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麻辣香橙
只要不怀三胎,她倒也不着急,只是眼看着男女主不来电,或许要等到秋天,原书中三胎出生的时候,男女主的天定姻缘才能开始?
她反正不会生三胎。谁要谁自己生去。
二月二,龙抬头,冯妙按照习俗给俩小孩剃了个大光头。隔天二月初三,星期六,卞秋芬来了一看,笑哈哈调侃说哪来的俩小和尚。
卞秋芬来的也不是很勤,有时十天半月,有时一个月兴许来一趟,反正抽空总要来一趟,暗搓搓关心窥视冯妙的生活。
这种关切,让冯妙不禁对这位女主多了些揣测。她倒也不气不急,反而是多了几分玩味看戏的有趣心态,看她怎么装。
装,我就静静看着你装。
卞秋芬倒也不怎么刻意往方冀南跟前凑,本来嘛,方冀南上次跟她翻脸瞪眼,卞秋芬憋着一口气呢,总有一天,等她当上了方夫人,等着有剧情等方冀南爱上她,要好好地跟他讨回来。
卞秋芬格外关心冯妙的肚子。她来了几趟,也没看出什么。卞秋芬算了算日子,老三如今应该怀上了吧,不过这会儿顶多也就一两个月,还看不出来。
方冀南下午骑车带着冯跃进回来的时候,天就不早了,正好碰上冯妙送卞秋芬出门。
“方老师回来啦?”卞秋芬一副大度不记仇的样子,笑吟吟打了个招呼,转头跟冯妙道别,又特意叫大子跟她摆手再见。
“她怎么又来了。”方冀南瞥一眼卞秋芬的背影,转身关上门,吐槽道,“这女的就不用上工干活吗,整天瞎溜达什么,动不动就往我们家跑。”
“人家今天来拿衣裳,给她弟弟结婚做的。”冯妙说,“人家也没哪儿得罪你呀,你上次冲人家发驴脾气,人家都没怪你。”
“无事献殷勤,她跟咱家算什么亲戚,八竿子都打不着。”方冀南放好自行车问,“家里人呢?”
冯妙说上工去了还没回来,便把二子往方冀南怀里一塞,转身去准备晚饭。
“跃进,”方冀南扬声叫住小舅子,好整以暇地示意他,“往哪儿跑呢,你看家里忙的。”
方冀南是镇中学的老师,冯跃进是学生,尽管方冀南不教冯跃进他们班,可天生角色壁垒在那儿呢,冯跃进对自家姐夫还是怵三分的。
“我不上哪儿去。”冯跃进停下脚步,嘻嘻笑道,“姐夫,我帮你抱小二子?”
方冀南看看他,似乎又改了主意:“算了,这个星期表现还不错,好容易熬个星期天,你就去玩会儿吧。”
冯跃进脸色一喜,转脸刚想跑,方冀南又叫住他:“把大子领着。”
能走会跑的大外甥可比怀里抱的小外甥好玩多了,冯跃进一点意见没有,乐颠颠拎着大子跑了。
也就做顿饭的工夫,等到晚饭时舅甥俩回来,一样德性,都是一头汗,两脚泥。
大子还好些,起码棉裤是干净的,冯跃进自己烂泥糊到了裤脚,手里拎着一根柳条,上边穿着一串鱼,两条大的鲫鱼有巴掌那么大,剩下十来条白条子、麦穗儿,也就手指那么长。
“你又带着大子哪里疯去了?”冯福全抬手给了他脑门一巴掌,骂道,“捞鱼摸虾,误了庄稼,看你也不是个学习的料。”
冯跃进缩着脑袋抗议,说他这次考试明明考得还不错:“不信你问姐夫,他都证明我这个星期表现很好。”
“你个鱼精。”陈菊英也笑着斥道,“叫你带着大子去摸鱼,万一掉进去咋办,以后可不许带他到水边。”
“哪儿能啊,我干的啥呀。”冯跃进说,“放心,我们就在村边那小沟里摸的,巧了,到跟前一个小坑好多鱼,水就腿肚子那么深,我都没敢让大子靠近。娘,明早上烧鱼汤喝行吗,你多放点儿油,别不舍得。”
“我还想给你炸着吃呢,倒是得有油啊。”陈菊英道,见冯妙已经做好了饭,便拎起那串鱼出去收拾。方冀南把二子放在炕上,领着大子出去洗手换鞋。
“瞧你这浑身的腥味儿。”方冀南舀了温水,低头给儿子洗手,一边嫌弃地笑道,“弟弟恐怕要嫌你臭了,一身脏,不如把你丢到炕下边睡,要不你去猪圈,趴老母猪肚皮上睡,行不?”
