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柔桡轻曼
这是安神包,可以安神助眠的。
晌午的时候,村里又有几名妇人过来跟阿糯买香药膏。
原是大伯母,三叔母和许氏她们每日早起去河边浆洗衣物时都会极力推销香药膏。
也是她们自己用过,觉得这个香药膏太好用了,才十日手掌就不痛不痒了,早上去河边浆洗衣物或是干农活时都舒服许多。
若是没用香药膏,每日干裂的双手再去干活放在冷水里泡来泡去,虽不至疼死人,但疼起来够糟心的,特别是双手痒起来时,那叫一个难受。
眼看这香药膏有效,村里的妇人们也想试试,主要是这药膏用了可以断根,所以两百文钱大家还是能够接受的。
有人过来跟沈糯买香药膏,她就送一个安神包,“这是安神包,晚上入睡时放在枕边,可以安身静气,对入眠很有帮助,就是模样不太好看,我这没荷包,等改日去镇上买些荷包用来装才是。”
安神包里面的草药也是去山上采摘的,花草更加不用钱,无成本,所以送人也不会心疼。
周氏笑道:“那我可要回去给我当家的用用,他每天总说头疼,晚上又很难入睡,天天早上还得起来干活去,辛苦得很。”
周氏是前些日子被沈糯救下的里正家那个小孙子杜长乐的母亲,周氏的丈夫也是里正的小儿子,叫杜国旭。
杜国旭有头疼的毛病。
他头疼是因为晚上总睡不好,静不下心,睡着也总容易做梦,所以白天精神气不足,导致头疼。
“那我也要,回去给我家婆婆用,她老人家睡眠不好。”
“我也要我也要,给我家大孙子用,他整日读书,晚上也睡不好。”
既是买香药膏送的,大家都要了个。
等晚上回去,就把安神包送给各自睡眠不好的家人。
周氏一开始也没对这个丑丑的安神包抱什么期待。
这安神包看着是真丑,就用那种普通的包扎伤口的纱布随意裹着,最后用根纱线系好。
不过闻起来挺舒服,闻着有种淡淡的花香和草药香气。
晚上睡觉时,周氏梳洗好,用买来的香药膏仔细涂抹双手,这香药膏特别好吸收,涂抹上一点都不油腻,闻着也香香的。
涂抹完,周氏想到沈糯送的安神包,就顺手给了杜国旭,“当家的,这是我今儿跟阿糯买香药膏,阿糯送的安神包,说是能够助眠,你睡觉时放在枕边试试,看看有没效果。”
“这玩意能有用吗?”杜国旭捏着纱包,“闻着还有花香味,这不是你们女人用的香囊。”
“你就试试。”周氏道:“阿糯说有用,咱家长乐都还是阿糯救的,阿糯的话你不信?”
“行行,我就试试。”
两人这才睡下,杜国旭把纱包放在枕头旁边,听着妻子唠唠叨叨的说,“阿糯这般好,要是我们家长乐年纪大些,我都想去提亲,让阿糯给长乐做媳妇。”
杜国旭呵斥道:“快别胡说。”
周氏骂道:“怎么了,你也嫌弃阿糯嫁过人?我可跟你说,那崔文兰前些日子都嚷嚷开了,阿糯嫁过去崔家,根本就还没圆房过,一直跟着小姑子睡,人家还是个清白姑娘。”
杜国旭道:“哪呢,我能是这个意思?我是说长乐才几岁,你就在这胡咧咧的,这崔家也是不地道。”
前些日子,崔文兰嚷的那句沈糯嫁过去崔家还没圆房的事情,已经传的人尽皆知。
原先还嫌沈糯嫁过人的人家,也有些心动。
毕竟沈糯容貌摆在那,现在还会给人治病赚钱,又是个清白姑娘,这娶回家可是好得很。
周氏还在跟杜国旭唠叨着。
之前每天晚上都是周氏跟丈夫唠叨,唠叨着她就困意来袭然后睡下,但丈夫都要干瞪着眼等很久都睡不着。
这次周氏说着说着,丈夫却没搭理她,她还疑惑来着,转头一瞧,丈夫竟睡着了?
周氏心里惊讶,丈夫今日睡得可真快。
难不成真是那安神包的功效?
