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麻辣香橙
所以,即使在沈文清的事情上相信方冀南,可是为了杜绝麻烦,她也干脆不想要方冀南这个麻烦根源了。
“媳妇儿,今晚吃什么?”冯妙径直往里走,方冀南就跟在后面。
冯妙正好迈过二门,瞥了他一眼说道:“你不是今天带孩子、做家务吗,我还想问你吃什么呢。”
方冀南:“对啊,我就是问问你,想让我做什么吃。”
冯妙:“……”
院里扑哧一声,刘大妈拎着个篮子出来,笑着说:“哎呦冯妙,你们家小方还真是好脾气,一表人才,还这么宠着媳妇。”
“大妈出去呀。”冯妙笑笑。
“去副食店看看有没有鸡蛋,哎呦我昨天去了一趟没买到,你大爷这两天咳嗽,就想吃个煎鸡蛋润润喉咙。”
冯妙便笑道:“嗐,不瞒您说,我是进了城才知道还有专门的鸡蛋票,在农村老家的时候,一户能养三只鸡,现在还可以多养几只,我娘惯孩子也舍不得卖,俩孩子还能经常吃个鸡蛋呢,来了以后我都没买过。”
“一级工,二级工,不如社员两畦葱。咱这儿想养鸡你也没地儿养啊。要不是人家的房子,我都想把这院里的青砖扒掉种点儿菜了。”刘大妈也笑呵呵道。
刘大妈一路笑呵呵出去了,冯妙走到西厢房门口一推门,一眼便看到屋里多了张床。
连被褥都铺好了。
她转头看看方冀南,竟然没什么意外。冯妙都懒得说话了,默默走进去放下挎包。
“媳妇儿,看这个床怎么样。”方冀南走过去伸手按了按,笑道,“你儿子说了,他们俩选这张床,这个床弹弹的舒服。”
“你跟他们说要分床了?”
“是啊,俩都挺高兴的,我就说孩子大了嘛。”
“行。”冯妙点点头。
方冀南见她这个反应,挺高兴出去了,说今晚他做饭。
“冯妙,我今天出去遛孩子,顺带买了块豆腐,还买了两个土豆,晚上土豆炖豆腐?”
然而他话音刚落,大子跑过来一伸头,看见爸爸真要做饭,顿时发愁了。
“爸爸,你真要做饭呀,”大子求助地看向冯妙,“妈妈,你别让他做,行不行?”
“他做饭,太难吃了。”二子跟在后面说。
这两天方冀南老抢着干活献殷勤,小哥俩其实是有意见的。爸爸做饭没有妈妈好吃啊,并且,方冀南做饭的绝招除了煮粥,也就买现成的,在连吃了两天包子之后,中午冯妙没回来,爸爸餐桌终于换了花样,不买包子,他买烧饼了。
冯妙要笑不笑地看看方冀南。
“别瞎说,”方冀南扭头低斥两个孩子,自己笑笑说,“放心,我知道自己水平不咋地,所以你看我买的豆腐和土豆,土豆削了皮切成块,豆腐切成块,放一起炖炖,锅要干了放点水,怕咸了我一次少放盐,不够再放,有什么难的。”
方冀南在二子脑袋上撸了一把说,“想当初你爸是凭本事考上帝大的高材生,十七岁就考上大学了,可不是那些假货,不就做个饭吗,你爸干什么不行啊。”
“豆腐能炖土豆?”大子睁大眼睛,赶紧跟妈妈求助,“妈妈,你别让他浪费东西。”
“放心吧,你爸说得对。土豆块跟豆腐一起炖,豆腐能吸收土豆里边的麻味儿,土豆还能吸收豆腐香,也不需要太多调料,两样都好吃。”冯妙拍拍大子的头说,“让他做。”
大子:……愁人。
