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痒痒鼠
就是睡觉还在闹腾祭祀太多的事情,又不甘心失败,沐浴后还下船锻炼海里御剑,海水喝一个肚子饱……
好不容易上床休息,他还气不顺。
徐景珩摸摸皇上的小脑袋,眉眼带笑:“皇上,大海是你,月亮是你,太阳也是你。这海风、海浪,海鸟、海水……都是皇上。”
皇上大眼睛控诉地看徐景珩,就感觉这夜晚的海风、海浪,海鸟、海水……都在替他委屈。皇上的本意,骑着海豚赶月多快,可是徐景珩说御剑才有趣儿……
皇上委屈啊:“大海里有海豚啊,还有飞鱼会飞。不要御剑。”
徐景珩眼看皇上要哭出来的模样,看一眼外头的夜色,果然风势变化,起来阴风,示意皇上去看。皇上一看,更委屈——海风都知道他委屈,他果然真委屈。
徐景珩忍不住笑:“那到了路上,不会御剑飞,怎么办?”
“轻功?”
“轻功太累,皇上学会御剑海面,在陆地上御剑,事半功倍。”
!!!
皇上气呼呼的小样儿。
“皇上最近辛苦,有要求……都可以提。臣和皇上看看大明五个市舶司的形势?”
皇上小脑袋一扬,心里头更生气,却也更知道,徐景珩这么着急要他学习,一定有原因和目的,且一定不会告诉他——皇上打定主意,明天就去问青衫客叔叔和绯衣门主叔叔。
“……我琢磨着各地方官员的表现,再看看山东地图,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山东目前定下来青岛和日照两个港口先建,其他地方都不服气,威海、蓬莱……都不服气。”
皇上虽然是转移话题,但这个事儿,确实困扰他。
不过一说出来,立马反应过来,瞪大眼睛——这是准备求到他这里?
徐景珩知道皇上已经明白原因:“五个市舶司,山东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之前山东要建四个港口,暂时缩减到两个。一是,建设一个港口,本也是巨大成本。二是,港口要盈利,不光是装卸货物,更重要的是,有其他附带价值。”
皇上掰手指头:“人口、经济、港湾深浅……?”
“一个地方的货物吸纳能力、出口能力、道路、银号、大宗货物交易管理……皇上你看地图,从欧洲到大明,在哪个港口卸货,差别并不大。如果青岛港做事更快,更迅速,商人可能会宁可绕一点路,也选择青岛港。
五个市舶司,目前来看,各自顾着各自的地盘,但也开始竞争。老广东沿海港口多,广东巡抚也开始整治;浙江、福建也是,都在整合实力。山东,靠着高丽和日本,缺点是作坊不如浙江、福建多。优点是,整个北方,除了北直隶,都是山东。”
皇上蓦然发现,还真是这样。
“以前竞争少,怎么着都有货船来排队。现在竞争大了,就不能‘店大欺客’,要讲究起来。我要给东厂写封信,提醒江斌,东厂的人在市舶司,做活儿要好、快,不许端着官老爷的架子。”
“明天写。熄灯时间过了,先睡觉。”
皇上确实困了,折腾一个晚上更是累。试试徐景珩手心的温度,给他输送内力保暖,嘟囔一句:“明天我自己练习,徐景珩不要跟着。”模模糊糊的自己盖好被子,还给徐景珩盖好被子,人闭眼就睡。
海浪声声,浪花拍打礁石和船舷。微弱的灯火下,徐景珩注视皇上的眉眼,待他睡熟之后,给他诊脉,放下心来,才是睡去。
鬼鬼们你看我,我看你。你问?你问?一肚子问题,奈何谁也不敢问。
徐景珩居然会召唤海中生物!还能带着海中生物顿悟!
鬼鬼们跟着皇上,也体验一把深海探险,吓得差点魂飞魄散,有体验一把沿海游玩,可算是感受到,有一个灵魂存在的妙处,无他,他们做皇帝的时候,也没这么玩过啊。
但他们,亲眼目睹徐景珩这引动天地异象,狂风暴雨,电闪雷鸣的顿悟。再次感受到,这天下,不是他们那时候的天下,天下人才辈出……更要他们摸不着头脑,更是担心。
龙舟开始朝鲁南行驶,皇上的事情更多。整个山东大体分为三块,繁茂不息的山东世家、士族,可以追溯到夏商周时期。
要不唐高祖能生气说,华夏世家都看不起大唐皇家?
