板来估价。”
可熊孩子是不会那么容易就听话的,所以谢元珣他是无动于衷。
沈菱暗暗的啧了一声,非要逼她出绝招是吧,她走过来,抱着谢元珣的胳臂摇晃,张嘴说,“你要是不给我,我马上就哭出来给你看。”
“呜......”
谢元珣把玉坠扔到她手里,“拿去。”
谢元珣垂眸看她,他不是怕她伤心,掉眼泪,他只是不想看她哭得鼻涕冒泡的丑样。
沈菱:嗯嗯嗯,你说得对,说得妙,说得呱呱叫。
沈菱得到玉坠就拿给老板看,然后老板看到这玉都傻了,他之前是有遇到人来典当过玉器这类的东西,可从来没有谁的玉像沈菱给他看的这块这么的好,这玉里面的那种灵气瞎子都能够看得到。
沈菱就没有老板这么大的反应,“老板,你觉得这值多少钱?”
老板板着脸说,“夫人,你这......”他欲言又止,似是而非的说,“这有点让人为难,不好估,不好估啊。”
沈菱惊疑不定,“真的吗?”还有不是叫我小姐吗,怎么换成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