好在这道菜真不需要什么厨艺,千滚豆腐万滚鱼,方冀南怕不熟他就一个劲儿炖起,炖得土豆都烂了,豆腐也入了味,居然还不错吃,软软烂烂的也适合小孩吃。
四口人煮了点小米粥,得益于方冀南的土豆豆腐炖了大半锅,买的四个馒头没吃完,还剩了一个。
吃过饭方冀南很自然地把碗收拾端出去洗了,冯妙也不管他,就继续坐在饭桌前没动,拿出一个小笔记簿出来写写画画。
她做司制时候的习惯,因为事情繁杂琐碎,千头万绪,还不容许半点差错,她便安排一名女史专职记录每日事项和人员、物料出入等,除了房内原本各司其职的记录备案之外,相当于再专门做一个“工作日报表”,方便管理,然后她会定期亲自查看。
眼下双面绣小组的工作相对单一,但一样容不得差错,冯妙依旧有这样的习惯,给自己准备了这么一个“工作手册”,相关的工作都落笔记一下,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也给自己提醒一下。
俩孩子最近在幼儿园里迷上了翻绳子的游戏,大子弄了根毛线,小哥俩一起翻,然而玩着玩着就闹了起来,大子说二子耍赖不会玩,二子说大子耍赖不会玩,小哥俩无伤大雅地干了一架,以方冀南的干涉调停而结束。
“不跟你玩了,你个大赖皮,赖人急。”大子气哼哼出去。
“我也不跟你玩了,你才赖皮呢,大赖皮。”二子也气哼哼出去。
“你们干嘛去?”冯妙抬头问道。
“尿尿。”大子喊,“爸爸,手电筒给我。”
过去年代四合院是没有厕所的,大约古人认为在家中弄个厕所“污秽不洁”,古代又没有水冲设备,的确也脏。富贵人家都用马桶,因此也就有了专职倒夜香的职业。贫穷人家、贩夫走卒讲究不起,于是便有了“官茅房”,也就是公共厕所。
家里有孩子,冯妙夜里就给他们用尿盆,但是尿盆放在屋里会有味儿,能不用就不用吧,俩小孩也习惯了,睡前自己去胡同里的公厕尿尿。大子喊了方冀南一声,方冀南便拿起手电筒跟了出去。
小孩子没记性,吵着嘴去的,再回来时大约就忘了,手拉手嘻嘻哈哈回来的,方冀南就把他们喊去刷牙洗漱。爷儿仨蹲在院子西南角的排水沟旁边,排排蹲刷牙牙。
“好好刷,回去给你们俩洗脚睡觉。”方冀南悄悄地小声问,“大子,二子,还记得不,你俩今晚睡哪个床?”
“睡那个新的钢丝床。”二子。
“爸爸怎么又问,不是说好了吗?”大子。
“我们长大了,是男子汉,很勇敢,不用跟妈妈睡了,然后你带我们去动物园看狗熊、看大老虎,给我们买奶油冰棍。”二子。
“我们睡新床,旧的给你睡。爸爸,你今晚不用睡椅子啦。”大子。
“对,我儿子真乖。”方冀南刷完牙,把牙刷冲干净,带着俩孩子回去洗脚。洗了脚,擦手擦脸,俩小孩当真爬上床睡觉了。
二子钻进被窝,睁着眼睛躺了会儿还有点不放心,又爬起来问冯妙:“妈妈,那你睡哪儿啊?”
“我睡这边。”冯妙抬头,指了下另一张床。
“妈妈,那我睡觉啦。”二子重新躺下,在被窝里小动作动呀动,没多会儿又顶着被子爬起来问,“妈妈,那你害怕吗?”
“妈妈不害怕。”
“可是……可是你要是夜里害怕怎么办?”二子歪着小脑袋甜甜地问,“要不要二子陪你?”
