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瓜妖精
“煮个清淡的小米粥,切些南瓜。”杨晓边嘱咐,边把孩子扯下身来:“我的小乖乖,要穿衣服,等会儿哥哥就来了。”
杨晓突然愣住:“韩建斌同志,你大儿子呢?”
平时他们还没醒,大毛就拖着小被子来屋里睡回笼觉了。
今天怎么还没来?
韩建斌也微愣,快速去隔壁屋看了看,回道:“他起床了。”
小孩什么时候起来的?
杨晓打发他下去看看。
韩建斌走下楼梯,瞧见厨房里点着灯,里面窸窸窣窣,掀开帘子一看,小孩撅着屁股趴在灶口生火呢。
韩建斌不禁抬脚,一脚踩进了水坑。
他停下脚步,忽略掉灶口的小娃娃,看到一地的水渍和凌乱的桌布,还有散落到地板的青菜。
韩建斌胸口一窒,成功黑脸:“韩大毛同志,你在干什么?”
小孩背对着亲爸,没察觉半分怒气和危险,不耐烦道:“爸爸,你没看到我在生火吗?”
韩建斌当然知道他在生火,还知道他是打算做饭,可是,他为什么要做!
他大跨步拎起小孩,撇去凳子上的碎菜叶,把小孩放好,冷冷道:“韩大毛同志,我和你妈说过你不准玩火吧。”
小孩心虚得眼睛乱飘,过了会儿理直气壮道:“可是我饿了你们不下来做饭,我想自己做!妈妈不辛苦。”
“少来这套。”韩建斌看小孩左一块木屑又一块锅灰脏的不行,没眼看,揪着他去院子打水洗脸。
“你明明能去喊我们。”
喊了爸爸妈妈,他就不能做饭了!
大毛心知肚明,内心哀嚎,今天怎么是爸爸下来呀。
要是妈妈,他撒娇两下就能混过去了。
“爸爸,妈妈呢?怎么是你煮饭呀。”
韩建斌:“怎么?想找你妈求情?”
韩大毛眨眨眼。
韩建斌一巴掌呼过去:“她只会加进来再揍你一顿。”
还真有可能,韩大毛闭嘴。
“上楼去,跟你妈领罚,照实说,漏一个字我揍你一顿屁股。”韩建斌给小孩擦完了脸和胳膊,推了他一把。
小孩迷惑:“你不上来?”
韩建斌心塞:“我不用给你收拾烂摊子?”
“爸爸,我把菜洗好了,米淘好了,放锅里好多水,你直接生火就行啦。”小孩腆着笑脸。
韩建斌寒着脸挥挥手,不过回到厨房后看着乱七八糟的菜和锅里满满快溢出的水,顿时后悔没揍大毛了。
杨晓在楼上给小老二穿好衣服,逗着他玩了一会儿,大毛蔫头耷脑得上来了。
孩子静悄悄,一定在作妖。
尤其是大毛这幅样子,明显刚挨韩建斌收拾,杨晓冷笑:“交代吧,你又在楼下干嘛了?”
小孩吃惊:“后妈,我还没说呢。”你怎么知道我挨骂了?
杨晓暗忖,就你这幅心虚的小模样她要是看不出来,上辈子白活了,面上淡定不吱声。
等着小孩组织词汇。
韩大毛心知逃不过了,垂着小脑袋老老实实道:“妈妈,我错了,我不该擅自做饭。”
杨晓没想到他真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大怒:“韩大毛,我说了多少回不能玩火!你是皮痒了是吧?给我罚站去,抬头挺胸,不准挠痒痒。”
小孩一溜烟跑墙边儿站着了,抿了抿唇,为自己抱屈:“妈妈,我没生火呢。”
“是没点着吧。”杨晓冷哼。
“罚你站半天不吃饭,你给我老实待着。”
小孩哀嚎:“可是我肚子饿。”
“一顿不吃饿不死你,别以为我不晓得你是看我和你爸说话故意不来的,就等着这天吧。”
小孩懊恼得拍了拍自己的小脑袋:“我给自己惹什么麻烦呀。”
杨晓:“记住,不准动。”
罚他站半天军姿,看他还长不长记性。
杨晓下楼对韩建斌道:“大毛越来越皮,也不能拘着他不去玩儿,让他读书养性吧,还能拓宽知识。”
韩建斌皱眉:“他一看书就屁股痒,能坐的住?”