“不行,不行。”大子晃着脑袋嘎嘎笑。
“要不你今晚跟你小舅睡吧,正好跟他一起玩儿,叫他给你讲故事。”
大子一听,好啊,屁颠屁颠就跑去找冯跃进。
怕小舅不要,大子吃完饭就主动要姥姥洗脚,早早爬到东屋炕上等着冯跃进,冯跃进只好上炕跟他玩,反正夜里有陈菊英管他。
这时节村里大多数人家已经停了烧炕,冯妙孩子小,就还没停,晚间方冀南爬上炕,先动手揭掉一床被子。
“媳妇儿,今天咱这炕是不是烧太热了。”
冯妙说:“不算热啊,今年倒春寒。”
“真热,不信你过来试试。”方冀南勾勾手,眯眼笑着睨她,停了停,威胁的口气道,“要不我过去?”
他说着动手把二子抱到炕头,自己挪过去,别有意味地盯着冯妙,带着一种“我看你还往哪跑”的得意。
冯妙罚他睡一个月的炕尾,从大年初一开始,今天可都二月初三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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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狗男人
方冀南好生放肆了一回。隔了那么长时间了, 他就那么生猛地,放任地,把她生吞活吃了。寂静的冬夜, 冯妙懊恼地咬牙闷声,狠得想咬人,怕这货弄出什么声响来。
结婚后就忙着生娃养娃了,每每束手束脚,今天大子没在炕上碍事儿, 二子在炕头睡得像小猪, 方冀南难得的,竟有了几分新婚的激动。
冯妙对男女这档子事其实并没有什么好恶。前世终生未嫁, 这一世,新婚时候的生涩懵懂不算, 三年来光忙着生娃养娃了。
上一世出宫后,带她入宫的姑姑已经病逝, 给她在京郊民巷留下一个小院。她也没有其他血缘近亲了, 便跟几个宫中交好的姐妹就近居住, 结伴养老。出宫的女官,大抵都是年华已逝, 比放出宫的普通宫女年岁更大,有些积蓄银子傍身, 嫁人轮不到好的,除非做妾、做继室,放低身段拿银子去贴补男家。所以出宫女官很多都会选择立女户不嫁。
但不嫁人不等于绝情绝爱,不等于没有需求, 有的姐妹就养起了情郎面首, 你情我愿, 各取所需,也不用委屈自己受制于人,或者就干脆养小倌儿。冯妙交好的姐妹刘司珍,便养了个小倌儿,一养多年,看着像母子,竟养出了几分真情,刘司珍晚年老病孤弱,那小倌儿还主动来照看。
冯妙见过小倌儿,听他们嘴甜哄哄人就罢了,但并不想养。她那时觉得,她辛苦攒下的银子,还是一个人花比较舒服。
从这个角度的话——疾风骤雨中,冯妙掐着男人结实的臂膀忽然觉得,就当养这么个小倌儿也不错,长得俊,不要钱,还知道往家里拿钱。
横竖她现在一下子也离不掉婚,只要盯着他别弄出人命,不会怀上老三,其他的,这男人她留着用一天,女主那边就得等一天。
也是有趣儿。
这么一想,冯妙竟有了几分别样的心情,稍作回应,埋头忙碌的男人越发兴奋,抱着她发了好一会子疯。
冬夜漫长,等他终于消停了,冯妙懒洋洋趴在炕上,恨恨地骂了句“混蛋”。方冀南却被骂得很是受用,抚着她的背,有一下没一下地给她顺毛。
“谁叫你这阵子憋着我,图个什么呀,别说你不想。”他说。
两个人毕竟年轻。
年轻的身体很诚实。
然而越这样,过后冯妙越有点呕,自己跟自己呕的慌。怎么就被他带的完全迷醉了似的。
“滚一边去。”冯妙翻身,不想理他。
方冀南被她一骂却越发愉悦,硬把她扳过去,搂在怀里。
冯妙小心了一个开春,一直到初夏,才彻底松了口气,无论如何,她今年秋天都不可能生出三胎来了。
而卞秋芬则眼巴巴瞅着冯妙的肚子,从春到夏,一直等到入秋,也没见她肚子有动静。
卞秋芬坐不住了。
就像卞秋芬自己说的,弟媳妇进门以后,她的处境就尴尬微妙起来。卞秋芬二十二岁了,恋过爱退过婚,在这年代的农村,妥妥是别人眼中的“老姑娘”了。在这个温饱还要担心的年代,家里有个嫁不出去的大姑姐,都不用弟媳妇张嘴,卞秋芬的日子就不会好过。
渐渐地,卞秋芬在家端碗吃饭都要听爹娘的叹气声,为了吃口安生饭,她也只能努力降低存在感,卖力劳动挣工分,家务活抢着干。
好在她心里撑着一个信念,苦只是暂时的,这个年代即将过去,她是女主,而且是带着穿越金手指的女主,注定逆袭人生。