“妈妈不害怕。二子害怕吗?”冯妙憋笑。
二子摇头说不害怕,小脸上明晃晃的失望。
冯妙不禁莞尔,她放下小本子,走过去坐在床边拍拍哄哄,没多会儿,俩孩子睡踏实了。
“你看,这不就分开了吗,男孩子不能养得太黏人。”方冀南站在床边瞅着俩小孩,自己得意了一下,他儿子可真棒。
“嗯,挺好。”冯妙点点头,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肩背说,“这下好了,自从他们两个生出来,我就没有一夜睡踏实过。”
“就是呀,”方冀南说,“大孩子了。你上班辛苦,分了床,你晚上也能好好休息。”
“对。”冯妙深以为然,转身去倒水洗脚。
等她洗完擦脚,方冀南伸手把洗脚盆端起来出去了,到院子西南角哗啦一声泼了,很快换了热水回来自己洗脚。
冯妙已经上床了,披着棉袄半靠在枕头上,还在翻她那个小笔记簿。
“对了,冯妙,”方冀南洗完脚,一边拿起毛巾擦脚说,“今年的高考改回七月份了,你是不是要参加,我上次回家,给跃进带了些复习资料,你要是参加赶紧再给你弄一份,正好我可以辅导你。”
高考啊……冯妙放下笔记簿,片刻出神。
“我倒是想参加呢,可是现在到高考,统共还有三个来月,”冯妙牵起嘴角,轻叹,“再说双面绣小组那边,才刚刚开个头呢,我接下来可能会很忙。”
“放弃了更可惜。”方冀南道,“媳妇你得自信点啊,别忘了你男人是帝大的高材生,专职给你辅导,厉害着呢。”
冯妙得承认,他这个钩子真有点诱人。
可是,双面绣的复制工作按她目前掌握的,保守估计也得两年左右,人家找到她,她自己亲口答应了的,故宫修复是大事情,先不说复制工作的重要性,言而有信是做人的起码要求吧。
她这会儿丢下工作去参加高考,再去读大学,双面绣的复制工作势必要受到影响,甚至要影响整体修复。
方冀南劝道:“年龄限制25,你今年还有机会,明年可就超了。咱们就考帝京的学校,一家人不用分开,哪怕考个大专,或者中专、卫校,也都可以,等你毕业一分配,俩孩子户口就能顺理成章过来,谁也不用管,谁都不用靠,咱们一家人就安顿下来了。”
“我还有两年毕业,你想想,咱们一家四口一起上学,多带劲啊。”方冀南看着她笑。
“嗯,”冯妙点点头,“先让我好好想想。”
她看着方冀南洗完脚,把水端出去泼了,回来后关好门,高大的身材带着明晃晃的存在感走过来,站在床边背对着灯光,目光灼灼地望着她。
“你跟俩孩子睡吧。”冯妙打了个哈欠说,“头一回跟我分开睡,你夜里照管一下。”
方冀南:……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天底下就没那么好的事情!
“我陪他们睡还怎么叫分床,都长大了,你得培养小孩的独立性。”
“媳妇儿……”方冀南在床边坐下,拉拉她胳膊,哀怨又撒娇的口气道,“我跟你睡行不行,你看我睡那边挤着孩子,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要不让,我就不动,两口子哪有分床睡的,你就当我是热水袋,专门帮你焐被窝的,好不好吗……”
“不好。”冯妙,“我要一个人睡舒服。我早就看明白了,我离你们爷儿仨越远,我一个人就越舒服自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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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冯妙炫技
俩孩子第一次分床还算顺利, 只除了小孩睡觉不老实,方冀南一个人带他们睡,又怕冻着, 大半夜没睡踏实。夜间二子哼哼唧唧地乱动,方冀南赶紧打开灯把他抱起来把尿,空气一凉,小孩醒了。
“呜……”睁开眼的小孩立刻又把眼睛闭上,不光不肯尿, 还委屈上了, 两条小短腿又踢又闹,“呜呜呜, 不要你,我要妈妈……”
冯妙眼睛都没睁开就本能地披衣坐起, 连忙换到这边床沿,接过二子拍拍小屁股:“妈妈在呢, 不许哭了, 尿尿。”
小孩消停了, 哭闹声像按了暂停键似的戛然而止,把完尿塞回被窝, 拍了几下,睡了。
“这小东西。”方冀南披着外套站在旁边, 表情有些好笑又无奈。
“你多带带就行了。”冯妙说,“他才多大,谁带他他跟谁亲。”
“嗯,”方冀南应了一声, 伸手把她披着的棉袄拉拢起来, 口中说道, “你别冻着。”
冯妙抬手把棉袄往里拉拢,然而方冀南抓着她棉袄却没有放手,冯妙抬起困倦迷糊的眼睛望看他,给了他一个问号的表情。
方冀南拉着她的棉袄没动,动作定住,她里边只穿了薄薄的秋衣,甚至没穿内衣,丰盈挺立的曲线,带着他熟悉的馨香和温暖的气息。
方冀南张张嘴,写满欲念的眼睛注视着她。他此刻,身体里像是有一个人和一只野兽在斗争。
这是他媳妇,他天经地义的女人,他们都多长时间没在一块儿了。