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雾矢翊
裴绣正专心致志地看着兄长拜堂,转头看过去,见是温如水,高兴地拉着她的手,将她拽到身边一个视野较好的位置。
“温表姐,你刚才去哪里啦。”
“随便走走。”
裴绣也只是随便一问,听她这么说就没再问,眼睛根本挪不开喜堂,很快又专心致志地盯着新人拜堂。
拜堂完,新娘子被送进新房。
“走,我们去看大嫂!”
裴绣拉着裴织和裴绮,招呼温如水一起。
新房里,新娘新郎喝完合卺酒,走完程序,新郎官裴安珏就被赶出去。
裴安珏刚出来,看到家里的妹妹们,知道她们这是来看新嫂嫂的。
“大哥,恭喜啊!”
裴安珏傻笑着朝她们拱了拱手,朝家里的几个妹妹说:“你们进去陪你们嫂子说说话,别欺负她。”
“大哥,我们才不会欺负大嫂呢!”裴绣抗议一声。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裴安珏赶紧讨饶,然后被威远侯夫人派来的丫鬟叫去给前院的宾客敬酒。
进门的新嫂嫂梁萱确实是个美人儿,不过此时脸上的妆容看起来过于浓艳,和身上大红色衣裳相辉映,增添一种滑稽的喜庆感。
裴绣她们在新房陪新嫂嫂坐了会儿,很快就被叫去花厅吃喜宴。
梁萱看着夫家的妹妹们离开,有点望眼欲穿的意思,却不好留下她们陪着,差点被打趣,不过紧张的心情倒是因此放松许多。
宴席结束后,天色已经不早。
宾客们纷纷告辞离开。
裴绣拉着温如水的手,“温表姐,改天再来府里玩啊。”
温如水微笑着说好,抬眼去看旁边的裴织,发现她总是安静地站在一旁,如果没人和她说话,极少会主动出声,明明是个妙龄少女,却沉稳得像大人,丝毫没有少年人该有的活泼和表现欲。
难道沉稳可靠必须是女主的标配不成?
她在心里嘀咕,决定以后要更加盯紧点女主,这样才能有机会复制女主的路线接触男主。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太子不仅深居简出,还住在寻常人接触不到的东宫,就算想攻略他,也找不到机会接触,一切都是白搭。
看样子,想要接触到男主,还得跟着剧情走才行。
裴绣、裴织和裴绮跟着威远侯夫人、三夫人一起送宾客离开。
裴绢不知道去哪里,吃完喜宴后就离开,人影都没见一个。
威远侯夫人心下有些恼怒庶女的行为,若是教人发现,还以为是她这嫡母容不下庶女呢,连这种场合都不让她出现见人。
这边正送各府的女眷离开,突然三皇子出现在垂花门那边。
三皇子还是明礼的,并没有冒然过来,远远地朝这边看。
威远侯陪着他,心知三皇子在看什么,十分纠结,要不要成全三皇子,带他过去与裴织见一面,或者叫夫人带裴织过来,光天化日之下,又有长辈们陪着,应该不会传出什么不好的吧?
这种想法刚起,就见岑尚书走过来。
见岑尚书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看过来,瞬间什么想法都不敢有,赶紧陪笑着送客。
三皇子隔着一段距离,望着裴织。
在裴织看过来时,他的双眼微亮,整个人都愉悦起来,朝她微微颔首致意,心情颇好地离开。
这一幕被很多宾客见到,都有些懵。
第18章
三皇子看的是谁?
这个疑问在那些正欲告辞离去的宾客心中升起,顺着三皇子所望的方向看过去,那里有威远侯夫人、三夫人及府里的三个姑娘。
裴府的三个姑娘,两个年长的即将及笄,小的那个只有十岁。
宾客隐晦的目光在裴绣和裴织身上徘徊,纵使再隐晦,威远侯夫人也能察觉到,眼皮不受控制地跳了跳,不由想起上次三皇子给裴织送礼物的事。
直到终于将所有的宾客送走,威远侯府的大门关上,所有的喧闹归于平静。
忙碌了一天时间,府里的主子和下人们都累得够呛。
威远侯夫人扶着丫鬟的手,有些疲惫地对三夫人几个道:“你们累了一天,都回去歇息罢,明儿还要忙呢。”
明日新娘子认亲,府里少不得还要忙碌。
三夫人笑着应一声,带着女儿裴绮离开。
裴织上前,朝威远侯夫人行了一礼,跟着离开。
威远侯夫人望着她消失在回廊下的身影,目光微黯,听到女儿问:“娘,你做什么一直看着阿识?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找阿识?”