剧情早已注定,就像卞秋芬认定冯妙必将死于难产,因此卞秋芬对冯妙不光没有敌意,还隐隐怀着一丝怜悯,这女人注定要死的,注定替她生下三个孩子就死了。
这就是命。卞秋芬从没想过还会有变数。
然而现在,卞秋芬百思不得其解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原书中75年10月三子出生,冯妙难产而死,一个月后她跟方冀南扯了证,嫁过来开始抚养三个娃。
而今已经10月了,她等啊等,冯妙却依旧腰身纤细,弯腰牵着小二子的手,教儿子姗姗学走路。
卞秋芬有点懵。
“这小孩怎么还不会走路,再到下个月初六,都一岁零四个月了。”冯妙忍不住嘀咕。
大子一脸嫌弃地摇摇头:“他,太懒了。”
冯妙噗嗤一笑,在“笨”了“懒”之间纠结了一下,觉得大儿子可能真相了。
也或者,又笨又懒,笨而且懒。你看,都十六个月了,不会走路也就罢了,也不会说话,不像别的男娃子那么好动,整天懒洋洋,呆萌呆萌的。
整天傻乎乎的。
这不,走着走着,冯妙试探着松开手,小笨货自己压根不走啊,站那儿看看妈妈,看看哥哥,见人家都不来扶他,索性屁股一歪坐到地上了。
冯妙就有些急了。
按照书中情节,方冀南回城后,功成名就身居高位,大儿子长大后继承家业,年纪轻轻就不容小觑,二小子将成为商业大鳄,被誉为难得一见的商业天才,名流巨富,大把大把的钱和奢侈品给后妈往家里搬。而还没出生的小三子呢,将来会成为王牌导演、娱乐圈大佬,给后妈女主带来无限光环,女主简直就成了娱乐圈的太后老佛爷,一句话足以影响整个娱乐圈。
可是……冯妙看看坐在地上的小二子,她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怎么看,这个呆萌呆萌的小笨货也跟“商业天才”沾不上边呀。
难道是她不会养,非得等后妈接手?
冯妙伸手把二子拎起来,拍拍他屁股上的泥土抱起来。小二子往大门外一指:“啊——”
那意思:走,出去溜溜。
“谁有功夫抱你去溜溜,你赶紧长腿自己走。”冯妙把二子抱回院里铺的竹席上,叫大子照看着,自己去切红薯藤拌猪食。
秋收大忙,村里的娃要么大的带小的,要么就被大人带到田里风吹日晒,而冯家全家上下都舍不得孩子,就没让冯妙下田干活。
当然,作为生产队的一员,她一直不出工,免不了会被人说道,所以她有时陈菊英换班,她上工,陈菊英就在家做家务带孩子。星期天方冀南回来,也会代替她去上工,反正干多少活记多少工分,这么一来,村里人也不好说什么。
一直到一岁半,天寒地冻,小笨货才终于会走了,穿得像个企鹅,不急不躁、慢慢悠悠,迈出了人生第一步,走出一段,回头冲着冯妙傻乐。
走的倒是挺稳当,摔了也不怕,这时节穿的像一个圆滚滚的棉花包,摔倒了两头不着地,一骨碌摔下去,人家自己也不急,就那么趴在地上,乖乖地原地等待救援。
大子跑过去拉他,结果自己一个不稳,一屁股坐地上了,兄弟俩脸对脸哈哈哈傻笑,仿佛干了件多么得意的事情。冯妙哭笑不得跑过去,一手一个拎起来。
星期天方冀南回来高兴坏了,领着二子满院遛,穷显摆他儿子会走路了,然后又开始着急另一件事儿,这小子还不会说话呢,方冀南每次回来没干别的,就抱着二子“爸爸、爸爸”地教了。
“急也没用。”冯妙道。实在是听他这么一直对着儿子“爸爸爸爸”地喊,莫名哪儿好笑。
“你说什么他也能听懂,就是不会说。”方冀南看着二子走路,故意在后边喊,“二子,爸爸手里有饼干。”
果然,小笨货转过身,咬着手指一步一步走回来了。
“哎呦,小二子会走了呀。”四婶一进门就笑,“可算会走了,要把你姥姥给急死了。”
四婶来找冯妙帮忙补裤子,屁股和膝盖都得补,手缝难看,拿给冯妙用缝纫机缝,也就是说个话的功夫。冯妙帮她补裤子,四婶凑过来说话。
“冯妙,有信儿了没?”
冯妙:“啥信啊?”
四婶:“嗐,你这丫头。你再生个闺女,儿女双全,多好。”顿了顿忍不住,“该有了呀,二子这都一岁多了,这咋还没动静呢,要不去找个了大夫瞧瞧?”
冯妙可不爱听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