那个时候的华夏世家,除了一部分南渡之外,其他都在华北这一带。而且那个时候,整个太行山以东,都是山东。江南对比北方,即使有“烟花三月骑鹤下扬州”的扬州,也还是穷窝窝。
唐高祖叹气:“可惜。五代十国,分割出去燕云十六州。也造成北方世家大族进一步南渡,江南文化越发兴起,又没有战事。北方天天打仗,文化还越发保守……”
宋太~祖倒不觉得可惜:“汉魏晋南北朝时期的七大姓、八大家,太难管理。说是大唐,其实大唐能管得了他们哪一个?哪个不称得上小国家?
杨广要开科举,被世家大族灭了隋朝;大唐一朝小心翼翼,最后靠世家坚持一百年,可老百姓都反抗了。”
宋仁宗立马接口:“就是就是。否则大宋也不会那么重视科举士人?还不是被世家大族逼得?”
唐太宗也感慨:“世家大族,确实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隋文帝好奇:“难道宋以后,就没有世家大族?那杨博,不是弘农杨氏出身?”
皇上:“那个时候的官员讲究父母血统,科举讲究正经进士血统。科举兴起几百年,这些世家都低调了。杨博是弘农杨家嫡系,只如今庐陵、湖广、四川……的杨家支脉,都要开始土地改革。杨廷和阁老亲自主持。”
!!!
杨廷和亲自主持,改革自己家!
皇上板着小胖脸:“成大事者,就是改革天,改革地,改革自己。”
大明太~祖着急:“皇家还要怎么改革?”
皇上:“朱载垣在思考。”
!!!
不说大明太~祖,鬼鬼们都是一口老血喷出来。都想说:“皇上你可别思考了,你已经思考得超过时代五百年了。”
皇上不搭理他们。给东厂江斌写完信,乖乖地跟着唐伯虎老师学习四书五经,加《道德经》,和西班牙老师学习拉丁语,和奥斯曼文人学习土耳其语,还有蒙古语也不能忘记……还有其他功课。
幸亏皇上聪明。皇上看完批红的上书,还要看锦衣卫、东西厂送来的情报,练习大字、练习乐曲、乐器……
锦衣卫来信说,内阁对他们动手,被吓唬一通。
江斌和张永说,山西庆成王、代王一系的人,湖广楚王兴王的人……都在沿海开店铺,还是洋货铺子。还有大明各大世家、各地方科举士人……甚至九大边境的,山海卫的世家大族也来登州,提前去金州卫布局……
皇上把消息都整理出来,归类好。
看看时辰,几个飞跃去甲板——徐景珩在喝那个黑豆,皇上大眼睛一闪:“徐景珩穿鱼靠去玩。”
徐景珩笑:“皇上,这么好的天气,不需要穿鱼靠憋在水里。等等再热一些的。”
皇上心里欢喜,脸上小遗憾:“那我去玩耍,午饭前回来哦。徐景珩不要喝太多黑豆,不好睡觉。”
“好。记得时辰回来。”
“记得~~”皇上耍赖的回答响在海风里,几乎听不见。冷不防杨博冒出来:“皇上,指挥使怕光溜溜的,我们不怕。”
皇上一句:“你们也长大了,不能天天脱光光。”眨眼不见,这次驮着皇上的是皇上的大宝剑。杨博悄悄问道:“指挥使,你不担心?”
指挥使觉得味道还是稍苦,加糖,加奶,示意兴王、严世蕃、杨博也尝试。
三个人各自尝一口,都苦着一张脸。他解释:“多喝喝,就习惯。这种苦是香的,和南海榴莲的臭一样。”
三个人实在无法欣赏这奥斯曼的“茶”,也无法欣赏南海榴莲的臭烘烘。严世蕃眼珠子一转:“我听说,安南也有这个树,长黑豆。”
他只笑:“那应该是,地形、气候,和奥斯曼相似的地方。好事儿。”淡定的架势,引得三个人心里痒痒的难受——皇上一看就是有事儿,故意不要指挥使跟去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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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三个人坐立不安,唐伯虎老师过来一坐,也坐不住——皇上一个小孩子,能有什么事情?
皇上可不是有事儿?
