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柔桡轻曼
两人在一起两年多,她既然对殿下的感情也是越来越深,倒不如先把亲事定下,至于成亲的日子,可以再商议的。
这次换做裴叙北微微一怔。
他伸手握住阿糯的手腕,“阿糯当真愿意嫁给我?”
沈糯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唇,笑道:“自然愿意,等明日我同爹和娘说过后,就寻个吉日先把亲事定下,好不好?”
以前她没有仔细去考虑嫁给殿下,但与殿下相处间,不知不觉就把殿下当做亲人,两人成亲也该是顺其自然了。
何况殿下好像‘生病’了。
“好。”
裴叙北低头吻住她。
半刻钟后,沈糯微微推开殿下,牵着他的手过去塌上坐下。
“我给殿下诊诊脉吧。”
裴叙北坐在榻上,看着阿糯娇嫩的面颊。
沈糯给他诊脉,脉象平稳并无任何异常。
她又掀开他的眼睑瞧了瞧,也无异常。
最后沈糯道:“殿下能否取一滴你的血给我?”
裴叙北伸手放在她的面前。
沈糯取了银针过来,刺破殿下手指,取了一滴血在她的指腹上,而后凑在鼻翼下闻了闻,也无异常,最后沈糯舔掉指腹上血迹,味道也无异常。
她甚至开了天眼,天眼中也只是看到殿下过往种种,都没什么问题。
不是术,不是蛊,也不生病。
难不成真是她的错觉?
裴叙北望着阿糯舔掉他的血滴,眸光幽深。
“如何?阿糯是觉我生病了吗?”
沈糯摇摇头,“没有,只是觉得殿下最近古古怪怪的。”
裴叙北轻笑,轻轻捏了捏她的雪腮。
沈糯又响起城外那庄子跟良田的事儿,跟裴叙北打听了下。
他听闻过位置后,说道:“可以入手,庄子的主人跟户部尚书有些生意上来往,户部尚书出事,他也被抓了,不过他罪名小些,并未连累家人,现在他家人想把庄子跟良田出手,离开京城。”
毕竟跟户部尚书有些牵连,旁人不敢买,怕出事,也怕得衙门刁难,过户难。
沈糯点点头,心里有了主意。
之后殿下并无逗留多久,回了裴府。
等殿下离开后,沈糯把剩余的药方单子收拾好。
次日,用早食时,沈糯跟沈父沈母道:“爹,娘,还有件事情要告诉你们,我准备跟殿下定亲了。”
“殿下?”沈母震惊。
沈糯道:“摄政王殿下。”
沈母呆了一瞬,喃喃说,“以前住水云村时,娘就觉得他,他有些不对劲……”
觉得摄政王是不是喜欢她家阿糯,竟没料到是真的。
沈糯笑道:“娘莫要胡思乱想了,殿下对我很好,且殿下家人也都很好。”
沈焕也道:“裴家人都挺好的,平日里总送东西过来。”
哪怕不是逢年过节,每个月,裴家都要派人送来不少东西,有时候是食材,有时则是衣裳布料甚的。
沈母望着女儿,眼眶微红,“娘只要你幸福就好,阿糯若觉殿下好,娘自然是允的。”
她只盼阿糯这次能遇良人,盼着殿下能够真心对她家的阿糯。
沈父也惊讶了下,到底没多说什么,只道:“那就先把亲事定下来。”
沈糯道:“两家定亲一切从简,交换了庚帖就成。”
她把京城现在种种局势跟二老简单说说。
二老也听明白了。
不过只要定了亲,两户人家来往也就能名正言顺的。
殿下其实想大办,还想让安安赐婚,但无奈这些都还没不太好公开,只能先交换庚帖,把亲事定下来。
沈糯又把庄子跟良田的事儿同父母说了声,还道:“今儿我就不过去回春堂,同爹娘一起过去看看庄子。”
用过早食,小玉跟小峰去回春堂守着,沈糯跟着二老去城外。
那庄子极大,房屋都有上百间,占地面积也极广。
这样的庄子能卖到几万两银子的,再加上良田,良田三百亩,差不多是六千两银子。
