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瓜妖精
“这回真没骗你。”杨晓推一把粉糊糊,“你爱信不信。”
韩建斌自觉接过:“你——”
“停——”杨晓斜睨他一眼:“你要说什么,说我不是你媳妇?韩建斌同志,你老娘和我娘可是和我住过挺长时间的。”
杨晓就是看准他不知道穿越,脑子里没这个概念,不敢瞎扯,咬死自己是杨晓,惹急了她就说自己是她的后世,反正真相老天爷都不晓得,谁又能确保她和这姑娘真没关系呢。
韩建斌骤然意识到,这女人就是打算好的。
他撇撇嘴:“我又没说你不是。”
“当我不晓得你脑子里想的是什么。”杨晓扯了扯嘴角,“韩建斌同志,破除封建迷信的口号就贴在咱们院子前的电线杆上呢。”
韩建斌咬牙切齿:“这个我知道。”
“那不就得了。”杨晓看他这副模样,莫名觉得有些可怜,明明真相就在眼前却不能揭开,她叹了口气。
既然不能说出真相,那就继续忽悠吧:“其实我是半年前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梦里学到了不少东西。”
韩建斌一脸狐疑:“怎么可能,我从没遇见过这么稀奇的事。”他就差把你又骗我写在脸上了。
杨晓白他一眼:“你没见过不代表没有,现在不就遇上了,难道你觉得我是对面处心积虑培养过来接近你的?”
“也不是没可能。”韩建斌跟着点头。
杨晓气得狠狠踩他一脚,水眸微瞪:“就你一个小小的营长也配?那你说我是什么时候被掉包了?需不需要扒光了我衣服瞧瞧有没有别的印记?”
韩建斌登时黑了脸:“杨晓同志,青天白日甭耍流氓。”
杨晓挺直腰杆:“是你先怀疑我的,我就是提供一个办法。可担不起流氓的称呼。”
她白净的皮肤因为激动透着红晕,眸子狡黠得意,韩建斌别过头:“那也不能口无遮拦。”
杨晓摸摸下巴,这男人不会害羞了吧,她翘起下巴就要趁胜追击时,背后传来韩大毛稚嫩的童音:“爸爸,妈妈,你们在干嘛?”
俩人浑身一僵,杨晓立刻从男人怀里拽过小锅胡乱搅和粉糊糊,韩建斌则迅速扭过身往快要熄灭的灶膛里添柴火。
韩大毛伸着小脑袋依偎到杨晓身边,好奇问:“妈妈,我们今晚不吃饭吗?”
“不吃米饭,晚上吃咸糕和芋头糕。”
除夕前的一晚,江城当地人习惯不吃米饭,做些节日糕点填肚子,这也是孩子们最开心的时候。
一年吃一次的糕点,可太稀罕了,而且因为过年,大人们不会省钱抠搜,像平时一般敷衍,料都是放的足足的,攒了俩月的油也毫不吝啬。
杨晓不会做当地的糕点,凭着她的记忆做了她小时候过年前吃的咸糕和芋头糕。
芋头糕是芋头和粘米粉做的,软糯的粉糕里面夹着炒的焦香肉粒和咸油的腊肠,香软美味。
咸糕则像千层糕,不过配料是虾米和肉粒,一层浇一层,因着放了南乳的缘故,呈现出水亮的粉嫩颜色,软滑可口。
咸糕太费事,杨晓是指导韩建斌做的,香喷喷的美味溢出锅,韩大毛跟闻见了蜂蜜的小熊似的,探头探脑滚进厨房。
跟屁虫韩小毛小老二努力蹬着小短腿伸开小手奶声奶气地喊:“哥哥,等等我!”
韩大毛闻着味儿不忘记弟弟,回头要抱他,杨晓切开一块咸糕放入他的小碗里:“吃吧,咸糕是爸爸做的,芋头糕是我做的,吃完后请发表感想。”
韩大毛的注意力一下子被油滑软乎的咸糕吸引了,英气的眉毛高挑:“但是调料是后妈你做的,爸爸就是个烧火的,妈妈你最棒。”
杨晓扑哧一笑:“我们大毛还没上学就会哄人开心了,相比某人,啧啧啧,连五岁的小孩都比不过。”
这是明晃晃地映射了,韩建斌心里嘀咕,你要是普通人,我犯得着时刻跟你斗智斗勇,夫妻关系处的跟打仗似的。
不过这话是不能和媳妇说的,否则又要被怼。
韩建斌阴森的目光投向小孩,韩大毛咬了一口糕糕,小嘴满油,脸颊鼓鼓道:“爸爸你不能把脾气撒我身上,谁让你没我听话。”
韩建斌心塞,长手拎起被大毛遗忘在身后的小老二,叹了口气:“儿子,你哥和你妈是一伙的,这个家就只有我和你了。”
小老二对着亲爸撅着屁股,朝杨晓伸手:“妈妈,抱抱。”
韩建斌:“……”
韩大毛咯咯笑了:“后妈,这是不是你说的,身在曹营心在汉!弟弟和我们是一伙的。”
韩建斌瞪他一眼:“韩大毛同志,幸灾乐祸不是好品德。”
“你才应该反思为什么儿子们不亲你这个亲爸,反而喜欢我这个后妈。”杨晓接过小老二,刮了刮他的小鼻子:“这是最后一次抱你了,以后吃饭要和哥哥一样自己吃。”
小孩儿眨了眨葡萄大眼,尽显无辜。
韩建斌:“我这是为了衬托你的好。”
杨晓对他的厚脸皮简直了,忍不住瞪他:“你还要不要脸了。”
明明头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板着张脸活像阎罗王,不近人色,现在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杨晓倒是怀疑起他是不是被掉包了。
韩建斌识相地闭上嘴巴,经过多日的相处,他晓得如果他再说话,杨晓有可能恼羞成怒,最后他就得睡客厅了。
韩大毛吃完咸糕,左看一眼后妈,又看一眼亲爸,砸吧砸吧嘴问:“你们是在打情骂俏吗?”