皇上分析:红姨一贯不告诉他大事情;文老先生更是不支持他修炼;绯衣门主叔叔为人严格,不该说的一句不说;青衫客叔叔最亲切。
皇上下海后,自觉徐景珩看不到他,抱着宝剑从海里偷偷摸摸地游回来,跑到后方甲板上,先找青衫客叔叔,发现青衫客叔叔不在,绯衣门主叔叔在观摩一个五彩鱼藻纹盖罐。
罐唇口,短颈、丰肩,圆腹,腹下渐收,圈足内凹,好像小号的酒坛子加盖。通体以青花、红、黄、绿……色绘传统鱼藻纹,绯衣门主叔叔喜欢瓷器,瓷器皇上懂啊。
绯衣门主看到皇上抱着大宝剑,浑身光溜溜的站在面前,眼巴巴的小样儿,大致猜到事情,笑容矜持。
“皇上来看,山东一个官谣出产的瓷器。”
皇上心里一喜,立马凑上前,呱呱呱。
“圈足内青花书‘大明元和年制’楷书款,字体稳重。盖周边一圈绘鱼藻纹,盖面饰缨络杂宝纹,上置火焰纹宝珠钮……。青花五彩秾艳热烈,填笔简朴自然。青花和五彩同时上釉,一次成器……”
绯衣门主仔细听着,对着罐子琢磨一会儿,对皇上的品味那是绝对喜欢:“却是好东西。光影夺目、彩色浓重,形体高大规整、胎体厚重,以红、绿、黄三重为主,特别突出红色,使得总体上有翠浓红艳的感觉,极为华丽……”
“我研究大明瓷器,发现早期以写意画为主,画风自由、奔放、洒脱;如今以写实为主,画面抒情达意,简约轻快,极有童稚趣味。”
皇上也矜持地笑:“绯衣门主叔叔,大明的瓷器和前面不一样。永乐、宣德之后,彩瓷盛行,除了彩料和彩绘技术方面的进步之外,更主要是应归功于,多样粘土的发现、白瓷质量的提高。
成化斗彩出名,釉上彩常见的颜色,红、黄、绿、蓝、黑、紫,乃是釉下青花和釉上彩色相结合的一种彩瓷工艺。现在的瓷器,在成化斗彩的基础上,又进一步。”
绯衣门主瞄一眼皇上,明明着急还装模作样的小样儿,笑容更大:“那皇上说说,大明瓷器对比之前朝代,有何区别?”
皇上骄傲,眉眼飞扬:“大明较之之前朝代,手工业非常发达,尤其是瓷器制作。元以前的瓷器被称为高古瓷,高古瓷的制作大多数比较粗糙,工艺也非常局限。
元朝时期瓷器技艺有了很大的飞跃,景德镇元青花的出现,瓷器进入新时期。大明在元朝基础上,瓷器制作技艺成熟,不仅有精致的青花、颜色各异的颜色釉,还有各种复杂的装饰技法,可以说是瓷器巅峰。”
绯衣门主摸着下巴:“那五彩瓷器,是因为大明人多信道?五彩辟邪?”
“然也,然也。”
“好。皇上说得好。既然如此,叔叔和皇上下海走一趟?”
“谢谢叔叔。”
皇上惊喜,拉着绯衣门主就下海,还小大人地表示:“叔叔,我带你啊。”
绯衣门主肚子里笑的打结:“好。皇上御剑。”
皇上一听,有门儿,更是欢喜。两个人下海,皇上载着绯衣门主,用步行走路的速度,稳稳地行驶,一刻钟、两刻钟,耐心等候·绯衣门主:“……”
小孩子要宠着。绯衣门主告诉自己,主动开口:“皇上有问题?可是关于徐景珩?”
皇上心花怒放。绯衣门主今天太好了,皇上正愁怎么开口,皇上立马转身回答:“叔叔,徐景珩要朱载垣学御剑,还说要好好学。”
绯衣门主因为小孩子的灵慧,心里叹息。沉默片刻,来到一处私下无人的小海域,找到一块平整的礁石停靠下来,缓缓开口。
“皇上不需要担心徐景珩的退路。退路,是到达人生顶峰后,需要思考的事情。徐景珩既然决定好好活,暂时不需要考虑退路。”
皇上震惊的无以复加,大眼睛瞪着绯衣门主,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徐景珩一场大战,从无意识中醒来,可以说是‘死里逃生’,天道故意没有治疗好他的身体,乃是因为愤怒于他连‘天’也算计。他本打算,再照顾皇上几年,等皇上有十岁了,他也好离开了,这样对谁都好。可是……”
“可是什么?”皇上一把抓住绯衣门主的衣襟,迫切地要知道答案。
“可是他此次下山,见到家人,照顾皇上,他有了感情。有了感情的他,纵使‘七窍玲珑心’还在,也不再是他……”
皇上身体一晃,差点栽倒。
徐景珩有了感情,做不到和以前那么算计一切。徐景珩害怕了,害怕因为他影响到身边那的人的气运。皇上终于反应过来。皇上脸发白——凡是透漏天机的人都是残疾,可这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影响到你最在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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