裴绣疑惑地看着母亲,觉得母亲看阿识的眼神怪怪的。
威远侯夫人看着女儿单纯疑惑的模样,心里叹气。
先前那一幕,只怕有心人都能看出什么,只有她这傻女儿,被她保护得太好,竟然没有多想。
至于裴织和三皇子……
稍晚一些,威远侯回到正院,发现夫人还没歇息。
“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去歇息?可是挂念珏哥儿睡不着?”他笑着问,自认为了解夫人的心情,嫡长子终于成亲,作父母的都要激动一番。
威远侯夫人冷眼看他。
等丫鬟伺候他更衣后,她摆了摆手,让丫鬟下去,室内只剩下夫妻俩。
“侯爷,三皇子是不是相中织姐儿?”她开门见山地问。
威远侯点头,也不瞒她,“三皇子确实相中织姐儿,今日他过府,也是为织姐儿而来。”
威远侯夫人皱眉,“老夫人和尚书府那边……”
虽然裴织没了双亲,但她有尚书府的外家,还有府里的老夫人在,他们这些隔房的大伯和大伯母在她的婚事上,可作不了主。
“放心,老夫人和岑尚书都不反对。”威远侯心情极好地说。
看他高兴的样子,威远侯夫人如何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心里不禁生起几分反感,但也知道如果裴织能嫁给三皇子,威远侯府作为她的娘家,确实有极大的好处,府里的姑娘和哥儿将来的婚事也会更顺利。
“而且,皇子的婚事,最终定夺的还是皇上,就算他们不想将织姐儿嫁入皇家,也由不得他们。”威远侯肯定地说。
威远侯夫人点头,这年头还没有哪个敢公然抗旨的。
她想了想,说道:“观今日三皇子之举,只怕外面很快就有什么流言……”说到这里,她心里觉得有什么不对。
三皇子此举,分明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造成既定的事实。
如此,就算威远侯府和岑尚书不愿意,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下,难道三皇子今日过来,故意如此?
威远侯夫人将自己的猜测说与丈夫听。
“夫人慎言!”威远侯吓了一跳,满头大汗道,“不管那些皇子有什么想法,都不是我们能随便揣测的。”
威远侯夫人沉默地看着他半晌,没再说话。
心里却有些怜惜裴织。
不管三皇子今日举动是有心还是无意,如果不及时处理,对裴织都会有些影响,若是岑尚书本意是不愿意将裴织嫁入皇家,三皇子此举分明就是有逼迫之意。
威远侯夫人心里对人人称赞的三皇子产生了些许不好的印象。
觉得世人眼里风光霁月、温文尔雅的三皇子,也不过如此,心里不由庆幸,自己女儿是个憨的,没有皇子看得上眼。
自家女儿能嫁入皇室于家族而言固然荣耀,可作为皇家儿媳,个中滋味只有当事人能懂。
寿安堂。
夜已经深了,老夫人依然没有睡。
她披着衣坐在灯下,看着外面沉沉的夜色,良久轻轻地叹气。
陈嬷嬷看得十分焦急,劝道:“老夫人,时间不早,您还是休息罢,明早珏哥儿的媳妇还要给您敬茶呢。”
老夫人拢了拢衣服,轻声说:“我没想到三皇子会如此急切,他今日故意为之,怕是已经有什么决定。”
陈嬷嬷不好说皇子的不是,只能道:“三皇子一表人才,又是宫中贵妃所出,四姑娘若能嫁他,也是一桩好亲事。”
是啊,在世人眼里,威远侯府的姑娘能嫁皇子,确实是桩极好的亲事。
威远侯府这些年一直在走下坡路,威远侯本身没有才干,在朝中领着一个闲职,府里的子孙都受祖宗恩泽,没有一个有出息的。
这样的威远侯府,府里的姑娘根本不具备嫁皇子的条件。
只有二房的裴织是例外,谁让她有一个二品大臣的外祖父,恰好尚书府里没有适龄的姑娘,她是拉拢尚书府最好的人选。
半晌,老夫人道:“罢了,只希望三皇子若真娶了阿识,愿他对阿识有几分真心,好好待她,给她体面。”
“老夫人放心,会的。”陈嬷嬷宽慰道,“三皇子主动求娶,对四姑娘定然是真心。”
“希望如此罢。”
老夫人再次叹气。
不去计较三皇子今日此举的目的,如果三皇子对他们家阿识真有心,就应该尽快去请皇帝赐婚,好堵住外头的流言。
*
尚书府。
夜深人静,岑尚书将今日的事同老妻说了一遍。
岑老夫人惊怒不已,当时她带着尚书府的女眷先行一步离开,是以没看到这一幕,光是听着,就知道当时的情况,让多少人心头泛嘀咕。
三皇子分明是当众逼迫。
担心老妻气坏身子,岑尚书赶紧安抚,“其实三皇子也不算当众逼迫,他对阿识确有几分好感,不过是想见见她……”
“别解释了!”岑老夫人打断他,冷着脸说,“他既然做出这种事,那么就拿出诚意来,难不成还想让我的阿识教外人说嘴不成?”
虽说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周围又有长辈在,并不算越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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