杨晓摸摸下巴:“他不爱看课本,我给他找些感兴趣的书。”
不过大毛的书不好找,这年头儿童书少,连环画倒是色彩斑斓小孩子爱看,可是杨晓怕大毛沉迷进去了。
这年纪的小孩应该爱看童话故事,不过杨晓找了几本,大多数是原本翻译,没有经过后来的改编,真□□,不适合小孩子,杨晓左挑右挑也没找到合适的,最后决定自己亲自翻译。
方主编许久没有消息,杨晓没有兼职了,暑假无聊,翻译些轻松的故事别有乐趣。
既是消磨时光,也是磨练自己。
平静的时光总是很快就过去,大毛罚了一顿老实了不少,也不作妖了,每日除了踢球就是领着弟弟玩,帮杨晓做家务,令大人们轻松不少。
一晃夏日匆匆而过,秋风萧瑟,韩婷婷的来信一封接一封,似要着魔。
韩建斌始终没等到杨晓说的等着。
直到某一天,他训练完听到鲁团长喊自己。
对方面色沉重。
韩建斌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
第59章 安慰 [VIP]
秋日太阳暖洋洋, 天气好,杨晓又把家里的被子大衣拿出院子晾晒,温暖的阳光洒在被子上, 暖烘烘,晚上睡觉的时候特别舒服。
大毛看到了,也拖着自己的小被子出来,顺便把他的小布偶也勾在晾衣绳上。
“要是有棵树就好了。”
杨晓无比想念老家院子的枣树。
大毛托着腮期待:“后妈,我想吃桃子, 小枣。”
“等你爸回来了让他寻去。”
小树不仅能长果子, 遮荫挡雨,还能陪小孩一起长大, 家里种几棵树也不错。
“如果真种了,大毛你和弟弟要好好照顾哦。”杨晓摸摸他的小脑袋。
大毛拍了拍小胸脯:“妈妈, 我大毛做事,你放心。”
小不点口气还挺大。
杨晓失笑。
小孩末了瞠着大眼睛问:“不过树要照顾什么呀?”
杨晓扑哧一笑, 一巴掌呼过去:“不知道你口气恁能耐。”
小孩抱着脑袋躲闪:“后妈我错了。”
钱婶子好笑地看着她们:“大毛又调皮挨揍了?”
小孩反驳:“奶奶, 我没调皮。”
杨晓一巴掌呼过去:“给你钱奶奶搬凳子倒水去。”
小孩咚咚咚跑进屋, 进门前还回头特意做了个鬼脸。
可把杨晓气笑了:“鬼精鬼精的,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钱婶子和蔼道:“大毛那孩子多好呀, 大院里他最乖了。”
“也就婶子你夸他。”杨晓笑着邀请她进屋,钱婶子摆摆手, “我来是问你,要不要种些小萝卜,我有菜籽。”
秋日要种新菜,菜地里的小青菜都摘了, 地里光秃秃的, 杨晓也正愁呢, 闻言笑道:“要的,婶子我打算种些茼蒿,你也要一起不?”
钱婶子惊喜道:“茼蒿我家那个喜欢,不过惠儿和柊儿就讨厌了,总说有股怪味,我今年也种些吧。”
提到钱惠,钱婶子叹了口气:“惠儿那丫头真不让人省心,离婚了也不愿意再相亲,前阵子西边的老陈同志给她介绍了娘家侄子,人年纪是略大些,但是工作体面,也不介意她的身体。可是惠儿就不去,说什么她申请了去边疆,我,真是要被她气死了。”
杨晓也听说过,不过她觉得挺好的,女人的一辈子不该只有婚姻家庭,她也可以有工作,有自己的追求,她笑了笑,安慰道:“惠姐不小了,她有了自己的经历,也有了自己的想法。”
钱婶子苦着脸:“我也不是反对她,干涉她,只是边疆太远,太苦,她已经苦了半辈子,我不舍得。”
父母老去,总是舍不得儿女离开的,然而她们又能如何呢,折断子女的双翼,是自私的行为,她们只能做开明大度的父母,默默忍受着孤寂。
“奶奶,你哭了吗?”大毛搬着凳子不知所措。
钱婶子抹了把脸,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掉了两滴泪,摸了摸大毛的脑袋哑着嗓子道:“没有,奶奶是被风吹眼了。”
大毛放下凳子,拽着她的袖子让她坐下:“奶奶,我给你呼呼,呼呼就不疼了。”
钱婶子微笑着随小孩折腾。
俩人又聊了些别的事儿。
晌午后,各自进屋吃饭休息。
下午,杨晓提前准备晚饭,她今天想要翻地种菜,但是下午两三点日头正猛,杨晓可不乐意这时候干活。
茼蒿种的时候不麻烦,不招虫子,不用怎么防害,撒种下去一个月就能吃上新鲜水嫩的蔬菜,杨晓很满意,只是它需要整平菜地。
小萝卜的生长周期要长一些,但和其他动不动就两三个月或者按季算的蔬菜来说,生育期也短,只是需要起垄。
杨晓晚上煮的是大米粥,锅里熬上后,眼看太阳不那么烈了,她给大毛和小老二穿上干活的长袖外套,一人一个小篮子去给菜地拔草。
杨晓则扛起锄头,她的任务是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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