说起来她也有点困困的。
不大会儿,周氏也睡下。
次日一早,杜国旭醒来,整个人惊讶极了,他昨儿比妻子还早入睡,而且整夜都没做梦,现在醒来都觉得神清气爽的,原本睡好觉是这么舒服的事儿。
杜国旭忍不住看了眼枕头旁边的纱包。
那沈糯还真是个有本事的,只希望崔家以后莫要后悔才是。
沈糯的香药膏还未在水云村出名,反倒是安神包突然出了名。
昨儿晚上用过的人都说好,第二天再去跟村里的人宣扬下,整个村的人都知道了。
有些夜里睡眠不好的,就特意来找沈糯。
沈糯哭笑不得,只能说,“这个安神包里面有我配的草药跟花干,可以安神静气,原是准备买我家香药膏时赠送的,大家若是需要,五文钱一个,药效可以持续一个月。”
大多数人舍不得那两百文钱,但五文钱还是拿的出来,阿糯都说这东西能管一个月,等一个月后药效就渐渐散了。
五文钱还是很划算的,所以不少人不想要香药膏,直接花五文钱买了安神包。
沈糯在山上采了不少配安神包的草药跟花瓣,所以量还是够的。
几天时间,她都卖出去快上百个安神包,还有附近村子也有人来买她的安神包,顺带着还卖出去不少香药膏。
就这么几日时间,沈糯的香药膏也剩下一半,五两银子的本钱都回了,加上卖安神包的钱,她还赚了快有一两银子。
香药膏最近来问的人也比较多,因为之前买香药膏的人发现这东西是真的有效果,不过七八日,手上的红肿干裂就好了,不痛不痒了,自然就给身边的亲朋好友们介绍。
眼看着香药膏也快没了,沈糯才开始忙着配第二批的香药膏。
还得去镇子上买蜂蜡和动物油脂,所以沈糯又去了镇子上一趟。
这次的香药膏跟安神包,除去五两的本钱,她统共还赚了五两银子。
连许氏都惊呆了,沈父一个月教孩子们读书认字也就赚个几百文钱,阿糯却轻轻松松赚了五两,原本女儿说赚钱补贴家用并不是说着玩的。
沈糯去镇子上买蜂蜡和动物油脂时,还特意打听了下章少夫人。
大家都知道章少夫人被接回米家做月子,其他就没什么事儿了。
看样子应该是米老爷清楚章成养外室的事情暂时不能闹开,应会等着女儿做完月子才发落章家的。
沈糯清楚,女子做月子本就是大事儿,何况米潇月还难产大出血,相对的月子期需要更好的照料,半点都不能马虎,要是给米潇月知道章成养外室,还早就生了个儿子,做不好月子,她身子照样得毁。
第24章
沈糯除了买配香杳膏的东西, 还买了好几根大筒骨,三斤五花肉,一些板油。
大筒骨上面已经没多少肉, 都被剔的差不多,就剩根骨头,所以价格非常便宜,一根筒骨只要两文钱。
五花肉可以包饺子。
猪板油可以炼油,剩下的油渣随便撒点白糖也能给家里的孩子们当零嘴。
其余吃食, 沈糯就没买, 还买了点白面,准备包饺子用的。
米潇月有米老爷跟米夫人照顾, 沈糯知道她会没事,所以没有上门去叨扰。
…………
而米德财在女儿生下囡囡后, 就把女儿接回了米家。
章成跟章老婆子想反对,米德财直接问, “你们确定能照顾好月儿?月儿生产已经遭遇这般大罪, 若她做月子没做好, 我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他这么一说,章成跟章老婆子就不敢再说什么了。
两人是想着, 米潇月生产时大出血,就算那沈家小娘子有点厉害, 止住了潇月的大出血,那潇月的身子骨也该伤了,就算再怎么好好坐月子,也养不回来的, 只要她不能生育就成, 米家想她回去做月子就回去吧。
等米德财带女儿回了米家后。
又派人不动声色的跟着章成。
跟了四五日, 第六日的时候,见到章成早上去衙门后,晌午离开衙门,去了盐平村,鬼鬼祟祟等到周围没人时才进到一户农家小院里。
这跟着章成的人是米德财的心腹陈大,办事利索还牢靠。
等章成次日离开这里,也就是说,章成还在这农家小院里面过夜了。
待章成离开后,陈大就跟附近村民打听那小院里面住的是谁,很容易就打听出来了。
里头住着一位长的还不错的小寡妇,去年刚死了男人,都说她有情有义,男人刚死发现自己怀了身孕,就把孩子生了下来,现在孩子快半岁了,她就自己一人带着孩子。
陈大听得皱眉。
他还待在附近停留了几个时辰,晌午时见那寡妇抱着孩子出来,他上前借水喝。
寡妇没起疑心,他喝水时观察了那孩子几眼,不知为何,总觉那孩子真的跟章成有几分相似。
陈大心中一惊,没敢打草惊蛇,跟寡妇道过谢后就离开了。
等他回去跟米德财一说,米德财脸色就沉了下去。
陈大都觉得那孩子跟章成有几分相似,说不定那真就是章成的儿子。
如果那孩子当真是章成的,按照寡妇怀孕时间算,章成和那寡妇在寡妇男人死前就已经勾搭上了?
那章成还娶月儿的意思就再明显不过,显然是惦记米家的家产。
所以月儿腹中胎儿过大也不是意外吧?
这章成明显就是个品德败坏的人。
米德财眼神沉沉,想他也在道上走南闯北许多年,竟被个后生骗成这样。
但现在不是发作的好时机,女儿还在做月子,要是给女儿知道这事儿,月子就没法好好做了。
沈家小娘子都说了,女儿的月子要是没做好,难免会留下病根,米德财自是不愿让女儿留下病根。
所以这事儿,他让陈大嘴巴严实点,谁都不能告知,包括米夫人。
晚上时,米德财去看女儿。
米潇月正在逗囡囡。
瞧见女儿和外孙女,米德财才露了些笑出来。
瞧见父亲来,米潇月忍不住问,“爹爹,何时给囡囡取名呀,总是囡囡,囡囡的叫着也不好。”
原本孩子没出生前,米德财就已经给孩子想好名字。
但听沈家小娘子说了章成总去盐平村后,米德财留了个心眼,想着章成的事情若是真,女儿肯定要跟章成和离,那囡囡的名字也不用姓章,不如拖上个两三月,等章成的事情解决后再给囡囡起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