沈糯身上的银子都是够的。
…………
之后半月,沈糯忙着庄子良田,她已把庄子还有那些良田都给买了下来,另外就是跟殿下定亲的事情。
定亲从简,两家在吉日交换过庚帖。
两家父母也约着去百年酒楼吃了顿晚食。
见到裴家父母后,沈家二老也最后一丝担忧都放了下来。
因为他们看出来了,裴家父母是真心喜欢她家阿糯,甚至不介意阿糯和离过的身份。
还有摄政王殿下,哪怕二家的父母都在,他也顺其自然,面色如常的帮阿糯清洗碗碟,帮她添汤,夹菜,并且全是阿糯喜欢的吃食。
沈家父母这才真正的有点动容。
吃过晚饭时,二家人各自回了家。
沈糯还要过去回春堂一趟,裴叙北也要进宫,两人这才分开。
到了回春堂,沈糯给小玉小峰带了饭食。
现在京城没了宵禁,平日里回春堂也都是跟养生堂一样,晚一个时辰才关门的。
不过晚上来看病的病人不多,沈糯就整理药柜。
外面传来个惊呼声,沈糯回头望去,是那卑尔族的公主塔敏,大概摔了,正一瘸一拐的进来。
塔敏在过些日子就要启程回去了。
那些使者还挺急,他们这次来,也是听了王的令,想撮合公主跟摄政王。
结果这都快两个月了,那摄政王正眼都没看过公主一眼,似乎都不知卑尔族来了个公主。
何况公主也不过去寻摄政王,天天往那养生堂跑,还四处游玩,根本就不愿留在宫里。
塔敏这些日子经常来养生堂,与沈糯还算相熟。
不过她虽来养生堂,并不怎么打扰沈糯。
沈糯平日里太忙了。
塔敏见沈糯这会儿在,哭丧着一张脸说,“沈郎中,帮我瞧瞧腿。”
沈糯过去,让塔敏坐在帘子后,挑开她的衣裙,发现她腿上摔的不轻,破了皮,血糊糊的。
“公主怎么摔成这个模样?”沈糯问了句。
塔敏皱眉,“瞧见个人,有点眼熟。”
沈糯不再多问,取了药水过来,帮着塔敏处理好伤口,又用纱布缠好,交给她一瓶药膏,“一日涂抹三次,涂抹半月。”
塔敏忍不住问,“可会留疤?”
“不会。”
塔敏问话时,凑到沈糯身侧问的,距离沈糯有些近。
而后,她皱了皱,使劲在沈糯身上嗅了嗅。
沈糯问道:“公主在嗅什么?”
塔敏道:“沈郎中身上的味道。”她自幼鼻子就很灵敏,她在沈郎中身上闻到了摄政王身上的味道。
她这些日子没接触过摄政王,还是一个多月前,宫中设宴,宴请她和使者时,她的位置在摄政王的身侧,就闻见过这样一丝若有若无的檀木香还有沉木的气息。
这个味道比较特殊,她闻过一次就能记下。
塔敏又凑过去小声问,“我在沈郎中闻见了摄政王身上的味道。”
沈糯看她一眼,鼻子还怪灵敏的。
她时常与殿下待在一起,身上自会沾染到殿下的味道。
且这公主面相不错,是个大方坦荡的性格,不会对外胡言乱语的。
塔敏兴奋问道:“沈郎中跟摄政王在一起的吗?”
沈郎中真是厉害,愿意跟那个清冷严肃的大魔王在一起。
沈糯没回话。
塔敏又想到些什么,咬了咬唇,最后她扯了扯沈糯的衣物,同她道:“既你与摄政王相熟,你同他说一声,海晏来了京城。”
“海晏?”沈糯不知这人是谁。
塔敏小声道:“就是灵鹤门的门主,他在京城,方才我就是瞧见了他,才想去追他,结果就摔了。”
她的嗓音恨恨的,她最不喜的人就是二叔和这个海晏。
都是海晏带着灵鹤门同二叔勾结,才害得摄政王攻打卑尔族,害得卑尔族死伤无数。
那海晏虽带着顶斗笠,但她不会认错的。
沈糯有些意外,灵鹤门的门主竟叫海晏。
海晏即是天下太平的意思。
这样一个作恶多端的人,还敢叫做这般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