杨晓腿上的小老二差点掉地上,韩建斌眼疾手快捞过小奶娃,避免了小儿子啃地的可怜事儿出现。
杨晓摸了摸胸口,松了口气,转身瞅向韩大毛:“你跟谁学的这话?”
韩建斌:“还能有谁,八成是隔壁钱小子。”
杨晓心梗头疼,平视小孩,尽量温柔问:“你知道这个词语是什么意思吗你就乱学。”
韩大毛大声反驳:“我不是乱学,我知道它是什么意思,就是代表你俩感情好。”
杨晓扶额,这孩子还不如不解释呢,她刚明明是在和韩建斌吵架,是怎么看出她俩是在调情啊,眼神瘸得没边了。
杨晓:“你看错了。”
韩大毛理直气壮道:“我没错,难道你和爸爸感情不好吗?”
杨晓一噎。
“父母的感情会影响孩子的身心教育,后妈这是你说的,”韩大毛小大人似的叹气,“你们会离婚吗?”
杨晓:“……”
韩建斌:“……”
“如果你们离婚了,爸爸,我可以申请和后妈在一起吗?”
韩建斌黑着脸:“为什么?”
“因为你做的饭太难吃了。”小孩认真回答。
这演得就有些过了,韩建斌和杨晓对视一眼,严肃问:“过年打孩子会不吉利吗?”
杨晓耸耸肩:“明天才是新年呢。”
言下之意,打!
这小孩不教训一顿要上天了!
韩大毛登时吓得溜下椅子,努力挺直小身板和爹妈讲道理:“只有土匪才会说不过就要打人!”
“那你爸今天就当一回土匪。”韩建斌冷笑,扬起手掌要抓他,韩大毛撒丫子跑得飞快,还不忘向杨晓报备:“后妈我去鲁小皮家玩。”
杨晓也不拦他,悠悠道:“韩大毛小同志你再学些乱七八糟的话,我下次让你尝尝什么交混合双打。”
小孩苦着脸,不服气小声嘟囔:“我明明没说错呀。”
……
大年初一,杨晓起了一大早准备过年的事情。
往常里,过年最少要吃一只鸡和一头鹅,然而这时候资源匮乏,许多人还是赶着供销社过年的时候割几斤猪肉回家过年。
杨晓不用一大早就往供销社里挤,她自己刚来时养了几只小鸡,喂着麦麸菜叶子养到过年正好飞镖体壮,可以吃了。
杨晓不会杀鸡,喊起男人,韩建斌从外面走进来,杨晓看着他手里的麻袋惊讶:“你干什么去了,过来杀鸡。”
韩建斌放下袋子,笑道:“你不是自诩能耐吗?鸡不会杀?
满脸的“求我”的样子。
杨晓冷嗤:“我要是什么都会,还和你过什么日子,早就一脚踹了你,赶紧麻利的过来。”
韩建斌一噎,低头先放好自己带回的东西。
杨晓见麻袋里的东西还会动,愈发好奇:“你领了什么回来了?”
韩建斌避着她打开:“小心不要凑近。”
麻袋里钻出一头呆头呆脑的灰色大鹅,伸长脖子要啄人。
韩建斌迅速掐住它的嘴巴。
杨晓惊喜地围着观看,称赞道:“韩建斌同志长本事了。”
“过奖。”韩建斌巡视着院子要寻找什么,杨晓指着临近菜园子的篱笆道:“就绑在哪里吧。”
不影响屋子,离菜地近也好收拾清理肥料。
韩建斌点头照做。
“这是心有灵犀!”韩大毛趴在二楼的窗口兴奋大喊,“后妈我没说错吧!”
杨晓黑脸,这小屁孩又瞎学了什么,明儿真要好好和隔壁钱小同志说道说道。
“韩大毛同志,那叫默契懂吗?还有,你醒了不下来刷牙洗脸,待会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屁股开花。”
韩大毛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小腿蹬下窗子:“没说我错了证明我说对了。”
杨晓无奈:“管管你儿子。”
韩建斌:“也是你儿子。”
杨晓踢他一脚:“晚上你吃鸡屁股。”
说完扭头就离开,她没听到韩建斌的反对声,心情依旧不好,因为她很肯定,自己转身的那一刻,看到他上扬的嘴角了。
杨晓越想越不甘心,做饭的时候直接把整只鸡放凉水入锅。
韩大毛扒着灶台左看右看,愣是没看到调味料,直到杨晓去别处了,韩建斌烧火,他登时回过神,慌张大喊:“后妈,你忘记腌肉啦!”
“爸爸,不要烧火,妈妈做错了。”
韩建斌将信将疑,打开锅一看,真是一只鸡和冷水,他连颗红枣的都没瞧见,抿了抿唇:“杨晓同志,这鸡就这么白水煮着?”
“对。”杨晓在给小老二泡麦乳精。
韩大毛:“红烧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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